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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只是大闹肯定达不到这样的效果,所以才需要细细斟酌,若真是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只有在纪谦出手之前就闹场了。
总之,不能让纪谦出头。
纪嘉撑着下巴,如今他拜入齐垚门下不是秘密,早就与并肩王府挂上钩了,要陪着齐墨的话,得罪文人是必然,他倒是无所谓了,就怕纪夫人多想担心,还是得去提前知会一声比较好。
至于纪国清,短视的很,从没想过纪嘉牵上并肩王府,带来莫大的利益背后隐藏的杀机,恐怕他得罪文人墨客之后,又要面对纪国清冷面一阵子了。
正想着,侯府已经到了,纪嘉下了车,就看见纪谦从大门进了府中,那背影极其萧瑟,纪嘉笑了一声,他觉得他想象到了纪谦不好的面色了,能让纪谦这样子,恐怕又是见了什么大人物了吧。顺着纪谦走的路线,纪嘉视线巡回着,果然看见一辆典雅不显奢华的马车,纪嘉挑挑眉,也不知是哪位了。看来他忙着的时候,纪谦也没闲着啊。
不过不管是哪位,如今他都可不惧。
纪嘉目不斜视,让小厮去把马车安置好,径自向大门走去。
没想到走至一半,便有一小厮弯腰弓背的走过来,说是主子请纪五公子移步。
一听那尖细的嗓子,纪嘉就知道定是某位皇子了。一拱手表示了下尊敬,便让那小厮打扮的小太监在前面带路,一路便到了那极为雅致的马车之前,刚到,边听见里面人道,“纪五上车说话。”
小厮立刻拉开了帘子,纪嘉便顺从的上了车,上了马车才发现这辆马车很是豪华,里面空间很不小,像个小房间似的,摆件样样精致,小方桌上贴主位放着一盏茶,茶杯对面还有一叠摆成花样的点心,少了好几个,显然是有人用过,那软榻上躺了一人,正是三皇子南宫璋。
“草民纪嘉,见过三皇子。”纪嘉行了大礼,如今他一无功名在身,又被纪谦视作敌手,更是被标上了并肩王一党,对这位曾经的将来的帝王,还是恭敬的最好。
“纪五不必如此客气,”南宫璋伸手虚扶了一下,待纪嘉起身之后打量着纪嘉,面色很是柔和,语气也很亲近,“你哥哥常与本宫说起你,本宫早有与你一见的打算。”
“多谢殿下抬举。”纪嘉拱了拱手,不准备与南宫璋多话,他们的立场几乎完全相反,没有一丝合作的可能性。不过……纪谦还能在南宫璋面前说起他,他可是在南宫璋面前下过纪谦的面子的?如果南宫璋没有说谎的话,那纪谦能说什么好话吗?可是背后抹黑手段也太低端了吧,而且南宫璋也没有说谎的必要,纪嘉对纪谦说了什么有些好奇,尽管努力压制了,斜飞的眼尾还是带出了一丝情绪,虽然很快消失,可还是被南宫璋看在眼里,心下有些好笑。
南宫璋撑起身来,一个动作让纪嘉坐下说话,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南宫璋问道,“怎么,你不问问你哥哥说了些什么吗?”
纪嘉朗声笑了起来,一口整齐的牙齿微杨唇角,显得有些傲气,脸上的笑容也非常真实,“殿下何必问纪嘉呢?二哥说什么是二哥的事情,草民知否并无干系不是吗?大丈夫以忠孝信为立身之本,无论二哥如何说草民,草民也有自己的前行方向,三省吾身以策吾道,方得前进,平日要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又哪里有时间去在乎二哥说了什么呢?”
南宫璋闻言垂眸不语,虽然只是一瞬,却是似有所思。
“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纪嘉见此顿了一顿,又才接着道,“草民自问,行为处事坦坦荡荡,自不惧他人言说。若是夸赞,草民不会因此沾沾自喜;若是批评,草民也不会因此一蹶不振,自然无甚好问。”
纪嘉说完,对南宫璋拱手躬身,“多谢殿下请小民上车回话,殿下若无其他见教,草民先行告退。”
“本宫早说过纪五不必如此客气,”南宫璋依旧笑的没有丝毫破绽,“你与六弟有同窗之谊,按理说本宫也该叫你一声贤弟,之前的话不过是逗你玩的,贤弟可不要见怪。你二哥只是与本宫说些小时趣事罢了,本宫知你志学,功课恐怕不少,便也不多留你,你且去吧。”
“多谢殿下。”纪嘉行了礼,跳下马车候在一边,等南宫璋的马车使走之后才甩袖,背着手进了大门。
对于每一个能够离间的时候,能够在大腿面前给纪谦上眼药的机会,纪嘉都不会轻易放过,世间所有的东西,都是怕比较的,一旦有了比较,有一方必定会处于不利的地位。
纪嘉想着嘴角露出一个笑来,人们总是最相信自己不是吗?
他与三皇子南宫璋见面并不多,加上今天不过两次,纪嘉在南宫璋的形象,几乎全是建立在纪谦的描述与南宫璋的脑补,而纪谦是不可能单纯的去称赞纪嘉的,所以纪嘉的形象定然不怎么光彩。
第一次是纪谦落水,那一天纪嘉就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奋斗努力的君子的初步形象,当然相比起来,南宫璋肯定更愿意去相信与他相熟的纪谦,但皇室中人,最喜欢的一项就是怀疑,一旦有疑,就如同鸡蛋有了缝,时间久了定会发臭。
在纪嘉看来,要扭转自己在南宫璋眼中的形象简直再简单不过,只要表现出与纪谦给南宫璋强调的完全不同的性格来就好。
跋扈与有礼,量小与大度,小人与君子,当然,君子都有自己的骄傲不是吗?有些脾气自然再正常不过。
不过纪谦也是很聪明。
从南宫璋的话来看,纪谦并没有正面说他坏话什么的,而是通过给南宫璋讲诉儿时趣事来隐晦的说明,纪嘉儿时更加受宠,而且小孩子更加天真,也更加残忍,纪谦更像是个透明人,受着各种各样的欺负,小时候的纪嘉也欺负过他……那么过去的苦难,与现在的坚强就会形成对比,让南宫璋更加欣赏他,毕竟现在对于“天将降大任先苦之”是有很大的认同度的;另外来说,纪嘉便处于不利了,显然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典范了。
而且南宫璋不是嫡子,早年母亲地位不高,肯定也受了不少磋磨,稍一联想,纪嘉必然面目可憎。
如果他不是其中的主角,纪嘉都要给纪谦鼓掌了,实在是高明啊。
不过一旦南宫璋发现纪嘉真的是品行高洁呢?那么谁是君子谁是小人就黑白分明了,那个时候才好看呢。
所以现在,纪嘉对于厚积薄发这件事很是热衷,让纪谦碰壁从来不是他的目的,打脸也只是手段,他最终想要的,是纪谦再也没有蹦跶的资本。
到那个时候,他想怎么折磨纪谦,不都是一句话的功夫?
纪嘉呼出一口气,皇子又不是傻的,今天过后,南宫璋对于纪谦的话,恐怕也会多思考几分了吧?这便足够了。
第43章 妒渐狂()
秋意凉凉,纪嘉一路步行回到自己的院子,额头却出了些薄汗。
国公府虽然败落了,很多楼阁都有些失修,但是占地面积那真的不小,纪嘉的院子又在幽静之处,刚进了院子,便见一人等在回屋必经的人工池塘旁边,负手站着,背影俊秀。
纪嘉挑挑眉,还真是热闹,刚走了一个三皇子,家里就等着一个六皇子,怎么这些皇子也是闲着没事吗?
“见过六殿下。”纪嘉走到南宫玖身后三步,躬身行礼。
“嘉嘉,我早说你对我不必如此恭敬了,像小时候一样就好。”南宫玖转过身来,俊秀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却不刻意,表现的很自然很平常,说着凑近了纪嘉,有些示弱道,“难道嘉嘉还在生我的气吗?”
已经两个月了,难道还没气消?这么久以来,他邀请纪嘉一起去玩,纪嘉就没一次答应的,人长大了,脾性也大了?南宫玖心中苦笑,可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偏他还觉得这样的纪嘉是真性情,越发想要了解纪嘉了。
他禁闭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奇的不得了,却也不能去找纪嘉问,只好退而求次,从求上门来的纪谦口中打听了。
这一相处,发现纪谦其实也不是他看到的那样。心中想着两个月了,纪嘉也该消气了,这才来找纪嘉,哪知道还是这样一种不上不下的态度,真叫他心焦。
“消气?”纪嘉眨眨眼睛,表示不解,“殿下说哪里话?”没有生气,就不存在消气一说了。
南宫玖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叹道,带着朋友之间特有的亲近,颇有些埋怨道,“真是吓死了,嘉嘉应该早些跟我说嘛。害我两个月都没敢来找你说话。”
纪嘉笑了笑,上前两步走到南宫玖身边,偏头问道,“那今日特意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既然南宫玖要做出这样的样子,纪嘉也懒得管,索性做出哥俩好的样子,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得多。
就连准对立面的三皇子都能很好的应对,那么六皇子这边顺势应付也不费功夫。
南宫玖晃了一下神,迟疑了一下才道,“三日后文墨大会,嘉嘉可会前去?”
“自然是去的。”纪嘉垂了垂眸子,再抬眼时一片憧憬之色,“文墨大会乃是文人墨客之盛典,纪嘉读书之人,自然要去瞻仰一二。”
“如此,甚好。”南宫玖沉吟,又道,“嘉嘉与那齐墨是何关系?”
“我拜上王为师,韫桓兄闻道先于我,自然是我的师兄。”纪嘉看了南宫玖一眼,有些疑惑的样子,“殿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南宫玖神色一僵。
“嘉嘉,你太没有防备了,那齐墨不是好人,京中王孙公子们,如非特殊,都是不与齐墨相交的。”南宫玖说着,神色莫名鄙夷。
纪嘉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原由,“因为齐墨断袖?”
南宫玖眼神躲闪,点了点头。
“哈哈,”纪嘉见此大笑了起来,“庸俗,真是庸俗。那些王孙公子未免太高看自己,真以为自己是潘安再世么?齐墨是个死断袖没错,可因为如此疏远与他,便是好笑了。京中的公子哥们,要说配得上韫桓兄的还真没有几人呢。”
南宫玖不悦,轻声喝断了纪嘉的话,眉头紧紧的纠结道一起,“嘉嘉!胡说什么,总之,齐墨没安好心,你离他远点,最好不要来往了,也不要信任他。”
一听这话,纪嘉也有些不高兴了。
沉了面色,纪嘉看着南宫玖,“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玖眼神闪了闪,“表面上的意思,嘉嘉听我一回,我不会害你。”
纪嘉垂下眼睑,他是凤眼,垂下眼睑的时候格外好看,心中觉得讽刺无比,却也不想在这件事上与南宫玖发生争论,换了个话题,“殿下来问文墨大会,是否也打算参加?”
点点头,南宫玖这才缓和了面色,随后嘴角弯起一丝丝弧度,“这次大会,有个人一定会给嘉嘉一个惊喜的,所以嘉嘉一定要沉住气,结果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饶是纪嘉,听了这话,心中也跟吃了苍蝇差不多的恶心。
南宫玖说的是谁,除了纪谦不作他想。南宫玖会这么说,看来纪谦真的是很聪明,很明白面对那类人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
三皇子与纪嘉不熟,而三皇子表现出的是彬彬有礼的温润文雅的形象,纪谦一边展示自己的坚韧与文采,一边不着痕迹的给纪嘉拉仇恨,恐怕这仇恨拉的,比纪嘉所能想到的方法更加巧妙;而六皇子是纪嘉的朋友,就不能用对三皇子的方法来了,肯定是用一副楚楚可怜后悔不跌的形象,说着忏悔的话语想要和好的初衷,两个月来坚持不懈,“真心真情”的打动了六皇子,让六皇子主动做了说客,惊喜?他看是惊吓才对。
高明啊。最了解的应该是敌人之间。
双方都知道对方要参加文墨大会,都是以打对方的脸为手段,将对方狠狠踩在脚下,纪谦这招棋,让六皇子来示好,到时候纪嘉如果要一争高下,那就是斤斤计较无容人之量,在三皇子六皇子处都是留下坏的印象,如果不争那就是不战而败,别说压制纪谦了,恐怕还会被迫“和解”,给纪谦才名之外添上贤名。
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愤懑的情绪压下,纪嘉道,“殿下说的那人可是纪谦?”
南宫玖心情正好,没有注意纪嘉语气之中的不虞,点了头挺兴奋的,“对,都被你猜到了。我知道你们之间一直有误会,但这次你一定会发现,其实纪谦也是君子……”
“殿下,请您不要再说了。”纪嘉打断了南宫玖的话,纪谦是君子?真是太好笑了,真是君子,怎么要这样迂回,直接来道歉不是更好?何必舍近求远去找六皇子?想必,他纪嘉的脾气又不好了,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