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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6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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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到现在如果还要脱离书本身发什么感慨,那是我的不称职,都在书里,笑骂也罢,赞许也罢,我不会多一块肉或少一块肉,只希望读者能够畅快,无论是从书里得到还是从非议得到,我们幸在相识。我一直怀念刚来那段时间,所困惑不是或褒或贬,而是没有人看。所以到现在还记得一位书友,他的留言一开始用户名是一串数字,后来才改了名字。至于名字我也记得,但是不知道你希不希望我说出来,但我是记得你的,也感谢你每一次在书评区里出现。

    写到现在,大半都是欣喜,但也有一二遗憾。最不能释怀的,是有几个书友,我确实令他们失望了,非议这本书如何,我还可以忍受,因为确实如此。但如果扩及到非议我的人品,的确不能淡然。因为这只是一本网文而已,无论你认可或不认可,不值得我为之赌上我的人品。但是很可惜,我们的汉语博大精深,微言大义,而且我又不能将我所有现实朋友拉到你面前来证明我人品的坚挺。

    但事实上,我的人品的确不错,最起码很平和,很少跟人争到面红耳赤,从道德层面去贬低别人。因为我不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但也不算太差,我一直很怯于去伤害别人,无论是感情上还是**上。这也说明我的确有一些文青的毛病,可以把怂货说的这么文雅。但其实上升到人道主义,还是尊重一切有思想的生命,因为我们是平等的,我也是一个灵长类哺乳动物,见贤思齐。

    其实我是不乏沾沾自喜,过去这一年多,也接触过挺多书友,其中有想法的很多。最开始的时候,我还经常劝他们,观点或思路扩展一下,已经完全可以支撑起一部网文的构架,可以试着开个坑,试一试总是没坏处的。但近来很少说,因为网文不是一蹴而就,不是内涵上,而是劳动量上,以及对人心理素质的考验。尤其是后者,到现在做不到淡然释怀,会感觉自己亏欠了很多人,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和渺小。

    我是一个兼职作者,持续了一年多的写作,生活状态因此改变许多。但这不值得抱怨,认同之余主要是收入上的补偿,让人甘之若饴。如果再诉苦,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所以偶尔出现一些明显看盗版的书友,他们如果有什么质疑,我也希望自己能尽量解惑,因为这也是一种关注,要感谢。

    但精力上的确有限,有时候很难兼顾。比如很多书友诟病的论述多,剧情和对话少,不从文笔技巧上推脱,其实只是一种偷懒取拙。因为有的观点和想法,如果通过剧情和对话表达的话,构思描写场景包括对话,要更加耗神。更何况我的对话描写,现在也不怯于承认,是逼装大了不好下台,完全口语化的话欠氛围,书面化的话要雕琢很久。所以很多时候,为了维持更新量,只能选择旁白论述。

    最后再推荐一本小说,名字叫《刘备的日常》,是今天刷客户端发现的,我跟作者倒是没有面基的交情,但是看了开头两章,文笔感觉很清新。还有一本叫《明朝小官员》,对于这个书名比较诟病,不够霸气,但是作者的态度特别端正。

    最后的最后,我都已经交心了,能不能拖一更?昨天三更砸键盘砸的手指头疼,虽然老夫聊发少年狂,但终究力不逮。一枝梨花压海棠,于看客是梦想,于梨花实在是犯贱,海棠越浇越娇艳,梨花频摇已半残。。。

0846 不死何为() 
    李充其人,在刑法律令方面造诣浅薄,完全比不上杜赫那种家传律学深厚的人。但其人有一项天赋,那就是能够将模糊且不乏歧义矛盾的话语提炼成为清晰准确的条目。所以在席中旁听众人议论,很快便总结出来几十条律令条目,交由沈哲子并众人过目传阅。

    当然,有了律令条目,该要如何执行监察也是一个问题。后世言及东晋,往往下意识将之视作一个世族无法无天的时代。当然某种程度上而言是这样,但其实东晋朝廷的法令还是比较完备,主要继承了中朝的《泰始律》。

    泰始律乃是司马昭时期便开始编纂,避免了秦律过苛、汉律过繁的旧弊,在古代漫长的法制建设过程中是有着很大意义。当然,再好的律令如果执行不到位,那也只能是满牍空文,无甚意义。

    在执行律令方面,沈哲子今次归都也挑选了一个可用之才,其人也在席中,名为山遐,乃是竹林七贤中山涛的孙子。

    南渡之后,侨门世家多有衰落,河内山氏也不例外。而山遐其人,性格又颇有几分乖戾暴躁,并无祖辈那种玄雅名士做派,所以自然无甚清誉,多受冷眼。兼之其父山简当年在世时,华轶与琅琊王司马睿爆发内讧,山简又没有坚定立在江东一方,没有给子辈留下什么遗泽。因而山简虽然年近四旬,但在江东一直没有担任什么显任职事。

    沈哲子之所以留意山遐这个人,还是由于琅琊太妃山氏的推荐。老实说,对于山遐这个人,他印象非常不好。侨人多有鄙视南人的传统,虽然随着沈哲子的崛起,在他周围这种风气已经有所收敛。但仍然不乏侨人固执己见,对南人态度一直很恶劣,山遐便属此流。

    在准备接纳山遐之前,沈哲子也让人搜集一些早前其人在台内上奏的文书卷宗之类,字里行间对于南人尤其是吴人可谓恶意满满,数次建议要以类似土断的形式以打击吴人乡宗势力,否则社稷便难久安于江东。其中一些对吴人的贬低之言,在沈哲子看来,跟指着他家鼻子骂无甚区别。

    不过沈哲子最终还是决定接纳山遐,倒不是犯贱又或故示大度,而是山遐其人除了对吴人的恶视之外,对于侨人尤其是同样荫庇蓄私的侨人门户同样不乏恶感,甚至曾经直接向廷尉递交一份关于琅琊王氏在琅琊侨郡中横行不法的罪状。简而言之,此人虽然有些地域歧视,但更根本的则是他是一个老愤青,看谁都不顺眼。

    当众人将李充撰写的条文传阅一遍后,沈哲子特意让人抄写一份摆在山遐面前案上,笑语问道:“山君观此条律,是否可以行之于乡,以收诫民警世之效?”

    听到沈哲子特意问自己,山遐不免愣了一愣,似是颇感意外。说实话,他自己至今都还不明白这一位江东新贵的少年都督为何要将自己征辟入府。无论是从家声、名望和个人能力,当然他是觉得自己不乏才能的,可惜人不识其才,不用其能,总之无论各项,实在是无一可夸。

    时下都内南北少进,俱都以从事于沈都督为荣,而他甚至连少进都算不上,也实在想不到因何会得沈哲子青眼。不过话说回来,对于沈哲子这个人,他还是比较欣赏的。不同于时下吴人狭念自守乡土,也不同于侨门鼠辈苟活于江东,这位驸马真的敢过江去与羯国悍卒厮杀争胜,以驱逐胡虏恢复王业为己任,这才是社稷真正需要的良臣姿态。

    不过除此之外,对于沈哲子,山遐还是颇多不满。那就是其人过分拘泥于邀集众宠,没有那种改天换地的气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名禄之徒。比如过江收复失土,明明是有益于社稷的良事,结果其人却纠集乡宗亲故门户,将如此义事败坏成为谋取私利的恶事!

    在山遐看来,凭沈哲子如今的功勋名位,是完全不需要顾及旁人看法如何,完全有能力让江东最起码是江北淮南这一片区域生民安居乐业,吏治清明简正。可是如今的梁郡,他是亲眼所见,生民羁在籍中,不得自在,而众多吴乡貉子包括一些侨姓宗门,依靠着与沈家的关系,在这里大肆役使民力,谋私牟利!

    可见这一位驸马虽是广受时誉,但实在名实不符,跟那些罔顾法度礼制、败坏社稷根本的南北时人并无本质区别。这样的人,即便是能够驱逐胡虏,收复中原,晋祚也不会从根本上得到改善。

    所以对于沈哲子,山遐真的是不乏痛惜,重其才而薄其德。如果不是他自己在江东本身便被投闲置散,简直也想留在江北为晋祚复兴而尽一份力,他早就要拂袖而去了。

    此时听到沈哲子的问话,山遐便拿起那一份律令条文略作阅读,继而便冷笑道:“这些条目倒是撰写简明,只是刑罚量裁实在太轻!”

    众人听到这话后,俱都忍不住抽一口凉气,这还算轻?要知道这一份条文是以军法标准制定,除了保留了原本民律中的徒、罚之外,甚至还有军法当中的笞、杖乃至于枭首、弃市等最为严重的刑罚,因此才要以军法形式讨论,如果跟民律相比,绝对是令人侧目惊悸的酷烈法律。

    山遐并不理会旁人神情目光,只是抬头望向沈哲子肃声道:“都督能在淮上击破羯国大军,自然也是才器宏大,精勇护国的贤良,应知国朝积弊杂陈,远非胡乱一桩。如今受命于北,更是王命嘉厚付以重用,未来晋祚能否大兴,便在江北群众能否忠勇用事!”

    “国难深刻,若于此危难之时仍然还要私计自谋,触犯国律,那与中原群逆又有何异?此等害国之贼若不尽诛,晋祚又如何能够大昌?王鼎如何归国?膏肓之疾若只施腠理之药,又如何能够除患?”

    眼见山遐义正辞严、痛心疾首的表态,沈哲子也更加感受到此人那种愤世嫉俗的悲亢心境。这样的观念,其实也跟那些崇玄务虚之流不乏类似,都是失于偏颇、流于极端。在此人看来,人或生来便具原罪,大好社稷便因一个个人的私心自谋而彻底败坏,若不穷杀不足泄愤。

    是的,只是泄愤而已。大概在他们看来,只要将那些罪恶之众统统杀光,新的秩序、美好生活便能自然而然滋生出来,除灭诸邪,正道自昌。

    这种性情是好是坏,沈哲子懒于评判。不过他所看中的,正是山遐这一点,这是一个非常适合的酷吏之选。世道荒驰良久,需要有一些警惕之声发出。很明显山遐不是那种适合主政一方的人才,但在执行法度律令方面,却是一个非常适合的人选。如今沈哲子麾下之中,也的确缺少这样一种角色。

    山遐见沈哲子皱眉沉吟,心内不免生出一丝希望,继而又疾声道:“诸胡祸乱诸夏,此祸古来未闻!都督本有惊人武略、破贼殊功,若能再深持报国报君忠义之念,扫荡海内诸邪,匡扶世道正风,功德并厚,必能彪炳青史,为后世千载贤良标榜!大誉广为流传,又岂是当下区区小利薄名可比!”

    沈哲子听到这话后,已经忍不住笑起来,他本来还打算着劝一劝山遐,事分轻重缓急,如今时局中沉疴积弊已非甲子之困,就算想要并施猛药改变世风,也要考虑到世道的承受能力。没想到山遐这里反而劝起了自己,让他不要为了短利而放弃名传千古的机会。

    未来自己会不会名传千古,沈哲子倒不知,也不去想。不过他倒是很清楚一点,如果真要跟随着山遐去作死,晋祚可能真的苟延残喘不了几天。

    不过沈哲子这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侧坐在一边旁听的沈劲已经忍不住嘟囔道:“阁下怎知都督无有忠义之念?我在乡中游戏,都知壮牛负重少鸣叫,老驴无用声震天……”

    山遐听到这话后,脸庞顿时变得通红。与此同时,席内淮南一众属官也都忍不住笑起来,实在是山遐这种目中无人、狂言臧否的语气口吻让人非常接受不了。

    “不可对贤长无礼,快起身向山君道歉!”

    听到自家兄弟热切维护自己,沈哲子心内倒是颇有欣慰,但还是板起脸来低斥一声。

    沈劲这里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山遐却已经离席而起,语调也转为羞愤:“尊府诚是吴中名门,果然满门俱贤!匹夫虚长,久无劳用,无寸益社稷,自是当辱!才薄力弱,实在难为都督信用,告辞!”

    说罢,他便拂袖向外行出。

    而沈劲这时候才从席中站起来,不乏忐忑望向阿兄。沈哲子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继而才望着山遐的背影冷笑道:“我向来都觉得,人不不耻名之不著,尤恨怯不敢争!国若不争,王道难久,人若不争,不死何为?在座凡众,谁人没有在微之时?我非自美,向来都觉得自己颇有识人之明,因知山君也是忠义满怀之士,因是力邀共举王事。”

    “前路荆棘满途,须臾或有丧命之灾,本就一条艰难之路。如今不过孺子区区无知闲言,山君便要弃我。如此薄义轻率,又怎么能寄望来日能够同危共难?怎么能寄望野贤俱为国用?怎么能寄望正道长行此世?”

    山遐本是愤懑满怀,可是听到沈哲子这一番话后,脚下如坠千钧之重,立在了门口进退两难。而这时候,沈哲子也从席中站起行至山遐身后,先是长揖一礼,而后才又说道:“今日一揖,或因薄于贤,或因守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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