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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杲卿还说了许多,裴旻都一一记下,不确定以后是否用得上,但这知识学问永远不嫌少。
袁履谦最擅书法,他的隶书方劲古朴,宽博厚重,功底远胜颜杲卿、裴旻二人。
他们三人各有所长,彼此探讨聊天,一餐晚饭从黄昏吃到次日凌晨,依旧意犹未尽。
裴旻与他们两人关系也一日千里,不在是单纯的君子之交,大有引为知己的感觉。
裴旻喝多了酒,膀胱鼓胀的厉害跟颜杲卿、袁履谦告了声罪,打了个灯笼,悠悠荡荡的走向茅厕,边走还边嘀咕:“这酒喝着跟饮料一样,后劲竟然不小!”
开闸放了水,他舒坦的摸了摸肚子,正想往后院走去,却隐隐听得细微的关门声。
袁府家大,有前院后院,书房客房主人房有十余间,但真正入住的却只有袁履谦与老管家,现在加上他与颜杲卿,只有四人而已。
颜杲卿、袁履谦正在后院畅谈,老管家早已入睡,他的屋子也在前院佣人房,后院的客房应该没人才是,怎么会有关门声?
裴旻有点喝多了,脑子转的不够快,原地沉吟了会儿,摸了摸腰间:秋水剑给拉在院子里,见手上灯笼的木棍足够粗壮,警惕的走向了声音处。
就在他离客房还有五步左右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门里冲了出来,他一身黑衣,只露了一个眼睛,裴旻手中烛火亮度不够,只能瞧见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见对方瞧也不瞧他这边,身形豪不停顿,往另一边跑去。
“哪里跑!”
裴旻想要追跑了两步,却察觉自己脚步轻浮,软绵绵的根本追不上,猛的将手中的灯笼向黑影甩了过去。
“锵!”的一声!
黑影头也不回,只见寒光一闪,灯笼竟然连带木棍给斩成两截。
裴旻打了酒嗝,用力的拍了拍脸,不在追了。
听到声音的颜杲卿、袁履谦先后赶来。
心细的袁履谦手中还拿着裴旻的秋水剑,先一步到的颜杲卿道:“怎么了,闹贼了!”
裴旻伸手接过袁履谦的秋水剑,摇了摇头道:“有个黑影,从屋子里冲出来,往那边跑了。”
“多大的事!”袁履谦洒脱的笑道:“这蟊贼的眼神也太差劲了,我府中早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爱来便来,爱走便走,我们继续喝酒,别让宵小坏了我们的兴致。”
裴旻沉声道:“不是蟊贼那么简单。”他走上了前去,借着颜杲卿手中的灯笼,找回了先前甩出去的那个灯笼,整个灯笼从正中间给削成了两截。他捡起两截灯笼道:“你们看,这是刀痕,在这漆黑的夜里,对方的刀如此精准,不是一般蟊贼能够做得到的。对方的功夫不弱,以他的武艺,无道理是寻常蟊贼,一定别有目的,不能掉以轻心。”
第39章 公孙姐妹失踪()
颜杲卿、袁履谦皆是儒士书生,不知这一刀的厉害。
裴旻却是内行人,一眼就看出对方的刀法造诣不俗:在漆黑的夜里,黑影能够准确自如的拔刀回鞘,只凭这一点,没有多年的苦练都做不到。何况听声辩位,依仗一点点的余光便将他灯笼劈成两段,实力显然已经步入高手行列。这种人物,想要混口饭吃,不要太过容易,裴旻不相信会无故当一个蟊贼。
袁履谦听不太明白,却也相信裴旻的判断,道:“那我们看看少了些什么。”
裴旻担心黑影并未逃出袁府,猛的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些,与袁履谦逐一调查房间屋舍。奇怪的是每一间无人居住的房间都有入侵过的迹象,锁头皆有撬过的刻痕,但内部却没有半点搜掠过的痕迹。有些房间因长时间空置,积累了一层的灰,那些灰没有半点的抹擦。
裴旻与颜杲卿、袁履谦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雾水。
若是求财寻物,既然已经开了门,为何连搜都不搜,不为求财不为寻物,又何必深更半夜的潜入府中开锁入内?
颜杲卿望向裴旻道:“会不会是李五义的余党,想要来报复?”
裴旻微微摇头否认道:“若真是李五义的余党,来报复寻仇,刚才见我不会跑的那么快。何况若真来寻仇,目标也是我,就算祸及袁兄也没道理挨个挨个的撬门吧!”
三人琢磨了半响,皆不知什么缘由。
索性不去想了,裴旻担心黑影又来,邀他们同塌而眠,夜雨对床。
古人抵足而眠促膝而谈是一种时尚,是双方情谊深厚关系密切的见证,今夜他们交谈甚欢也不愿就此停歇,一起睡在了袁履谦的主人卧房。
一夜平安无事。
袁履谦一早去学院上学,他虽决定随颜杲卿一道上任为官,依然打算参加今年的解试,想试试自己多年苦学的成绩,明年方才动身。
颜杲卿要多玩几日,便由裴旻代为照应。
两个文士书生彼此哪需伺候,一人一本书便是一个上午。
颜杲卿看的极为认真,裴旻却有些分心,依旧想着昨天的事情:有些后悔,太过高兴喝高了,不然非得擒下来问问缘由不可。
见老管家从门口经过,裴旻叫住了他,道:“袁老,发现少了什么东西了没?”
袁老在袁府呆了五十年,莫说是袁履谦,即便是袁履谦的父亲都是由他带大的,对于袁府的一切,袁履谦这个主人都远不及袁老了解。
今日一早,袁老醒来,裴旻就跟说了昨夜之事,让他看一看有什么东西少了,想调查清楚因由。
袁老摇头道:“没有什么发现,值钱点的物件一样也没少,不值钱的也没有翻过的动向。真不知蟊贼想找什么,老爷夫人为官清廉,也没有什么家传宝值得惦记的……”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裴旻心思向来机敏,不认为此事是个意外,思前想后,觉得不能放任为之:若是袁履谦、颜杲卿的事情,他作为朋友有义务为他们分忧,若是因为他,更加不能牵连两人。
“颜兄,我外出一趟……”裴旻与颜杲卿打了个招呼。
颜杲卿知裴旻是去调查昨晚的事,晓他手段不凡,只是道:“一切小心!”
裴旻并没有去找薛讷,薛讷作为幽州大都督,身居要职,屁大点的小事也去麻烦他,也过分了点。他最先找上了蓟城府衙,现今蓟城绝大部分人都知道裴旻帮助薛讷擒获了李五义,与薛讷关系密切,虽是一白身无官无职,却得太守亲自接见。
裴旻直接道明了来意,想知这种情况是只此一家,还是区域范围性的。若是后者,也就是一个意外,是他多心;若只有袁府一家遇到这种情况,必有所图。
太守叫张超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肥头大耳的一眼看上去像一个贪官,实际上官风不错,做了不少利民的事情。
张超道:“裴公子说的事,本官还没有没有得到消息。我叫县尉来,他负责城中治安,可能知道的更详细。”他让人去叫县尉的同时又让人上了一杯酸奶给裴旻。
裴旻端着酸奶,闻着那带着古怪味道的奶气,心底真有点怀念后世的茶。他在后世养成了喝茶的习惯,来到唐朝却发现电视里动不动就上茶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在他身处的这个时代,茶的普及度远远比不上奶,尤其是他身处幽州北方日常饮料都是以乳制品为主,市面上茶叶都极少有人贩卖,偶尔有一点价格又极为昂贵。
他特地了解了一下发现目前唐朝只有江南华族以及四川一代的人流行喝茶,他们称之为品茗,至于其他地方,这种习惯还没有流传来开。因为在此之前,茶是一种药,一天到晚喝茶,会给人视为病秧子的。
因此穿越至今,他还没尝过唐朝的茶是什么滋味。
裴旻不太爱甜食,酸奶意思的喝了两口,便放在了一旁,等了片刻,县尉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张超道:“吴县尉,这位就是裴公子,他想向你打听个事。”
县尉吴轩风风火火的,一看就知是个急性子,先对着张超做了一礼,随即不等裴旻开口便道:“公子是为了住在三英客栈的那对公孙姐妹来的吧,今日公子若是不来,我还想上门去寻公子问事呢?”
“嗯?”裴旻给抢话的一头雾水,顿了顿道:“县尉所指何事?公孙姐妹确实与我相识,她们出事了?”想着温婉的公孙幽以及活泼的公孙曦,不免为孤身在外地她们担忧。
吴轩错愕道:“公子不是为她们来的?那为的是什么?”
裴旻将昨夜的事情说了遍,吴轩颔首道:“我知道了,至今为止,没有收到类似的报案。回头我问问夜里负责袁府那一带的巡夜,让他们调查一下情况,有消息了立刻给公子一个答复。”
裴旻道了声谢,问起了公孙姐妹的情况。
吴轩皱眉道:“她们好像失踪了,根据店掌柜的报案。公孙姐妹突然在他的店里消失了,行囊什么的都不见了……”
第40章 躲藏()
“会不会她们已经回去了?”裴旻在与公孙幽夜谈的时候,听对方提起过此次远来蓟城的目的,她们是受人所托,送一个女的来这里投奔他叔叔的。她们两个均是孤儿,在这里并没有亲人,任务完成回乡理所当然。这行囊什么的都收拾干净了,回乡的可能更大一些。以她们姐妹的剑术武技,裴旻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能够毫无征兆的让她们消失。
吴轩沉吟道:“店掌柜最初也是这么想的,她们姐妹并未退房,但押金足够交付她们的吃住用度还有剩余,没打算声张。只是没过多久,有一批人找上门来,逼问公孙姐妹的去向。店掌柜觉得不对劲,这才跟我提了一遍,还算不上报官。今早我特地去四门调查了是否有她们姐妹的出城记录,姐姐公孙幽前段时间连续五六日都是早上出城晚边归来。直到前天晚上入城,再也没有了消息。四门并没有任何她们出城的记录。离奚族入侵退兵不过一月余,大都督近日也在清理李五义的余党,严禁的指示非但没有撤除,反而有所加重。公孙姐妹想要不露痕迹的离城,不太可能。”
这个时候的失踪制度与后世有点相像,都在失踪了一定时间才会立案入手调查,公孙姐妹失踪的时间并不足以立案,但这个时候的地方官却远比后世的敬业。一个好的地方官,甚至会给百姓叫为父母官,如父如母,可见如此。
三英客栈的店掌柜与吴轩是老邻居,店掌柜只是跟吴轩提了提这事,吴轩作为地方县尉,已经展开调查了。
裴旻沉吟道:“姐姐公孙幽十余日前,我与她在客栈分别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妹妹公孙曦也差不多,前几****找我切磋,我们以武会友比试了番,也断了来往。到底去向何处,我不太清楚。”他眉头微锁,不论是公孙幽的温婉睿智还是公孙曦的热情单纯都给他不错的印象,想着她们可能发生什么意外,心底就有些不舒服。
吴轩见裴旻这模样,也知问不出什么来,他手中关于公孙姐妹的信息太少了,只知道姐姐早出晚归,妹妹一天到晚的找人切磋打架,其他的一概不知,根本无从去查。唯一能够用上的消息唯有:裴旻与公孙幽开心的畅谈了大半夜。裴旻这里一点线索也没有,他真不知该从哪里入手了。
“对了!”裴旻突然想到一事,道:“公孙姐妹他们曾经得罪过蒋博,或许此事跟蒋博有关?”
吴轩面色微变,望了张超一眼。
张超听到这个名字表情也是一僵。
蒋博走私商的身份几乎人所共知,张超作为正统的地方官员反对走私这种无良无视法纪的经商方式,多次想调查,最后都给上面压下来了,到现在为止他甚至不知道谁在保蒋博。也只有一个解释,蒋博背后的人权力不是一般的大,大的他都勾不着。蒋博个人也是知趣,他崛起的这五六年里并没有什么劣迹,也没有依仗后台胡作非为,张超便放任为之了。
张超看懂了吴轩的意思,沉吟道:“不要正面与蒋博起冲突,派人监视他,你亲自上门调查,给他施压。若此事与他有关,也能束缚他们手脚,防止他们乱来……照本官估计公孙姐妹目前应该发现了危险自己躲藏起来,而非落入某些人的手中。没有任何证据,本官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他后面的那段话,明显是对裴旻说的!
裴旻赞同张超的判断,联系起了昨夜的经过,忽道:“两位大人,你们说昨晚的事情,会不会跟公孙姐妹有关?公孙姐妹在幽州无亲无故,唯一在明处与她们接触的人除了那个她们护送的姑娘也只有我一人。有人想对付她们,她们却先一步察觉跑了。对方怀疑我将她们藏了起来,因此潜入袁府逐个房间检查,连上锁的房间都不放过。他们是为找人而来,只是想确认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