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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7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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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刘绥也是靠脸吃饭的人,其家并非显宗,甚至可以说是寒门,数代之中唯一知名者便是他的伯父刘宝,曾经担任过安北大将军,又治汉书而得名,可谓文武兼备。可惜这个刘宝后来流落于北为石勒所执,最终死在了北方。

    高平刘氏并无家祚可夸,但刘绥长得实在是漂亮,甚至得以打破门第限制而娶陈留阮氏女为妻。这在当下而言,也实在算是一个异数,甚至就连沈哲子都要道一声佩服。他能娶公主是一方面,但若说要与陈留阮氏结亲,人家根本都不会搭理他,档次实在不够。

    不过陈留阮氏这一家人作风都太古怪,简直就是与整个世道有仇,刘绥虽然结此清高门第,但对个人前途和家业实在无甚帮助,甚至需要学为武用,到如今也只在庾翼这个婿子门下任事,可见混得实在不好。

    沈哲子关注这个刘绥也只是感慨,身为一个男人,无论本身才能高低,结亲如何很大程度上也实在能够影响人的前途如何。比如眼下的自己,比如历史上的桓温。

    很明显,庾翼这个丈人门户实在不能给他提供什么助力,像是早年就被大兄庾亮压制的很严重。沈哲子年方弱冠,已经成了晋祚屈指可数的大将重臣,而庾翼在他这个年纪时甚至还只是一介白身。

    虽然这也与庾亮性格有关,但不可否认,高平刘氏根本不入庾亮法眼,也不必关心其家感想如何。像是沈家的沈牧,早年在都中被发配去看工地,结果惹得其丈人门户的贺隰发声表示不满。

    而沈云和庾曼之,姑且不论个人才力、勋功如何,眼下能够在镇中一众年轻将领中抢先独当一面,沈哲子在任用的时候很大程度上也是照顾其丈人门户的颜面。

    庾翼这个丈人门户,所连累的不只是他自己。后来其子庾方之未能继承荆州刺史位置,被桓温轻易废黜诸庾,扫除庾氏兄弟相继在荆州经营多年的影响力,与当时庾氏诸子并无太强外援有关。像是庾冰的儿子除了一个与桓氏联姻的庾友之外,其他的几乎被杀个干干净净。

    当然这种情况,落在眼下世族执政的世道表现最明显。但其实哪怕到后世,一个男人择偶如何仍能极大程度影响人生。资源和机会的共享还在其次,所谓家有贤妻,夫无横祸,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个至理。

    就这么一路遐想着,沈哲子陪着庾翼等人一路抵达寿春城内都督府。他肯亲自出迎也算表达了对庾翼的重视,倒也无需所有掾属停下公务全来作陪,因此眼下席中只有纪友并庾彬相陪。

    庾翼一副心事重重状,待到闲人退避,彼此落座之后,便长叹一声道:“维周你今次所为,实在是失于轻率啊。此中缘由,无非区区三十万斛粮货而已,但你突然挥兵内向,却令内外震惊,就连我也不知所措。”

    沈哲子闻言后便冷笑道:“小舅此论,恕我不能认同。北事壮进,十数万将士戮力用命,边事诸用告急,粮货更是重中之重,岂是‘区区’二字能有论尽!若是因此累及边功化作泡影,就连我都要自惭不安,无颜再见江东父老。谁若阻此急用,便是生死大仇,此中绝无妥协!”

0998 分道扬镳() 
听到沈哲子将话说的如此斩钉截铁,庾翼并其僚属们脸色俱都一变。

    尤其是庾翼,这件事本身其实与他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之所以肯出面调和,一则是应江东台辅请求,二则若淮南与台中若因此而矛盾激化乃至于演变为武装对抗,他身在历阳这个显重之地,也很难置身事外,所以还不如趁着局面还未彻底不可收拾而解决掉。

    当然除了这一点之外,庾翼肯这么快出面抵达淮南,也有有着一番自己的考量。

    首先自然是彰显自己的重要性,沈哲子悍然出兵内向私自占领合肥,台中虽然因此震动,但却并无有效的钳制手段。他若能够出面妥善解决,无疑能直接加重他在台中的影响力,让台辅们意识到他的重要性。

    而且他也料定沈哲子今次出兵,其实并没有什么长远规划,完全就是一种应激反应,既出乎时人预料,而沈哲子本身也面对一个不好收场的困境。毕竟眼下对淮南而言,平稳是最重要的。这一点就连主动撩拨淮南的王愆期都能看清楚,更不要说其他人。

    所以,由他出面调和,作为淮南与台城沟通的桥梁,自然两方都要给予他足够的重视。而未来他更可以借助这种缓冲桥梁的重要位置,来达成许多自己的图谋。

    但他却没有想到,沈哲子态度却如此强硬,似乎完全拒绝调和。当然这或许只是一种向台城讨价还价的姿态,但仍然让庾翼感觉尊严受到了挑衅,甚至接下来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一时间默然席中,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眼见气氛陡然变僵,坐在庾翼近侧的刘绥在稍作沉吟后,便开口说道:“梁公今年阔进,宇内共是欢腾,使君得闻此讯,也是多有赞叹激赏。虽然未能与梁公并行中原而助大事,但于治下也是善加调度,极力促成淮南后路无忧。”

    沈哲子闻言之后,脸上便又露出和煦笑容:“今次王师盛功,自是宇内集力共助,岂容一人独夸。我幸在此位,幸执此事,能得一二浅誉,也是多感惶恐,对于南北王臣贤长善助,更是须臾不敢忘怀。也正因如此,不敢将此殊荣轻视,尽力维持,不敢懈怠。”

    “梁公有此高识自谦,实在令愚等庸碌汗颜,更有感晋祚有此良臣,王道何愁不昌。是以群众仰望,俱盼梁公能更持此志,再创殊功。”

    刘绥讲到这里,再次抱拳拱手表示对沈哲子的敬意,然后才叹息道:“王愆期其人,无非武中悍进伧夫,朗月之下一点浊尘,殊难并与梁公相论。梁公情急王事,自是无可挑剔。但王愆期终究也是诏用之臣,淮南今次兵动合肥,则也实在稍越规律。使君常以梁公为亲类标榜,更不愿梁公大功之后因此小人而损于时望,所以才急来相见……”

    听到刘绥言中将自己姿态摆的那么低,庾翼眉梢已是忍不住蓦地一扬,但终究还是没有发声,只是低头专注的望着手中酒杯。

    这么说来,我倒要谢你们良苦用心了!

    沈哲子听到这里,心内已是微哂,继而便是对庾翼的失望。

    庾家几兄弟当中,庾亮对沈哲子虽然不乏认可,但也多有打压,关系也就马马虎虎。而庾怿更多的是与老爹沈充互动良好,所以真正轮起来关系算是不错的,首先自然是庾条,其次便是庾翼。

    而且因为年纪相差不大,彼此也多有共同话题,所以往年在都中时,沈哲子与庾翼也是互动颇多,交情不浅。

    但人总是会变的,白首相知犹按剑,无非身位不同而已。庾翼来淮南本在沈哲子预料之中,但一来就摆出那种长辈姿态斥责沈哲子作法欠妥,这就让沈哲子不能接受了。

    庾翼在想什么,沈哲子清楚得很,无非是打算左右借势,使自己能够从容于中央。这都是沈哲子玩剩下的,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庾翼摆出那么高姿态,无非是想以最小代价解决这件事情,在台城面前博取一个优异表现罢了。

    其实沈哲子发兵合肥的时候,已经将庾翼算在其中,他既然已经出兵,便不可能再将合肥放手,但他也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兼管合肥,本来是打算送给庾翼。

    一方面是对庾翼稍作安慰,表示自己并无意介入以历阳为中心的这一片区域中,另一方面也是对庾翼稍作补偿,毕竟台中都将宣城交到了庾翼手中,他们作为同盟,总不至于一毛不拔,合肥入手之后,庾翼便几乎已经达到庾怿在入主荆州之前的权位。

    可是庾翼这种态度,分明是近于台中更多,对自己有了提防和钳制之心,大概是担心他若势大难制,会顺势将历阳也收入掌中。

    既然如此,沈哲子又何须对庾翼客气,毕竟面子那也是相互给的。

    “若非亲长厚爱,教诲提携,我又哪得如今时誉。小舅用心深刻,我也是深有感动。但我虽然不敢自比仲尼,行至今日,也想将心迹表于春秋,岂敢因时誉褒贬而有畏行懈怠。”

    你想让我白璧无瑕,我对此却并不在乎:“而且,合肥积弊并非一时,早前我是因于边事为重才未有训言,也盼王愆期能有感悟,先以国务为重。然则其人非但不因此而自诫,反倒将之目作纵容。如今执之府下,我也不敢专擅论罪,届时必有陈情台中。若是台辅公裁仍然认为我是轻率任性,我又怎敢恋栈此位而成跋扈事实,必将挂印自隐,绝无怨言。”

    话讲到这一步,算是将天给聊死了。沈哲子态度鲜明,如果台中认为他此番行事有错,他情愿弃官而去,也不接受模棱两可的说和。

    但问题是,如今淮南的局面又不独只局限于淮南,还有整个中原沉重包袱,另有在外十数万强兵悍将。台城甚至连想要收回淮南,都要拐弯抹角用淮南王北上试探,在这种形势下,谁敢公开说夺去沈哲子的职事?。。

    非但不能如此,反而需要做出极大的让步,否则区区一个合肥,绝不是淮南军内进的一个终点!

    沈哲子表态之后,气氛算是彻底变僵。庾翼的打算彻底落空,且将要面对里外不是人的局面,心情自是更加恶劣。若非他早已经过了少年任性的年纪,只怕即刻就要拂袖而去,但就算还坐在席中,也根本不与沈哲子交谈。

    只是如此一来,便累了纪友并刘绥等双方属官,必须要花费心思缓和气氛,才不至于令局面完全交恶。

    晚宴甚至还没结束,沈哲子便直接离席而起,以公务繁忙为由而提前退场。面对这种情况,庾翼等人自然也不会久留,便闹了一个彻底的不欢而散。

    庾彬将叔父送走之后便匆匆返回,老实说席中看到这一幕,他心中也颇多酸楚,很明显随着局势演变,他们庾家也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庾怿、庾条为首,希望能够巩固当下局面,继而谋求更大创建。

    另一派原本只有一个叔父庾冰,希望能够退回中兴以来世家共同执政、稳定内外的局面。如今看来,小叔庾翼也渐渐靠近过去了。

    房间中,沈哲子正与纪友论事,待见庾彬行入,便笑着说道:“实在是难为阿恭了。”

    庾彬听到沈哲子唤他小名,也是忍不住叹息一声,闷头坐入席中。

    “我打算请文学暂时接管合肥,不知文学你可否愿意。”

    既然庾翼是那种态度,沈哲子也就不再顾虑其他,直接问向纪友。纪友在多年前便担任近畿县令,且颇有政绩,如今又久在淮南历练,算起资历来也已经不浅。沈哲子对于王愆期那个庐江太守的本职兴趣不大,用纪友接任合肥这个早年的重镇也正合适。

    纪友听到这话后便苦笑道:“若能更进一步,我又何尝不想。但未来终究所重在于河洛之间,我若困于合肥一地,反倒有些不安。”

    讲到这里,他又指向庾彬说道:“不过我倒觉得,道安应是一个良选。”

    庾彬闻言后便忙不迭摆手:“纪文学勿要害我!”

    沈哲子这么问,自然是打算将合肥彻底纳入都督府治下,但合肥与历阳之间关系又实在太微妙,庾彬若是去了,说的好听叫还能稍作缓冲调和,但更大可能是两头为难。

    “其实、其实阿叔他或是一时迷困,未必不能……不妨趁着眼下便利,稍后请三叔前往规劝?”

    庾彬沉吟片刻之后才说道,他实在不愿见家人隔阂越来越深,还是希望能对庾翼稍作争取。

    “如此那就麻烦道安去禀告小舅了。”

    沈哲子心里算是已经彻底放弃了庾翼,不独只因为当下之事,也因为过往一些风闻,但当着庾彬的面,总不好连尝试都不愿做,因此便点头说道。

    说实话,对于庾翼的改变,他心里也是颇感惋惜。他倒不是希望庾家所有人都围绕着他,可问题是眼下局面已经如此明朗,可以说复兴社稷的大局已经铺开,但庾翼却仍对此视而不见,不得不说是种遗憾。

0999 兄弟歧途() 
在都督府上遭到那种待遇,哪怕回到了住所,庾翼仍是愤懑难平,索性也不入室休息,命人大张灯火而后便在院子里引弓夜射。

    年过而立,正是一个人经验积累、格局初成,精力最为旺盛的巅峰时期。庾翼正值盛年,久来便怀北伐创功的壮志,因此也是弓马娴熟。

    如今胸怀忿气,往常使用不太便利的三石强弓都应扣而开,弦动而矢中,频频引弓而不觉力竭,周遭观者无不哄然叫好。

    “丈人尚能射否?”

    劲矢频频射中标靶,庾翼心内闷气稍有缓解,转而望向站在不远处的刘绥,笑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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