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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旻走向了娇陈,面对这第一花魁,他很绅士的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围观群众与一众进士,纷纷叫好。
这才子配佳人,本是天造地设。状元与第一花魁同游曲江,流传开来,也是一桩韵事。周边百花羡慕有之,嫉妒有之,但都知道今日之后,娇陈这长安第一花魁的地位更加不可动摇。
裴旻与娇陈一并走向了花船,余下进士也根据自己喜好选择了各自的伴侣,游湖曲江。
花船有三层,规模极大,莫说是二十余对才子佳人,便是再来两倍之数也是绰绰有余。
有自己的佳人在侧,众人接很识趣的各自分散四周,过着二人世界。
裴旻是状元又是游戏魁首第一个上花船,最先选择了三层花船甲板,位子最高,风景最好。于甲板前沿,曲江两岸的景色,尽收眼底,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富丽堂皇的芙蓉园,裴旻顿时有种不枉此生的感觉,不过他也知道,高中状元只是人生的第一步……但毫无疑问的是,他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开局,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始,轰轰烈烈的人生路也由此而起……
娇陈感受着清风拂面,轻缕长发,看了一眼身侧比他由要小上几岁的少年郎,能够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问道:“裴公子很高兴?”
“当然高兴!”裴旻笑着打趣道:“高中了状元,现在又有佳人陪伴,人生得意莫过于如此。”
娇陈颔首道:“公子说笑了,奉承讨好之言,我自小便听,哪怕说的如何情深意切,也能辨出真伪。但如公子这般虚假不做作的奉承,倒是首次。”
“哈哈!”裴旻笑道:“娇陈姑娘敢说实话,这祖国山河如此壮丽,我辈立身于世,若不能守护这山水百姓,由外辱破坏,岂不枉顾此生?”盛唐的繁华,人所共知,但繁华的时日之短,却留下无数遗憾,裴旻作为过来人,深知盛唐衰败之后的历史进程。虽有赵匡胤、朱元璋这样的君王,维护王朝血统,但更多的却是元清奴役似地统制,大好山河沦陷。
裴旻无救世主之心,但在力所能及之内,若能做到如岳飞、郑成功等民族英雄一样,护我河山,也不枉在这大唐走上一遭。
娇陈侧目颔首道:“公子雄心壮志,娇陈拜服,愿抚琴一首祝贺公子青云直上。”
第91章 初舞满堂势()
娇陈放好古琴,神色庄重,纤纤玉手轻放琴弦,轻柔的拨动。
“轰轰咚咚!”
琴声一起,裴旻精神瞬间振奋,那青葱般的手指,仿佛被九天雷神赐予神力一样,竟然发出震耳轰鸣之音。有如万马奔驰,千军杀,战意腾腾,让人听了竟有一种身处沙场的感觉,脑中浮现盖世猛将冲锋陷阵,千军劈易,飘逸儒帅,挥手间十万将士灰飞烟灭的豪迈景象。
裴旻在曲江亭便听过娇陈的琴音,那时候还不觉得如何,现在方知那些歌姬为了表现自己,卖力奏乐起舞放歌,存心抢镜,刻意压过娇陈的琴音。如今听她一人弹奏,只是起手短短几个音符,便调动起他的情绪。这份琴技,但真了不起。
更让裴旻震撼的是娇陈的琴,竟然与他产生了共鸣,心中潜藏的那根弦,让那玉手给拨动了。
“如此好琴,岂能无舞?”裴旻长笑一声,手腕轻轻一抖,秋水剑脱鞘而出,直升丈余,以一道迅疾如雷划破长空的剑光作为剑舞起始。他伸手一挥,剑以入掌,伴随着他挥舞之即,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了他周身一圈,青光弥漫,他舞动时只有剑影而不见剑形,给予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势。
剑舞是一种常见的舞蹈,古来有之,最早的时候是男子双人对舞,但经长期流传,逐渐演变成为一种缓慢、典雅的女子舞蹈。自汉时起身段曼妙轻盈的女子剑舞已成主流,男子剑舞变得是鲜少得见。纵有个别擅长剑舞的男子,却也不过取其意头,很少有精妙的。
可裴旻这一出手,便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舞蹈功底,尤其是他的剑,剑光夺人力度十足,配合声声激昂的铮铮琴声,更显得威风八面。
娇陈看着眼前的裴旻,明明是他一人独舞,却给她一种战场交锋的感觉。
她五指的拨动,渐渐减缓,琴音变得柔和,便若拼杀了一天一夜的战士,心疲力累地就地休息,想着万里之外家中的娇妻爱儿。
裴旻的剑势也跟着减缓,他徐徐起舞,剑势和平,但配合着他一进一退的脚步,却是杀机隐现,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觉。
忽然琴音突变,然而就在娇陈琴音突变的时候,又传来阵阵的羯鼓声,鼓声急促嘹亮激昂……
琴音鼓声相互辉映,相互融合竟然诞生出了两军对垒凯旋高歌的胜利景象……
裴旻的剑也骤然变快,他腾空而起,挥剑下击时以剑尖刺地,借着这些许之力,身子斜刺里凌空翻转足足七百二十度,剑光随着他的身子转动,整个甲板都让他的剑光所笼罩。
琴音越发的高亢,鼓声越发的激昂,裴旻的剑也越发的猛烈,不仅是剑连他的手都若消失了一般,全部给剑光所包围。
琴音瞬停,鼓声瞬熄,而裴旻的剑也在瞬间进入了鞘中。
吐了口气,裴旻遗憾的摇了摇头,琴音几近完美,鼓声也配合默契,但是他的收剑却不够精彩……想着历史上的裴旻,他的满堂势最后的收招是将手中长剑抛于天空十数丈,以剑鞘接之,那收剑神乎其神,方才是裴将军剑舞的精髓所在,只是自己如今还到不了那个境界。
与历史上那个剑术大成的剑圣相比,自己目前还差得远呢?
娇陈脸色有些红润,神情也有些振奋,上前作揖:“今日能见公子剑舞,娇陈此生难忘,却不知此剑舞何名?”
裴旻想说裴将军满堂势,想了想发现自己还不是将军,顿了顿道:“这剑舞是我闲暇时间胡乱编导的,还未真正的成型,名字我倒是早已想好,叫满堂势。”
“满堂势!”娇陈低吟一遍道:“裴公子舞剑时剑气寒霜,气势恢宏,满堂势,却如其名。能为裴公子奏乐,娇陈三生有幸。”她竟再次拜了下去。
裴旻笑道:“彼此彼此,若不是娇陈姑娘的琴声过于美妙,我也不会有这舞剑的念头。要知道我这满堂势,还从未与人前施展过,娇陈姑娘可是第一个。”说着,他望向右手边的一艘画舫,那首画舫足足有五层高,与他们这艘满载今科进士的三层花船,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的。先前的羯鼓声,便是从画舫上传来。
娇陈也顺着裴旻的目光望向那艘画舫,眼中露出惊奇之色:她在琴技上天赋超然,于他人同奏,不论是什么曲谱,哪怕只有短短的十数音符,也能在那一瞬间总揽全局,让所有音乐黯然失色。因故为了让合奏的效果更佳美妙,她往往会压制自己的技术,不然自己的琴音会格格不入的鹤立鸡群。而先前的那阵鼓声,竟然能够勉强跟得上她琴曲的节奏,委实需要一番能耐。
裴旻问道:“你们先前弹奏的是什么曲目?”
娇陈道:“是我改编于秦王破阵乐的曲子,秦王破阵乐本就有羯鼓的存在。羯鼓掺合进来,也不会有多余的唐突,反而将战场的激烈凯旋胜利的振奋体现了出来。”
裴旻高声道:“不知是何人合奏秦王破阵乐?在下裴旻,愿求一见!”
画舫毫无回应,两艘船舫错身而过,渐行渐远。
裴旻见没有回应,也不生气,豁达的笑了笑,对娇陈道:“既然对方不愿相见,也不勉强。娇陈姑娘琴艺天下一绝,却不知队伍舞蹈是否在行。不瞒你说,我觉得满堂势还有很多值得改进之处,只是不知如何下手。”
娇陈笑道:“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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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艘画舫!
李隆基激动的来回渡步,神色振奋,不断的口中念道:“好舞,好曲,我的鼓声也是极妙,朕此次出游,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力士,你说……若我现在还是太子多好?能自由出入任何地方,可以毫无顾忌的与人玩乐。那裴旻的剑舞,凭生仅见,今日意外与他们合奏一曲,却不知多久以后才有如此机会。”
高力士低头道:“圣人不必发此感叹,那裴旻是今科状元,本就是圣人的臣子,只要圣人能掌握大权,想要与他合奏,又有何难?”
第92章 题名生事()
曲江位于长安城的东南角,地理位置特殊,一半在城内,一半在城外。除了人所共知的芙蓉圆,还有有杏园以及大慈恩寺。此时正是杏花开花的时节,灿若云霞。
花船围绕曲江一周,两岸景色尽收眼底。不论是芙蓉圆的雄伟还是大慈恩寺的庄严乃至杏园的艳丽,他们于曲江之上都能尽收眼底。
裴旻一边瞧着两岸景色,一边与娇陈探讨着满堂势。
娇陈并不以舞技见长,但她身为歌女,舞蹈也是必学科目,有着一定的造诣。公孙幽的剑舞,源自于民间,有的独特的民间风味,婀娜优美,而裴旻的剑舞与之有所不同。裴旻的剑舞学至于他母亲裴氏,裴母在未嫁裴父之前是裴家着重培养的舞姬。裴家作为世家门阀,他们招待的多是达官贵族,舞蹈也偏向华丽大气。
公孙幽与裴旻的风格不同,虽然他们在剑舞上有很多的话题,民间剑舞与官方剑舞也有一些共同相通之处,但终究属于两种风格,真正能够借鉴的却是不多。
娇陈则不同,娇陈是经由教坊司正统训练出来的歌姬,她所掌握的舞蹈知识与裴旻学来的剑舞有很多异曲同工之妙,由她指点,让自学成材的裴旻,体会到了先人遗留下来宝贵经验,受益匪浅。
娇陈也想不到裴旻竟然对舞蹈艺术如此热衷,而且别具天赋,诸多要领,一点便通。
他们一个愿意学,一个愿意教,时间竟不知不觉的流逝。
花船停泊在了大慈恩寺的边缘,看着已经停了的花船,看着漫天夕阳,裴旻心知他们此次的曲江宴游,即将告一段落了。
“时间过得真快!”裴旻看了一眼身旁佳人,心中有些悸动,无怪文人墨客喜好与乐妓来往,即便是李白、苏轼这样的大贤亦不例外,不仅仅是声色之乐的欲求,更重要的是感情方面的交汇、情趣方面的沟通。林语堂先生说:中国男人的浪漫情怀,都是歌女教出来的,这话一点也不虚假。
娇陈有貌有才,又善解人意,一言一行极为贴心,如何让人不为之心动?
娇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相同的感觉,去年她同样参加了曲江宴游,但那时的她只觉得度日如年,只恨不得时间多走一分一秒,可现在竟有着点点不舍,恨不得时间过得慢一些。
“走吧!”裴旻见已经有人相互亲昵的挽着,由甲板登上堤岸,带着几分留念的道:“我们还是下去,莫要叫他们久等了。”
娇陈点了点头,轻应了一声:“好。”
众人见裴旻与娇陈一路低声欢快交谈而来,个个都露出讶异之色。
娇陈这第一花魁高冷不近人情,人所共知,怎么竟于裴旻如此亲昵?
岂难道?
一个个对娇陈怀着窥视之心的才俊门见此情此景,皆忍不住摇头感慨。除了与他早有深仇的裴羽,别的却未有不服。裴旻的才情能耐,放在眼前,哪有不服的资格?
薛邕远远的给了裴旻一个高明的手势。
裴旻倒是莫名其妙……
大慈恩寺是他们此次今科进士游玩的最后一站,他们的目的地是大慈恩寺里的大雁塔。
大雁塔,又名“慈恩寺塔”,昔年圣僧玄奘为保存由天竺带回长安的经卷佛像,主持修建了大雁塔,大雁塔刚建成的时候,只有五层,武则天时代重修了一次,增建为七层青砖塔,后来又打破唐朝佛塔业已形成的阳性奇数层高的惯例,增建了三层,至今已经有十层规模。
十层宝塔,高耸入云,登于塔顶,长安大半景色,几乎一览无遗。
裴旻与娇陈当先走着,他这是第一次来大慈恩寺,但大雁塔在大慈恩寺中鹤立鸡群,即便是第一次来也能准确的找到方位。
虽然天色已晚,周边游人依旧络绎不绝,但见到他们一行人后,也意识到了即将的节目环节,一个个的跟随其后,汇聚成人流,意图观看一年一度的雁塔题名,想看一看若干年后,自己是否能够见到朱批红印的缔造者。
唐中宗神龙年间,进士张莒游慈恩寺,一时兴起,将名字题在大雁塔下。这本是无意之举,但却引得文人纷纷效仿,尤其是新科进士更把雁塔题名视为莫大的荣耀。他们会将自己的名字、籍贯和及第的时间用墨笔题在墙壁上。当中若有人日后做到了卿相,还要将姓名改为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