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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见一位潇洒帅气的少年突然出现面前,俏脸儿微微一红,盈盈道:“往前面走,过三个回廊就是国公平日练武的地方。”
李白闻言,眼中带着几分炽热,大步往演武场去了。
远远见裴旻练剑,李白满心期待,来的近处,见裴旻东一剑西一剑,时而剑势飞舞而出,轻盈灵动;时而姿式笨拙,却含着有余不尽、绵绵无绝的后招;时而一剑快似一剑,时而由软弱无力,纯系守势。
看了半响,根本看不出裴旻用的是哪一门剑术,走的是那一套路子。
李白自诩剑术不俗,与蜀中一地颇有名望,但是面对裴旻这乱七八糟的剑法,竟然完全看不懂,一头雾水。
就好像一个不会剑术的孩童,胡乱挥舞。
李白正觉好笑,突然之间,脸上笑容僵硬了起来,背上一阵冰凉,寒毛直竖。他目不转瞬的凝视裴旻手中所持长剑,越看越觉得每一剑刺劈挥砍,方位实是巧妙到了极处,不免自问若是他以如此剑招攻击自己,自己如何破之。
他刚想着这一招可以用“白猿剑二十四法”中的探海取珠破之,他正起了一个剑势,裴旻那边已经变换了两招剑路,施展出了第三招。他脑海破解,竟然追不上出剑的速度,不由冷汗淋漓。
裴旻早已发现李白来了,此刻见他如魔怔了一般,笑道:“不论是比武切磋,还是临阵对敌皆以自己为主,心在自己这边。想着的是克敌而不是破招,我出一招,你便想着如何去破,且不问你有没本事,破得了我的剑,就算全数破得了,又如何?你永远跟着我的节奏走,想要赢我,谈何容易。”
李白悟性极高,瞬间想通了这一节,心头烦恼一扫而空,道:“多谢兄长指点。不才愿向兄长请教剑术,还望不吝赐教。”
裴旻笑道:“好!我们点到为止!”说着他潇洒的挽了一个剑花,将长剑做了一个请的架势。
李白也不甘示弱,同样做了一个请剑的招式,但是他并没有多等,而是瞬息出手,直刺裴旻的要害。他先前见裴旻舞剑,心知若让对方使出那乱七八糟古怪剑法,自己势必难以抵挡,唯有拔得头筹,抢得先手,才有取胜之机。
裴旻的应变是何等神速,挥手拔剑挡开,当的一声响,双剑相交。
李白刷刷刷刷刷刷,连刺六剑,用的正是他所学的“白猿剑二十四法”中的一招抱虎归山。
“白猿剑二十四法”是峨眉派的绝技。
峨眉山天下秀,先秦时期的武师司徒玄空云游到峨眉山下,他深爱峨眉山的鸟鸣猿啼、山清水秀。于是就在山上结草为庐定居下来,司徒玄空以采药为生,济世救贫,闲时研习鸟飞猿攀之技,悟出了通臂拳与白猿剑二十四法。
李白虽不是峨眉门人,却也机缘巧合习得这白猿剑二十四法。
这一出手,一剑化六,将快发挥得淋漓尽致。
第三十七章 愿出兄长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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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旻自见李白第一次用剑,便看出了这位未来的诗仙在剑术上的天赋,知他剑法极有灵性。
他这招抱虎归山只是寻常招法,可由他施展出来,却如饿虎扑食一般,味道截然不同。
当当当当当当,响了六声,裴旻举手投足间一一辨清了来势,逐一架开。
李白见状剑法陡变,举剑直砍,快劈快削,意图封锁裴旻的进攻,封锁他的出手机会。
裴旻似乎并不急着进攻,而是见招拆招,李白快,他也跟着快,速度与之不相上下。
两人对了二十余剑,李白也似乎将速度提升了极致,上一招与下一招之间已无连接的踪迹可寻。
但裴旻却不闪不避,一一接下,似乎游刃有余。
裴旻左肩微沉,左手剑诀斜引,再度挡下李白的一剑,道:“剑法的高低是实力的体现,却非胜负的关键。临阵对敌,动脑远比动手更加重要。江湖之大,奇人异士辈出。人在江湖行走,遇到的敌人不可能永远比你弱小。或许胜你一筹,或许超你许多,皆有可能。如何以弱胜强,如何剑下求生,靠得是脑子,不是剑术。”
李白忽然想到此前的那一战,他以一敌二,本无胜算可言。但是利用了石神奴的身高以及他的长兵器,瞬间逆转了这一切。
心中不由暗思:自己实力逊于兄长,强攻不下应该放弃才对,一味地固执己见,只会无度的消耗体力。
本就不敌,再肆意耗费体能,无异是自掘坟墓。
念及于此,李白改变招法,提剑直刺,不在是一味追求封杀裴旻出招,而是施展出了自己的绝学白猿剑二十四法中的饿虎吞羊,剑势如虹,嗤嗤之声大作。
裴旻瞧得眼前一亮,笑道:“这招不赖!”
他说着秦皇剑一挑,挺剑直出,居然是一模一样的饿虎吞羊。
李白瞧着心头一颤。
两人之剑,虽是一样,又有些不同,裴旻这一剑似乎发招更快,内劲更强,务求一击必中,难以抵挡,心中不免迟疑。
要知道猛虎搏兔亦用全力,何况是饿虎。
李白心头略微胆怯,大有“画虎不成反类犬”之感,将一招威力奇强的绝招,使得拖泥带水,威力无法展现出来。
两剑相交,当的一声。
李白的剑竟然荡开了裴旻的长剑。
李白这一招中含了好几个后着,一旦出手,自然而然的趁势挺出,点向裴旻咽喉。
裴旻微微一笑,飘然退了三步。
李白带着几分迷茫,思绪却在电转,先前那一剑明明是对方占优,明明是对方劲力更强,为何赢的反而是自己?
不对!
瞬间,李白恍然!
裴旻那一剑才是真正的画虎不成反类犬,他只是气势胜过自己而已,一剑刺出,展现了饿虎扑羊的威势,实际上力量远远不如,自己是受了表面现象的蒙蔽,但若自己不途中犹豫,将饿虎吞羊这一招完全施展出来,也许便能抵定大局。
剑法不只是力,还要追求势。
李白有此感悟,精神振奋,再度施展了白猿剑中的最强杀招扫荡群魔,剑体倏地斜穿闪过,势若雷霆。这剑刃未到,剑锋已将裴旻全身笼罩住了。
这一剑不只是力道强劲,还体现出了气势,勇往无前的气势。
裴旻眼中闪过赞许之色,能做的他都做了,李白能够领悟多少,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眼见李白的长剑逼近,裴旻当胸一剑朝对方胸口搠至。
李白这一招扫荡群魔,重在一个群字,一剑快似一剑,即便是四面八方之敌,都在剑招的笼罩之下。
一剑即出,连环二十四剑毫不停止,将峨眉剑法刚、柔、脆、快、巧衔接奇妙的风格发挥的淋漓尽致。
反观裴旻这一招平平无奇,骤看之下毫无半点可说到之处。实际上这一招形似奇弱,实则至强,到了以静制动,以拙御巧的极高极诣。
剑尖与剑尖,抵撞在了一处,硬生生的压制了余下的二十四剑,迫使扫荡群魔这一剑招的所有变招化为虚无,强行截断所有后手。
李白震撼的连退了两步。
想着从开始的比试,一直到最后这以静制动,以拙御巧的神妙一剑,李白这才反应过来。
裴旻这是在传授他剑术,通过实战传授他用剑技巧使剑方式。
这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教学战。
对方用超凡的剑术一直在掌控着全局,指点他剑法存在的不足,甚至还给他展现例证,让他能够尽快领悟。
如此可怕的控制力,自己竟然到了最后,才有所察觉……
李白想着多年前与张旭的那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时他向张旭询问他与裴旻之间的剑术差距。
犹记得张旭当时说“论及诗词才学,你胜他些许,但这剑术……便是做你师傅,都绰绰有余!”
当时他是一脸不信,之前也觉得略微夸张,直到现在他方才清楚,这绰绰有余没有半分的虚假。
回念于此,李白对着裴旻深深作揖道:“如白愿出兄长门下,望兄长不弃……”
裴旻见李白如此慎重,也大感意外。
昨夜他好好想过了,李白的未来他没有必要横加干涉,一切皆凭其自己决定。
若李白有心游历天下,那便无需强留,让他如历史上一般,游走天下,成为一代诗仙。
倘若李白愿意在陇右任职,也没必要瞻前顾后的拒绝。
以李白的才学,就算失去了行走天下的历练,诗词方面也不可能荒废。
至多史上会少了许多如《望庐山瀑布》这样写景抒情的诗句,但可能多许多《胡无人》这般的边塞诗。反正历史已经大改,《将进酒》会不会出现都犹未可知,何必在乎细节?
不过因为自己之故,李白十七出蜀,比之历史上的二十四岁辞亲远游,提早了五六年。
此时李白的剑术还不够完善,还有许多可以精进之处。
万一李白一个点背,因为剑术不及,英年早逝,那罪过可就大了。
真是如此,将会是大唐诗坛最大的损失,也将是杜甫最大的悲哀。
李杜李
第三十八章 又一人才()
裴旻也未多加犹豫,李白在剑术上的天赋确实堪称出类拔萃,有资格继承他的衣钵,笑道:“你真想学剑,我教你便是。”
李白见裴旻应答的爽快,反而有些不适应,问道:“裴师就没有什么别的要求?三申五令?”
他记得当年学习峨眉派白猿剑二十四法的时候,可没少背老套的规矩。
裴旻略一沉吟道:“我这一身剑术学于天下,用于天下,并没有什么门户之见,至于规矩,从未有过。入我门下,只需恪守一个侠字便可,其他并不强求。”
侠!
李白自然懂得这一个侠字的重量,道:“裴师这一个字,可比峨眉派那繁杂古板的规矩厉害的多,严厉的多,徒儿自当遵守。”
裴旻笑道:“你我年岁相差不多,不必如此拘礼。”
李白性狂放不讲究礼法,是天性所致,但对孝道却恪守于心。
于尊师重道这方面,未敢有半点马虎。
裴旻也由他如此,根据李白的剑术特点,将自己自创的草圣剑传授给了他。
草圣剑是裴旻从张旭的狂草中悟出的剑技,这套剑法威力极大且兼顾长江大河绵绵不绝之势,实乃一流剑法。但是因源于书法,于书法一道,毫无建树之人,无法领会其中关键,即便学了剑招,也只有其势而不得其形。
李白却没有这种顾虑,他不以书法见长,却也有一定造诣。
尤其是在陪张旭游川蜀的那三个月,在天下第一的书法大家的熏陶指点下,李白的字还是有一定功底的,能够掌控的了草圣剑的精髓。
一晃一个早晨过去,李白只觉得自己的剑道之路开启了一扇全新的大门,整个人极为亢奋。
到了用膳的时间都停不下来,认真琢磨着裴旻传授他的草圣剑以及一些要领。
裴旻也由着他自行去了。
他还有公务处理,不打算陪着一同饿肚子。
用了早餐,裴旻继续处理着陇右的事物。
这天裴旻看着手中的一份来至于洮州的公文,叫来了顾新。
顾新一身寻常百姓的装束,匆匆而来。
“又打算下地了?”裴旻看了他一眼。
顾新应道:“去实地考察考察,这强撑着等到明年春耕秋收,也太浪费田地了。属下最近在想,陇右有些田地是可以秋天种小麦的,有些田地种不了小麦,却能种些草料。怎么样也好过荒废。河西九曲地有心开设军马场,洮州的牛羊也需要干草过冬。将田地重新利用起来,还能松松土,便于来年耕种。只是……裴帅也知道,陇右田地不肥,不是每块田地都适应的。还需亲自去查探一下,还有些百姓,担心熬不过冬季,不会种,不敢种,需要耐心的说服他们。”
“别太辛苦了!”裴旻对尽心竭力的顾新有些心疼,道:“你现在是刺史,可不是长史。有事情尽可能的交给长史、司马去干。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洮州司马,你可认识?”
“裴帅说的是牛仙客?”顾新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个名字,道:“是个不错的人物,他是洮州最新调任的官吏。蝗灾来临的时候,洮州刺史托着不敢赴任,不愿意一上任就遇上旱灾、蝗灾。属下只能继续暂代刺史之位,依照裴帅的灭蝗法灭蝗。这个牛仙客极为配合,甚有见地。不过,他似乎跟新任的洮州长史有些矛盾,两人不是很合契。”
“原来如此!难怪他公文送到我这里来了!”裴旻将牛仙客的公文,递给了顾新。
顾新接过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