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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在水里作战,利用水流缓解骑兵的冲击力。只有如此,他们才有一战的可能。
在此危局,康待宾反而镇定下来,在判断时局后飞速地下达着命令,发挥了一名指挥官的最高效率。
在下达了那些命令之后,康待宾却拉着何黑奴低声道:“何兄弟,此役只怕凶多吉少。你可会水?”
何黑奴惊愕的看着康待宾,见他眼中一片赤诚,默默的点了点头。
康待宾的指挥及有效率,但是依旧无法阻挡唐军凶悍的攻势。
史彦、仆固怀恩两人一骑当先,根本不顾水流的阻挡,直接冲进了月亮湖。
尤其是仆固怀恩,他是铁勒人,是匈奴之苗裔。
这铁勒人以骁勇善战著称,是有言草原诸部,铁勒最强。
草原上的可汗,几乎一即位,第一件事是拉拢铁勒人,为之而战,有了铁勒人的相助,他们便有了底气,可以跟诸部落一较长短。
唯一遗憾的是铁勒一族没有诞生,如冒顿、颉利这样的草原王者,一直是草原王最强的打手。
仆固怀恩身上流着铁勒人的骁勇彪悍,骑术绝佳,猛地一夹马腹,坐下骏马腾空而起,凌空飞跃两丈间距,他就像一道闪电,避开了湖水的阻力,勇猛地撞进了人群之中,将阻挡在他前面的叛军,撞击得飞出了水面,砸倒了一片人。
仆固怀恩的武器是马槊,马战最强的利器之一,纵横飞舞,转瞬之间,周边的贼人让他清理了干净。
史彦没有如此骑术,但悍勇不遑多让,舞动着一把砍刀,左挥右斩,如披瓜斩菜一般,将周边的贼人砍死湖中。
其他的唐兵也凭借马背上的优势,当者披靡,见人便杀,仿佛是从地狱回到人间的鬼神。
湖水跟着染成了猩红色……
无战心,体力不支,士气低下,三者汇聚叛军身上,能有多少战力?
若非叛军人数太多,勉强凭借人数优势抵挡。同等人数,不要半个时辰,便能拿下战局。
但随着裴旻领着兵马的到来,数量差距完全弥补。
憋着一肚子火气的李翼德、夏珊直接切入了月亮湖,收割着叛军残余的兵卒。
秉承着不要俘虏的作风,唐军一直挥着屠刀,不管对方降还是不降,不管对方是否放弃抵抗,都毫不犹豫的一刀杀之,直至最后一人倒下。
第四十四章 你怎么在这?()
♂!
裴旻并没有跟着李翼德、夏珊一起冲锋,以他的地位身份,已经没有必要与部下争夺这战阵拼杀的功绩了。
见叛军给屠杀殆尽,裴旻让人打扫战场,将一切可用物资收集起来。
杀敌人数一一统计在册,还有水中的尸体也打捞起来,免得污染了水源。
这一路来,裴旻第一次在沙漠中行军,获得了不少宝贵的经验,也深知这水源的重要。
在这茫茫大漠,有一片如此绿洲,诚乃上天恩赐。
若因自己处理不当,污染这荒漠中难得的绿洲,那就罪大恶极了。
史彦、仆固怀恩上来领命。
两人将情况细说。
史彦道:“裴帅,我等本打算依照原定计划,控制水源,在贼人聚于月亮湖之外,以守代攻。不想来到月亮湖时,情况有了变故。根据仆固兄弟所说,原本月亮湖不大,还有星点的榆树林。却不知何故,许是地龙翻身,月亮湖大了一倍余,我们手中兵力不足。遂然改变了计划,放弃死守水源,选择奇袭。”
“做得很好!也该如此!”裴旻一来看到这月亮湖,便知史彦为何改变战术了,点头道:“古语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君命尚且如此,何况帅命?为将者,有些时候因时制宜是必不可少的。不知变通,导致误了大局,方才是大过。这一仗,你们打的极为漂亮。”
史彦颇为不好意思的道:“这是仆固兄弟的主意,他了解大漠。知道何处没有流沙,可以利用沙丘来抵挡敌军视线,藏匿大军,他当为首功!”
裴旻看了一眼仆固怀恩,这位未来的名将二十出头,以是一脸的刚毅不屈。面对史彦的赞赏,并没有表现多余的喜悦,体现了为将者的沉稳,令人高看一眼。
“有没有兴趣,来我麾下效力?”裴旻看着仆固怀恩,开门见山的抛出了橄榄枝道:“此役你们仆固一家,功劳显著……我可以直接上表,提拔你为校官。”
听裴旻此话,仆固怀恩脸上也不由露出一丝兴奋。
大唐在边境安排了近乎六十万大军,其中最名气最大的莫过于陇右军。论及功绩,也没有任何一支镇边军能跟陇右军相提并论。
能够加入陇右军,那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仆固怀恩身怀武艺,又精于兵法,能够为国出战,成为与执失思力、阿史那社尔、契苾何力、黑齿常之一样的番将也是他的心愿。
只是身为铁勒人,想要得到重用,得到信任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仆固怀恩也一直在等机会,却不想机会没等来,却让馅饼砸中。
加入赫赫有名的陇右军,仆固怀恩哪里有半点迟疑,赶忙单膝拜道:“仆固怀恩愿随国公帐下效命!”
裴旻收得一员智勇兼备的虎将,也大是高兴,喜不胜喜的将他扶起来道:“不必如此,正常作揖便可。还有,叫我裴帅!”
“是,裴帅!”仆固怀恩激动的喊了一声。
当夜裴旻在月亮湖安营扎寨,一时间无心睡眠,翻阅着李靖的兵书,研究着大唐军神的军事理念。
“裴帅!”
负责整理战场的夏珊、张景顺忽然一并到来。
“如何,有多少伤亡?”裴旻见夏珊、张景顺表情有些严肃,还以为伤亡比例过大,心底也是一沉。
夏珊无力道:“我军伤亡不大,战果斐然。只是我们未曾发现康贼的尸体,贼首似乎跑了……带着几为亲卫兵,还有了解大漠的何黑奴潜过了月牙湖,从湖对面跑了。”
裴旻毫不迟疑的道:“将仆固母子叫来!快!”
不多时,仆固怀恩与他的母亲一起来到了军帐。
裴旻迫不及待的道:“这附近还有什么绿洲?康待宾这个贼首跑了……他是贼首,此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好过!要给天下立个榜样,谁敢造反,有死无生,即便他跑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他擒来。”
仆固怀恩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笑道:“裴帅要擒康待宾,何必那么麻烦。我母亲是铁勒最出色的猎手,她追踪野兽的本领无人可比。别说是活生生的人,就算是狡猾的狼,让她盯着,也跑不了!”
**********
康待宾、何黑奴以及三名亲卫凄惨的走在沙丘上。
康待宾想着自己举兵时候的四万人马,在看此刻身旁的四人,悲由心生。
为了突厥里应外合的谋略,他陪上了自己的一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机关算尽,却落得今日悲凉。
“火光,火光!”何黑奴突然指着不远处的沙丘,兴奋的低吼着。
康待宾忍不住高呼道:“天祝我也!”
他们潜水而逃,只是将随身携带的水壶灌满了水,没有食物也没有代步的工具。
就算有何黑奴这张活地图,想要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走出沙漠,亦不容易。
有火就意味着有人,有食物有代步工具。
只要将对方杀了,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康待宾突然喊了一声:“慢着!我们这是回去的路,唐军刚刚率队而来。他们的后面怎么可能有商旅行人?这火光有些不对,来者不善!”
何黑奴叹道:“可我们别无选择!”
他们心底最深处的选择是将余下的三名亲卫杀了,以他们的血肉为食,潜回贺兰山,等到风平浪静以后,再往突厥而去。
然而若非实在迫不得已,谁愿意吃人肉?
康待宾呆了半响,知道别无选择,默默的抽出了刀道:“那就赌一赌吧!”
五人摸黑渐渐逼近远处的火堆,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约莫六七人围在火堆附近沉睡。
康待宾施了一个眼色,五人会意,分散开人,一人对着一个匍匐而前。
来到丈余外,康待宾突然低吼一声,整个人如离弦的弓箭一般射向了地上的黑影。
刀刺进了软绵绵的沙土中,康待宾大叫“不好!”
紧接着,整个人腾空飞起,给人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硕大的脚踩在了康待宾的胸口!
康待宾左右四顾,发现其他人跟自己的处境一样,就给擒拿住了。
“这叫什么,对了,好久不见!康兄弟可好!”
一道壮硕的黑影出现在了康待宾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黑影,康待宾面色巨变失声道:“你怎么在这?”
第四十五章 西域狼王()
♂!
休屠!
在八百多年前,这里是一座王城……休屠王城。
汉朝匈奴籍大将——飞骑将军金日磾的父亲便是休屠王。
元狩二年春、夏,汉武帝派骠骑将军霍去病,两次出兵祁连山,打败了匈奴浑邪王,收休屠王祭天。是年秋,浑邪王杀休屠王降汉。至此,汉王朝打通了经河西走廊通往西域的交通要道。先后设置酒泉、张掖、敦煌、武威郡,史称河西四郡,丝绸之路也由此而起。
但随着武威姑臧的地位日渐提高,休屠从王城变为县,又从县转为村,直至魏晋时,休屠县建制已消失。
到了唐朝,除了知道这块地方叫做休屠以外,已经渺无人踪。
唯有荒芜的巨石遗迹,以及皇城废墟,竖立在苍茫的凉州大地上,成为了各类野兽栖息的场所。
尤其是风雨来临之际,各路财狗野狼都会选择此处避风挡雨,更无人踪。
这一日休屠遗迹却意外来了一伙路人,他们大白天里,手里举着火把,从容的走进了遗迹的中心广场。
这里原来就是广场,四周宽敞,正是生火休息的最佳之地。
两名魁梧的汉子,推着康待宾、何黑奴,将他们踹倒在了地上,生火的生火,拣材的拣材,各自忙活去了。
康待宾摔了个七荤八素,吃力的坐了起来,怒视着正前方,那里坐着一个三十许岁的灰衣汉子,头扎红巾,高鼻深目,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虎背熊腰,形相威武粗狂,只是外型已教人心折。
“楼兄,你好歹也是西域狼王,什么时候成了唐人的走狗……”康待宾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这一路上来,他们没少遭罪。
擒拿他们的乃是西域最强的马贼首领,号称狼王的楼凡。
康待宾举兵起事需要大批的军马、军备、军粮。
突厥与大唐交恶,彼此早已断了往来。
突厥的物资不可能送到康待宾的手上,彼此通过西域丝路来进行物资的交接。
只是突厥自身不具备制造兵器与盛产米粮,这两项战略物资需要康待宾自己想办法。
米粮自然是聚少成多的从大唐购买,兵器亦只能通过各种渠道走私。
西域的走私渠道为三大马贼掌控着,康待宾与三大马贼皆有往来。有着利益相关,彼此关系不错。
康待宾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落在楼凡的手上。
开始他还以为是遇到了救星,只要述说旧情,自己这条小命便能保住了。
却不想对方压根不理会他,直接塞着他的嘴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一路走出大漠,楼凡只给他们几口水,一小碗干肉,维持他们不死,毫无友善的感觉。
康待宾能忍,他极为佩服华夏历史上的越国国君勾践,一个君王忍着喂马尝粪之耻,最终成就越国霸业。
他忍着一切待遇,逆来顺受,心中想着逃脱之策。只是身处大漠,有机会给他逃,他也没那胆子。
在没水没食物的情况下,以他现在这个情况,不易于自绝生路。
出了沙漠,康待宾发现自己竟然不是身处西域,而是凉州境内,大是惶恐。
西域虽然也是唐朝疆土,但天高皇帝远,情况大不一样。
凉州不同,凉州自汉以后一直为华夏统制,一切根深蒂固。
身为叛逆,他自然知道自己落在唐人手上的下场如何,忍不住出声嘲讽。
不过他话还未说完,还待挑弄蛊惑之言,气球似的胖脸上已吃了重重一皮鞭。
“狗东西,将老子视为张鸟那畜生一样容易诓骗?”楼凡连看都不看鲜血淋漓的康待宾一眼,“只有那蠢货才会信你的话!你们突厥屡战屡败,给大唐当儿子一样揍,还想图谋六胡州、朔方,简直不知马王爷有几个眼睛。”
张鸟,一直是他对秃鹰张文的蔑称,在他的眼里,张文就是一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