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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经质动作,吓得所有人都不敢乱动。
小战士脸都憋红了,带着哭腔劝那人放下枪。
“人活着就是罪过!!我早就应该知道!我们都会死的!!哈哈,哈哈哈,我们都会下地狱的!!而你们!”那人手指着谈书润他们,诅咒道:“你们也别想逃过!谁也别想逃过!”
变故突如其来,连给人挽回的机会都没有,砰地一声枪响,谈书润的心抖了抖,眼睁睁地看着一条年轻的生命便莫名地结束在了他们面前。
剩下的人陡然沉默,每个人的脸上,俱是惊愕后的悲哀,
谈书润怒了,抬手便朝天来了一枪,吼道:“愣着干嘛?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他连坚强活下的这点精神力都没有,将来的世界也不会适合他!”
碎肉块已经不掉了,往下掉的变成了乌鸦,咻咻咻地掉落一地。
谈书润冷冷扫过一圈在场的所有人,道:“还有谁不想活了的,现在马上就死,等我们回到军区基地后,我还可以帮你们申请因公牺牲,也算是死得其所!”
登时,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向谈书润,谈书润无所谓,往原先定好的方向抬步离开。
死亡和枪声将小战士吓得愣愣,驾驶员张了张嘴,最后兀自在队员身边蹲下,为他合上了眼睛,而后双手合十默念了哀悼文,最后才喃喃自语道:“谈小姐说得没错,我们能活到现在,是我们的幸运。大家打起精神来,这是小王的选择,对于他而言”
驾驶员眸中透着伤感,谈书润其实并没有打算真的就这么走了,脚步缓慢下,只听身后的驾驶员无奈道:“死亡,是他们人生中最轻松的时刻。”
小战士愣愣地,驾驶员见此,又无奈地拍了拍知道正默默流泪的他,继而起身,跟在谈书润的身后,脚下有乌鸦的尸体挡路,一脚踢开,面无表情地将枪重新拿在了身前。
增援队队员小王的自杀,仿佛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他临死前绝望而又癫狂的一番诅咒,在每个人的心里留下了多大的痕迹,不得而知。
谈书润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知道剩下的人都选择了继续前行,心底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高兴不起来,小王临死前狰狞的笑容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驾驶员说的话亦是跟复读机似的,反复播放,一遍遍地刺激着她神经。
驾驶员说的对,能被留下来的,是幸运;然而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不幸。
爱人儿女亲人朋友都死了,活着便几乎可以与一生的绝望划上等号。
倾盆大雨在原野之上积少成多,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奔在上面,溅起水花无数。
狂风将谈书润单薄的身子吹得摇摇晃晃,几欲跌倒,而随着步履的加快,熟悉的那道身影迎面便撞进了她的视线中,谈书润顿住脚步,急促的喘息中,将铁棍插在地上。
与此同时,她举起了手枪,脑海中连回想的时间都没有,抬手,对准了那道身影身后张开血盘大口的巨蟒。
灰蒙蒙的雨幕中,被雨水打湿的刘海紧贴着额头,她费力地睁大眼睛,不远处的枪靶却依旧朦朦胧胧,极难的瞄准目标,惹得谈书润愈加心焦难耐。
谈书润眼中的巨蟒攻击退后身形庞大却不笨拙,但这些却为她的瞄准增添了难度系数,她的手不停地发抖,只要一点点,差错一分一厘,她亲手杀死的,将会是她此行的目的——她努力想要救下的男人。
广阔无垠的原野上,仿佛就此停驻了动静,万籁俱寂。
她记得,地道里面,越越与巨蟒小八产颤斗时,便是捏住了巨蟒小八身上唯一的致命点——眼睛,才得以稍缓口气,一举将巨蟒小八制服!
越越被撞飞,巨蟒高高耸起了身体,张开了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
谈书润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砰!
子弹穿透雨雾,踩着她的心跳声,射进了巨蟒左边的眼睛里。
热血喷溅到脸上的温润触感令黑衣男人怔了怔,被袭击到的巨蟒嘶吼着,铁棍般的尾巴拦腰横扫向越越,越越下意识反手便以剑刃劈开攻击势头,堪堪挡下第一波攻击,而后趁着巨蟒瞎了眼睛而疼得缩回庞大身躯的间隙,举剑刺向另外一只眼睛。
谈书润连滚带爬地冲向战场,随即加入越越与公巨蟒的厮杀。
手枪的子弹用光了,便用上随身带着的铁棍,比起软剑,重量可观且有一头磨成了尖刺的武器,对付起公巨蟒来,显得更加有效果。
她对准了蛇身,毫不留情地一棍子闷下去,公巨蟒晃了晃硕大的蛇头,惨绿的眼睛瞪圆了,怒气腾腾扑向谈书润,越越挑剑,从中拦截,成功地再次吸引了公巨蟒的视线
增援队赶到,自动分成了两个部分,驾驶员帮战寰他吸引小蟒的注意,让队员去拉白起和高遥远;小战士则是冲进了越越与谈书润的攻击圈内,三人围成了圈,将公巨蟒困住。
增援队抵达后,越越、战寰他们与巨蟒的对峙战况,很快地便发生了扭转,公巨蟒被困在两米见方的方寸之地,原本明显是优势的庞大身躯,此时跟累赘般,堵得公巨蟒被围困后动弹不得。
白起早得已解围,高遥远时隔两天后再次踏上地面,有种终于心安的不真实感,而两人间,原本在千钧一发命悬一线之际营建起来的温和无害氛围,随着被解救,顿时消散无踪。
二人废话不说,拽过增援队队员身上的尼龙绳,冲上前帮忙。
有了更多人的搭手,谈书润却仍旧很是紧张,她也是走近了才发现,越越的身上已血迹斑斑,她看向越越,却不期然撞上越越的眸子,匆匆对视的一眼,漆黑如曜石的双眸,仿若无尽的深渊,凝视着她,唇边荡起一抹弧度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笑?
这个男人莫不是被怪物揍傻了吧?
正默默腹诽着,战寰已然用绳索困住了公巨蟒,被越越用铁钉困在地上,谈书润捏紧了铁棍,望向了狼狈却丝毫不慌乱的黑衣男人,男人同时回眸,四目相对,千言万语。
谈书润正欲奔到他面前,下一秒,却看见越越脸色大变。
她扭头往天上看,恍然间,有霭色万丈,微光是柔黄色的,与漫天的雨滴纠缠,硕大的雨滴,本再普通不过,此时却流光溢彩,氤氲着极美丽的,令人心向往之的温柔。
恍若传世画作,平原荒野之上,低矮枯败的灌木丛,原本颓然到极致的死亡之地,却在仿佛之前,像是突然间被上苍眷顾了一般,有了一线生机。
晨曦穿透厚厚的云层,如利刃,却分外的温柔。
谈书润无限感慨,此行,终不负结果,越越没事了,大家都没事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天崩地裂(正经更新)()
谈书润回眸,看向越越,心底喜滋滋,他们赢了,看,连上天都为他们而庆贺!
看来,刚刚成群结队飞过天空的乌鸦,后来漫天令人恶心的碎肉块雨,是她想太多,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巧合意外而已。
然而笑意渐渐冷却,谈书润疑惑,望着疯了般在半空中捶打空气的越越,心底的疑雾,不断聚集,最后爆发为什么,越越的脸色会如此焦急?
他的唇张着,嘴型明明是在喊她的名字,然而为什么听不见?
烦躁席卷全身,谈书润想朝他奔去,面前却似乎有道围墙,明明看不见,却实打实地将她困在脚下的方寸之地,丝毫动弹不得,谈书润只觉得此刻的她仿佛被镌钉在地面
还有为什么,她什么也听不见?
“越越!”
心不禁慌乱起来,谈书润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她再次试图跑向他,却依旧是被施了定身术似的,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绝美的云蒸霞蔚中,所有人脚下的大地突然颤动起来,低沉浑厚的巨响,轰隆不断。
谈书润的世界中终于有了声音,却是来自地狱死神的呼唤,带着阴冷潮湿的指尖触摸,猛然一拽,便欲将她拽下深渊尽头。
脚下不稳,谈书润跌倒在地时,目光仍旧一瞬不瞬地盯着越越,紧张唤道:“越越!小心!”
地动山摇,百年枯树枝被连根拔起,倒向越越,谈书润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提心吊胆地盯着越越闪避,然而枯树倒下的那一刻,却被无形挡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
一望无际的荒野平原,土地龟裂,无数条悬崖峡谷毫无预兆,陡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剧烈的晃动下,所有人均趴倒在地,狼狈不堪地躲避着从远处延伸而来的巨大裂缝边缘。
变故太快,逼着自己沉静下来的谈书润,终是明白了,此刻她的确是被无形的光圈困在了其中,周遭是透明却坚固的光墙,看似是保护了他们不受侵害。
然而,这不仅仅阻隔了他们几人之间的接近,意外发生时候的相互支援,更是同时也将他们束缚在原地,若是裂缝幸运地在脚底下开花,便是彻底地隔绝了逃生的机会。
随着地面的震动越来越频繁剧烈,裂缝不断扩大,逐渐往他们所站的位置逼近。
谈书润环顾四周,焦灼的视线却被坑洞边沿的小蟒吸引了注意力,原本还吐着信子与战寰他们纠缠不休的小蟒,竟是移动到了坑洞边,不断地往坑底探头探脑。
她不久前匆匆瞄过,坑洞底部还有五只刚出生的小蟒,是坑洞边沿这只的兄弟姐妹。
所以这是在关心兄弟姐妹的安全吗?小蟒有这种意识?
谈书润陡然间想到,为什么小蟒可以不受刚刚那波光圈的袭击,没有被困便算了,竟然还能移动自如?
等会儿!
谈书润猛然调转视线,将目光凝着在了公巨蟒的身上。
但是原本被绳索困在了枯树边缘的公巨蟒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的尼龙绳和铁链。
谈书润贴着光墙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她看向越越,男人满是戾气的黑眸,已然能够验证她的猜测。
谈书润凝视着越越不断拍打光墙的样子,愤怒到极致,血肉之躯对抗光圈,在光墙坚不可摧的沉默下,他的指节处早已鲜血淋漓,却无能为力。
光圈纹丝不动,谈书润看着越越愤怒目光,逐渐变得暗淡,慢慢地,爬上了悲哀。
她很想对越越说,没什么,不用可怜她,不到最后一刻,她绝对不会轻易接受再次死亡的结局。
从在面包店醒来的那一刻,到渝城的丧尸追车大战,庆城神经病似的陈启河,还有现在,令人绝想不到的南京监狱地宫,和那枚u盘里的秘密
一幕幕闪过脑海,好像时间已然过去了很久了
谈书润弯着眼睛,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打转,滚烫炙热,一点点都没有办法抑制,后脖颈传来沉重的呼吸声,伴随着湿漉漉的温润。
对面的越越已然抽出了软剑,试图劈开光墙,然后光墙纹丝不动,或者说,微不可查地晃了晃,而后恢复原形。
谈书润缓缓垂下了手腕,默默攥紧了手边的铁棍顶端
不如拼一把,若是注定了要死的话,那就我们两个一起死吧。
谈书润很是鄙夷她自己个儿,竟然如此后知后觉。
从一开始在军区基地,催促着她找上高齐,厚着脸皮撒谎,跟高齐要人要直升机的原因,便因为脑海中不断出现越越掉落悬崖的画面,她那时候还疑惑过,为什么南京监狱周围是平原,而她的脑海中却会出现万丈悬崖?
现在,一切都明了了。
曾以为只是臆想中的画面,与此时此刻,在她面前发生的天崩地裂,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变故发生时,与战寰一同被困在一起的小战士,撕心裂肺地哭喊了起来。
他朝引起小战士这般反应的来源看过去,只见容纳了三人的光圈中,从圆形中间裂开了条巨大的裂缝,驾驶员飞跃过半人宽的裂缝,回身伸手试图去拉队友,谁知,躲闪不及的队友却在他眼前,凄惨地叫喊着,求救着被裂缝吞噬。
战寰听不见任何声响,但却似乎从默片般的画面中,听见了掉落者撕心裂肺的吼叫。
紧接着第二个增援队队员,第三个,裂缝沉默无言,所想要表达的一切,却都从掉落者的凄惨狰狞面孔中吼了出来,震荡着每个人的耳膜,又如重锤般锤在心上。
视线落到原先他们挖出来的坑洞,坑洞已从中间被劈开,形成了巨大峡谷瀑布,水流湍急,小蟒瞬间不见,战寰低头,脚下的地地面裂开了一条手指宽的缝隙。
光芒流连万丈,利落地将空气切开,除了如正午烈日当头的炙热外,倾盆大雨气势恢宏,没有丝毫停顿的迹象。
像极了蒸桑拿,当然,若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