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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陛下的警告太突兀了,真是这种感情,何必刻意给他看到?宁韶想,皇家从来容不得丑闻,要被外人知晓这事,那外人不管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定然是活不成了。而陛下没有动他的意思,只是在吓唬他。宁韶拧起眉头,但他如果因为这件事慌了阵脚,真正离开秦攸那一刻,恐怕就是死期到来的时刻。
至于这些,宁韶没想那么远,首先他不会离开秦攸,这之后的设想自然都是不存在的,宁韶只是在猜度,陛下做这些,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又到底是什么用意。
“你回去做什么?”宁韶的思考被秦攸的问话打断,因为思维跑的太远,宁韶甚至愣了一秒,才反应出秦攸究竟在问什么。
“韶自然是要回去的。”新婚之夜虽然不欢而散,第二天他也被下人请走,搬出了秦攸的寝殿,搬进了煊音院,秦攸没对他解释过,不过宁韶倒也从下人口中听说过,其实煊音院是秦攸为宁韶特地翻新过的,作为王妃住的院子。王妃住在王妃的院子,没什么不对,他现在自然要回去,难不成还要过去和秦攸同吃同住不成?
“不许你回去。”谁知秦攸却霸道的抓着宁韶的手不放,一扬下巴对身边跟着的总管公公说道,“鲍明,你安排人去王妃院里,将王妃的一应用具用度,尽数搬到本王寝殿里来,把后殿腾出来,将杂七杂八不怎么用的东西放过去,随时要取用的,放在内殿外殿,免得王妃要找的时候找不到。”
鲍公公弓着腰听着,没有立刻行动,也没有说话反驳。
把王妃的用度搬到王爷院子里,这事不合规矩,却不是他能够劝阻的,鲍明清楚的知道,这位小祖宗打定什么主意,是绝不会更改,他现在就看王妃能否让王爷改变心意了。
“王爷,这样恐怕不妥吧?”宁韶果然反对了,他微微皱起眉,看向秦攸,“没有这样的先例。”
“胡说,”秦攸满不在乎道,而又有贴近了宁韶,尾音上挑带着些许笑意,不自觉的露出几分亲昵,在旁人眼里看着是宠溺,在宁韶听来却颇似撒娇,“阿韶,没有夫夫是不住在一起的,你若是不清楚,且去打听打听,我可从商卿说过,许多贫民夫妻夫夫,都是住在一个屋子里的。”
宁韶沉默了一下,才道,“那只是因为家中不富裕,家中笼统几间房子,不仅要做各种用处,通常还有好几个孩子,才不得已住在一起吧?”
这是要多高高在上,才理所当然的认为平民夫妻住在一起是因为感情,殊不知,一旦条件得到改善,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甚至还会立刻将二房抬进门?宁韶叹息一声,不过这样的事情,秦攸这样的“天”之“娇”子,定然不会也没有机会知晓罢了。
“孩子?阿韶想要孩子吗?”秦攸自动忽略宁韶的理由,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宁韶,唇边有明显促狭和开心,“可惜阿韶你不能生,不然就能生个孩子给我玩玩了。不过也没事,皇兄日后定会有许多孩子,到时候我们找一个不怎么受宠的过继来,咱俩就有孩子了,但是估计还有得等呢,你要是等不及,我们也可以从宗室之中挑一个,我记得今天早朝就说西南的四品庶王邑荧王的嫡孙下月周岁,向皇兄求封世子,反正邑荧王的儿子才四十,还能生,我们过继过来,继承我堂堂超一品圣王爵,一定是愿意的,咱就可以共同抚育他啦。”
“哦,对了!”秦攸越说越兴奋,“听说他还没取大名,求皇兄赐名来着?这样也省了皇兄赐名,咱自己想,定下了再让皇兄赐下。你说好不好?”
宁韶听着秦攸越说越远,越说越有劲,八字还没一撇,他就在考虑一捺之后的事情,仿佛此刻已经将那孩子带在了身边似的,不禁有些无奈,可秦攸这神采飞扬的样子,他又爱极了。
下人们听得冷汗涔涔,感情王爷您要个儿子来就是用来玩儿?从秦攸话中,他们还提取出另一个中心思想——宁韶不能生,所以王爷认定自己不会有子,着说明了什么,下人们不敢明说却也心中有数,对宁韶,他们日后必定恭恭敬敬,否则不会有好果子吃。
“王爷,”语气中带些无奈,尾音也拖的比平常长些,宁韶看了秦攸一眼,止住了秦攸对他们孩子到来之后的各种设想,“我不过就事论事举个例子而已,王爷怎么就听见了孩子两个字了?”
说完这句话,宁韶自己先是一怔。
这话……秦攸眨了下眼,没有想太多,摸摸鼻子讪笑了一下,小声嘀咕,“我这不是在设想嘛……总之我我不听,你要么搬来和我一起住,要么我搬去你那住,你自己选吧。”
这结果还不是一样么?宁韶知道拧不过秦攸,便也不再反对了,也罢,就秦攸这个性格,谁敢说他他也能骂回去,脸皮又厚,根本就不怕别人说,宁韶看了眼笑的像偷腥小猫一样的秦攸,说不定这个人,还巴不得别人来说他,好叫他宣传一下,他们两个是多么恩爱?
见宁韶没有反对,秦攸便吩咐下去,带宁韶向着自己寝殿过去,虽是要搬,下人哪里知道哪些是宁韶惯用的东西呢?还是他们在旁边瞄着一眼,也好安排些,正好也没有别的事情。
跟着秦攸走着,宁韶有些心神恍惚,思绪似乎又重新回到昨日宣和殿中,陛下点着秦攸额头,说着“只听见言臣参他”的样子,也许是过于熟悉陛下那个样子,秦攸可能没注意到,宁韶自己却感受到了,他之前说那话的时候,声线音调虽与陛下完全不同,他看不到自己的神情,所以也不能确定,究竟他的神态像不像。
冥冥之中,宁韶却觉得,说出那话的一刻,他似乎与……微妙的重合在了一起。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又只出现一瞬,而旁人又没有丝毫不对的反应,宁韶垂下眼眸,他是琢磨太过,也太过羡慕陛下了吗?所以才出现这样的幻觉。
他也想成为秦攸的依靠啊。宁韶心头微涩,但是他实在太过渺小,就连能否成长,都被别人拿捏在手心。
唯有抓紧这人,同生同死,忠贞不渝了吧?宁韶急前了半步,贴近了秦攸,手指收紧了些,从背影看去,俨然一对璧人。
第119章 诉离殇()
王府的下人动作非常快,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将宁韶平时用惯的东西都搬到了秦攸的寝殿,顺便整理了一下后殿之中闲置的耳房,将宁韶的嫁妆全部放了进去,自己又添了十来箱的白银,若不是考虑放不下了,秦攸还想往里面添些东西,便只作罢,心想反正近呢,随时注意着就是。加了三重青铜大锁,钥匙都交给宁韶保管,秦攸都考虑好了,宁韶住在他这儿,也不能失了王妃的身份气度,要送礼打赏的时候不能没有东西拿出手,叫客人下人们小瞧了。
安置好了住处,看着寝房之中渐渐有了宁韶的东西,有了宁韶的痕迹,秦攸满意的点头。宁韶抬头一看失笑,轻轻摇了摇头,心中却是暖流拂过,舒畅极了。
“阿韶,时间还早,想去哪儿玩?”见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也无需他们费心,秦攸寻思带着宁韶出去,“京中哪里都可以。”
宁韶想了一想,便知道了秦攸的意思——他嫁给了秦攸,若是没有秦攸陪着,想要自在的在京中行走,恐怕是不方便的,天子脚下,哪里都是耳目,弄个不好,又有言臣要去参奏了,戳脊梁骨。但有秦攸一起就不同了,到哪里都是光明正大……这个家伙,还真是直接的人,恨不得把星星摘下来捧给他。
更让宁韶觉得舒心的是秦攸的态度。
没有强硬的要求,不像大婚之前那样,送什么从来不问问他的意见,强硬的就塞给他,他不接受就直接送他们家,再不收下就要发怒发火,从没有从心里考虑一下他的感受,就把自认为最好的捧到他面前,也不在意他是不是喜欢,或者他接受的话合适与否;现在秦攸依旧是把他最好的捧到他面前,却可以为他考虑,让他挑选,宁韶看见了秦攸为了自己而做的改变。
“去聚丰楼吧,”宁韶想了一下道,“听说那里出了新的招牌菜品。”
秦攸点头吩咐下去,聚丰楼是商卿最爱的商家,在京中富有盛名,最有名的就是聚丰楼的招牌菜,每一个月更换一次招牌菜,而且招牌菜只在挂出的那个月出售,其他时间想要吃,就只能在梅兰竹菊四个上上等的雅间单独点来吃,而上上等的雅间不仅贵的要命,想要吃到不在月的招牌菜,还要解谜答题对对子,反正就是各种麻烦,秦攸就曾觉得聚丰楼的规矩简直莫名其妙,直接高价定了,想吃的自然也会去买,非得搞这么多花样,也许正因为这些花样吧,聚丰楼不仅成为京城第一酒楼,文人墨客聚会,也常选在聚丰楼。
宁韶也不是偶然提起,他没有嫁入王府之前,每个月他也会去聚丰楼尝鲜,有的时候还会预定送去宁府。
想起宁府,宁韶有些沉默,他嫁入王府三月,回门也没回,每次府里派人来,秦攸也都以各种理由不接见,宁韶自己怕家人父兄担心,只有打发了他陪嫁的贴身小厮,让他回宁家让老爷夫人宽心,考虑到秦攸的那个状况,便直接让他呆在宁家,不必再回王府。
秦攸知道这件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现,只是派了鲍明,将宁韶陪嫁来的宁家四个大丫头,全部送到了京城外的别庄,所以现在宁韶的身边,才没有什么贴身人伺候。
想起下人,宁韶看向秦攸,觉得心中的疑惑似乎又解了一重,陪嫁的除了他贴身伺候的小厮,其他四个全是美貌的丫鬟,大秦娶男妻是合法的,因为子嗣上的问题,通常男妻会戴上陪嫁丫头,选在合适的时候开了脸便要做妾纳进房的,生了孩子便抱在男妻名下养着,算作嫡子。
所以远远的打发走的,全是有可能成为秦攸妾侍的人,那时候,他被冷落,连贴身小厮都被赶出府,人心难免浮动不稳,便有个丫鬟蠢蠢欲动想要勾…引秦攸。还颇为大义的说什么公子现下艰难,待奴婢助公子一臂之力云云,结果她还什么都来不及做,就被远远的打发了……宁韶抿抿唇,也就是那个时候,秦攸开始从外面抬女人进府。
如今想来,那时的秦攸,恐怕还是在与他置气吧。
没有在意,便也无需置气。
真是何其有幸,终于又能与此人长相守,他们两人都未错的太多,所以即便有些错过,也还是能够挽回的。
“阿韶,我跟你说话呢,”秦攸捏了下宁韶的手,让宁韶回过神来,宁韶也不介意,冷澈漂亮的眼睛看向秦攸,无声的询问。
“阿韶真是的,”秦攸撅了下嘴,“就仗着我喜欢你,我讲话你就不应,再这样我就要罚你了,罚你让我亲个够,”说到此处,看着宁韶小小的羞窘,秦攸偷偷的抖了两下肩,也知道不宜太过,与宁韶并肩而行,将话题转了回去,“我是说阿韶要是喜欢聚丰楼,以后他们每出新菜式,咱们都选个时间去品尝,反正府内府外,要操心的事情都很少。”
对于这一点,宁韶心中不太赞同,却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秦攸会这么清闲的甩手做个富贵闲王,是因为陛下的优容宠爱,而陛下会这样优容宠爱,安知是不是因为秦攸的清闲?一旦他出手打破这个平衡,宁韶相信,以陛下那危险的性格,他和秦攸才是真的危险了。
因为此刻他的行动,已经不仅仅只代表他宁韶个人了。他有了掌家之权,自然可以将全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将整个王府掌握在他和秦攸两个人手中,但这样,在有心人眼里,不就是奋起而争?一旦这个意识,他和秦攸也不再安全。
宁韶叹了一口气,就算掌权执家,也的确如秦攸所说,他们也还是会很闲。
然而这样顺其自然,也并不安全,宁韶不相信,陛下对他那一番行动之后会毫无后续,也许陛下可以安心等上一段时间,因为可以静候他与秦攸劳燕分飞,这是不可能发生的,那么等不到的陛下还会按兵不动吗?那个时候,陛下又会出什么招?他们又能怎么对策?
现在不动就如同坐以待毙一般,事临就只有束手就擒。却,只能不动。
想了许多兜兜转转,宁韶的脑子都快乱成一团麻,所有的问题,最终还是指向他最初的那个疑问——陛下,对秦攸,究竟是什么想法。如果真有爱意,何必让他娶妻;如果没有想法,又何必专程离间?
考虑的这段时间,马车已经使出了好长一段路,王府威严的大门已经远去,很快马车转道之后,变回被别的房间建筑挡住,再也看不见。
下马车的时候宁韶才发现,一直跟在秦攸身边的侍卫,好像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