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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外之意,也就是说只要给足好处,还是可以考虑出兵的。
李亨得到了韦坚的回报,气得面红耳赤“朕听说裴旻当年一纸书信,吓的承宗寝食难安,退避三舍。朕是大唐天子,所说言语还比不上他一个大臣?”
韦坚也是一脸无奈道“回纥可汗的态度很是坚决,我们送过去的大礼,他们丢垃圾似的退了回来,根本就看不上。”他说道,长叹道“陛下,回纥是狼,不喂饱他们,怕是很难叫动他们。”
李亨胸口起伏不定,自己这个皇帝的位子来路不正,想要坐稳,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干出成绩,仅靠朔方军根本做不到,回纥援兵,必不可少。
铁青着脸,李亨一字一句的道“你再去一趟,就说克城之日,土地、士庶归唐,金帛、子女皆归回纥。”
。
第六章 傲慢()
灵武城外,朔方军营。
回纥可汗未来的族长骨力裴罗应约领着三万回纥军队南下。
抵达朔方境内之后,见朔方乱象:长安方面奔逃出来的官员还有兵卒都在往朔方汇聚,官员还好说,自有妥善安排,兵卒则松散了,更有一些为了躲避兵祸随大流逃难的人,为了混口饭吃,冒充兵士的。
败卒、混子聚在一起,那士气几乎到了谷底。
骨力裴罗骑着高大的战马,带着雄赳赳气昂昂的精兵,见此情况,自是觉得高人一等,神色也颇为倨傲。
就现在的唐王朝,自己一不高兴,就凭麾下这三万精骑,就能将之灭了。
来到朔方军营外。
骨力裴罗再次见到了那个两次来他们回纥的文士。
韦坚很热情的作揖问好,“二王子一路远来辛苦,陛下早已筹备好酒食,等候许久了。”
骨力裴罗脸露不悦之色,这明明是有求自己,居然还将姿态摆的高高在上得,不亲自来迎接也就算了,还让一个无名小卒迎接,欺我大回纥没有脾气嘛?
“一路远来,确实辛苦。我先安排我部勇士休息,至于酒食,稍后再说!”
骨力裴罗直接甩了脸色,放了李亨的鸽子。
骨力裴罗是承宗钦定的回纥下任可汗,自不是单纯的无谋之辈。
他在试探李亨的底线,试探现在唐王朝的境地。
情况越糟糕,唐王朝对他的容忍就越大,他也能根据相应的情况获取因有的利益。
至于过了,出格了,陪个罪就是了。
这种事情他们当年经常干……
骨力裴罗傲慢的离去了。
李亨闻讯气急败坏,但却又无可奈何。
实力是硬道理,现在的他,根本缺不了骨力裴罗带来的三万精兵。
李亨再次以派人去请,这一次派的人正是新任的兵马大元帅,荣王李琬。
骨力裴罗这才磨磨唧唧的跟着李琬一并到了宴会大厅。
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大唐新皇帝,骨力裴罗微微的低了头身子都不怎么弯的,粗声说道:“见过陛下!”
简单的行礼,与昔年那个“伟大英明的天可汗皇帝陛下”相比起来,相差何止千里?
李亨心中骂了一声“蛮夷,不懂礼数”,堆起笑脸,让骨力裴罗入席。
骨力裴罗作为未来的回纥可汗,哪能不懂礼数,只是将李亨这般放纵,也乐意当一个不尊皇帝的莽夫,大大咧咧的没有半点的敬意。
骨力裴罗与他的兵马抵达,李亨立刻启动夺回长安的战役。
整合了从长安逃出来了二万兵卒,兼之三万朔方军、周边奔来勤王的兵卒三万,以及三万回纥军,号称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向长安。
骨力裴罗的三万轻骑速度最快,也最不听调派。
骨力裴罗是战场老油条,而唐王朝的兵马大元帅李琬却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骨力裴罗根本看他不起,压根不理会他的安排,我行我素。
这关中受到兵祸,乱象以生。
溃散的兵卒无以为继,便以抢劫为生。
张康麾下的兵卒大部分都是胡人,将劫掠当做家常便饭,经常分兵抢掠,盗匪横行。
骨力裴罗来去如风,麾下骑兵实力又强劲,遇到的劫匪、散兵都让他击溃了。
有这么强力的先锋军,李琬率领的大军居然长驱直入一口气杀到了长安附近。
李琬在奉天军营驻扎,军中气氛激昂。
李琬饱读诗书,此次带兵取得这般战果,自是意气风发,居然在军中设下了酒宴庆贺。
酒席上各种阿谀奉承之言,接连而至,各种夸赞不绝于耳。
李琬几乎真的以为自己是孙武附身,诸葛在世了。
李琬的行军司马是房琯弘文生出身,历任校书郎、冯翊县尉、卢氏县令、监察御史、睦州司户、主客员外郎、主客郎中、给事中、宜春太守、太子左庶子、刑部侍郎,可谓政绩斐然。
但是房琯脾性自傲,重文轻武,觉得行军作战,不外如是,只要读几本兵书,就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此刻见敌人望风而溃,忍不住赞美道:“荣王风姿飞扬,令得敌人望风而溃,大有昔年江东周郎之风也!所谓今世周郎荣王琬也……”
李琬轻笑道:“周郎弹指间让曹操百万大军灰飞烟灭,某不过击溃几处盗匪,焉能于之相比。待我攻破长安,才不负此号。”
文人最喜欢胡吹,李琬也不吝啬的应诺下来。
便在这时,金城太守王思礼大步走了进来,看着这宴会皱了皱眉,粗声道:“回禀荣王,刚刚得到消息,镇守长安的张通儒、田乾真、安守忠已经弃城逃了。”
李琬还未反应过来。
房琯却大喜过望,说道:“恭喜荣王,贺喜荣王,叛军再次望风而溃,长安以是我军的囊中之物。”
李琬忽然警觉过来,激动的叫呼道:“不好,骨力裴罗的回纥兵在什么地方?”
王思礼不明所以,说道:“已经向长安进发了。”
李亨许下那近乎耻辱的承诺,自是不敢告诉天下人。
李琬却是知道内幕的,此行李亨也特别叮嘱过他,若真夺回了长安,尽可能的将损失减至最小。
叛军跑了,回纥兵马一旦入城,依照约定,他们能够肆无忌惮的劫掠。
本来长安为叛军攻破,已经是千疮百孔,再受一次洗劫,那还了得?
“快,立刻骑兵动身,快,快赶往长安!”
李琬气急败坏的大叫。
他人还以为李琬这是要跟回纥抢攻,也不愿意见这送上门来的功绩,让回纥抢了去。
大军立刻开播,赶往长安。
李琬担心局面不可收拾,将军中所有骑兵都调拨出来,轻骑而行。
一路风驰电掣,李琬用了半日时间抵达长安近郊。
得知回纥军已经先一步进城,李琬心若死灰,险些晕阙过去,他恼羞成怒的甩着马鞭,往城门赶去。
来到城外,面前的一幕却让李琬惊讶莫名。
三万回纥军居然大半部分都在城外,不知什么原因,他们一个个的都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便如求神拜佛一样。
李琬让军队止步,自己领着一干将领,往穿过跪伏的回纥兵往朱雀大街行去。
走进城门,李琬闻得了一股血腥味,在正前方朱雀大街上的中央寥寥几人,仗剑而立。
第七章 气焰不再()
李琬真惊疑间却见不可一世的骨力裴罗居然跪伏在地,不住的磕头,哪里还有半点的傲气可言。
什么情况?
李琬只觉得莫名其妙。
李琬身侧的王思礼却忍不住大叫起来,“郡王,那是郡王……”
唐朝皇族身兼郡王爵位的不少,但是真正能够让一个武臣这般激动大叫的唯有一人,武威郡王裴旻。
李琬眼中瞳孔一缩李隆基将他们兄弟当做猪一样的圈养着,不让他们与朝中文武大臣有密切往来。
裴旻又常年不在京中,李琬还真未与裴旻接触往来过,故而并不认得他。但只要身在大唐,就不可能没有听过裴旻的事迹,他居然回来了。
对面确实是裴旻,他本不愿意这么早的现身,但回纥军的异动,逼得他不得不出现。
长安是唐王朝的核心,天下最富有名望的巨城坚城。是古代史上第一个人口破百万的城市,占地面积是汉长安城的两倍,明清北京城的一倍,比同时期的拜占庭帝国都城君士坦丁堡大七倍,较巴格达城大六倍,古罗马城也只是他的五分之一,此后几千年间,长安一直是人类建造的最大都城。
回纥王子骨力裴罗多次随着他的父亲回纥可汗来长安朝见他们的天可汗,对于长安的繁华,那是垂涎三尺。
骨力裴罗智勇兼备,是草原上的英杰,他不听李琬调派自己充当先锋军,目的就是不想李琬干涉自己劫掠长安。
一路逼近长安,骨力裴罗都在思索着如何克城得胜,是将敌人诱出城来,而是出其不意的奇袭城池,在他们没有来得及闭上城门之前,杀入其中,霍然得知叛军居然直接弃城而走。
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骨力裴罗哪有不收的道理。
而且骨力裴罗一直认为是因为他们回纥展现出来的实力过于强劲,叛军心生胆怯,才不战而退的。
总之依照约定,克城之日,长安城里的财富女人都是他们的。
骨力裴罗招呼着兵士呼啸的向长安进发。
三万精骑一口气杀到长安城下,骨力裴罗意外发现长安城已经让唐军重新控制住了。
在叛军撤出长安的时候,城里的韩休、贺知章、萧嵩这一干退休的老臣号召了城中的一些散兵游勇以及自己的门生故吏重新控制了长安城。
他们得知朝廷的兵马已经在杀来的路上,准备好了迎接仪式。
而长安城里的百姓自发的走上了大街,带着鲜花与欢呼声来迎接朝廷的军马。
百姓是最淳朴的,他们已经忘记了朝廷抛弃他们这一事情。
因为各种原因,叛军没有在长安城大势劫掠烧杀,但掠夺是不可避免的。
相比叛军的胡作非为,唐王朝显然更加得民心。而且天下大定久矣,王朝辉煌就在眼前,安逸的日子历历在目,百姓自是希望朝廷能够继续领导他们走向辉煌。
故而对于王师归来,百姓是真心诚意的表达了欢迎。
他们伴随着朝廷的迎接队伍,聚在朱雀大街上欢呼雀跃。
见到进城来的是回纥军,城里的百姓也不觉得意外。
这十年里,唐朝与回纥是蜜月期,双方往来密切。
对于这些帮助朝廷平叛的异族勇士,依旧带着真诚的态度为他们喝彩。
最先进城的是回纥军的万夫长野赤,他是骨力裴罗的爱将,也是回纥屈指可数猛将。
野赤领着兵士率先进得城中,他目光在人群里扫着。
韩休、贺知章、萧嵩向野赤说着感激的话语,感谢他们远来为大唐而战。
野赤却视若无睹,突然眼睛一亮,看到迎接的人群中有一个女子长相甜美,一把推开了韩休,大步来到那女子面前,大手一抓就将她搂在怀里,低着头去嗅少女身上特有的味道。
少女都吓傻了,一动不动。
少女身旁的亲属大怒,拉着野赤的手想要将少女救回来。
野赤只是一推,对方就摔了一个跟头。
野赤大笑着将少女扛在了肩上。
野赤附近的兵士见了也一哄而起,开始向四周选女人去了。
刹那间欢迎的队伍乱作一团。
韩休、贺知章、萧嵩这些人也有些不知所以。
他们都是庙堂老臣,而且为人方正,登时急眼。
韩休、贺知章不顾自己六七十高龄,直接挽着袖子去拉野赤,要跟他动手。
野赤还真不敢拿韩休、贺知章怎么样,粗着嗓子吼道“是你们皇帝答应我们的,拿下长安之后,城里的钱、女人都是我们的,我们拿我们的东西,你们凭什么不让。”
野赤并不懂华夏语,可贺知章之前是礼部尚书多次与回纥往来,懂得一些,听到缘由,整个人就傻了。
野赤意图回到自己的马背上,突然他全身毛孔竖立,只觉得一缕锐利的杀气从背后,还来不及猜想到是什么原因,十数年的草原驰骋、征战厮杀,使得这位猛将的六识异于常人。危机之下,将肩上的女人对着那股杀气丢了过去。
杀气消散。
野赤意图回身反击,却意外发现一把剑已经穿过了自己的胸膛。
缓缓的转过身子,却见一人一手搀扶着在自己丢出去的少女,另一手将剑刺进了自己的后心。
对方在轻声的安慰着那个少女,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自己为何这般不堪一击?
在临死前,野赤意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