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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10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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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宣虽然并不久在都中,对此中人事不乏陌生,但也清楚李颜乃是石邃的心腹。

    接见其人的时候,他也并未刻意掩饰,命人将之引到他面前来,神态冷漠道:“太子其人,惯会异想天开,想来应是觉得我今次归国,是将要对他不利罢?”

    听到石宣言辞这么直接,李颜一时间也是尴尬,额头上也是涌现细密冷汗,忙不迭跪拜在地颤声道:“殿下误会了……太子殿下得知平原公归国襄助,确是不乏诧异,但也确有几分欣喜,特此命我犒劳远来劳师,并着我请问平原公,冀南战局是优是劣?何以平原公要……”

    “闲话不必多说,犒资交付即可。至于你这贱奴,也不必再费心试探,我就即刻明告你,冀南战况不利,我家蠢物御敌不利,致使晋军反攻入境,更有一路部伍莫测之众,趁我郡境防虚之际游荡及深。太子久养国中,军务早已疏远,我恐他无力抗拒,才不得不率众奔援归国。”

    虽然是决意要示敌以弱,但石宣也拉不下脸面实情尽告,当然这也是因为襄国目下虽然仍是国都,但谁也清楚眼下已经不再是军国枢机所在,就算有什么及时信报传达,也都要先送往信都。正是因为消息的滞后,石宣眼下还能保存些许体面。

    说话间,他用马鞭敲敲李颜肩膀,示意其人跟上自己,指着周遭那些戎袍、军姿俱是散漫的军伍对李颜说道:“你归告太子,不要以为只是南人一部游荡之师便有轻敌之念。我之前援救心切,无暇仔细准备,只引一路常师便匆匆奔援,途中与敌交战几阵,不乏败绩,便是你当下所见这一副凄惨模样。若是还在冀南,身畔雄军为用,我也无惧这一路敌军。但眼下虚弱之襄国,太子也不是边镇将才,也不必怀抱独抗贼军猛攻的愚蠢之想。”

    石宣眼中对太子石邃的蔑视,李颜当下不敢申辩,他只是顺着石宣所指望去,见到那些军容破败将士们,脸色不禁变了一变。

    李颜虽然不是什么将曲良才,但是作为常人基本眼光还是有。特别石宣这一路军队那种连战连败的挫败气息浓郁得根本无从掩饰,他自然能够看得出来。

    如是李颜心中不免一惊,也对之前太子与自己等一众心腹所讨论认定的所谓事实产生了怀疑。虽然石宣所言种种不可深信,但大军破败的这种气象却是一个事实,一望便可知是被强敌屡屡蹂躏的劫后之众。

    可是眼下襄国诸多布置,那全都是为了迎战石宣而安排的,若果真有一路敌军已经欺近到襄国周边,这绝对是一桩大祸啊!

    李颜虽然是石邃的心腹,但石宣过往多年所营造那种坐镇冀南、独抗强敌的形象也实在深入人心。若敌军连石宣所统率的部队都能肆意蹂躏至斯,那么对太子石邃的统率能力,李颜还真的不敢报什么信心。

    想到这里,李颜心情就变得忐忑起来,也不敢想象一旦襄国被敌军进攻且防守不利,后果将会是怎样恶劣。

    太子石邃本就嗣位摇摆,久失主上欢欣,若再犯了这种大错,主上将会如何震怒可想而知。就算主上还有骨肉传承的羁绊,但他们这些太子的心腹之众是别想有一个好下场!

    恰逢军资输送完毕,李颜更加不愿久留,要将自己所见详告太子。

    可是他正告辞之际,又被石宣唤住,正色叮嘱他道:“我与太子,关系确有几分不谐。但当下是敌国来侵,私怨自然要抛在一边。若是因此误事,太子难有幸免,而我身为前锋督将,必也遭受牵连。眼下我军奔波劳累,亟待休整,你归去后速速奏告太子,即刻安排我军入城。待到休整恢复之后,我与太子协同守城。”

    李颜心事重重,也不敢当面忤逆石宣的意思,当即便在随员的簇拥下匆匆返回襄国。

    被剥除了建德宫的宿卫职权后,石邃便索性直接搬出了宫苑,眼下他正留驻于自己在城北新建未完工的单于台,身边则是他自觉得忠诚无忧的东宫力士。

    李颜在离开石宣军伍之后,便匆匆往城北单于台而来,将自己所见种种毕陈之后,才一脸忧心忡忡道:“殿下,若平原公所言无虚,眼下则绝非铲除内奸的良机,当务之急……啊!”

    话讲到一半,李颜突然捂住额头惨叫一声,原来是石邃抄起案上的摆件直接砸向了他的额头。

    “狗贼,你出城一遭,莫非是怯于贼子勇势,居然敢归返惑我!”

    石邃认定一个事实,哪会轻易更改,此刻听到李颜出城一遭回来之后已是口径大变,非但没有让他心生警惕,反而怀疑李颜已经与石宣达成什么阴谋,登时便破口大骂起来。

    李颜额角淌血,这会儿却不敢去处理,只是跪在石邃脚下连连叩头,于是额头上的血渍又涂抹一地:“微臣怎敢背弃殿下……常年以来,仆等久随太子,不敢自比血肉亲厚,但靴底杂尘、从贵则贵,遗野不过污泥……”

    听着李颜连表忠心,石邃脸色才渐渐有所缓和,但望向李颜的视线仍然不乏狐疑,又喝令他将所见种种详细道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待到再听完一遍,石邃才冷笑道:“天色昏暗,我尚不能明识丈外之物,你匆匆出入,能保证览尽他军容如何?贼子若是以此诈你,我若松懈分毫,便将贼众开门迎入!”

    李颜闻言后张张嘴,但却没敢多说。他其实也不是没有此类怀疑,但却眼见军中几名就连他也曾见过几面的大将都身负重伤,即便是用奸使诈,寻常伍卒可以伪装,总犯不上连大将都要弄上一个断腿折臂的重伤吧?

    尽管如此,但见石邃仍是固执己见,李颜也不敢再作力劝。

    “既然贼子要入城,那我就让他入城受死!即刻传令下去,开放小漳城,他若不引部入驻,我即刻便出城攻杀贼子!”

    石邃又恶狠狠说道,顿了一顿之后,他才又转望向李颜问道:“王朗那个奸贼,可曾派人与你同往?”

    李颜闻言后,忙不迭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王朗应该也知敌情确凿了。他既然身为领军,国都遭受敌扰,他怎么能不上阵?即刻传令,让他率领禁卫于城南列阵待敌,不得拖延!”

    讲到这里,石邃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从石宣口中说出的话,他是一句也不信,就算石宣说主上是太子的亲生父亲,他说不定都要动念做一下滴血认亲。

    所谓敌踪云云,如果说此前还有怀疑,那么现在石邃是确定绝对子虚乌有。他所安排小漳城,乃是襄国城东一座卫城,往年还有犄角共守之势,但是随着城南漳水泛滥,已经与城池隔绝起来,且因地傍河泽,一旦他在西面掘开堤坝,小城便有水灌之危险。

    至于将王朗指派出城,则是他打算顺手接手了建德宫。建德宫中有一部分皇室家眷生活,其中就包括石宣的妻儿。

    既然打算彻底撕破脸,石邃便要斩草除根,要让石宣彻底绝后!此前由于建德宫禁卫指挥权不在自己手中,石邃就算有这个想法也无从实现。既然贼子卖力耍诈想要诱惑他,那么他便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派出禁卫,将这歹念付诸现实!

    石宣会不会入驻小漳城,石邃不敢确定,但他却能确定王朗一定不敢违抗他这条命令。说到底还是石宣造的孽,狗崽子示敌以弱,大概想不到先一步将自己的妻儿推入了死地!

1329 襄国宫变() 
这一夜的襄国城周边,气氛有几分诡异的静谧。

    倒不是说城池内外真的就万籁俱寂,相反的实际局面非常的喧闹,城北建德宫禁卫穿城过巷,出城之后依傍南面城墙阵列驻扎。城东小漳城那里也是喧闹不已,出出入入的车马、人众极多。

    但是落在人心底里的感受,却有一种死水不澜的死寂感。特别是早前数日便被驱赶入城、目下正充斥于城南街巷之间的那些生民们,内外大军调动频繁,明明是一副将要大动干戈的局面。

    但这些民众们对此反应却是迟钝到近乎麻木,仿佛那些事情与他们完全无关。哪怕是本身受到那些调防军士的呵斥打骂,他们也宛如暴风雨中的木石一般,被动的摇晃退避,却没有因此而有什么情绪上的波澜。

    这是一群心境枯槁如死、对生活已经完全失去信心的人,常年的苦难折磨下,他们只是一群行尸走肉,死对他们而言,更多的或许意味着一种解脱。所以对于即将到来的任何命运,他们都沉默以对。

    而这些伧民的死寂,在羯国那些执权者看来,大概就是他们暴治有道,已经彻底压制得这些贱民们逆来顺受,接受任何残酷的安排。

    但实际上,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他们虽然不反抗,但他们也不听用。尽管此前石邃将众多游食驱赶入城,但这些人并不如他所想那样能够为城防种种添砖加瓦,哪怕他命兵卒用刀兵恐吓、乃至于真正挥刀杀人,但那些人只是用麻木空洞的眼神回望,并不因此而战战兢兢的接受役使。

    他们受到了太多的苦难,眼下种种,并不更甚以前,所带来的威慑与恐慌,也并没有超过他们所能承受的极限。

    满城苦卒不为用,这也让石邃头大不已。他并不是怯于痛下杀手,而是当下大事将作,他也不敢让兵卒体力、精力消耗在与这些贱民的这种沉默对抗中。但这些民众的不配合,也因此带来许多困扰。

    比如城南屋舍、防事诸多不备,禁卫入驻太多则不免要露天席地。眼下身在襄国主场待战,王朗自然不愿意兵卒们受此无谓苦楚,所以尽管石邃几番催促,他还是固执的在建德宫保留下三千兵力,只道就算果真敌扰作战,届时再作抽调也不迟。

    还有另一桩让石邃倍感火大的事情,那就是石宣虽然没有拒绝驻兵小漳城的告令,但却提出诸多要求,譬如需要几百匹精良战马充作畜力,又要全新的宿营器械之类,凡此种种,层出不穷。

    石邃对此本来也不抱信心,但是因为石宣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这给了他极大的鼓励,并将此当作大破石宣所部的一个所谓奇谋。因此在最开始的时候,石宣凡有要求,石邃无不应允,只为了能够顺利将石宣诈入小漳城这一死地。

    但渐渐地,哪怕就连李颜等太子府心腹们都察觉到事情有异,石宣就这么不断的提出要求,明明部伍已经临近小漳城就是磨磨蹭蹭不进入,而从襄国城内送往其军的各种马、械等物资,已经足够武装一支精锐的千人大队。

    但是这位太子殿下刚愎自用,更加不会主动承认自己的失误,承认此前有求必应乃是临战资敌的愚蠢举动。不过石邃也并非完全的愚蠢,待到再送出一批资货后,便命令使者携带他的佩剑出城,言是石宣若还不入城驻扎,他将即刻起兵来攻!

    此时,早已经到了午夜时分,不独城内的石邃在石宣不断的折腾下焦躁不已,就连石宣本部将士们也都精神萎靡、怨念不止。他们本就一路惶恐逃窜,眼下好不容易到达了襄国,却还不得不露天饮风半夜有余,因是部伍中也是骚乱不已。

    石宣在接收到最新一批物货之后,总算满意的点点头,挥手示意军众们可以入城驻扎休养。这会儿他自己倒是发动了高风亮节,自率所部亲兵们于道左压阵,眼望着那些部伍杂乱的溃卒们蜂拥而入小漳城。

    这一番折腾,石宣并非全无收获,从襄国城中讨要来的各种器械、战马,早被他分配下去,自然不可能下及那些寻常部伍,但他身边的亲兵包括其他一些将领的私曲力量用以换装整备则绰绰有余,如此也有将近两千军众。

    这将近两千人,一路上虽然也是饱受追兵的冲击蹂躏,可谓疲惫不堪,短时间内绝难恢复全盛时期的战斗力,但当新的战马、甲械之类武装之后,总算也恢复了几分精壮的行伍气象。

    石宣的军队终于开始入驻小漳城,石邃绷紧的心弦也渐渐松弛下来,甚至亲自在亲兵们的簇拥下来到澧水宫高台上,借着夜色中篝火光辉远远眺望那些军众们涌入小漳城,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凶光横溢:“贼子今夜必死无疑!”

    待到石宣大军完全入驻小漳城之后,西侧高堤一旦掘开,小漳城必然不保。但石邃对此倒全不在意,待到事了再驱使那些苦役重筑便是。

    他只是有些心疼那些送出去的器械并良马,遭受大水灌城之后,不知还能回收几成。尽管这些器杖也并非他私库所出,而是以备战为名强行从领军府之类不受他控制的官署中勒取出来,但如今石邃已经将整个襄国都视作自己的私产,这些军械自然也是属于他的财产!

    想到石宣临死之际,还讨要这么多的器械、战马为其殉葬,石邃对于这个兄弟的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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