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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偻蚰酥粮唷!
朱冠如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薛念祖一个山西来的土包子,竟然有一掷万金的豪气。这种魄力,恐怕就只有晋商才敢有吧。
其实在朱冠如看来,薛念祖完全没有必要太着急。逍遥春在上海慢慢卖呗,早晚有一天,会在上海滩打响名气,何必这般火急火燎?
“既然老弟决心已定,我也就不劝你了。”朱冠如摆摆手:“组委会那边,我去帮你讨个准话!”
……
无本万利的生意,组委会自然乐得坐享其成,反正他们也没有一毛钱的损失。
也就是一夜之间,所有参赛选手的选票都变了模样,正面所有的信息不变,但在背后却印制上了山西运昌隆酒业公司的广告标语,然后一式两份,持选票者可以去运昌隆上海代办处领免费的散装白酒一斤。
薛念祖连夜打电话给山西和运昌隆山东代办处,紧急从各地调运散装白酒进上海。当然,上海代办处也有近千斤的存货。
第二天下午,就开始陆陆续续有人持选票来领酒。
而到了第三天,运昌隆上海代办处的伙计早上刚打开门板准备营业,就震惊地发现门外已经排起了长队,人声鼎沸,全部都是来领酒的人,足足有数百人。
国人就喜欢赚小便宜,有便宜不赚那是王八蛋。在上海,自然也概莫能外。
第一百一十九章一炮打响()
连续一周的时间,来运昌隆上海代办处领酒的人络绎不绝。
转眼的功夫,几千斤逍遥春,就被送了一空。运昌隆的伙计们个个都忧心忡忡,对东家薛念祖的冒险不敢苟同,照这个送法,什么时候是个头,这送出去的可都是白花花的大洋,早晚会让代办处关门大吉的。
薛念祖无动于衷。每日里除了去花魁争霸赛现场给席音打气之外,就是居中调度,从各地和山西本坊调运白酒进沪,凡是来领酒的,只要持有正规的选票,一概照送不误。关键是这中间还有不少人拿着伪造的选票来浑水摸鱼,运昌隆的伙计发现就要报警,薛念祖当场制止,勒令代办处装糊涂,该送的还是要送。
有大把的现洋开道,金钱的魔力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大上海畅行无阻。席音果然如愿以偿,当上了本届花魁争霸赛的花魁,一时间成为沪上娱乐圈内的第一名妓,当红的清官人。
上海滩的达官显贵们趋之如骛,据说当晚花魁争霸赛的庆功宴上,席音的出场价已经高达一千块大洋,这是有钱有势男人们竞价的结果。
薛念祖对此嗤之以鼻。
席音对于运昌隆的价值就在于商业炒作和广告效应。
随着席音的崛起,作为运昌隆终生不变的代言人,她无论走在什么地方,出席什么公共活动,都要给逍遥春酒打广告。
听起来有点深奥,说起来就很简单。比如说席音出席什么活动,宴会所用的酒水必须是逍遥春,否则席音就必须拒绝。当然,有豪爽的金主为了博美人一笑,还会大量订购逍遥春酒。
这就是当初运昌隆跟席音签订合作协议的基本要求。
一次性投入,终生服务。
否则的话,为了席音夺魁成名,薛念祖一掷万金,这钱不是白花的。
对于薛念祖和运昌隆,席音打心眼里感激涕零。
如果没有这位从山西来的年轻晋商大老板,她如今还在堂口混日子,不定哪一天就被下流胚子流氓地痞破了身,一辈子凄惨卖身终老。而如今,她已经成功踏入上流社会的门槛,凭借她的姿色和才艺以及玲珑的手段,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将来大可以嫁入豪门当阔太太。
这是她的前辈们早已经蹚出来的一条人生捷径。
本次争霸赛其实也就发出去了一万多张选票,扣除那些不屑一顾的有钱人,真正来运昌隆上海代办处领免费酒的实际上只有两三千人,也就是说薛念祖的大把撒钱送酒看起来动静很大,实则真正耗费并不高,满打满算,三千多斤逍遥春,完全在运昌隆的承受范围之内。
而广告效果,则渐渐显露出来。
等薛念祖跟朱家合作的酒精厂及花露水厂基本筹建完毕时,逍遥春已经成为风靡上海滩的四大名酒之一,销量与日俱增。
有必要解释一下这所谓的四大名酒。
第一是洋酒。比如威士忌,法国的红酒之类。上海滩上,达官显贵喜欢追逐时髦,不管洋酒好不好喝,反正酒局上很时兴。
第二是贵酒。比如茅台。
第三是川酒。以五粮液为代表。
再有就是山西运昌隆的逍遥春了。
与贵酒和川酒比起来,山西白酒的底蕴不足,名气更不大。如果不是逍遥春在上海滩“兴风作浪”一炮走红,很多上海人对山西白酒都没有太深的印象。
运昌隆酒精公司开业典礼的时候,早已是半年之后的事情。这个时候,薛念祖已经返回太原,按照当初的约定,与杨曼香结婚成亲。或许是因为薛念祖成婚,沈慕晴真正断了念想,就有意离开太原和运昌隆。
在她决意离去之前,薛念祖与沈慕晴长谈了一次。至于两人谈了什么,究竟是运昌隆的经营大事,还是男女私情,就无人得知了。反正自此之后,沈慕晴就去了上海,出任运昌隆上海酒精公司的总经理,她同时还兼任运昌隆酒业有限公司的副董事长、执行总裁,执掌运昌隆销售及上海、北平、成都及整个华北地区的代办业务,依旧是运昌隆酒业公司的第二号人物。
沈慕晴在上海如鱼得水。
她在上海除了日常经营之外,还为薛家在上海滩上建了一座薛公馆。尽管在之后的很多年里,薛念祖和杨曼香都没有去住过,但这终归成为上海富人区内一个比较知名的所在。
沈慕晴走后,运昌隆在太原和山西本部的业务,薛念祖交给了葛啸天。当然葛啸天同时还兼管太原的运昌隆电力公司。
一晃数年。
民国十四年夏。
杨曼香生的儿子薛维涛已经三岁半了。
此时的运昌隆,已经是山西地面上最大的酒商,而薛念祖本人也成为了山西商会的总会长,当之无愧的晋商领袖。
午后。
一辆黑色的轿车悄然驶进了太原城,直奔位于城西的运昌隆总部,实际上也就是薛家如今的所在地,一座并不显山露水的三进三出的大宅子,没有门脸,没有高墙。在太原上晋商之中,薛家算是最低调的一个。
薛念祖端坐书房之中,面色凝重,翻看着几份关于当下时局的报纸。
顺子急匆匆闯了进来,声音微微有些兴奋:“东家,慕晴小姐回来了,还带了一位客人!”
薛念祖面色一喜,长身而起,大步流星就迎了出去。
沈慕晴虽然没有跟薛念祖结婚真正走到一起,但谁都知道沈慕晴是薛念祖的红颜知己,在运昌隆,也是一个说了就算的掌舵人,而且实事求是地讲,这些年运昌隆在全国市场的拓展,从一家山西酒坊变成国内知名的大公司,渐渐有取川酒贵酒而代之与洋酒分庭抗礼的趋势,沈慕晴绝对是功不可没。
所以,在运昌隆,伙计们雇工们以及那些数以百计的经理人们对沈慕晴,非常尊重。
“慕晴,你终于是回来了!”薛念祖的人还没有到门口,但熟悉而清朗的声音已经传进了沈慕晴的耳中。
沈慕晴依旧是一身黑色的洋装,英姿飒爽。她妩媚的俏脸上微微一红,向身侧的一个三十出头的高大壮年男子微微颔首道:“吴先生,念祖来了!”
薛念祖一步冲出了拱门,面色欢喜。
他深深凝望着容颜不改亭亭玉立气度雍容的沈慕晴,心中的万般情感都溢于言表。沈慕晴也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向薛念祖笑了笑:“念祖,我来给你介绍一位客人,这是吴先生,也是咱们山西人,但一直在北平做事。”
高大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主动向薛念祖伸出手去:“鄙人姓吴,名正刚,久仰薛东家大名,如今一见,果然是青年俊彦,不同凡响。”
吴正刚?
薛念祖马上就想起几年前他去上海之前,秦佩玉托他寻找的一个人。后来薛念祖才知道,此人正是秦佩玉的相好,但两人情浓之际,此人突然莫名其妙离开太原不知所踪,秦佩玉无奈之下才嫁了人,但对吴正刚一直念念不忘,一直在暗中寻找,只是没有半点结果。
第一百二十章火种(1)()
此刻的秦佩玉,因为苦寻吴正刚无果,伤心失望之下,加上秦家在太原和山西的生意也渐渐出现颓势,毕竟秦佩玉再强势也终归是一个女人,做生意的眼光和决断魄力略有不及,一年前,秦佩玉突然变卖秦家所有家资,半数交付秦家内眷,半数自己携款出洋,据说是到了美国。
或者德国。
或者欧洲的其他国家。
秦佩玉没有跟外人提及自己的去向,只是在临别之际悄悄来运昌隆在太原的总部跟薛念祖道别,尔后就销声匿迹。自此,这位传奇女人永久退出了山西商界。
但这样的一个人,在秦佩玉远走重洋之后突然又出现了。活生生出现在薛念祖的面前,这让薛念祖颇为唏嘘感慨。
客厅。待茶已毕。
沈慕晴微微一笑道:“念祖,我前几日去北平,偶遇吴先生,几番攀谈,可谓是一见投缘相见恨晚,听闻念祖是晋商领袖,山西爱国商人中的翘楚人物,吴先生主动提及要来太原拜访你,我就带他来了。吴先生,这样,你们先谈,我去休息,咱们明日再见。”
说话间,沈慕晴起身告辞。
薛念祖心念一闪。
他当然太了解沈慕晴了。
沈慕晴如此,显然是吴正刚要跟他谈一些不宜让外人知悉的机密事。而吴正刚此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主动找上门来,意欲何为?
薛念祖决定试探一下。
“吴先生既是山西人,在太原城或者山西省内如今可还有亲眷和相熟的朋友故交呢?”薛念祖抱拳拱手微微笑道。
吴正刚面色不变,也抱拳回礼:“薛老板,在下的确是太原人,但家父母早亡,亦并无兄弟姐妹,在太原已无亲眷朋友,而且我离开太原在外谋生多年,放眼太原城内,已经是一片陌生了,呵呵。”
薛念祖眉梢一挑,心说果然是痴情女子绝情汉,一点都不假。
这么多年了,看来这姓吴的早就把秦佩玉忘得一干二净,可怜秦佩玉这个念念不忘的痴情种最终还是伤心而去,离开了太原这个伤心地儿。
因此,薛念祖对吴正刚的印象陡然间变得有点差。
如果你对秦佩玉无情,或者说是移情别恋,不妨直说,以秦佩玉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来说,也绝不是纠缠之人。又何必故意神秘失踪,玩这种不告而别的卑劣把戏?
哦。薛念祖哦了一声,态度就变得意兴阑珊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似乎是察觉到薛念祖态度的微妙变化,吴正刚有些奇怪。但他此番来太原找上薛念祖,身负重托,自然是正事要紧,这些细节自当忽略不计了。
一念及此,吴正刚笑了笑,再次抱拳拱手道:“薛老板,不知你对当下的时局如何评价?”
薛念祖目光凛然,轻轻笑了笑:“吴先生,薛某一介商贾,岂敢妄议时局?”
“听闻薛老板仗义疏财,是山西晋商中大名鼎鼎的爱国商人,家国情怀溢满天下,像薛老板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关心时局呢?”吴正刚目光炯炯,声音低沉:“当今天下,当权者媚外而伤民,横征暴敛,加上各地军阀混战,堪称是民不聊生,薛老板是儒商,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缺一不可,如果国将不国,运昌隆的生意岂能独善其身?”
薛念祖沉默了下去。
吴正刚继续慨然道:“乱世烽火,为家国计,吾辈虽然不才,但仍然愿意赴汤蹈火,为中华之崛起贡献绵薄之力。”
吴正刚此话一出口,薛念祖马上就恍然大悟,原来此人是各地秘密营运手持火种的革命者。既然如此,他找上自己,想必是想要从自己的运昌隆获取财力支持了。
火种运动,也需要财力保障啊。
薛念祖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吴先生的来意了。想必是要薛某为吴先生们的火种相传出把力。也不打紧,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薛某本就不是守财奴,吴先生不妨明说,需要薛某支援多少?”
吴正刚连连摆手:“薛老板误会了,在下此来太原面见薛老板,绝非是为了化缘。而是想要邀请薛老板加入吾辈之运动,尔后我等勠力同心,共襄盛举。”
薛念祖心念电闪,缓缓摇头:“国是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