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诺!”王忠嗣、高仙芝、封常清高声领命!
“张孝嵩、崔希逸,你们继续留在西域辅佐颜杲卿长史,稳定局面。仆固怀恩、李嗣业你们各率曲部,随我回军……”
他雷厉风行,命令是公开下达的,一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他本意就是要让拜占庭的人知道,喝汤,他裴旻没意见,要是想吃肉,先问问唐军的刀,够不够锋利。
私下里裴旻找来王忠嗣细谈。
对于自己这个弟弟,裴旻是没有任何的隐瞒,“其实我原先的打算是亲自攻下大马士革城,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只是现在庙堂有了变故,我必须回去收拾一些小丑。未来的路,我自己都不清楚应该怎么走。不过我们辛苦打出来的成绩,没有理由让拜占庭、法兰克拣便宜。这大马士革城,你必须给我拿下。”
王忠嗣知道裴旻说的后路是什么,肃然道“弟绝对不辜负旻哥的信任。只是不知东方出了什么变故?这一仗打的惨烈,不是旻哥的风格。”
裴旻只是说了五个字“李祎阵亡了!”
。
第七十四章 东归()
“李祎阵亡了!”
简单明了的五个字,入王忠嗣的耳中,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李祎与叛军对阵常山,他用兵老道,以守带攻,将叛军逼入绝境,王忠嗣略有耳闻,却不想峰回路转,李祎居然阵亡了。
要知道李祎可是托孤重臣,庙堂上仅次于裴旻的存在。
如此人物,居然阵亡。
王忠嗣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说道“那东方的局面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裴旻苦苦一笑说道“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立刻就断了与东方的来往。一方面是怕动摇军心,另一方面我也不能分心。对于阿拉伯这样的劲敌,我做不到分心而对。所以就算是我,现在也不清楚东方的情况。”
他与莫斯雷马萨对位,那头狮子的雄心便如司马昭一般。
即便东方情况有样,裴旻也不可能回去支援。
莫斯雷马萨等的就是他回援的那一刻,一但陷入那个地步。不只是东方崩盘,西方的局面都守不住,那时候可就真的呜呼哀哉了。
裴旻并不认为自己能够一边分心东方之事,还能游刃有余的对付阿拉伯,索性就将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聋子,不理会东方的情况了,用自己所有的精力对付阿拉伯。
王忠嗣能够体会裴旻的感觉,说道“不说他们的狮王,就是那个阿布·穆斯里姆也是当世第一流的大将。他在第一时间就察觉了旻哥的意图,打算回军拓折城。弟与他血战一场,在绝对的优势下,还险些中了他的招,让他分兵突围出去。真要是在相同情况之下,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稳胜于他。远水救不了近火,阿拉伯是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
裴旻长叹道“依照我的估计,情况应该不一般的糟糕。我朝中原大地百年未经战事,地方军早已松懈。突遭如此变故,短期内会陷入可怕的连锁反应,让局面不可控制。现今陛下又无抵定乾坤的能力,他要是听九龄、宋公的安排还不至于恶劣到不可收拾,怕就怕他听信谗言,让情况更加恶劣。”
王忠嗣不擅于这种政治争斗,从军事角度考虑道“弟还是想不明白,信安郡王是我朝名将,旻哥对他这般信任推崇,他以占据全局主动,控制的常山要冲,将叛军吃的死死的,为何会急转而下?”
裴旻苦涩无奈道“好像是陛下怀疑信安郡王的忠心,怀疑他拥兵自重,催促郡王出战。郡王未表忠心被逼出战,中央禁军与地方军安居已久,硬碰硬不是东北军的对手,最终为叛军包围,自尽殉国……”
他得到的消息还不知这点,叛军张康因为李祎坏他好事,又因李祎派郭子仪担任常山太守,击杀他长子。
新仇旧恨加起来,张康将李祎的尸体挂在常山郡的城头暴晒。任由尸体腐烂长蛆,由乌鸦叼食,尸骨无存!
他与李祎或许因为李隆基的安排,彼此成不了朋友,但却惺惺相惜,佩服他的干略与为人。
若非如此,裴旻也不会效仿《三国演义》里的孙策,留下内事不决问九龄,外事不决问李祎的话。
而今如此人物,却收到这种不公的待遇,下场如此凄惨。
裴旻念及此事,心头便难掩熊熊怒火,说道“我觉得另有缘由。陛下却无先皇英明神武,在你面前,我也不遮掩什么,说他一句资质鲁钝,都不为过。但他此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别的花花心思,不会去莫名怀疑他人。除非是有人从中作梗,让他做出了错误愚蠢的决定。此事自有我来处理。你的任务就如我今日说的,将大马士革城给我夺下。”
说着,他又长叹一口气道“依照道理说,我朝现在的情况,不便于出兵。但我实在不愿见我们辛辛苦苦的打下来的胜利让拜占庭、法兰克给拣个现成的便宜。这重担,就交给你了。你此去我给不了你多少帮助,一切都给靠你自己解决。”
王忠嗣决然道“旻哥放心,弟绝不给兄长丢脸。”
裴旻强调道“此去西征切记一点。以我给你画的疆界为限,不管对手在怎么嚣张,也不能约过雷池一步。你可以往下打埃及,却不能向西方打。”
王忠嗣一脸疑惑,但还是颔首应诺了。
这事情紧要,裴旻直接道明缘由“大马士革过去就是耶路撒冷,这个地方是拜占庭信奉教派的圣地,大食教的先知穆罕默德也是在耶路撒冷升天接受《古兰经》的。耶路撒冷同样是大食教心底的圣城。一个城市两个教派的圣地,必然会产生激烈的杀伐。”
王忠嗣大悟道“弟明白了,拜占庭不敢与我们为敌,但我们要是取了他们的圣城,就会如占据荆州的刘备一样,时时刻刻的让东吴惦记着。不如直接表明自己不取,这样拜占庭会一心攻打他们的圣地。而阿拉伯现在不足以应付我大唐、法兰克、拜占庭三国夹击。大有可能避重就轻,以固守圣地为上。让他们死磕,我们在一旁看戏就好。”
裴旻颔首道“正是如此,攻取大马士革城,我们要的不是短时间的占领,而是要此地真真正正的成为我朝的领土,将西方的这块土地变成我朝疆域的一部分,耶路撒冷目前就是鸡肋,没有必要攻取。”
送走了王忠嗣,裴旻又叫来了孙周。
“裴帅!”
孙周叫了一声。
裴旻示意让他坐下,说道“你跟我多少年了?”
孙周道“属下是裴帅担任洮州刺史的时候从吐蕃手中救回来的,有十数年了。”
“对,十多年了!”裴旻说道“这十多年你也辛苦了,你助我极多,细说功劳,你未必就逊色张九龄、王之涣、王昌龄他们。但因任务需要,比及名望你差他们多矣。对你,实在有些不公,我朝即将开拓西方,我给你留了一个刺史的位子。此次你就跟随忠嗣西征吧,正好你对西方的情况有些了解,能够帮他大忙。”
孙周欲言又止。
裴旻挥了挥手道“不说了,下去吧。”
安排好西方的一切,裴旻动身东归!
。
第一章 酒馆践行()
黑色的乌云盘旋在天空,天幕阴暗,从苍穹上飘落的雨丝,在凛冽呼啸的风声中,卷过苍茫的大地。
长安!
这个让人魂牵梦绕之地,这个世人向往的繁华之处,今时今日却不见以往的喧闹。
朱雀大街是唐长安城的南北向主干线,这长达五千多米的大街将唐长安城分为东西两部分。这里是唯一进入长安内城的大道。以往每天,来自世界许多个国家的使臣和商人,都要经过明德门进入长安城。
在人来熙往的朱雀大街,举目可见多是金发碧眼的他国人。
但今时今日,这朱雀大街却仅有廖廖数人,这些行人一个个都低着头,快步走着,没有半点繁华景象。
天空黑云里,不时有着低沉雷声响过,天地间的雨势,也渐渐大了起来。
原本就荒凉的长街更无一人……
大地肃穆,朱雀大街的街尾有一个酒肆。
掌柜姓余,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这能在长安朱雀大街旁边开店,自是身价不菲。
但此刻余掌柜却坐在自己店铺里的柜台之后,耳边凝神听着屋外凄厉呼啸的风雨声,眉头微微皱起,轻轻叹了口气,这样坏的天气,想来多半是不会再有客人来了。
长安富饶,私生活格外丰富。
在长安开酒馆,不说赚的盆满钵满,却也是衣食无忧。
但自从信安郡王李祎战败身亡之后,叛军势如破竹,一口气攻下了河北要地。朝廷派遣金紫光禄大夫、同中书门下三品王晙,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杜暹一同御敌,却也是连战连败,现今长安风声鹤唳,各种流言蜚语层出不穷,甚至有言叛军不日即将兵临城下。
现在长安城里人心惶惶,准备逃难的比比皆是,哪还有人有闲功夫来酒肆饮酒?
余掌柜生意日渐冷淡,今日更是连一单子生意都没有做成。
这长安的商税房税都不低,这样坐吃山空,可就要破产了。
“该死的天,说变就变!子美不考虑耽搁几日动身?”
“不了,母亲来信,他们已经动身南行避难,现今中原纷乱异常,在下实在放心不下。”
便在余掌柜昏昏欲睡的时候,殿外居然走来了一行人。
他们老老少少年岁很不搭配,但相互又格外亲切。
余掌柜精神一震,抬头看向客人,居然是老熟人,高声道:“贺尚书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快请,快快有请!”
贺尚书摆手道:“已经不是贺尚书了,掌柜不必多礼。”
贺尚书当然就是贺知章,有裴旻的这层关系,没有人敢动贺知章分毫。
但是贺知章经过之前的刺杀,身体大不如前,而今庙堂奸邪作祟,又看不过意,也就告老辞官了。
贺知章好酒如命,而且从无官架子,不论是达官贵胄,还是贩夫走卒都可以成为他的酒友,长安所有酒肆掌柜都认得他这号人物。
贺知章指着一旁的青年说道:“我要给这位好友践行,掌柜快快上酒菜招待。”
店中并无余客,酒菜上的极快。
给践行的年青人自然是酒桌上的主角。
年青人正是在长安初露头角的杜甫、杜子美。
杜甫得裴旻看中,贺知章也有心相交。
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杜甫与贺知章这样的人物往来,自身才诗词上的天赋得到了发掘,名声渐露。
只是杜甫原籍湖北襄阳,后徙河南巩县,而今叛军渡过黄河,兵陷洛阳,剑指长安,为了避难,杜甫的家人回襄阳老家,特来书信让之前往。
杜甫心系母亲,故而决定去襄阳与母亲汇合。
杜甫虽然年少,但忧国忧民的心思以显,这明明是他的践行酒局,却依旧忍不住说起国事:“贺公,现在局面如何?长安流言不止,人心惶惶,实难想象,我朝明明威震四夷,为何短短年余间,急转直下?难道真的是因为圣人?”
他话没有说完。
但在场的诸位皆懂其意。
在万千留言中有一条特别刺耳,说的不是叛军如何如何的强盛势大,而是直指“圣人不修德”才导致了这种局面。诸多事情,说的活灵活现。
贺知章虽弃官在家,但身旁故吏门生依旧有许多在庙堂上为官的。
对于诸多细节也是知之甚详,贺知章自号四明狂客,自有狂的秉性。唐朝风气开放,即便是草头百姓都可以谈论庙堂之事。
贺知章以出官场,言谈反而无忌,说道:“此事老夫都不知应该怎么说,唉,只能说,一副好棋,活生生的走成了臭棋。叛军有多厉害我不知道,但是朝廷有多少实力是有目共睹的。信安郡王一出手就斩杀贼寇长子,王相奉命出战,首战告捷,杀敌万余,将贼寇堵在黄河北岸。”
“结果呢?陛下听信谗言,怀疑信安郡王有反心,逼他出战。必胜的局面,就这样葬送了……至于王相,此事更是可气。王相通晓军略,他于洛阳招兵,组建了八万兵马,将叛军堵截黄河以北,让叛军寸步难进。我有一小友叫李泌,他年岁不大,却才智决然。他在此前找我分析利弊,让我劝说王相劝说放弃黄河天堑,退守洛阳护卫东都。说叛军之所以能够席卷北地,是趁着信安郡王大败这个势头,一鼓作气之故。只要多阻击他们几次,让他们的进攻铩羽而归。”
杜甫惊呼道:“然道李泌小友在事先已经知道了黄河会冰封一事?”
王晙战败的原因,已经传到长安,是黄河冰冻,叛军直接从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