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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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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温回答他:“我如果不做老兵,你们这群王八蛋还能安稳的坐在那里吹牛逼?”

    当然桓大司马用词没有这么粗鄙,但沈哲子觉得这大概应是其内心真实想法。对于所谓名士,他心里确实全无好感,哪怕对方有很高的艺术造诣,但代价则是把世道糟蹋的破败不堪。

    名士无作为,但却掌握庞大的社会资源,这是沈哲子需要的。所以对于培养沈沛之成为名士,沈哲子还是较心。

    名士需要具备的两个条件,第一是门第家世,第二是个人素养。

    家世方面,吴兴沈氏也那样了,不足下有余,近期虽然略有起色,但也难称吴清望高门。

    个人素养方面,名士应该具备的素质,大概可以按照《世说新语》来分类,其较重要的性、谈吐、容貌、识鉴。

    老实说,沈沛之除了面貌清癯出尘,别的方面都是马马虎虎。性格不够淡然,味不够高洁,言谈不够清逸,一个连自知之明都没有的人,更不要说什么识鉴别人了。

    简而言之,名士该具备的技能,除了喝酒、服散勉强合格外,其他逼格、清谈、臧否时人之类的技能,沈沛之全不具备。

    这段时间来,沈哲子经常请沈沛之过来。出入乌衣巷次数多了,得以见到且交流的大人物也多,尤其经常能够看到纪瞻这种南人国士,沈沛之的眼界也随之提升,不会再遇到大场面战战兢兢、口不能言。

    这也是人之常情,人之所以会对某些大人物心存敬畏,多半要归功于神秘感。但只要了解得多了,也会明白,大人物也是人,也要吃饭喝水,也有七情六欲。神秘感消失了,敬畏之心自然也不复存在。

    眼界开阔,底气自生,沈沛之举止之间也不再过于拘束,手脚一旦放开,气度也有了。虽然时间还没有多久,但耳濡目染下,沈沛之的气质已经悄然发生改变。偶尔在乌衣巷遇到某位贵人,不复最初的拘谨,有时候甚至还能自如的对答几句。

    气度之类的软实力还好办,但清谈这种硬功夫则考验一个人了。

    沈哲子自己不懂清谈,但纪府不乏人懂,听过几次后也感觉这个清谈跟漫无边际的瞎扯还是略有区别。首先对玄学义理要精通,其次思维要敏捷,第三辞藻要清丽,很考验一个人的知识储备、天赋悟性以及词汇量。

    沈哲子有次撺掇葛洪跟沈沛之清谈一场,没多久沈沛之语竭败下阵来,葛洪对其评价是:口嚼木屑,干涩无味。可见有多看不沈沛之的清谈本领。

    针对于此,沈哲子不得不从基本修辞手法训练沈沛之的语能力。大概时下还非教大昌的年代,以沈哲子耳闻目睹所接触到的时人来评判,时人的学素养并不很高,水平线也勉强能够达到后世初毕业的水准。高的特别高,低的特别低。

    这说的并不包括目不识丁的普通人,单受过良好家庭教育的士族子弟而言,水平也参差不齐。不说别人,单葛洪来说,对于修辞手法的运用,也是高生的水平。

    大抵眼下还是一个靠天赋吃饭的年代,单单“喻”这一项修辞手法,全凭自悟,一直到南朝梁《心雕龙》才有全面系统的论述总结。

    沈哲子针对沈沛之的训练,首先是各种修辞手法,能够锻炼想象力的喻、增加气势的排、加强语境效果的夸张等等。

    然后是背诵各种时下较清新别致的词汇,总结清谈常用语式的结构,记牢几个组织语言的公式。最后才是后世各种辩论的成熟技巧。

    说到底,清淡的思想内核是虚、空,并不存在谁的思想性一定要深刻过谁。只要还有词,能一直争论下去。如最有名气的清谈家王衍,是所谓的口雌黄,对错全在他之一口。

    经过沈哲子的一番训练,沈沛之清谈功力大涨,再与人对论时,振振有词,咄咄逼人,少有一番清谈败下来的情况,往往都要持续到二番、三番,动辄便是几个时辰。等到各种技巧运用纯熟之后,绝对会成为一个声名鹊起的清谈高手。

    亲眼见证沈沛之在沈哲子的调教下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纪友对沈哲子的本领钦佩有加,便也跟着一起学习各种清谈技巧。在时下而言,清谈绝对是士人应当掌握的技能首位。

    沈哲子不免认真想过,要不要编几套教材,开个学校专门教人清谈?等到肆市里卖菜大伯也能似模似样的清谈,看那些自觉得高人一等的名士们是否还热衷于此。

    至于识鉴时人,评鉴古人,这更是沈哲子的看家本领。如果现在见到桓温,他可以铁口直断你将来最小的儿子天生反骨,简直要时下最牛逼的神棍戴洋还要牛逼几分。

    提升了沈沛之的个人素养之后,接下来要考虑下场子刷名气了。时下建康城,侨人南士各有大大小小的圈子,各有场所据点,泾渭分明但也偶有交集。

    但沈哲子不想打客场,以后自家重心虽然在方镇,但枢也不容忽视。他打算在秦淮河圈一块地,兴建庄园别业,把沈沛之当做台柱子丢里面,招揽名士们在那里清谈狂饮嗑药,打造一个以沈家为心的小圈子,继而对枢政局施加影响。

    自来名士如娼女,放浪形骸尤过之。与其让这些没有行政任事才能的名士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拉屎,不如给他们打造一个主题乐园,由其醉生梦死,说不定还能赚点酒水门票钱。

    庾怿的到来,沈哲子并不感到意外,只是两下见面,气氛却有些尴尬。

    庾怿因为自己背约在先,受困台城没能完成对沈充的许诺,再见到沈哲子后,心内多少存些羞赧,但也不乏怨气。毕竟沈哲子干净利落的转投纪瞻,虽然是受迫于宗室而复归于南士之列,但庾怿在情感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眼下的他,多少还存些赤子之心,并没有被时局世道浸染的唯利是图、翻脸无情的政客嘴脸。

    相较而言,反倒是沈哲子脸皮要厚一些,见面后先开口问候:“别来至今,不知世叔起居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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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2 冰释前嫌() 
看着之早先要健壮些的少年,庾怿心情很是复杂,先是叹息一声,才说道:“我真是辜负了你父亲的嘱托,不只没能帮他什么,甚至没能照顾到你。   w w wnbsp;。  。 c o m若不是不舍与你父亲的情谊,我真没面目再来见你。”

    沈哲子笑着安慰他道:“世叔无须自责,你被困于台城,这也是起先没能想到的事情,家父也体谅你的为难。若非身在任,庶务缠身,他还想亲自来建康见你一面,以释前嫌。”

    “士居是真正知我的人啊不能跟他朝夕相对,夙夜畅谈,是我的遗憾。”

    庾怿又感慨连连,继而又说道:“哲子你能不拘前规,开辟出一个局面,不愧你父亲把大事托付给你。眼下这幅局面,不能不说是一个至好的结果。”

    说出这话的时候,庾怿心却是有些落寞。对沈家而言,眼下这局面自然不错,沈充位列方伯执掌大郡,又多与三吴士人联络声援,声势一天强过一天。

    可是对他来说,却未算好,没能进一步加深与沈充的情谊,甚至在兄长逼迫下向王氏妥协,以示与沈家划清界限。原本在吴兴给他带来颇大名望的壮举,也因此而颇受物议之非,不乏有人认为他是被沈家耍了。

    这是最让庾怿感到愤慨的事情,诚然此前他是被沈哲子诳去武康,但在沈氏军营从做出这个决定,到具体的实施,全都是他自己主动,亲力亲为。那些局外之人又怎么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挣扎才做出决断,冒了多大的风险才能成功

    不被认可也罢了,居然还要承受这般非议,庾怿心之悲愤可想而知。正因如此,他尤其惋惜失去沈充这个挚友。

    眼下的他,虽为黄门侍郎,天子近幸,但过得并不舒心。连他兄长庾亮位居首长,都被各方掣肘而伸展不开,至于他,每天只是抄录整理一些不甚要紧的案牍,连传诏迎宾这种本职工作,往往也用不到他,这是因为台城奏对失误,皇帝对他心有嫌隙。

    这样的生活,与庾怿最开始的想象有天壤之别,甚至还不如此前在暨阳县为令过得自在。

    沈哲子大概能猜到庾怿此时的心境,虽然他家已经站回南人这一边,但也并不打算放弃与庾怿的交往,反而还要加深一下彼此的情谊。

    庾家眼下的状况有些窘迫,但崛起之势是必然的,一方面是本身的优势摆在这里,另一方面也是朝局需要这样一股力量来制衡百足之虫一般的琅琊王氏。与其等到明年皇帝死掉后再凑热闹,不如现在开始烧冷灶,反正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因此,在跟庾怿交谈时,沈哲子便注意措辞态度,宽慰对方。这让近来备受冷落苦闷的庾怿颇为感激,更觉得沈家乃是忠义之门,并不因时过境迁而冷落知交故友。

    因此,彼此之间尴尬气氛便渐渐有所扭转,恢复到此前的融洽。

    将近傍晚时,庾家派人来传信,说是庾亮回家后想邀请沈哲子过府一聚。

    听到这消息,庾怿和沈哲子都不免错愕。庾怿深知大兄脾性,不阻止他继续与沈家交往已经是难得的让步,居然还主动邀请沈哲子去他家做客,真是稀。

    至于沈哲子则要想得更深一层,庾亮如今已经成为监,皇帝之下的首位行政重臣,同时还担任护军将军,掌管级以下武将升迁调度。哪怕老爹已经成为方伯,沈家如今形势还算不错,应该也不足以令之改变态度主动示好吧?

    他首先想到的是,庾亮莫非想要借助吴士的力量谋划一些布局?庾亮想寻求声援,争取王彬离任后空缺下来的江州刺史之位?

    这个可能有很大,但沈哲子并不觉得庾亮能够成功。虽然庾亮如今已经位极人臣,但在个人声望还远不足与王导相,家族根基太浅,不能让众多侨姓心服。

    好不容易争取到眼下的局面,沈哲子并不打算让自家再牵扯到朝堂那些鸡毛鸭血的斗争。但庾亮亲自作请,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下来,告诉纪友一声后,便与庾怿一同出门去庾府。

    这段时间闭门不出,除了安心静养之外,沈哲子还有一个担忧,那是南顿王司马宗。虽然彼此还未谋面,但沈哲子也算是狠摆了司马宗一道,以南士的力量迫得皇帝将之免官。

    这哥们儿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手下强人不少,未必没有恼羞成怒对沈哲子下黑手的打算。为自身安全计,沈哲子也尽量不出门,免得遇到刺杀之类狗血事情。算刘猛等龙溪卒能保护他安全,吓一吓也是很不爽的。

    不过庾家距离纪府也一条街巷,附近又是建康城治安最好的地方之一。沈哲子倒也不担心,也不麻烦刘猛等人跟着了。

    行出乌衣巷没多远,远远看到一群年轻人浪荡过市,看模样应该都是权贵士族子弟,前呼后拥,仆役成群,还有华车随行其后。到了近前才发现,庾家的庾条也在其。

    庾条先看到二兄庾怿,神情便有些不自在,脱离队伍前见礼。及至看到牛车内里坐着的沈哲子,脸顿时显出狂喜之色:“哲子小郎君,多日不见,我对你可是想念的很啊”

    沈哲子听到这话,心里觉得膈应,时下人表达情感的语气和方式都不同于后世,总有一股基情满满的腐味,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

    不过对于这个自己最先培养的头号业务员,沈哲子也是一直记着,这会儿再见到,便笑问道:“庾君呼朋唤友,这是打算去哪里?”

    听到这问题,庾条下意识看看二兄。这段时间来,他两个兄长皆不在家,没人管束,心里又抱着广交资友的念头,每天都浪荡在外,可谓放浪形骸,这会儿难免有些心虚。

    “阳翟褚季野家添丁,弄瓦之喜,我跟一干好友正打算前往祝贺。”庾条连忙解释道,今天出门确实是少有的正事。

    庾怿看到庾条招摇过市,心里本来有些不满,不过一想到大兄都不再管束自己结交人脉,便也不好当着庾条一干好友的面斥责他,因此便点点头,不多说话。

    看到二兄没有责怪自己,庾条胆气复壮,继而对沈哲子说道:“还没恭喜哲子小郎君成为纪公的弟子,不如你也一起来一并庆贺?我这些好友都不是寻常子弟,各有清名才具,小郎君你是纪公门下,他们也必然对你很仰慕。”

    沈哲子笑着摇摇头,并不想参与这种集会应酬。旁边那些士族子弟他也不认识,不过对于那个褚裒褚季野,倒是有些印象。

    这还要归功于《世说新语》其一篇“褚公雅量”,说的是褚裒素有大名,被郗鉴征为参军,行至钱塘住宿,时任钱塘令沈充宴客不识褚季野而漠视之,知道其身份后大惊失色,又连忙款待,前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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