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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伤风确实只是夏天比较多见的感冒罢了,但是重点在于金闻声年纪已经大了,心肺能力跟不上了,如果不治疗硬抗的话,对老年人的免疫系统伤害很大。
“病无小病,您老不知道啊?”王耀笑了笑用勺子搅着姜汤“您现在可不是硬碰硬的年纪了,得要学会保养。”
“我这年纪还可以。”金老爷子笑了笑“行了,我尝尝。”
“还烫呢。”王耀摇摇头,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家里有电话吗?”
“有,不过我不经常用。”金老爷子说道。
“我给您留个电话,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王耀放下碗,在桌子上把自己的手机号写了下来。
“新买了手机?”金老爷子接过之后笑道。
王耀给金老爷子说了自己在京城的机遇,让金老爷子十分高兴。
“真的见到启功先生了?”金老爷子两眼放光。
“您先把这个喝了。”王耀把手里凉了的姜汤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接过后皱着眉喝了进去,虽然有糖,但是姜汤依旧不太好喝。
“见到了,我还认了个干妈,赵骊蓉。”王耀笑道。
“噗!”金老爷子一口水喷了出去。
王耀闪身躲过,拿出纸巾给老爷子擦嘴“这么激动干啥?”
“咳咳咳,认了干妈?还是小赵?”金老爷子十分惊讶。
“怎么?您也认识?”王耀笑了笑。
“以前确实认识,在一个戏班合作过。”金老爷子擦了擦嘴“你小子真是走了运气了,有她为你铺路的话。”
王耀笑了笑,把碗收好放到一边“我准备先学好戏曲。”
金老先生原本回复一丝清亮的眸子再次灰暗下来,但是还是笑呵呵的说道“确实得这样,得先有口饭吃。”
王耀能敏锐的察觉到老先生语气中的遗憾和落寞,抿了抿嘴角“但是我不会放弃评书的。”
金老爷子欣慰的笑了笑,拍了拍王耀的手背“爷们,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得告诉你,专心才能做好一件事情,千万不能三心二意,你肯定是有天赋的,要不然徐峰和小赵不会这么看重你,我还能活几年,不着急,不着急。”
老人连着两句不着急,听得王耀胸口发闷,尤其是看着老爷子躺在床上,虽然明知道只是感冒带来的疲惫,但是依旧有一种奄奄一息的感觉,让王耀很不是滋味。
他以前对于民间艺人和体制艺人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但是这次去京城一趟,王耀是真的看懂了,差距在哪里。
体制下的艺人剧团,住的是大酒店,有着赞助商赞助,操心的是如何多挣钱,如何成为大角儿,当然不排除梅少爷和师父徐峰那种为戏曲担忧未来的人,但是从李卓那些人身上,王耀看到的只有两个字,功利。
但是民间艺人,住在这个深巷宅院吃着粗茶淡饭,守着老友们一辈子的传承,静静整理,细细摸索,希望能将这项技艺能够传承下去,固执又倔强的守着,王耀能感觉出两个字,虔诚。
一种对传统技艺的传承和香火的虔诚。
尤其是看着桌子上那些还在整理中的书卷,两者一相比,王耀真的感觉到一种悲凉,一个病倒的老人忍着病痛的侵蚀还在为为后人留下一些传承而努力,而那些吃着饱饭的饭桶却为了一个出名的名额对同行动了坏心。
王耀现在倒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安贫乐道,为富不仁了。
似乎真的病累了,全靠一口气撑着不倒,王耀来了之后让金老爷子有了安心歇息的念头,老人嘀嘀咕咕劝着王耀专心学习戏曲,慢慢就睡着了,还打起来鼾。
王耀扯过毯子给老人盖上,走到书桌边看着老人整理的那些手记。
王耀拿起那些有些散落手稿,却发现上次来平整的桌面出现了几行刻字。
王耀昨天刚学会了《李斯石刻》能够判断一些基础的石刻信息,木刻跟石刻相通,王耀摸着不知道什么刻刀刻的小字,凹凸不平的比划像是一道道刻在王耀心口一般。
‘灵台无计逃神矢,风雨如磐暗故园。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这是上次王耀走后金老先生刻在桌子上的,王耀觉得可能是老先生已经看出了自己对于评书继承似乎没有太大的意向,也或者是老先生想通了,评书或许真的不适合王耀的现状,放弃了让他成为继承人的选择。
老人把这首享誉全国的名诗刻在书桌上,跟现在评书的生存极为契合,生存困难,后继无人,前途渺茫,但是又不能放弃,所以老人以此警示自己,就算传承不下去,也要留下道统!
至少不要让这项技艺,连消亡都消的不完全。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千古奇丐!()
第一百二十三章千古奇丐!
入夏的燥热是屋外那些盆栽花草的阴凉阻挡不了的,所以屋内的温度有些偏高,王耀因为那些生长药水的关系,所以对于体温一直保持在一个很正常的水准,也不会出汗。
但是金老爷子不一样了,虽然睡着了但是一直在床榻上翻身,还时不时咳嗽,看着老人干瘦的身形,王耀眸子里满是担忧。
金老爷子的精气神是很好,甚至不比启功先生差,但是营养是在是太差了,王耀刚在在厨房自己看了看,除了院子有一角小院子种着一些蔬菜之外,老人家里基本上没有蔬菜,因为没有冰箱的关系,强上挂着那种南方特殊的腌肉。
这种腌肉是川地产物,用盐腌制的,能够储存很长时间在夏天,但是味道奇咸无比,所以一般都是放在锅里炒一下不用放盐。
没有太多新鲜的蔬菜和肉类补充营养,老爷子年纪也大了,长久下去,一定会扛不住的,王耀皱着眉思索要怎么开口援助老人,才不会让老人觉得难堪。
他知道老爷子生活虽然清贫,但是一定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这是一种风骨。
老人的咳嗽声让王耀有些分心,不过王耀还是帮忙把那些没整理完的手稿重新用毛笔写好,并且整理好,等着穿线。
金闻声老爷子还是中过去那种稿纸写完后用麻线装订起来,然后在包上书皮,因为这种稿纸很便宜,现在那种买的成装本子,一本田字格都要五毛钱,只有三十页,而五毛钱至少能买到一百多页更大的稿纸。
整理手稿是一个有些复杂的过程,不是单纯的抄书,因为手稿很多都是作者临时记录下的一些东西很杂,所以不但要完整记录,还要标注,语气或者出处等等。
这些手稿是快书大师高元钧的遗作,里面有着大量文,革时期险些被销毁的老段子,都是传了百年的宝贝,是这些老艺术家们拼着被迫害也要舍命留下的宝贝。
可能是因为那时留下的阴影,这些祖传的东西高元钧大师并没有全部上交组织,而是留了一部分给金闻声,希望这些东西能在民间继续流传下去。
在整理这些手稿的时候,王耀是抱着虔诚的心思,恭恭敬敬一丝不苟的进行整理,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怠慢了先贤的心血。
王耀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整理着,一直到夜幕降临,怕惊扰到还在熟睡的老人,王耀没敢开点灯,而是点了油灯照明。
老人似乎真的累极,睡了一下午也不见要醒过来的意思,不过让人高兴的是,金老爷子似乎不再咳嗽了。
王耀整理完了一整部手稿,算是金老爷子先前已经整理出的两百多页,这部手稿一共有将近四百多页。
王耀停笔的那一瞬间,系统也给予了提示。
‘宿主收集《竹板快书》完整剧目,《水浒》’
竹板快书跟西河大鼓都是评书门的一种,但是表演方式有些差距,西河大鼓以说唱著称,竹板快书除了有说唱还有形体动作,因为竹板快书多是《水浒传》这一类的英雄题材,所以时常会有形体动作增加舞台效果。
快节奏的说唱和生动的肢体表现,让这们艺术放到国外,就是所谓的rap了。
王耀整理出来的这部《水浒》里有一百多个小段,分别都是《水浒传》里的一些经典剧情改编的,其中武松的就有二十五个小段,如《景阳冈》《调虎计》《快活林》等。
传闻竹板快书的起源就是以为SD的落魄武状元,采集当地武松的故事编写的一些小段,打着竹板表演武术发展来的。
提起这个武状元,有人猜测是清末最伟大的慈善家,民办教育家武训,这位出生在SD的武七有着‘千古奇丐’的美誉,因为他是为一个以乞丐身份被记录在正史里的。
在古代,乞丐是不能算作人的,顶多跟畜生是一个级别的,根本没有身份地位。
但是这位武训却是一个奇人,他原名武七在家排行老七,七岁丧父亲,开始乞讨为生,十四岁被雇佣童工,因为没有知识被雇主欺负赖账。
当时意识到,没有知识文盲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决定行乞兴学,为了不让更多的孩子受到这些黑心商人的伤害,再吃跟他一样文盲的亏。
于是他从二十岁开始乞讨,行乞十年,三十岁在馆陶、堂邑、临清3县置地300余亩,他的行乞方式,刚开始时唱着乞丐的段子,后来学艺不精只能学习驴马牛等牲畜的叫声引来人们嘲笑。
更奇特的是他在行乞的时候也会把自己行乞兴学的梦想告诉所有人“拾线头,缠线蛋,一心修个义学院;缠线蛋,接线头,修个义学不犯愁。”
一路以来无数人嘲笑他一个乞丐还想办学堂,是痴心妄想,但是武七默默的坚持了下来。
十年之后武七在家乡买了田地准备办学堂,剩下的钱以放贷的形式放给商人赚钱利息。
又过了十九年,武七四十九岁,这时他已经有了百亩良田,四千余吊钱,甚至比乡绅还要有钱,但是他依旧沿街行乞从未间断也从未享乐,一直就是为了攒钱兴办学堂,帮他筹划学堂的是同乡的一个举人。
武七的举动令同乡的杨举人十分赞赏,但是看着他年纪大却没有孩子变劝他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先娶妻生子,但是武七确说“不娶妻,不生子,修个义学才无私。”,胸怀让杨举人五体投地。
武七五十岁的时候,终于建立了第一所学堂,花光了4000吊积蓄,聘请当地的举人进士教书,并且亲自上门跪求那些贫苦人家孩子去学堂上学。
他用了三十年跪着乞讨为贫苦人家孩子办学堂,还要跪着求那些贫苦人家的孩子来上学,这份对知识的执着和大情怀,让人满心敬佩。
每逢开学第一天时,武七都要先拜老师,次拜学生,这种仪式持续多年。每次置宴招待老师,他都请当地名绅相陪,而自己则站立门外,专候磕头进菜,待宴罢吃些残渣剩羹便匆匆而去。
武七对于教育和知识似乎带着一种痴迷和虔诚的姿态,他明明算是校长级别的人物,大善人,但是面对学生和老师,他都显得卑微至极。
对勤于教课的老师,他叩跪感谢;对一时懒惰的老师,他跪求警觉。
有一次老师睡午觉睡过了头,学生在学堂内打闹,武七径直来到老师的房前,跪下高声唱道:“先生睡觉,学生胡闹,我来跪求,一了百了”。老师十分惭愧,以后再也不敢疏懒。
对于贪玩不认真学习的学生,武七会跪下声泪俱下的劝说“读书不用功,回家无脸见父兄”。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这个五十多岁的汉子乞讨时可能都不曾跪拜,但是却对这些学生老师跪拜,这种对于知识的狂热让所有人动容,老师不敢懒惰用心教书,学生不满懈怠,用心读书。
武七就是用这样一种卑微虔诚,甚至祈求的方式让学堂维持下去,没人懂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名?
又过了两年,武七跟当地寺院合作创办了第二间学堂,武七还是用他乞讨的钱来办学堂。
武七一心一意兴办义学,为免妻室之累,他一生不娶妻、不置家,其兄长亲友多次求取资助都被他拒绝,他唱道:“不顾亲,不顾故,义学我修好几处。”
后来SD巡抚听说了武七的大义行为,大为震惊,亲自去拜访,筹款两百两募捐,并且免除了学生老师的徭役和赋税,还给武七赐名武训。
取‘垂训于世’的寓意。
同时光绪帝亲自颁给武训‘乐善好施’的匾额。
武训的大义善行震惊朝野,清廷授予‘义学正’名号赏赐黄马褂。
武训死于自己的私塾内,《清史稿》的记载,“(武训)病革,闻诸生诵读声,犹张目而笑”。
享年五十九岁。
出殡当日,堂邑、馆陶、临清三县官绅全体执绋送殡,遵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