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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惨烈的手段对付吐蕃俘虏,一方面是出心头恶气,另一方面也是逼迫吐蕃为了颜面妥协,救回一些受困吐蕃的大唐百姓。
如今目的达到,那些残废,留着也是无异,给了封常清一个消息,让他准备放人,同时安排长史顾新做好接纳百姓的准备。
开元四年,三月二十日一!
两千衣衫褴褛的百姓,正式踏入洮州地界。
裴旻带着顾新以及准备好的衣药,亲自相迎,对于他们,裴旻只是说了四个字:“欢迎回家!”
欢迎回家!
简短的四个字,似乎有着无穷的魔力,让身陷异族的大唐子民嚎啕大哭起来。
他们有军人、有百姓、有书生,在吐蕃有的困了一年,有的五年,最长的甚至是十年……
漫长的日子,他们早已忘记家是什么样子了,麻木的觉得牲口栏的旮旯角里就是他们的家!如今听到“回家”二字,那深藏在记忆中的家涌上心头,泪水倾泻而出。
待他们发泄了心中的喜悦,裴旻方才道:“陛下仁慈,特别下旨,让我接你们回家。尚有家人的,我会安排人送你们回去。若是举目无亲的,洮州就是你们的家。同样会安排长史给你们办理户籍,安排你们住宿。我洮州适合畜牧,你们皆精于此道,在洮州定有用武之地。”
在他与顾新的安排下,将愿意回家乡寻亲的百姓送回了家,那些愿意留下来的,热情的给他们办理户籍身份,并且租借他们的羊马,让他们在洮州能够安逸的生活。
这一场胜利对于洮州来说意义重大。
在采石工坊、制砚工坊、雕刻工坊,三大工坊的带动下,洮州的经济已经复苏回暖,开始良性发展,初露向荣景象,商机以现。只是担心吐蕃的来袭入寇,各大商贾都呈现观望状态。如今裴旻以实力证明了他有足够的实力守护洮州百姓。
各大商号莫不想在这免税的时候分一杯羹,逐一开店,使得县内匮乏的物资变得丰富。
畜牧业的推广,也让领地内的百姓多了一项选择。
尤其是裴旻手上有足足三万头羊,缺人不缺牲口。
有了物资,根本不用担心无人?
这第二产业推广起来几乎不费多少力量。家有余财的可以直接购买,没有余钱的也能租借,只要缴付利息便可,租借五年,所借之羊归租借人所有,福利简直不要太好。
在各种优待下,裴旻手中的三万头羊,一个月内便租借贩卖出去了。
广阔的洮州草原四处可见羊马吃草的景象。
这日裴旻将顾新叫道了面前,道:“我要去鄯州一探,赴约郭刺史的约,洮州这里就交给你了!”
顾新作揖道:“刺史放心,大局都以处理妥当,余下琐事,卑职足以应对。”
裴旻点了点头,顾新的才华并不是特别出众,但是他有一颗为民护民的心,处理事情也特别认真,足以信任,提点道:“对于畜牧一事,莫要纠结于死发展。别牧羊便是羊奶羊毛,如此收益太小,一点儿也不理智高明。要立志于发展产业链,将这个产业链搭建起来,才是真正的发展之法。”
产业链是产业经济学中的一个概念,是后世才有的词汇。不过在推广洮水奇石的时候,裴旻已经提出来了,并且从事实的结果上得到了认可。
顾新自然听的明白,如今他对裴旻奉若神明,敬重之极,听的尤其认真。
“畜牧的产业链,我知道的也是不多,但可以从羊毛衣、奶油茶,奶酒,奶酪,蛋糕,奶糖这几方面发展,将物资进行加工,把它的最大价值发挥出来,形成一条合理的产业链,对我洮州的经济,绝对大有利处。你想,我大唐几乎皆以农耕为上,又有哪一地跟我们洮州一样,以畜牧为主?只要这方面发展成型,物以稀为贵,定能带来极大的效应。”
顾新不住的点头,将每一字都记在心底。对于不懂的也不装懂,直接问道:“羊毛衣、奶油茶、奶酒,卑职明白,奶酪、蛋糕、奶糖又是何物?”
裴旻笑道:“奶酪,是一种发酵的奶制品,也就是通过发酵将奶凝固后的产物,便于携带长时间保存;蛋糕是鸡蛋、豆粉与奶类的混合加热的产品。至于奶糖,将奶与蔗糖加上各种佐料,凝结成块,味道极好。这些都不难制作。这些东西在西方有,只是可能不叫这个名字。我们这里不以奶为主食,不怎么常见。”
顾新佩服道:“卑职也自诩饱读书籍,跟刺史相比起来,却差远了。”
“哈哈!”裴旻也不客气,听而受用,身为穿越者,好处优势是无处不在的。
送走顾新,裴旻直接找上了娇陈,搂着她的小蛮腰道:“为夫要去鄯州一探,夫人可愿与我同往?”
娇陈顺势将脑袋枕在他的臂弯上,笑道:“当然要同去,只要郎君不嫌弃,郎君去哪,妾身就去哪!我这就去准备衣物……”
“去吧!”裴旻在娇陈的翘臀轻轻的一拍,得到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
裴旻登时有些心猿意马,在展现自身魅力这方面,娇陈的一颦一笑,莫不是诱惑十足。想着晚上在收拾她,脚下往偏院走去。
虽然事务繁忙,裴旻始终都坚持一点,只要身在洮州,每天都要跟王忠嗣见一面,问问他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在他的记忆里,历史上王忠嗣是由李隆基在宫里养大的,在李隆基的安排下,王忠嗣跟着忠王李亨一同学习。最终成为了盛唐第一名将,将大唐周边的敌人都教训了一个遍。
如今历史出现了偏差,在他的干涉下,王忠嗣的母亲依旧活的好好的,王忠嗣也没有如历史那般成为孤儿,让李隆基收为假子,而是改为他来照顾。
这成长的轨迹变了,裴旻无法确定历史上那个智勇绝伦的王忠嗣会不会出现。
为了避免自己将一个盖世名将教残废了,对于王忠嗣的指点不敢有半点的马虎。
王忠嗣也极为争气,不过十一余岁,已经长成了一个壮小子,不但马下挥的动戟,马上张的了弓;还识得了所有的字,开始研究兵法了。
为此他还挨了母亲王氏的一顿打,因为他拒绝继续跟先生学习孔孟之道。他用心学习文化,只是为了能够看得懂兵书而已。目的达到,对于高深的孔孟之学,不屑一顾。
“旻哥!”见裴旻到来,王忠嗣迎了上来,手中拿着一本书,跑过来道:“这书我看不懂!这不是兵书嘛,怎么说的都是治国的大道理。”
裴旻没看书名,心底便估摸着应该是《吴子兵法》,拿在手上一看,果然如此。他蹲着身子笑道:“看不懂,可以不用看!这部兵书于你现在而言,确实有些深奥。简单的来说,史上每一位兵家先贤,都有自己的特点。好比孙武,孙武用兵重视战略,他扰楚疲楚最终以少胜多,以弱克强。韩信重谋,他谋计百出,任何敌人他都能以计取胜。即便手上的兵卒再弱,在他谋功的相助下,也能发挥最大战力。而吴起,他用兵重治,极少施展什么阴谋鬼策。他信奉一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不堪一击。”
“好比阴晋之战,秦军五十万,吴起只有五万,论实力秦军是吴起的十倍,换做是你,你应该怎么办?”裴旻带着几分考验的问道。
王忠嗣想了想道:“我会死守,五十万大军的用度,不是能够轻易承受的,只要死守,拖着秦军不放,等他们粮草耗尽,再行反攻!”
“可以啊!”裴旻摸了摸王忠嗣的脑袋,赞了一句。
王忠嗣高兴的“嘿嘿”直笑。
裴旻道:“吴起用的办法更加简单,就是一个打!他没用任何的计策,直接领着五万迎向了五十万,然后赢了。”
王忠嗣大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这本书的真正精华!”裴旻抖了抖手中的《吴子兵法》道:“吴起不是无谋之辈,而是相信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兵卒有实力在十倍弱于秦军的情况下正面取得胜利!”
王忠嗣眼睛泛着光。
裴旻笑道:“看你学的用心,旻哥带你去鄯州玩玩!”
第三十二章 挥手破联盟()
鄯州与洮州相隔不远,只有六十里间距,闷头赶路一天能走几个来回。
难得出来一趟,裴旻一行人并不急着赶路,带着游山玩水的性质,往鄯州而去。
“旻哥旻哥!你再给我讲讲吴起的事迹呗!”
一路上王忠嗣缠着裴旻让他给他讲吴起的事迹,经过昨天的事情,小家伙对于兵家亚圣有着向往崇拜的个人情绪,大有将他视为偶像的感觉。小小年纪,对于吴起的治军军学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培养孩子从兴趣入手,裴旻见此也乐得指导他这方面的知识,一路上都跟他说着吴起的用兵理念,并且附带吴起个人的英雄事迹。
吴起一生历仕鲁、魏、楚三国,在鲁鲁强,在魏魏盛,在楚楚兴,确实值得说道。
王忠嗣听了吴起的事迹,更是将他视为立身的偶像,带着几分嚣张的道:“长大以后我要跟吴起一样,帮助旻哥练一支天下无敌的军队,为旻哥效力!”
“啪!”
裴旻一巴掌拍在了王忠嗣的脑袋上,道:“童言无忌,大风吹去!为我效力做什么,应该为大唐,为陛下效力。”
王忠嗣双手抱着头,嘴里嘟哝着,不敢再说:在他眼里,裴旻如兄如父,养育教育之恩,大莫过天,在他帐下效力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们一行人过了河州,在龙支县住了一宿,次日方才抵达鄯州。
鄯州作为陇右大州,与洮州大不一样,来来往往热闹之极,仅是这人口,便远非洮州可比。
王忠嗣还是首次在骑马逛街,大感有趣,沿途拉着裴旻指指点点,谈笑风生,好不得意。
裴旻见王忠嗣兴致极高,便对娇陈道:“忠嗣一直闷在府上用功,我真怕他学傻了。难得他心情好,你带着护卫,陪他逛逛鄯州,我独自去见郭公便是。”
娇陈想着裴旻与郭知运谈着正事,她一个妇道人家在一旁也不好,遂然应诺。
裴旻独自一人到了节度使的府邸。
郭知运得知裴旻到来,亲自出府迎接。
“见过郭公!”裴旻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洮州之战,若无郭知运的大义相助,噶宁布的那支军队将会给他带来许多麻烦。虽然有办法解决,但绝不可能如现在这般,赢的漂亮,仅付如此代价。裴旻为人,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回一丈。
郭知运值得他如此一拜!
郭知运大笑着上前搀扶:“裴刺史无须多礼……”上下打量着面前这比他最小的儿子还要小的少年郎,实难想象。如此少年,竟能布得那般巧妙的局,感慨道:“果然英雄出少年,裴刺史比我想的更加年轻……来!屋里请!”
郭知运将裴旻领到书房,同时安排下去,让鄯州上下所有有官阶的将校午边赶到节度使府邸陪酒。
“我们先谈正事,晚些在介绍我军中将校于你认识!”郭知运走到书房的侧面,那里挂着一幅巨大的陇右地形图,将陇右的山川关隘绘制的一览无遗。
裴旻对于郭知运如此,非但不反感,反而万分赞同。男儿接触就应该直来直往,不搞花花肠子,有事先说事,喝酒正事说完,尽情的喝。
目光看着陇右地形图,裴旻发现郭知运手中的这幅地图比他手中的那张可要详细的多,即便是单纯的洮州地形图都比不上郭知运这幅详细。
“好图!”
裴旻赞叹了声,想着用什么法子,讨要一份来。
郭知运笑道:“这幅地图是我聘请了十名写实画师,用了两年的时间绘制而成的。有了它,陇右的一草一木,一关一口,皆在我的掌控之中。唯独洮州这个缺口,某用尽一切办法,始终得不到解决。”
裴旻道:“郭公不是想不到解决之法,是有了掣肘,无能为力!”他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的石堡城所在之处,在石堡城的那个方位明显有一个小小的黑圈。那黑圈不是用笔画的,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注意,一次又一次的用手指在上面画圈,千百次后留下的痕迹。不难想象,石堡城是郭知运的心病。
郭知运注意到了裴旻的目光叹道:“裴刺史果然是明白人!石堡城,贼子占据了这战略要地,等于控制了我鄯州的大门,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们连追击都不可能。情况比洮州更加凶险……鄯州的战略意义远比洮州重要。只能将重心放在鄯州,没有多余的兵力支援洮州。亏得裴刺史破了局,了却了我一桩心事。只是吐蕃贼心不死,据我得到的消息,赤玛伦那个厉害的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