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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摇晃着身体,猛然长大了血盆大口,扑向了站在最外围的守卫。
一声惨叫打破了寂静,以密码锁为圆心,聚集在周围的所有人抱头鼠窜,惊慌失措,尖叫着四散逃开。
丧尸迎面而来,黑影如山,那么像是死神拿着镰刀,步步紧逼,风雨声越来越大,夹杂着不知名的怒吼,震得人心底发颤。
紧接着,无数的丧尸,从炸毁的铁门缺口处涌了进来,闻着新鲜的食物的气息,张牙舞爪,摇晃着腐烂破败躯体,四散开来,疯狂朵颐。
谈书润还愣着,手腕处却被人拽住,力道很大,几乎要将她手腕折断。
那人拽着她,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她能感受到身后那人环在她腰际的手,臂弯处的肌肉死死紧绷着,只是一瞬,视线一转,便被他送到了停在一旁的车顶之上。
紧接着,那人手撑着车前盖,动作随意,轻而易举,便翻身跳了上来。
谈书润惊魂未定时,战寰已然站在她身侧,矜贵的勾起了嘴角,毫无温度地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来,璀璨夺目,摄人心魄。
战寰是狮子,与玫瑰相伴的狮王。
美和力量并存,温柔又残忍。
耳边想起枪声,谈书润看着被利用完价值的子弹壳不断地从枪膛里面掉出来,而那些能置人于死地的子弹,纷纷没入了其他还活着的人的脑袋。
白起和高遥远见状,亦是跟着战寰一起冲上了车顶,分别在战寰的左右两侧摆出了防守的姿态,机关枪不断地突突突,仿佛一场永远没有尽头的乐曲,低沉,悠扬,诉说生命逝去。
谈书润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守卫和特警的尸体,连惊讶和抽搐都来不及,便彻底结束了一切,丧尸趴在尸体上,刚刚死亡的身躯,肯定还带着温热的触感,丧尸疯狂进食,直将整具尸体咬得血肉迷糊,鲜血淋漓。
谈书润被三个人围在最中间,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些想笑。
那般想,也就那般做了,先是低声浅笑,语调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最后控制不住,放声大笑起来,陡然间,却又突然想到什么,将手握成了拳头,抵在唇边,死死地咬住。
虽然有丧尸冲进来,但是因为有了那些守卫、特警的尸体,倒是也就喂饱了那群怪物,没有丧尸再来冲向他们,同时,因为在这之前,战寰便已经一枪爆头,结束了那些人的生命,就算被丧尸啃噬,尸体也没有丧尸化。
一切,都在战寰的掌控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几小时,然而或许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枪声停歇,谈书润紧张地听着,似乎外面的风声和雨声也停下来了。
白起抹了把额头的汗,心有余悸道:“现在,该想想怎么踏着这些尸体出去了。”
高遥远从没有见过如此场景,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右手抓着抢把,枪管顶端抵着车顶,急赤白脸地喘着粗气,“我去,刚刚!你这个小丫头怎么不早点说有丧尸啊!非得等我把铁门炸了,你再来吼那么一句?”
谈书润沉默,后背火辣辣的疼,右腰那儿似乎也有点痛,整个人,骨头跟散架了似的,酸涩得厉害,还很疼。
但是还好,没有流血。
谈书润庆幸,庆幸之余却是不知道为何,便莫名奇妙地想起了越越,之前好几次受伤流血,都是他帮她包扎的,手法娴熟,一点儿也不疼。
她不自觉地,眼底一片柔软,不知道越越现在在做什么,他没有跟着来,实在是太好了。
“你说话?装哑巴吗?你个小”
高遥远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视线朝下,小心翼翼道:“你想干嘛?”
白起拿了藏在军靴里的瑞士军刀,抵住了他的脖子,威胁道:“再废话!我不介意再杀一个!”
“”
高遥远彻底噤声,白起看了眼谈书润,犹豫了下,什么也没说。
战寰收回视线,将蒙了层白雾的目光,落在谈书润的身上,毫无波澜。
“怕了吗?”
闻声,谈书润抬起头,仰望着他,虽很奇怪,却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她知道,就算说不是,战寰也不会信,因为她发白得吓人的脸色,早就泄露了她的情绪。
战寰笑了,眼底满是不屑,冷声再次问道:“怕我吗?”
谈书润这次犹豫了,且犹豫了很久,直到战寰不耐烦,都准备转身,谈书润这才缓缓道:“战寰,如果你说的是,刚刚,开枪的你,那么,我的回答是,不怕。”
她心底清楚的明白着,哪怕她觉得如此用别人的生命来搭就他们存活下去的天梯,这般做法很残忍,甚至可以说是惨无人道。
然而在刚刚那时候,那是唯一的方法。
战寰目光沉沉,在仓库的晦暗的光线下,晦涩不明。
“为什么不怕?”
“你救了我,我没有道理怕你。”
谈书润话音一落,便低下头,不再去看战寰嘴角的嘲讽,也不敢与他直视。
她怕,怕她自己会再次沦陷于那双曾令她一眼万年的眸子里,从此继续一厢情愿,进而作茧自缚,最终万劫不复,永无翻身之地。
因为垂眸,谈书润自然是没有瞧见,战寰刀削斧刻般深邃的眉眼间,染上一抹笑意,顷刻即逝,却是切切实实地直达眼底。
战寰将手中早已用尽子弹的枪随手丢掉,沉声吩咐道:“等会儿,找准机会,顺着天花板上的管道,爬到外面。”
高遥远不满,正欲大声,眼角瞥到正埋首吮吸尸体脑浆的丧尸,压低了声音,指责道:“外面现在有多少丧尸你知道吗?!战寰!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去送死!”
战寰毫不客气,一记眼刀插过去,直中高遥远的心底,吓得高遥远登时噤若寒蝉。
“外墙布着通往二楼的水管,爬到二楼,那里至少比这坨没有汽油的废铁来得安全。”
第八十五章:越越()
漫长的,无止境的暴风雨席卷而来,时间随水流奔腾,一连几天,暴风雨不曾停歇,天空一直是暗色的,灰蒙蒙笼着烟尘和死气。
似乎在这个望不见尽头的黑夜中,所有老天爷看不惯的东西,都要被毁掉。
监狱里的排水沟,因为被砖块沙土挡住,无法及时排水,雨水堆积,忽明忽暗的雷光中,隐约可见浸泡于猩红水中的浮尸,以及如蚂蚁般密密麻麻攀附其中的丧尸。
谈书润站在阳台之上,深深地吸了口气,鼻腔里却被空气中漂浮的恶臭气息,呛得连续咳嗽了好几声,脸色涨得通红。
她不再打算折磨自己,转身在阳台找了个角落坐下。
这几天以来,一直处于掐架掐得恨不能对方立刻去死的白起和高遥远,此刻面对面坐着,四目相对,良久无言,倒是难得的和平相处,温馨从容。
趁着这个机会,要不要完成越修托付的事情?
谈书润想,此刻,白起虎落平阳,纵然不会被犬欺,然而他的威胁系数,却也没有什么值得顾虑的,比起前者,她更加担心的是战寰和高遥远的关系。
当年战檬因高遥远一时年少轻狂,受了侮辱,战寰对此有多生气,她再明白不过。
若没有丧尸来袭,战寰怕是早就借着白起的手,杀了高遥远。
此时,如果,她和高遥远走近了,会不会惹来战寰的反感?
靠着壁面,谈书润缓缓调整着呼吸的节奏,在心中将整件事情细细地回想了一通后,果断决定,此时跟高遥远用暗号联络的打算,还是应该先行摁下来。
高遥远的战斗力太低,逼得她不得不,抱牢战寰的大腿,万事都得靠后,等她脱离了南京监狱和丧尸围城的困境后,再做打算。
只是不安仍旧很浓烈,她怀疑自己,怀疑她是否有能力如越修所嘱咐的那样,将所有事情都做好。
四个人,淋了雨,又因为连续几天没能换衣服、没能晒衣服,而浑身湿漉漉,薄薄的衣料贴在身上,如毒蛇跗骨,寒气袭人,又冷又饿。
当初建造南京监狱的时候,为了防止各个牢房之间的犯人串通共谋造反越狱,每个楼房间的所有生活设备设施都是独立的。
也就是说,他们在b02号楼,活生生如孤岛之上,被遗弃,被放逐。
谈书润只觉得很困很困,无止境的困意涌上心头,想要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会儿,可是她不敢,她怕自己一旦睡下去,便永远没有再醒过来的机会。
昏昏沉沉中,谈书润头斜斜靠着墙壁,不断打着瞌睡,跟坏了的指针似的,左右来回地摆动,愣是没有点儿清醒的意识,突然间,耳畔传来白起的惊呼声,谈书润猛然睁开眼睛,条件反射地便去摸腰间的枪。
手抬起,掌心冷风呼过,却是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
“卧槽!!你们看!!”
话音未落,便见到死气沉沉的白起腾地站起来,冲到阳台栏杆边,抬手指向天边,拿出发现外星人的惊喜神色,大呼:“那是什么?!”
闻声,高遥远亦是凑了上去,啧啧称奇,感叹这种暴风雨天气,还有人搭乘热气球,真是疯子!战寰本就双手插兜站在最边上警戒,此时漫不经心地侧过身,抬眸望远,却在下一瞬握紧了拳头。
谈书润极累,好奇心虽重,却不愿动弹,本不想关心外头发生了什么,然而,下一秒,女孩儿急促的悲鸣,穿透风墙和雨雾,直射向心头。
“哥!救命!!”
谈书润忘了什么,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她忙攀着栏杆起身,抬眸望去。
浩野千里,茫茫丧尸海之上,黑如铅块的乌云压顶,顺着战寰的视线,只见穹顶之上,有黑点正朝他们急速移动。
谈书润默默捏紧了放在栏杆上的指节,雨滴啪啪打在上面,凄白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来人真的是战檬?就只有她一个人,还是,庆城铜雀阁里的人,也跟着来了?
是越越吗?
念头刚冒出来,惊慌到极致的女声,歇斯底里地哭号着,祈求道:“哥!救救我们!我怕!啊啊啊!越越!你快想办法!我不想死!”
藏蓝的热气球被疾风骤雨裹挟,在高空中,摇摇欲坠。
天边一道惊雷劈过天际,光芒刺眼,如利剑般穿透整个入气囊,自带的机载加热器毁损,直往监狱围墙内的尸海中跌落,钢铁零件四散落地,油箱在半空中爆炸,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雨水冰凉刺骨,如同极地冰川兜头罩下,一派冰天雪地。
越越!!!
谈书润想要喊他的名字,却发现一个字儿都发不出来,喉咙被堵住,眼泪酸涩的几乎要爆炸,心好像在突然之间,毫无预警地便破了个洞,雨水倒灌进来,几乎要将她溺死在这场超级风暴里。
爆炸的热气球碎片散落在监狱大门之外,因为视线角度的问题,他们已然看不清楚,废墟层叠的监狱外,是何种情况。
“你疯了!外面丧尸都张嘴等着把你吞进肚子里,你想干嘛?!”
白起抓住了战寰的手臂,愤怒质问:“别说那么高摔下来,不死也半条命,你没看见已经有丧尸听着动静朝那边奔过去了吗?他们死定了!”
高遥远双手环胸,退回了靠近内墙些的位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摆出了看好戏的姿态。
战寰听见一声‘哥’,便失去镇静和理智到如此地步,刚刚在热气球里头呼救的那个女生,恐怕便是战檬——战寰的宝贝妹妹。
高遥远心中冷笑,他倒是想看看,这次,战寰还怎么保住他妹妹的性命!
白起看了眼高遥远,对他的冷眼旁观的态度嗤之以鼻,转而看向谈书润,急切道:“你不是他女朋友吗?倒是劝劝啊!想看着他去送死啊?!”
谈书润看了一圈阳台上的所有人,高遥远的反应意料之中,白起会阻止战寰下楼,是谈书润没有想到,只是,要她劝劝?
不可能的,她劝不动。
谈书润上前,握住白起紧拽着战寰不放的手臂,摇摇头,用连她自己都惊讶的平淡语气,缓声道:“放手吧,这件事情,你不懂。”
什么不懂?说得他好像白痴似的,白起正欲反驳,却听谈书润继续道:“白起,别做傻事,你我都明白,我们两个,谁都拦不住他。”
那里,出事的是战檬,所以,没有任何人,拦得住战寰走向战檬的脚步。
话落,谈书润不再看白起惊讶不解的目光,转向战寰,对上他冷戾的眼神,认真的,一字一句道:“带上我,我跟你一起。”
战寰低眸,盯着她,只见眼前这个女人,本是清亮的眸中,覆上灰蒙蒙的雾气,死寂一片,他捉摸不透,这个女人到底是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