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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思思甘愿赴死,不闭上眼睛非是死不瞑目,而是放心不下这个猴子?班云看着聂思思胳膊间的孩子,心中又是冷笑又是烦躁,她以为这样,他就会救聂思思生的猴子不成?他给猴子把了脉,就算他捡着养,这孩子又是中毒又是体弱,能多活几岁?聂思思以为他班云这么好胁迫?
偏不救!班云再不看那孩子一眼,袖子一甩绝尘而去。
小小少年很少听到师父说起关于自己的往事,忍不住睁大眼睛问道,“那后来?”
班云便含笑看了小少年一眼,后来?夕阳西下,想着那孩子并无甚起伏的小胸脯,终于还是回去了那个山洞,明明一副随时可能断气的状况,聂思思已经冷透了,那孩子还是微弱的呼吸着,班云将那孩子抱起来,一切往事随着聂思思魂归西天就该告一段落,无辜稚子牙都没出,有什么错?还是他年纪大了,就心慈手软了。
总之孩子被班云抱走,一天不吃东西该饿到极致,班云找了羊奶喂孩子,可怜那小小的孩子,饿了都不会哭闹喊叫,只在班云拿着小木勺喂他时,乖顺的吃,甚至嘴巴都不会吧唧有声,就只是安静而缓慢的吞下羊奶,最后在班云为他擦拭嘴角之时,睁开那双珍珠葡萄般的眼睛,仿佛感谢又仿佛就那么看了他一眼,又因为身体状况闭上。
可就是这么一眼,就让班云再没有过丢弃孩子的念头,还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家,一养就是两年,期间无数次孩子命悬一线,都被班云从阴曹借命回来,孩子也没有让班云失望,越是长大就越是让班云喜欢。
尽管那孩子三岁了,还不能下床走路,也没有长大多少,好歹是养出了一点点肉,看着不那么吓人了,病痛无时不刻折磨着那个孩子,那孩子一如既往,从不苦恼叫喊,只会在他们帮他之后,用水润清澈的眼睛看一眼他们,好的时候还能笑一笑。
叫人心疼。班云从来不知道,一个孩子能叫人心疼到这种程度,少年是他的大徒弟,六岁就拜在他门下,一路抚养教导至此时少年,也不曾叫他心软如此。他怎么能忍心不去救他?从一开始的被动救治,变成了主动想要挽救。
四岁,那孩子长大了一点,开始学说话了,跟他大徒弟学的,突然声音微弱的叫出“师父”两个字,班云纠正他,开始教导那个孩子常识礼仪,孩子的身体越发不好,班云不得已,将照顾孩子的任务交给自己大弟子,自己则钻研如何才能治疗孩子。
小小少年此刻已经是个十分稳重的小大人,从小把孩子当成弟弟,十三岁的小少年,很乐意照顾孩子,让班云能够专心致志找到治愈孩子,果然,卸下照顾孩子这一责任,医治进度很不错,孩子身体好了不少,脸颊添了点婴儿肥,是个十分可爱的孩子了。
五岁,那孩子在小少年的引导下,开始学习行走,稳当有余,走不了两步就气喘吁吁,仍坚持着走到出关的班云面前,抬头乖巧的笑,班云看着欣慰非常,小少年走过来夸奖孩子,蹲下去将孩子背回屋里,班云为孩子诊脉后让孩子休息,孩子点头乖巧侧身。
为着孩子的身体,班云与孩子相处时间越来越少,孩子的身体也比往常好了许多,小少年在照顾孩子的时候,发现孩子有非常的医学天赋,开始启蒙孩子医毒之术,孩子本身就很聪明,学的很快。在与世隔绝的医仙谷之中,常常回荡孩子与小少年的笑声,时时能看到孩子与小少年形影不离,孩子走一会儿,小少年就担心的蹲下去,背一段又放下来,如此往复。
六岁,小少年已经成长为一个少年,医术出师。又一次与孩子分别,更加想念孩子,第一次问诊济世,那样兴奋。回去的时候是夜,街边玩意小贩早就不见,只带着一些吃食回去,孩子已经睡了,第二天吃过夜的点心,也高兴不已,少年却后悔极了,发誓以后一定要给孩子最好吃的东西。
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吗?七岁,孩子再次命悬一线,班云救回孩子,孩子依旧不哭不闹,班云心疼为他盖被,孩子突然哭了,抱着班云的袖子抽抽噎噎叫他“班神医”,说不想死,说舍不得,说一次可不可以,他懂得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想要叫他为“师父”。班云心
第272章 魂归处()
“心有所慕,郁郁葱葱。你就叫慕郁罢。”长者一脸慈爱摸着孩子的头顶赐下名字“寄望郁郁今后也要醉心医术力争上游。”
孩子双眼仿佛盛着星光开心的表情怎么也挡不住跪在长者的椅子前规规矩矩的磕头行礼,奶声奶气的回答“徒儿谢师父赐名,定不辜负师父的教导。”那玉雪可爱的小孩从地上撑起身子回头看着一边少年露出大大的笑容将幸福传递给他。长者眼神悠长,也将目光放在了少年身上,少年为着孩子感到高兴,肩上却沉甸甸,跪了三天的膝盖隐隐作痛可心中却有着那样的信念哪怕受了师父责罚,却不后悔,看看小孩啊不看看郁郁现在多开心啊。
从跪在地上回头那一笑,小孩稚嫩的笑脸一点点长大,眉眼长开越来越好看,笑容依旧能让阳光都逊色三分那脸上神色一点点变换,笑容渐渐变得勉强变得苦涩,掩饰不住的受伤,最后那灵动的双眼死气沉沉,脸上的表情全是防备与冷漠,那如墨黑发也一寸寸雪白,面目全非。
喘不过气来,心脏中传来的刺痛经久不息,耳边一遍又一遍回响着那决绝的话语,“你不是人,你是魔鬼,”“顾舟你记好,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永远恨你!”,一字一字如同尖刀,从他的心中四散而去,搅的他血肉模糊,剥皮剔骨,就是这种感觉吗?顾舟在简陋的床上,将疼的抽搐的四肢蜷在一起,看着外面的一片漆黑眼中颓然留下泪来,这些痛楚,比得上当初郁郁吗?
死亡已经够可怕了,可他最好的郁郁,还要独孤的经历死亡他的身边,甚至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他不那么害怕,明明该死的人是他。恐慌如同以往每一个夜晚,今夜也抓住了顾舟,从慕郁死后,每天晚上顾舟都做这样同一个梦,看着慕郁一点一滴的长大,看着慕郁如何从天真可爱,被逼的绝望断肠,一次一次从噩梦之中痛醒,手指都在疼痛之中颤抖,他就仿佛一个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的旁观者,看着梦中的慕郁,一次一次的走向同样的道路。他一次次的质问自己,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舍得?他怎么舍得!他简直该死!
而后被那巨大的恐慌感紧紧扼住咽喉,惊恐的在窒息之中醒来醒来,脸上麻木又凉凉的,摸上去就是一脸的泪。
惊醒的时间点总是不定的,可那些畏惧一点都不曾减少,顾舟再也不知安眠两字,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舍不得梦境之中的一切,能够再看郁郁一眼,哪怕郁郁对他全是怨憎都无所谓,每每闭上眼睛,就做这种让他痛的死过去的梦,可就如同饮鸩止渴,顾舟停不下来。
曾有数次,顾舟只差一命呜呼,不是没有想过引颈就戮一了百了,可终究还是选择苟延残喘郁郁死不瞑目,他有什么资格下地狱?他要活着,无论如何也要救活郁郁,歪门邪道也好,魔物魔功也罢,他要救活他!
而如今,他终于能够回到那个地方。顾舟摸摸自己怀中,触到那小小锦囊之时,再次闭上眼睛,师父不,班神医又第二次远走东瀛,正是机会所在,希望不会发生任何变故才好,哪怕有阴阳两生草,郁郁也没有那么多三年可以耗,他承担不起那些无数的万一。
定将谷,青峰镇,云来客栈。
大堂内熙熙攘攘坐了几桌人,喝着茶水等着小二上菜,小二肩上搭着抹布脚步轻快,手脚麻利的招呼又一位客人进店,那眼睛一瞥贼溜的打量,一身白衣做工精致,面容很是俊朗,靴下风尘,手中提着一把剑,剑鞘平凡无奇,剑柄光滑两眼,看来是为赶路的江湖人士,一般这样的人不缺银钱,小二弓着腰热情的招呼,“哟呵客官里面请!”
白衣男子进门的一瞬间,角落中带着斗笠的灰衣人便是一凝,等了这么久终于到了,总算不是白费功夫,灰衣人一口饮下口中的酒,直觉辣的火烧燎原,放下酒碗灰衣人一拉包裹站起身来,低声叫到,“小二,算账。”
“诶,来嘞!”小二将手中白衣男子点的酒菜放上桌,哈着腰到了灰衣人桌边,口中念念有词,放鞭炮似的将灰衣人的消费总结了一遍,而后笑道,“二两三钱银子,您的马儿在后院马厩里,也已经喂饱了料喝足了水,您过去牵就行。麻烦您到掌柜的那儿结账。”
灰衣人低声应了一下,从腰间摸出一块碎银抛给小二,小二一掂量分量多了,便听那灰衣人道,“不必找了。”
小二顿时眉开眼笑,跟着灰衣人送到门边,“客官您慢走,下次再来!”
谁料到那灰衣人还没走出门去,背后嗖的一声,空气被急速划破的嗡鸣,小二来不及反应,便见一只筷子已经牢牢的钉在门上,尾端还在微微颤抖,小二顿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睁大了眼睛吓得满头大汗这筷子偏一点点,可就要定进他的脑袋了啊!钉进门框况且两寸有余,打在他脑袋他还有活路不成?
心惊胆颤的回头,小二赫然见到刚刚接待的那白衣男子已经站了起来,眼神出奇的凌厉,杀气腾腾的锁定着他身旁的灰衣人。
“你、居然还有脸来这里?”白衣男子将放在桌子上的剑我在手中,大拇指抵着剑柄,那流光溢彩的剑身便泻出一丝冷光,顿时整个大堂的空气都凝重了起来。灰衣男子并不做应答,小二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一僵,见白衣男子没有立刻大开杀戒,小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想哭,但也明白这个时候没他们什么事,除非是自己想找死,顿时连滚带爬到了柜台后边,静待江湖人解决他们之间的恩怨,只但愿他们不会在店里打起来,又或者,能够在打完之后补偿一点,当然可千万别闹出人命来不少食客也是能避就避,不过片刻,大堂就空空如也,只剩下两人隔着丈十对峙着。
白衣男子问了一句,似乎也不想听到回答,而是握上剑柄,手指收紧,缓缓将那寒光四射的剑拔了出来,“罢了,你既敢来,就”
若有其他江湖人在此,便能认得这名动江湖的名剑流光,形如宝物,可叫女子爱而不舍,珠光宝气却拔剑见血,三年便成就流光凶名。
话音未落,白衣男子便是一剑划出,那灰衣男子反应也十分快,一掀头顶斗笠掷去,急速与那剑光撞在一处,咔擦一声被破城两半,被剑气震开,露出灰衣男子的面容,白衣男子俊朗的脸顿时有些扭曲,几乎是咬牙切齿吐出一个名字,“顾舟!”
飞身起来,白衣男子怒发冲冠,杀意腾腾,他武功本就高超剑法精妙,连连出招之下灰衣男子有些手忙脚乱招架不住,过了十几招便颇为狼狈的就地翻
第273章 魂归处()
复活?卫练师瞳孔一缩,短暂的惊愕之后心中的杀意冲天而起几乎化作实质逼向倒在地上狼狈不已的顾舟身上他说什么都可以可万万不该用郁郁来企图保命无耻之尤安有心乎?但凡他对郁郁有一点怜悯郁郁根本就不会被迫害致死,而如今竟还如此恬不知耻卫练师眯起眼睛眸光如剑,抿起的嘴角泄露了他无尽的不悦和愤怒他有些后悔了。
后悔抱着想要报复发泄的心思与顾舟过招而不是直接一剑杀了他,让顾舟口出狂言,脏了郁郁的轮回之路。
卫练师怒到极点,反而勾唇一笑,很好顾舟果然知道他逆鳞所在可若是以为这样就能有一线生机,那就是大错特错,现在就让他看看企图触碰禁区的人的下场吧。
凝在顾舟眼前的剑尖被抬起那黏腻的红色鲜血再次聚集起一点,水珠一般越来越饱满,再也无法盘踞在剑上,缓慢而又迅速拉长的瞬间落下。
而与那血滴一同落下的,则是冰冷而迅猛的流光之前没有斩下去的剑,终于对着顾舟的眼睛再次挥下,卫练师眼神阴鸷,若不提及郁郁,他还有心思好好折磨一番,但既然顾舟自己活得不耐烦,他不介意赠他一死!
流光剑光洁的剑身反射着冷冷的寒光,和着刺目的血腥斩破空气,“刷”的一声,贴着顾舟的脸颊斩断了他鬓边头发地里,顾舟脸上一丝血线浮起,殷红的血顺着伤口流出沾粘了发,也打湿地。卫练师胸口起伏不定,眸光深深的锁定在顾舟身上,顾舟脸上并无惧意,连眼神都不曾变化,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卫练师,举棋若定成竹在胸。
既不挣扎也不逃走,自他说出那句话后。
卫练师握手成拳,无法抑制心中的颤抖,脑中一声一声回想起顾舟的话复活。复活?复活可世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