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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信言明,李白已经回到了蜀中,与父母相聚,还带来了李父、李母的问候与感谢。
李白自己的言语中也透露着几分感动,对于自己特地为他正名的行为充满了感激,并表示此生不辜负似海师恩。
裴旻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助李白,根本不图什么回报,将信收好,也不打算回信。
蜀中的路更加难行,离凉州相隔万里,此刻就算他写信送往蜀中,也未必能够送到李白手上。
张旭的信,让裴旻开怀大笑。
“太好了,张老哥不日即来姑臧,摩诘,你可要提前准备酒了,免得请不动他!”
王维看过信的落款,知道“张老哥”就是大名鼎鼎的张旭,当今世上书法第一人,亦带着几分激动的道:“一定,一定,不知伯高先生喜欢喝什么酒?属下退衙后立刻准备,定让伯高先生满意。”
裴旻笑道:“只要是酒就行,我那老哥哥不挑食,只认人。你大可放心,以你的才华,定会受到青睐。不过酒量得提一提,免得两杯酒下肚,脸就红的跟大姑娘一样。第一次喝的不尽兴,第二次就别想他再去作客了。回头我们私下里喝几杯,提提你的酒量。”
王维听出了话外的意思,道:“裴帅是说伯高先生会留下来长住?”
张旭游历天下的事迹,只要是在这一行混迹的,大多了解。
裴旻看着信笑道:“我那老哥哥快五十了,哪里还能跟年轻人一样满天下跑?他早已决定在一地方定居,安心的读书练字。就他那随心所欲的脾性,一天到晚酒不离口,也不是当官的料。我打算给他一个闲职,供他衣食无忧,免得一天到晚用名贵字画换酒。河西、陇右最不缺的就是名山大川,想住哪里,由他选择嘛!”
说着裴旻将张旭的信也收了起来,看向第三封贺知章的。
贺知章的信就是诉说一些常话,他们因住址固定彼此书信往来频繁。
裴旻当即回了一封信。
余下的御史大夫萧嵩、兵部尚书韩瑜就是官场往来了。
萧嵩是裴旻在御史台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已经混到了御史台第一把手。韩瑜是受到募兵制的好处,两人与之是紧密的官场交情。
裴旻也分别给他们回了封信。
想了又想,裴旻再次给公孙幽去了一封信。
凉州姑臧与关中长安相隔万里,不过信使沿途替换,日夜不歇,十余日间以到长安。
书信分散而出,裴旻的信是送到裴府宁泽的手上,再由宁泽转交给公孙幽的。
事故当天夜里,公孙幽才收到裴旻的来信。
看着书信的内容,公孙幽神色更是严肃,她的回信,在一个月前已经送出去了。
以信使的速度,是没有理由还没有送达的。
唯一的解释是她的信在途中给劫了,有人在想断了她与裴旻的往来。
公孙幽带着几分嘲讽的笑了起来,她从来未有将裴旻牵扯进来的想法,对方却心虚的不愿见裴旻掺合进来,这其中猫腻可是不小。
她再次写了一封信,信中绝口不提信被劫之事,而是说有些事情走不开,待处理了手中之事,再往凉州。
第十八章 李隆基的惭愧()
长安,尚书省!
此时此刻主宰着朝堂大权的六位宰相宋璟、苏颋、张嘉贞、张说、源乾曜、卢怀慎聚在了一起。
他们一个个无计可施,不知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
大唐依旧蒸蒸日上,一切都运作正常。
本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六位宰相却一直愁眉不展的,心底万分凄苦。
一切缘由就在李隆基的身上。
这位李家三郎最重感情,他在武婕妤身上是动了真心的,三千宠爱于一人。
如今心爱的人,给满朝文武逼得进了冷宫,对于朝臣就没有什么好脸色,而且对于政务处理的都是有气无力的,甚至小事全部都让高力士裁决了。
远没有当初那个立志与秦皇汉武,隋文唐宗一比高低的兴唐明主,反而唉声叹气的,就如进入迟暮之龄一样,对于什么都不感兴趣。
要是寻常事情,他们几个做臣子妥协就妥协了,让君王一步,给他一个台阶也没有什么。
但是对象却是武家女,武则天的侄孙女。
唐朝发展至现在,也算得上是历经风雨,到现在百年有余,最大的变数就是武家人。
从武则天开始,武承嗣、武三思、武延秀再加上一个武家的媳妇太平公主,这一个个不是将朝堂搅的天翻地覆,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们这些人除了武则天能够说一句功过相抵之外,其余人都给天下带来了莫大的威胁,给大唐带来了极大的伤害。
对于武家人,李唐王朝的臣子,莫不心有余悸。
也是因为如此,武婕妤此次犯错,瞬间遭受文武百官的抵制,令得李隆基都没有办法抑制。
“实在不行?”卢怀慎做事向来是畏手畏脚的,他并非当真是一个只知道吃饭的宰相,实是魄力不足,胆气有限。面对姚崇的一言堂,不敢说话。
今姚崇下台,他才略有表现的机会,见李隆基与他们的关系闹得极其僵硬,心中再次把握不定原则,有心妥协了。
“没有不行的!”宋璟是一如以往的刚毅,好似魏征一般,决然道:“武氏心思狠毒,她嫁祸皇后其心可比当年司马昭。若武氏复位,必然贼心不死。而今太子敦厚,定不是其对手。让其复位,必起萧墙之祸。”
众人皆默然不言。
宋璟一字一句,可谓见识卓然。
源乾曜叹道:“只是短期内如此倒是无妨,若陛下就这样消沉下去,也不是个事。此前在下让高内侍劝劝陛下,高内侍都表示他无能为力,还有能谁能劝动他?”
张说眼中一亮,道:“我倒是有一人选,或许可行!”
“裴国公!”
三个字,苏颋脱口而出。
就在他们彼此商议的时候,却不知他们担忧的对象却是一脸的亢奋,没有半点的颓废感觉。
李隆基似乎不能自己,左右来回不断的走动,手中拿着一本《三字经》,口中不住的念着:“传至今,克大定,四方靖,乃大同……”这十二字,一遍又一遍。
高力士见李隆基这幅模样,高兴的几乎都流泪了。
对于李隆基,高力士的忠心甚至刻到了他骨子里,为李隆基喜而喜,为李隆基忧而忧。
这几乎半年的颓废,高力士感同身受,不只想了多少办法,都无济于事。
却不想因为一本《三字经》,李隆基竟然恢复了以往。
李隆基大笑着问向高力士,这位自己最贴心的心腹道:“高将军,你说静远这九个字的评语,朕是否当得?”
自从前年高力士晋升为左监门大将军之后,李隆基就开始亲昵的称高力士为高将军,这个称呼一直伴随高力士终生。
高力士正容道:“当然当得,陛下难道还不信国公的为人?这说的正是陛下先后两次稳定朝纲,若非陛下英明神武,于逆境中两定乾坤,哪有今时今日稳定的朝纲政局?这一句‘克大定’,陛下是当之无愧!”
李隆基听的是眉飞色舞。
高力士继续道:“至于四方靖,此言亦不虚也。先天年间,薛大都督夺回辽东,而今节度使张守珪,陈兵东北,屡破渤海国,扬我大唐国威。南方安南首领梅玄成叛乱,自称‘黑帝’。与林邑、真腊国通谋,攻陷安南府。杨思勖大将军军至岭表,大破其众,南方乃定。至于西方,何须老奴多言?裴国公战吐蕃收复河西九曲万里疆域。薛都督先扬威西北,裴国公继他之后,北定突厥,全歼突厥十万兵,震慑回鹘。如今突厥以濒临灭亡,回鹘可汗对我大唐毕恭毕敬,西方、北方皆定。一声四方靖,又何错之有?”
李隆基颔首道:“吐蕃、突厥,向来是我大唐心腹之患,静远以一人之力护两路安宁,最难啃的骨头,他一人解决。若无他的卓越贡献,这未必有今日四方安靖。”
言外之意,就是承认了自己当得“四方靖”这个说法了。
高力士能够给称为“千古贤宦第一人”,肚里还是有很多墨水的,滔滔不绝的说道:“《礼记·礼运》曰: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脩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与,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陛下您重用姚相、宋相,任用贤能,以姚相改革官职,以宋相整顿吏治。在位至今励精图治,不论经济、文化、还是军事力量皆有显著提高。之前户部上书汇报说市场而今米斗至十三文,青齐谷斗至五文。天下无贵物,百姓安居乐业,乃大同三个字又如何当不得?”
“老奴以为,国公《三字经》中的克大定,四方靖,乃大同,半点不虚!”
还是裴旻在这里听到非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的奉承水平,跟高力士不是一个档次的。
李隆基看着手中的《三字经》,知道自己的功绩,会随这本《三字经》传遍千家万户,以后所有读书人学通,念道“克大定,四方靖,乃大同”这九个字,就会想起他的功绩。
《三字经》这种书注定会千古流传,而他的功绩亦会千古流传下去……
这获益,即便是李隆基也为之动容,亢奋。
想着裴旻与他一起展望未来的美好前景,突然心底莫名的愧疚,暗忖:“静远做到了他说的一切,自己却哪里对得起这九字评语?”
原本因为武婕妤而潜藏的斗志再度涌现,李隆基高声道:“高将军,将奏章给朕盛上来!”
第十九章 封禅之议(二合一)()
对于长安发生的一切,远在凉州的裴旻自然不知道。
李隆基对于武婕妤的钟爱,裴旻从接触中能够感受得到。但是他想不到为了武婕妤,李隆基会茶不思饭不想的颓废半年。
他只以为只要过了这阵子,一切都会好的。
其实这种事情历史上发生过好几次,第一次是武惠妃也就是现在的武婕妤,因作恶多端,自己吓死了自己。令得李隆基痛哭流涕道:“落衡一去,朕失一知己”整个人都陷入了伤感崩溃状态。
高力士、李林甫等人想尽法子也无济于事,最终两人一合计觉得心病还须心药医,接着就选中了武婕妤儿子的媳妇,也就是寿王李瑁的老婆杨玉环代来替武惠妃,弥补了李隆基的创伤。
接着李隆基满血复活了
裴旻倒不是没有听过这事情,只是以为夸张了。
历史上高力士、李林甫走的是投其所好的路子,这一次裴旻却是因为意外,激发起了李隆基心底深处的抱负。
可谓剑走偏锋,效果斐然。
在这个抱负没有得到满足之前,李隆基毫无疑问是一个可以与秦皇汉武,光武太宗相比的优秀帝王。
“裴帅,长安来信了!”
知道裴旻最近特别关照长安方面的信件,王维很贴心,一有长安的来信,立刻就给裴旻送了上来。
裴旻也一如既往满怀期待的伸手接过,这一次结果未让他失望,来信的落款正是公孙幽。
他故弄玄虚的挥了挥手,让王维忙自己的去,待王维离开办公厅,迫不及待的将信拆了开来。
见信中内容,裴旻眉宇微皱,手指不住的案几上敲打着。
思虑了片刻,心底拿定了主意,先去后堂跟裴母、娇陈打个招呼。
不只是他,裴母、娇陈也在凉州等着公孙幽的到来,多次询问她的情况。
裴母也知公孙幽在长安创下了偌大的基业,表示理解,没有多想,反而认为公孙幽为人有头有尾,识大体,定是一个贤妻良母,很是满意。
娇陈却敏感的察觉了一些问题,说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妾身对幽姑娘还是有些认识的,她就算真的脱不开身,也不会没个消息,无故让郎君担心。”
裴旻对娇陈没有任何的隐瞒,她是知道公孙幽在长安的真实力量的。
裴旻笑着轻搂着爱妻的小蛮腰,道:“什么都瞒不过夫人。”
与娇陈一样,只是一眼,裴旻已经看出了问题所在。
公孙幽在信中说了很多话,但除了那些甜蜜的话语,大致意思是她暂时有事,脱不开身。是什么事情,什么原因丝毫没有说明。
这封信要是一个月前收到,裴旻不会有多余的迟疑,现在收到这个中的许多问题不言而喻了。
裴旻了解公孙幽、公孙曦这对姐妹。
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