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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寰胸内突然血气翻滚,呕出一大口血来,若是他没有看错,塔楼控制室顶上,绝对有人,且那个人还有种奇怪的能力——说是看透人心,但更像是
“都有没有带绳索?”
话音未落,战寰便得到了队员的肯定回答,至此,他终于可以确定,此趟选道塔楼控制室,是对了,这幢百米高的塔楼控制室内,必定极有意思。
“所有人准备,攀援,目标,塔楼控制室最高层。”
——
谈书润盯着对面的衣柜,依旧犹豫,若是此时软剑在手,怕是已经将柜门拆了,还怕它个毛线球球,然而事实残酷,软剑大抵是丢了,丢在三合帮那群人抵挡不住丧尸群攻,慌乱撤退逃跑时,这辈子能不能找回来,都是个未知数。
更或者,她还有没有这辈子,都是个谜。
思及此,谈书润抬手,翻来覆去地将她的双手瞧了又瞧,摸了又摸,血肉之躯,没错。
那么此时此刻,她到底是是生是死,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脑子里大约有个毛线球,乱糟糟成了团,不曾想,突然之间,卧室外面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震慑力之大,连同卧室地板都跟着颤了颤。
谈书润下意识便紧贴着壁面,试图听出些什么来,然而卧室隔音效果太好,落入耳中,能辨别出来的,只有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几句话。
“侧面窗户强攻小心”
有人来了?窗户?
环顾四周,谈书润低头,地板仍旧在轻微震动,紧随其后,卧室门外突然有人哐哐砸门,一门之隔,门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谈书润紧张得深呼吸,开始害怕。
——
塔楼控制室顶层,一片白花花的人骨之中,中年男人靠着墙壁,将视线从塔楼外缘的几道人影中收回,手里是夹烟姿势,但那烟,赫然是截人的指骨,依稀可见曾经的血肉粘连。
“稀客,烬爷居然纡尊降贵,亲自来找我,怎么,那个小姑娘极特别?”
“你不该,动她的。”
黑衣男人沉声,整张脸被兜帽严严实实罩住,令中年男人辨别不清喜怒哀乐,但依稀从他道出的每个字的重量,都能感受到他说这话时,有多认真。
中年男人已然心慌意乱,却是强装镇定。
“她的味道很鲜美,我闻到了。”中年男人遥遥望向‘白虎号’,感慨:“就在那艘军机上,鲜血可与最浓醇的葡萄酒媲美,肉质应该也丝毫不逊色,刚死没多久,生吃最好了。”
“你想多了,她不会死。”
“哈哈哈哈!!!”中年男人笑得猖狂得意:“那个小姑娘她已经感染了病毒,死定了,等她成了丧尸,我便会将她召唤过来,吃掉!等我将她吃了,你还能拿我怎么办?”
中年男人美滋滋,等它将那个小姑娘吃了,纵然是眼前的男人,亦不能拿它如何。
话音未落,七尺青峰出鞘,月光之下,剑柄处的越字,泛过层如玉般温润的光华,风夹杂着雨从窗外吹了进来,雨滴撞上剑刃,被劈成两半,溅开。
“那就只好,麻烦你,再死一遍。”
——
谈书润脸白如纸,她不曾想到,会听见这样一番对话,而谈话中,惜字如金的那个男人,声音那般熟悉,她绝对不可能认错,是越越,是许久未见的越越。
他终究,还是来了。
恍惚间,谈书有些不敢相信,但转念一想,她现在的情境,究竟是梦是醒?
“喵呜喵呜”
谈书润正纠结时,衣柜里却突然传来猫叫声,谈书润脑海中冒出的第一念头,是小家伙。
“喵呜喵呜喵”
谈书润再忍不住好奇心,冲回浴室,拿了吹风机当护身武器后,转而奔回到卧室,深吸口气,动作迅速,一下将柜门拉开。
衣柜里整整齐齐地挂着许多白衬衫,早已不再干净,血迹斑驳;衣堆中,站着个中年男人——深褐色全套d家定制款秋冬西装,意大利手工皮鞋,端的是衣冠楚楚。
谈书润怔了怔,中年男人面容慈祥,扶了下鼻梁边的黑框眼镜,和蔼可亲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染血的尖牙,向她打招呼,:“你好,我的早餐。”
中年男人笑意满满,谈书润与那人灰白的眸子对上视线,脑子里轰地,平地一声惊雷,吓得她连连往后推了好几步,做出攻击姿势。
“兰教授?!”谈书润紧盯着衣柜里,笑得诡异的中年男人,不由惊呼:“怎么会是你?
第二百零九章:你,有秘密。()
——
谈书润识得兰宗棠,当日她与战寰前往诚毅礼堂寻找兰宗棠兰教授踪迹时,曾见过照片,不久前也在捡到行李箱里的星恋蓝宝石项链时,怀疑兰宗棠曾在新界机场出现过,但此时衣柜里的中年男人,却让她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深陷其中的她,又到底成了什么?那只非得装猫的小家伙呢?阿越呢?她明明听见了阿越的声音,为何转瞬即逝。
谈书润害怕了,退无可退,背抵着墙,以沉默以戒备,面对兰宗棠,无声对峙。
兰宗棠倒是神色未变,依旧笑得开怀,却也笑得渗人不已。
“在这个新界机场里,我见过很多比你长得还要漂亮,身材比你还婀娜多姿的丧尸,但它们都没有你特别。”兰宗棠缓步走出衣柜,步步逼近谈书润,花白的胡子打理得恰到好处,弯翘成小八字,这看起来,才有点像是学院里固执刻板的老先生模样。
谈书润紧紧贴着墙,恨不能立刻学会穿墙术,进而逃之夭夭。
兰宗棠在距离谈书润还有半个手臂不到的地方停驻,呵呵笑开来,小八字白胡一颤一颤的,故作神秘道,“不过,在我看来,最有意思的,是他竟然护着你。”
他,是谁?
谈书润猛然抬眸,眼底的诧异还未来得及掩饰,便被兰宗棠看了个清楚。
“这更让我确信,你,有秘密。”
谈书润分外紧张,她根本不关心何谓秘密,此时此刻,她唯一想要知道的答案只关于——他究竟是谁?刚刚对话里,那个烬爷吗?可是,那明明是越越的声音。
谈书润眼睁睁地看着兰宗棠越靠越近,直至眼前,看食物的眼神死盯着她,欲剥皮拆筋,啃噬得干净,强烈的求生欲让谈书润想要逃,然而整个卧室,除了一扇门,再没有其他出口。
偏偏,那扇门,还是被锁上的。
周遭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兰宗棠染血的尖牙已然龇着,作势欲咬上她的脖颈,谈书润默默攥紧了吹风机,瞅准了时机,暗念着三二一,待尖牙碰上她的肌肤,谈书润终于发了狠,猛然将吹风机扣上兰宗棠的脑袋,谁知这一下,伴随而来的却是白雾骤起,漫漫从四周涌来。
兰宗棠似乎很是痛苦,大口大口呕血,殷红的血液染了谈书润半边的衣衫,连带着面目愈加狰狞,吃人的目光,恶狠狠盯着谈书润,咬牙切齿。
“你还有攻击意识?怎么可能”兰宗棠对脑袋被谈书润开了瓢这件事,很是难以接受,怒道:“都两个多小时了,为什么你还没有变成丧尸?这是不可能的”
谈书润没有回答,她的视线全部落在了兰宗棠的双腿上,深褐色的西装裤腿,此时几乎变得透明,往上看,便如同无腿的鬼魂在半空中飘荡,如此魔幻主义画风?
谈书润抿唇,脑海中冒出了个猜测,不由得问道:“其实,我在你梦境里,对吗?”
这位兰宗棠兰教授,大概便是她原先猜想中的梦境神秘主人,只是她不曾预料过,差点被丧尸围殴,凉在诚毅礼堂,她和战寰千寻万找的人,竟是还留在新界机场内,近在咫尺。
但兰宗棠又是如何将她困在这里的?刚刚他说,还没有变成丧尸?
谈书润假设兰宗棠说的全部正确,那么不是丧尸的她,如何会听见越越的声音,兰宗棠也是丧尸?亦或者,兰宗棠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谈书润思索间,兰宗棠却是毫无预兆的,突然变得疯狂,仰头,尖锐无比的怒吼斥责声,在耳畔,挑战着谈书润耳膜的承受能力。
“是你!你刚刚靠近了她,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无人回答,兰宗棠的身形轮廓却是越变越浅,缓缓地,缓缓地,直至在谈书润眼前消失,连同整间卧室,所有的床具,无一不是在白雾浓烈中,天旋地转。
不多时,谈书润眼前的景象便完全更换,那是一段极长的台阶,浓雾缥缈,云里雾里,阶梯无数,层层叠叠,没有尽头,仿佛通往天堂。
谈书润后知后觉,她记得,她昏迷前被丧尸袭击了后背,浑身都时血,或许,或许此时的她,已然凉了,否则怎么会被兰宗棠的意识世界所困住。
若真如此,那么眼前身处的地方,便极有可能,是唯有死人才能到的地方。
谈书润往前走了一步,感觉走路姿势不对,便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腿,而后,瞧着飘在半空中的自己,谈书润默默地咽了咽口水,捂住胸口,难怪觉得心慌,原来根本没有脚踏实地。
她还是相信,她死后成了丧尸,至于兰宗棠,或许经受了末世病毒肆虐和丧尸嗜血残杀的画面之后,兰宗棠的脑子便有了些不正常。
谈书润不由得想,难道受到丧尸感染的人死后,灵魂便是被永久囚困于此,而身体则是被丧尸病毒操控,沦为丧尸病毒的傀儡吗?
谈书润飘在楼梯拐角处,背靠着墙,暗躇:丧尸是会受到丧尸王控制的,所以她才会在刚刚听到越越唤她的声音,既然如此,那么越越必然也在附近,她要如何才能与越越相见?
兰宗棠说的那番话,也是奇怪的很,为什么要吃了她?转念一想,吃了她?诚毅礼堂里,她的确是亲眼见到丧尸分食啃噬被战寰打死的其他丧尸尸体——丧尸之间,亦会互相残杀?
一个头两个大,烦得谈书润飘在墙角直挠头。
轰,又是爆炸声响,谈书润听了多次,早已练就泰山崩于顶而岿然不动的心态,淡然环顾四周,浓雾迷惑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然而此时,却是再次听见了越越温柔的殷切叮嘱。
“乖,润润,回去吧,没事了。”
又是越越的声音,仿佛靠近她的耳畔,低声喃喃,熟悉的,低沉而沙哑,富有磁性,比起她活着时,心跳的声音更悦耳动听,宛若天籁。
偏偏,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如果真如她所猜测的那般,那么,此时此刻的她,已经成为丧尸的她,在意识上,应该是可以与越越交流的,思及此,谈书润不由得兴奋。
“是你吗?阿越,我要怎么做,才能再见到你?”
“”
没有人回答,谈书润不愿放弃,又试了好几次,皆是失败。
直至此时,谈书润才算是肯相信,她被稳稳当当地锁在了这团白雾中,终其一生,或许都无法走出眼前的白雾袅袅,空旷无边,万里寂寥。
“阿越?”
思索再三,千言万语,最后却是只能冒出这句话来,谈书润憋红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她不是傻子,她能感觉到,抵达上粤城之后,越越便一直跟随在她周围,但她几次想要见他,却始终找不到人影。
记忆中的丧尸王,简直如同开了黄金外挂,各项技能满点逆天,或许,一直以来,她与越越不是不能见,而是不想见——越越不想见她,为什么?
她都不打算怪他在冬海海面时,独自将她丢下,为何到此时,却是越越不愿见她?
谈书润低头,愣愣盯着台阶,一阶一阶地数着,直到数到第一百。
四周安静极了,她已然是个死人,连呼吸声都没有,无论是摧毁亦或者是新生,天地间的一切生物,仿佛唯独将她剩下,抛弃在眼前的白雾之内,没有来源,亦无归途。
“阿越,你真的,便不打算,见我了,是吗?”
无人回应,雾气渐浓,无形中,缓缓的,凝成了大致的人形。
谈书润愣愣盯着,想唤他,却又犹豫着不敢,若不是真的,她该如何,越越不想见她,谈书润不禁想,她做错了什么?若是真的,她又该如何,他便站在她面前
谈书润抬起了手,伸向那团人形白雾,眼眶慢慢发红,泪凝在了脸颊。
她无数次警告过,重活一世,依赖,比毒还要狠,碰不得;依赖,是这世上最尖锐的武器,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偏偏,她仍旧依赖,越越。
第二百一十章:别丢下我()
——
“寰少,小心!”
枪声骤起,接连不断,震耳欲聋时,不远处那团白色的人形雾气,却是陡然间化为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