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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今这个世界,因为裴旻酷爱饮茶,常以茶水待客。作为长安的风云儿,史上第一个文武双状元,文能辅国,武能安邦。他的一举一动,皆是他人效仿更风的榜样。
这以茶待客,也渐渐风靡了长安洛阳,再由长安洛阳分散天下。
南寨村虽是洛阳以南,靠近伏牛山脉的一个小村,却也受到了这风气的影响。
公孙幽、公孙曦客气的接过。
公孙幽有些腼腆,公孙曦却脸带笑容,“江湖侠女”四个字,极对她胃口。
“是这样的,我儿龟年、彭年、鹤年,不日即将上京。也不知为何,老身这心里特别不踏实。两位姑娘武艺非凡,能不能看在老身薄面上,护送他们前去长安?”李母一脸愧疚的说着,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公孙幽闻言暗叫:“不好!”正想开口,公孙曦却抢先一步道:“那有什么问题!”
这一听去长安,公孙曦那颗不安分的心,悸动了。
公孙幽有些无可奈何的看了自己这个好妹妹一眼,道:“李姨这是多虑了,现在天下太平,哪有那么多盗寇贼人。南寨村往北走,便是往洛阳的官道。这青天白日,焉有不长眼的贼人在东都官道上逞恶行凶?只要进的洛阳城,走水路不过一二日,可直达京师长安。妾身与小妹待嫁之身,实在有些不合适。”
李母一脸忧愁道:“话是如此说,只是老身那次子彭年,不擅坐船,有昏船症,走不得水陆。这走陆路又终究没有水陆安全,可如何是好。”
公孙曦道:“就交给我们姐妹了,至于姐姐的担忧,那不是问题,女扮男装就是了!姐,李姨这些天对我们极为照顾,能帮就帮吧!”
什么是猪队友,这就是!
公孙幽无可奈何的道:“那就如此吧。”
姐妹二人离开屋子,公孙曦道:“我去准备行装。”
“站住!”公孙幽凤目含煞道:“你知不知道,李姨这般安排别有用心?”
公孙曦还真不知道,细细一想,却也明白,道:“管她有什么用心,她待我们不错,这投桃报李,还他们恩情,也是理所应当的。至于李姨心底的那些思量,不去在意就好了。我未来的夫君,别的不说,至少要打的过我。就李家的那几兄弟,加起来还打不过我一个手。想娶本姑娘,还是等下辈子吧。”
公孙幽哪里猜不透公孙曦的心意,事已至此,多说也是无意,只能道:“此去长安,你一切都得……”
“听你的嘛!你是老姐,不听你的听谁的。”公孙曦耳朵早已听出了老茧。
公孙幽道:“长安不比江南,卧虎藏龙。你若如江南一般胡来,定要吃亏。”
公孙曦一耳进,一耳出,道:“知道了!”她口里这般说着,心底却道:“师傅他老人家都能够打遍长安无敌手,我也可以!只是他不在长安,不然非要跟他比试比试。徒弟教训师傅,有些过瘾!”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的眉飞色舞起来。
公孙幽见状,除了扶额,顿觉有些心力憔悴。
**********
长安城!
裴旻、王忠嗣并骑而行,一并进入了长安。
这见惯了洮州的广阔,重新经历长安这拥挤,竟有一点小小的不适应。
王忠嗣也惊叹道:“好多的人!”
裴旻笑道:“你喜欢长安,还是洮州?”
王忠嗣想也不想道:“当然是洮州!”
“为什么?”
“因为洮州是边陲,大好男儿理应在边陲展现一身所长,长安这花花世界可不是我的追求!”王忠嗣人小鬼大,带着几分豪气干云的道。
“有志气!”裴旻夸赞了一句,顿了顿道:“你今年十一还是十二?”
“十二了!”
“好!”裴旻颔首道:“过了年十三,我带你去军营当几个月的小卒,让你体验一下军营生涯。”
王忠嗣激动大叫:“太好了!”他兴奋的手舞足蹈。
裴旻道:“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在军营里,你可没有任何特权,就是一寻常小卒。”
“明白!”
裴旻等人一路行至裴府。
裴旻顾不得身后的娇陈,直接大步走向裴母所住的院落,王忠嗣脚步轻快,也跟着身后。
迈步走进正厅,却见裴母正与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夫人在开心的聊着天。
“孩儿,见过母亲大人!”裴旻顾不得犹疑,直接在裴母身前跪伏在地。
“忠嗣,见过义母!”王忠嗣懂事听话,裴母也怜惜他的遭遇,早已将他收为了义子。
“起来起来!”裴母这与爱子分别了一年余,再次见他出现眼前,心中触动,但屋中有他人在,却也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道:“来,旻儿、忠嗣,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华阳夫人,你们不在的这年时间,多亏了华阳夫人常来府中陪娘聊天,才不至于烦闷。”
华阳夫人!
裴旻略微动容,忙对着面前的老夫人深深作揖,道:“见过老夫人!”
华阳夫人在历史上也是颇有名望的人物,当然更牛的还是她的丈夫,大唐最出名的儒将裴行俭!
华阳夫人库狄氏是裴行俭的继室,正室河南陆氏去世之后,裴行俭将库狄氏提升为正妻,库狄氏以贤惠闻名,深得武则天的器重,拜为御正,封为华阳夫人,在命妇中有极大的威望。
王忠嗣学着裴旻作揖叩拜。
库狄氏也不掖着藏着道:“今日老妪来府上的主要目的是来找国公您的!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裴旻点了点头,跟裴母告罪一声,领着库狄氏到了一旁的书房。
库狄氏开门见山的道:“国公可愿意接管裴家??”
第四十二章 意欲逼宫()
库狄氏的话让裴旻大感意外,“接管裴家”有些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裴家是哪个裴家??
是库狄氏所在的河东裴氏的中眷房,还是东眷房,甚至?
“却不知老夫人此言何意?”裴旻还不清楚库狄氏的来意,决定以不变来应万变。
库狄氏来找他谈话,必有所求,不如听她说什么再来判定。
库狄氏年老成精,能够分别为一代儒将裴行俭与女皇武则天同时器重的人物,又岂是易于之辈,道:“国公此前义助犬子,老妪铭记于心,得知令堂当年遭遇,又知她有入宗祠的意思。老妪自诩在族中有些名望,特别去了闻喜老家找了族长,谈论此事。只是族长对于此事百般推诿,说什么国公不念族中的抚育恩情,自主脱离裴家,此风不可长,可笑愚蠢,也不知那老家伙有什么脸来说这话。”
对于主家家主,库狄氏没有半点敬意,直接以“老家伙”相称。她本就是裴行俭在西域识得的胡女,有一个妙算无双的大唐名将为丈夫,还得武则天器重,在命妇中地位最荣。即有胡女的直爽藐视礼法,又在裴行俭的言传身教下,拥有中原女子细腻的玲珑剔透心。
现在的世家可不是当年的世家,当年的世家那是天下士林子弟崇拜的目标,在士林心中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很多时候甚至能够超越皇权。但是经由武则天的一套猛杀,世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已经无法完全代替士林。加上科举的地位越来越重,士人晋升不在依靠世家。世家失去了一大人才来源,也尽显劣势。
现在还不明显,但在百年以后,庶族寒门以牛僧孺、李宗闵为首跟世家代表李德裕、郑覃等展开了长达四十年的政治争斗,最终以代表寒门的牛僧孺、李宗闵取得了最后的胜利,门阀世家统制士林的时代正式终结。后面的黄巢起义,更是直接将世家推向灭亡。
虽然现在的世族大家还没有落魄到那个地步,但落败的景象已经显现了。
近年来不论是五姓七望的家族还是河东裴家在朝堂上都不占据优势,现今朝堂上的八位宰相,只有一个卢怀慎是上流世家的人,还因为存在感底下,说不上话,遇事推让打酱油,被朝臣讥为“伴食宰相”,是一个就知道吃的宰相。
连五姓七望都是这幅德行,次之一等的河东裴家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裴家其实还算幸运,在武则天对世家下狠手的时候,有五姓七望挡在前面,裴行俭又刚刚去世不久,裴行俭的幼子裴光庭娶了武三思的女儿,成为武家女婿,替裴家挡了不少的灾难,家族实力损耗不是很大。但在朝堂上依旧找不到一个能比裴旻有地位实力的存在。
“确实愚蠢!”对于裴家家主的选择,裴旻也只说了这四个字。
现在他裴旻的地位就算放眼整个裴家都是超然的存在,更别说是未来的潜力以及李隆基的器重,这些潜在的价值。
世家之所以能够存在数百年千年,最主要的价值在于资源互补。族人依靠家族的培养,步入仕途朝堂,成就一番伟业。族人步入朝堂时,手中有了权力,可以反哺家族,一方面扶持他们,一方面也可以培养心腹,互惠互利,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益团体。
利益,是维持友好的基本。
只要有利可图,就没人会打破这个规则,一代代的传承下来,哪怕朝代更替,这利益链都不会断。
裴旻现在文治非凡,武功也是赫赫,在朝堂上有一定地位,又是封疆小吏,成为封疆大吏不过是时间问题。届时他手中会有许多的资源职位,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填补,这些空缺的职位就是世家梦寐以求的。
裴旻对于裴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走到今日这一步,除了早年受到学堂的启蒙,跟裴家没有半点关系。不过裴母的心愿身为人子,有必要替她达成。他当初通过裴光庭向裴家传达善意,只要能够完成裴母的心愿,他不介意在适当的时候扶裴家一把,只是至今没有任何音讯。
若是早年的裴家底气足,或许没什么所谓。现在的裴家,有什么理由资格挑三拣四?
除了愚蠢,就只有另外一种解释。
库狄氏道:“身为裴家媳妇,自不愿见裴家就此没落。主家这些年的作为,已经使得族中人心向背。与其坐等族中落败,不如打破局面,破后而立。老族长上了年纪,很多事情难免墨守成规,不懂变通,取贤能代之,理所当然。”
裴旻听她将逼宫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也不暗笑道:“这贤能是谁?不会是我吧?”
库狄氏摇头道:“国公说笑了,论才略,国公当之无愧。但国公身居高位,哪有多余的时间处理家中琐事。只是新任家族长必定是以国公的利益为先,家族资源围绕国公的发展而动。国公虽非家族长,却关系裴家上下的利益。利之所在,人心所向。与国公而言,所谓族长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
裴旻算计着利益得失,他并不担心库狄氏欺骗他算计他。现在的局面是裴家想要抱他大腿,与他产生互利的利益关系,壮大裴家,非是他去奢求什么。裴家的支持与他来说是锦上添花,而他对裴家的支持,却算的上是雪中送炭,这是完全两个概念。
裴旻喷井似的发展速度,已经逼得裴家内部自乱脚步。正是因为家主错误的决定导致这个局面,甚至不惜贬黜当代家主来抱他的大腿。
库狄氏见裴旻在考虑利益得失,再次道:“只要事成,令堂的心意自然也无人敢说二话,入宗祠自不用说。”
“那我父亲呢?爹爹娘亲他们早年受到的委屈又如何算?还有我太公?我虽不知当年详情,但是这其中没有个猫腻,说什么我也不信。”裴旻目光灼灼的看着库狄氏。
库狄氏脸色微变,一时间不说话了。
裴旻并不了解当年的旧事,裴家这类世族极其重视族内风气,对于家族名誉看的极重。老老少少对族中不利的传言讳莫如深,宁愿烂在肚子里,也不流传出去。旧事隔了三十余年,想要查个蛛丝马迹,并不容易。
但是能够成为裴家家主,绝对不是愚笨之人,不可能看不出他裴旻现在的地位潜力。至多不过二十年少则五六年,不是更近一步为相就是封疆大吏。
一个家族有一个宰相或者封疆大吏支持,地位将大不一样,面对这种潜力股,不好好把握,却拒之门外。若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谁会相信?
裴旻是学兵法的,他的字典里没有得寸进尺这四个字,只有乘胜追击,趁虚而入。
若早在当初,裴家接受他示好,裴旻为了达成母亲的心愿,不会详细的计较,免得横生枝节。现如今他的地位权势与以往完全不同,要他以同样的条件跟裴家交易,也太过吃亏了。
这一次他不只是要母亲入宗祠,还要为他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爷爷讨个公道,要个说法,最关键的是要消除裴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