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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
心中本就烦躁,白起的那些话犹如火上浇油,谈书润此时与他说这些,战寰只觉得这人十分不懂事,战檬生死未卜,她还在这里非得缠在他身边,有意思?
几乎是连犹豫都没有,伤人的话脱口而出,极狠极无情。
“你不粘着我会死?别再跟着我!”
猩红的眼睛,仿佛暗夜中,隐匿在丛林里的野兽,谈书润鼻尖酸涩,垂眸,只觉得她上一秒将战寰当做队友,对战寰救命之恩的感激,都来得那么的讽刺,手,蓦然松掉。
谈书润不再说一句话,转而抓住阳台的栏杆,目标定在楼顶,头也不回地离开阳台。
白起低声咒骂了句‘我可操了个天’,忙不迭地紧随着谈书润的脚步,往楼顶爬。
战寰攥紧拳头,撑着栏杆,便往下跳,手里的刀泛着冷光,如此刻的他,极冷,极恐怖。
高遥远看着战寰与丧尸的搏杀,冷笑:“战寰,你可真行,这就是战老爷子领回家的那个孤女吧?有时候真羡慕你,左拥右抱,桃花运怎么那么好。”
第八十六章:是他救我。()
相比较前几天的晚上,此时,傍晚的风暴虐了许多,就连雨,都来得嚣张肆意。
雨水扑在脸上,看不清四周左右,楼顶的风更加急了些,谈书润摇摇晃晃地往前面跑,好几次都差点被掀翻,从楼顶上面滚下去。
“谈书润,你干什么?!”白起追着谈书润上了楼顶,紧随其后,又急又怒,喊道:“你过不去!人都死了!你没必要再赔上你自己个儿的命!”
白起的话,每个字都千钧重,直挺挺地,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砸过来,砸得谈书润恍恍惚惚,头疼欲裂,脚下被绊倒,和楼顶天台的积水滚成了团。
白起说的很对,她过去了又能如何,人都死了,她救不活。
怔愣的几秒钟内,白起已然追到了谈书润身后,伸手要扶她起来,却见谈书润抬头,眸底是一片令人心惊的漠然。
白起话堵在嘴边,竟是不知该如何表示,他很是困惑于谈书润的反应为何会突然间如此大,然而两人的交情本就没有到交心的地步,他亦是说不出更多来。
白起犹豫半晌,最后,只能嗫嚅道:“你,做的是无用功”
“我知道。”
将白起无奈的笃定看在眼里,谈书润喃喃自语,双眼空洞又无神。
灾难曾无数次降临这块大陆,那些数十万年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最后的归宿,是逃不开的灭绝,无一例外。
而人类能够代替它们活下来,靠的是趋利避害的天性。
她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没有做,病毒的来源,丧尸病毒的抗体,爷爷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谈家百年治病救人的声誉
但是,越越救过她,不止一次地救过她。
在金融中心时,走廊的丧尸,抵在她的脖颈,只差一秒,她的血肉便会被尖齿刺破,沦为怪物。
是越越救她。
在渝城城郊,丧尸围困屠杀,死亡已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是越越救她。
“是他救我,是他救我”
谈书润只觉得胸腔里,不过那么那么点儿大的位置,全部的,拢共的,满满的,都是泪意,可是,怎么也哭不出来。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白起从天台边上探头看出去,震惊于战寰的战斗力,就凭着赤手空拳,和不知道哪儿捡来的铁管,竟然真的硬生生开了条路出来,直奔监狱大门之外,疯狂地杀红了眼。
“姓陈的,不,应该是战寰,那是他妹妹,理所当然是他去收尸,你瞎掺和什么?”
白起转过身来,紧盯着谈书润,不解:“你可只有一条命,活着不好吗?”
一个死过的人,活着,比任何人都明白,活着,有多好。
但是
“是他救我是他救我是他”
像个神经病人似的,执拗又偏执的,一遍遍地念着,一遍又一遍回想他浑身是血来到她面前,赶走丧尸,将她抱在怀中。
很紧,很牢,无比珍惜。
那时候,背着她逃命时,越越的背,宽厚,踏实,安心。
此时的谈书润,已然完全听不见周遭的任何声音,整个世界陡然安静下来。
挣扎着起身,谈书润放眼望去,只见楼顶西北角落放着一架竹梯,年久失修,斑驳发白,还有好几处麻绳早就腐朽成灰。
围观的白起惊愕连连,印象中只会矫揉造作地撒娇,发些小女生脾气,娇生惯养的谈书润,竟然独自扛起十几米的竹梯,横在两栋楼之间。
竹梯在十多米高空,两端极为不稳,左右摇晃,被疾风骤雨掀翻是迟早的事情。
竹梯之下,丧尸游荡,密密麻麻,掉下去,生还机会渺茫。
“你疯了?!”
“这是我选的。”
谈书润深深吸气,暗自默念不会有事,来进行自我催眠
可脚下抖动愈加猛烈的竹梯,咯吱咯吱不断的摩擦声,像把钝刀,折磨着她的理智。
恐惧感竟是比起呼吸,还要来得自然。
竹梯突然剧烈晃了两下,竹梯前端往右边移动了几公分,笔直的梯子瞬间倾斜。
站在远处的白起不再继续劝诫,反而选择默默在旁边看着所有,那是谈书润的选择,他们非亲非故,前面说好心的一番话,他已然尽了劝说的义务,至于其他的,他管不过来,也不想管。
然而若是有镜子,白起定会知道,他紧绷着的脸,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
风转着圈儿,像个孩子,调皮地将谈书润身上的粉裙卷了起来,污迹斑斑的粉色裙底,暗红色的花在上面盛开。
丧尸听见了动静,纷纷抬头,或悬挂在眼眶外头的眼球,或腐烂到可见头盖骨的脑皮,只见丧尸狰狞地嗅着活物的气息,张开了血盆大口。
咔嚓!
竹梯断了些缝隙,往下倾斜了些许,有的丧尸抬手,着急地要来够她的裙摆。
咔嚓!
又是一声,谈书润咬牙,眼睁睁看着不远处,竹梯顶端的裂痕,因为重力的作用下,不堪重负,裂缝愈加扩大,直至蔓延到她的手边。
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奔向前方的天台栏杆边缘,竹梯爆裂,和身体撞击墙体同时发生,谈书润紧拽住了栏杆,抻长了手臂,身体悬空,吊在大楼外。
一切惊魂未定,谈书润不敢回头去看。
地面的丧尸群中,有目光朝她看来,最后落在她的身上,惊讶,难以理解,愤怒,更多的却是炙热和癫狂,仿佛要将她灼烧出个洞,探进她的心底去。
手脚并用,谈书润爬上了楼,头也不回继续往前奔,这次没有竹梯,但是没关系,有电线,还有砖头和木板。
扯下电线,几股拧在一起,一端绑着砖块,抡圆了手臂丢向围墙顶端。
谈书润力道不够,一遍不行,那就再试一遍,终于卡在围墙顶端后,转着电线的另一端,跳了下去,荡秋千似的,无数次地砸在围墙上。
次数多了,痛感消失,谈书润手脚并用地往围墙最顶端上面爬。
她知道砖头支撑不了多久,心底恐慌蔓延,却抵不过‘越越在这堵墙之后等她’这件事情,她仍旧抱着希望。
说不定,越越幸运,只是受伤而已。
可她心底明白,那样的机会本就很是渺茫。
电线与砖头摩擦,已然啪地断掉了一根,第二根继续摩擦
风凌冽地刮过耳畔,谈书润抬头,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天,暗无天日。
此时是下午三四点多,若是平日里,夏末时分,天气还很燥热,南京城靠海,吹来带着咸湿气息的海风,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天空本该蓝如宝石璀璨。
断了线的雨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重重地砸在脸上,将谈书润的视线模糊。
身下的丧尸突然躁动起来,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低吼声,谈书润心底猜测着那是谁。
呵呵,除了战寰,还能是谁。
她还是没有忍住心底的好奇,转过身,低头去看。
战寰浑身上下,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但谈书润还是认了出来,其实说是野人来得更加准确,手中的铁管已经有了缺口,像是绞肉机,手起手落,便捅烂丧尸的脑袋。
紧接着又有丧尸扑上去,战寰边与丧尸搏杀边往大门退。
她看着战寰跳上监狱大门的坦克,消失在铁门废墟之后,心底顿时涌上羡慕。
电线啪嗒一声,又断了一根。
谈书润往下坠了坠,收回视线往上看时,眼角余光瞥见了丧尸三三两两,围在一起抠着墙体,发出呲呲呲的尖锐声响,不断地朝着围墙边上聚拢。
提气,继续往上爬,电线全断前,谈书润一把抓住了布满荆棘尖刺的电网,抱住围墙顶端的矮敦子灯柱,颤颤巍巍地坐在上面,一眼便在茫茫原野中,找着热气球爆炸碎片的踪影。
谈书润从决定来找越越之后,便没有后悔过,然而此时,悔意如海啸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宁愿心狠一些,和白起留在二楼阳台。
“”
谈书润不禁想起,有一年实验课的期末考,导师问过她的一个问题。
探究实验常用比较法,其对研究生物的进化的意义是什么?
她的回答是,通过条件、操作、现象的比较,更加清楚地认识比较对象的性质,深化对比较对象的认识。
通俗点,便是有句俗话如此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不知道为什么,全身竟开始疼了起来,明明几秒钟之前还无所畏惧,彪悍得,任何艰难恐惧都可以克服,然而,此时此刻,她却比任何时候,来得委屈,难受。
第八十七章:ge了一吻。()
欣喜和释然,转化为难受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如针扎在心头,继续扎着会疼,拔了会更疼。
茫然无措间,谈书润站在墙头,电网上的尖刺扎进掌心,血珠子冒出来,沿电线往下落,一滴,两滴,三滴
十几米的远处,男人方圆两米之内,丧尸的残肢断掌无数,碎肉血迹散落满地,躺在一起,堆成了小山,方圆两米之外,丧尸如同有了神识,踌躇游荡。
越越手搂着战檬,男人虽狼狈,却仍旧眉目深邃硬朗,冷峻的面孔不再,利落的侧脸下颌线,在雨幕中柔和了许多许多。
小女生娇小可爱,被男人妥帖地护在怀中,纯白色纱裙尘埃不染,只是因为被雨水侵湿了个透,稍微有些清凉,却是玲珑毕现,令人羡慕。
谈书润觉得她没眼再继续看下去,两人那般亲近的动作,如在周遭砌起了墙,又厚又重,旁人插不进去,他们大概,也不愿意出来。
丧尸不断地绕着圈子,绕着男人的周围游荡,却是不敢靠近。
他们两人站在一堆尸体中间,肌肤相亲,唇齿相依,吻得忘我。
谈书润后知后觉,蓦然想起,越越是喜欢的战檬的,记忆中,在南京城初见,美女救英雄,战檬无意的搭救,将受伤的越越带回战寰车队,从而得了越越的心,彻底又干脆。
南京城,丧尸,危难之际的出手搭救
这些关键要素,与此时的情景联合起来,竟是与原来本该发生的莫名契合。
甚至是,战檬与越越的关系,似乎猛然摁下快进键,势头猛烈。
谈书润缓和了下心底那些本不该存在的情绪后,也就理解了些,绝境之中,男女间迸发出浓烈的爱意来,并不是不可能。
何况,越越对战檬是一眼万年,一见钟情。
更何况,越越这个男人本身,本就有足够的资本,吸引他人的视线。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小了,淅淅沥沥地挂在天地之间,原野的尽头,大太阳似乎还有冒出个小尖尖的趋势来,谈书润却有点希望,雨下得更大些才好,大到足以掩盖她脸上,某些不想让人看出来的东西。
她刚刚那般不顾一切来找他的行径,太冲动了。
谈书润狠狠揉了把眼角,委屈冲上鼻尖,带来的酸涩哭意,还有一丝她胆怯于承认的
“本来只是不想看他丢了性命,如今活得活蹦乱跳的,挺好。”
那些,所有该有的不该有的,大多是不该有的情绪,全部用擦红的眼睛,用力掩埋于心底深处,永不打算令它见天日。
谈书润不再看越越,也不再纠结于看他们紧贴着的环腰动作,转而将视线落到战寰身上。
越靠近越越,主动攻击战寰的丧尸逐渐逐渐变少,甚至连丧尸撕咬的动作变得缓慢,随之而来的,是战寰宰杀它们的动作轻松了许多。
谈书润默然盯着战寰,看着战寰死死地盯着越越,和在越越怀中的战檬。
眼睛眨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