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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剑圣-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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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旻虽说是个处儿,却也不是情操高如柳下惠的正人君子。看着满屋子的莺莺燕燕,给他一种身为帝王开后宫的感觉。

    正想着怎么应对这一个个五颜六色的美女,房门又开了!

    裴旻提心吊胆的往外望去,见来人是老鸨与娇陈,心底瞬间松了口气,再来几个怕是真要把持不住。

    老鸨是过来人,看着一屋子的美女,哪里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心想着:丫头们果然有心思,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够机灵,嘴里却驱散道:“都出去,都出去,裴公子是为了娇陈姑娘来的,你们瞎凑什么热闹。裴公子是何等人物,没有几分能耐岂能入他眼内。”

    一众美女佳人闻言,也不气恼,娇笑着挨个跟裴旻告辞离去:表情是那么的不舍,泫然欲泣。

    老鸨自然是识趣人,跟着一起出去了。

    多日不见,娇陈半点没变,一如既往的明媚可人,美的令人心醉。

    “见过裴公子!”娇陈盈盈一拜,看着眼前时时听人念起的少年郎,看着那越发成熟稳重的气质,自知不过短短小半年未见,他身份地位早已不能同日而语。感慨变化之余,心底又有小小的幽怨。才子佳人,本是世间最令人向往之事,同一期出游曲江的姐妹们有三人寻得了一生良伴,其余配对的也相互往来许久,传出不少韵事,只有她们这最给看好的一对,一点消息也没有。虽然她这第一名怜的地位名气,早已不容动摇,但是于她们这行而言名气就是最佳的护身符,没有人会嫌弃自己名望低的。

    “不必多礼!”裴旻将娇陈扶起。

    娇陈扫了一眼桌上了九个茶杯,笑道:“妾身就不给公子上茶了。”

    裴旻尴尬的笑道:“还不知道,我如此受欢迎。”

    娇陈带着几分理解的道:“我们这贱业,索求的不过是一个‘名’字。越是出名,身价越高,越容易得到达官贵胄的看中。运气好的遇上一个良人,脱离这贱籍。运气不好的,等年老色衰时也有余钱度日,让自己晚年过得更好一些。公子自高中状元之后,名望一直居高不下,稳若磐石,无人动摇。有得一身武艺,作得一手好诗,年少雅秀潇洒多才不说。上威重庙堂,下名誉江湖。放眼这长安,找不出第二号人物。与你传出一点韵事,以能受用许久。若得你亲睐,求得一首贴己诗句,更能享受半生。”

    酒馆妓院永远是传递消息的第一源头,裴旻的事迹早已在这青楼妓院传扬遍了:面对如此人物,莫说纵多名门闺秀暗自心许,即便久经风流场的艺妓名怜也为之心仪。尤其是裴旻所作诗句都是流传千古的名句,质量且不用说。除去《登科后》,不论是《锦瑟》里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还是《竹枝词》里的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都关于情爱的千古名句。也因此裴旻多情,擅写情爱诗成为众所周知的事情,而多愁善感的女子所好的正是这一口,因故称裴旻为大众情人,毫不为过。

    也是因为如此,得知裴旻来锦绣坊,坊中的一个个成精的粉红佳人哪里静坐得住,一个个的找上门来了。

    裴旻虽不知青楼女子关于名利的争锋,但后世明星的名利场的争斗却听过不少,听了娇陈的解释,也感慨生活不易。

    娇陈笑道:“裴公子今日来是听曲呢,还是聊天?”

    裴旻眨了眨眼睛道:“就不能更进一步?”

    娇陈眯眼笑道:“裴公子真有这个心思,也不会今日才来找妾身了。公子今日来,想必也是有事吧?是满堂势的问题?”她久经风月场,情商极高,这种玩笑话一眼就看破了。

    裴旻尴尬的笑了笑,带着几分慎重的道:“还真让你猜对了,我来这里是想问问最近你可收到外出游玩的邀约?此事对我很重要,希望娇陈姑娘切勿隐瞒。”

    娇陈道:“裴公子指的可是大将军杨矩?”

    裴旻眼睛一亮,就知今日此来,必有所获。杨矩请朋友出游,邀请艺妓名怜作陪是习俗。作为正三品的大将军,邀请的作陪的名怜艺人必须拥有一定级别余名气才能配得上身份,在长安就没有名怜比娇陈更有名的。不管娇陈应不应邀,受邀参加是必然的。

    果如他所料,娇陈一下子就说到了杨矩,很明显已经受到了邀约。

    “不知娇陈姑娘可否应约,能够告之约定于何日?”

    娇陈苦笑道:“大将军是让教坊司让人差我的,容不得我拒绝。”这唐朝的青楼女子大体分作两类,一类是家贫给父母卖至青楼,经由教坊司入籍培养的艺妓;另一类是家族犯罪,受到连累的妻女。两者皆由教坊司主管,虽同是贱籍地位也有差别的。前者有一定的自主权,就如娇陈这样,可以选择当一个清倌人,只要你生意足够红火,甚至能够自己赚钱给自己赎身,不受青楼的约束。但是只要身在教坊司,即便你赎了身,依旧没有脱离贱籍,同样受到教坊司管制。

    裴旻听出了娇陈口中的点点不愿,好心道:“要不我想办法帮你改个户籍?”以他现在的权势,以御史台的权柄,教坊司没人有胆子不给他面子。

    娇陈看了裴旻一眼,轻声道:“裴公子的好意心领了,改了户籍,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何况妾身除了琴棋书画,什么也不会。再说教坊司算是护身符,有了教坊司的存在,妾身才能安稳至今。若少了教坊司的庇佑,娇陈一弱女子如何过活?”

    裴旻也知自己孟浪了,不在细说。

    娇陈掩嘴笑道:“跟妾身说这话的人很多,可妾身感受的到,裴公子是真心实意的,也只有裴公子没有怀有他想。杨大将军并没有说明固定时间,只是让妾身在后日于锦绣坊等候,到时自有人来迎。不只是我一人,先前来屋子里的几位都在邀约之内,对了,还听说薛王也是宾客呢。”

    裴旻听到李隆业也在,一拍大腿笑道:“天助我也,娇陈姑娘帮我大忙了。现在可不只薛王,到时我也是应约之人。不过今日我寻你之事,最好莫要说给第三人知晓,拜托了。”他说着微微作揖。

    娇陈回礼道:“妾身自然明白,裴公子,今日只是来听琴的,并没有说及任何事。”

    “对,晚生仰慕娇陈琴声久已,今日不听个足够,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离去!”裴旻顺杆子而上。

    娇陈也不拒绝,轻步走到古琴前坐下,稍微调试了一下音色,优美的旋律从那一双妙手下飘荡出来。

    裴旻不是很懂音律,但音乐从来都不是给行家听的,能让一个不懂音乐的人觉得好听,那才是真正的功夫。娇陈的琴艺已经到了这个境界,哪怕不懂音律的裴旻,都为之沉醉。

    “叮叮咚咚!”

    “叮叮咚咚!”

    “咚叮叮咚咚……”

    琴声悠悠地从雅阁传向四周,清脆悦耳的音调如流水一般湍湍不息的流过人的心扉。

    原本喧闹的青楼渐渐的转为寂静,但凡听到这音乐之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哪怕是那些在辛勤耕耘的同志同胞也一泻千里的停了下来……

    静静的听,静静的听!

    琴音悠然而止。

    一时间依旧无人回应过来。

    过了片刻,如雷掌声立时响遍锦绣坊。

    有些雄厚凶器的紫美人紫沁,活泼擅于茶艺的小青,还有擅于唱歌的蔓怜,几位锦绣坊的大牌,相视苦笑:尽管她们不服娇陈,嫉妒娇陈,想从她头上将第一名怜夺过来,但每每听到娇陈琴音后的那一瞬间,她们无不心悦诚服。

    同样是雅间,两个样貌相像的少年郎回神过来后,却是勃然大怒。

    他们的身份可不一般,是同胞两兄弟,是当今宰相姚崇的儿子。姚崇一代名相,人人敬仰,但却教子却是无方,长子姚彝、次子姚异广交宾客,猖狂跋扈。两人尽皆看上娇陈,每每来锦绣坊第一件事就问“娇陈姑娘可在?”若确定娇陈不在,方才找别的姑娘陪酒。

    今日也是如此,姚彝、姚异确认娇陈不在之后,找了别的姑娘,现在听得娇陈的琴音。以他们纨绔的脾性,如何都得了?

    姚彝将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中,一把推开依偎在身旁的艺妓,又一脚将面前的案几踹翻,案几上的酒食洒落一地,瞠目喝道:“先前弹奏的是何人?除了娇陈姑娘,谁弹的出如此天籁?你们诓我说娇陈姑娘今日不在,现在又为他人奏乐,真当我姚彝是好欺负的?”

    姚异眼中也是怒火中烧,喝道:“今日不说个所以然来,你们这锦绣坊别想再长安开下去了。”

第四十九章 书里都是骗人的() 
姚彝、姚异口气狂妄!他们却有狂妄的资本,唐朝实行多相制,朝堂之上有好几个宰相。毫无疑问的是,在现今的朝堂上,地位最高的宰相莫过于姚崇,他进拜中书令提出十事要说,革故鼎新,大力推行社会改革,兴利除弊。大唐能够如今日这般日新月异,姚崇的功劳是不可磨灭的。

    姚彝、姚异作为姚崇的儿子,身份自然是水涨船高,姚彝年纪轻轻官拜光禄寺少卿,姚异是户部员外郎,两人得父蒙荫入仕可谓苗根正红的官二代宰相子。他们发飙起来,谁敢不给面子?

    听得动向的老鸨苦着脸儿,躬身告饶,道:“两位大爷,真不是小店的错,小店哪敢欺瞒你们。是娇陈姑娘听说裴公子来了,特地从家里赶来的。”她隐去了是她特地去娇陈家里请的这一事实,裴旻她得罪不起,面前的这两位大爷一样得罪不起。

    姚彝闻言更是嫉恨,娇陈才貌双全又名动长安,将她弄到手,满足心理**不说,名气也会暴涨,一举两得的美事。再说娇陈一直拿捏的极好,不远一步惹他底线,也不近一步吃亏。就不远不近的距离,看得见勾不着,惹得他心痒难耐,却有无可奈何。今日却得知娇陈对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裴公子如此友善。直接潜意识的将她们视为老相好了,哼声道:“我倒要看看,那个裴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姚异与大哥一样混账,只是较之姚彝,他要稍微冷静一些。对于那个“裴公子”同样的愤怒,却在脑海里想到了一个名字,一把拉着姚彝道:“大哥莫急……裴公子?哪个裴公子?”他问向老鸨。

    老鸨见姚彝给制止住了,松了口气苦着脸道:“除了裴旻裴公子,还有哪个裴公子有如此颜面?”

    裴旻!

    竟是裴旻!

    姚彝眼中的怒火身上的嚣张气焰瞬间全消,整个人就如寒冬腊月给人一盆冰水从头淋到了脚。

    脸上青紫白几色轮着变化,拳头握得死紧,却又说不出一句狠话来。在长安这个一亩三分田地混迹,有些人可以惹得,有些人恰恰惹不得。

    年轻气盛的裴旻,却是在惹不得的那行列之一。身负御史台大权的他,监控着天下官员,本就权柄极重,又深得李隆基这个皇帝的信任:在满朝文武里,除了高力士这个贴心人,裴旻是最得圣心的一个。有这两大利器在手,只要他不犯大过,即便是宰相也要忌上三分。

    因为骄横而落在裴旻手上的官二代,早已超过十指之数。兄弟二人依为靠山的父亲多次告诫他们,切勿落在裴旻手中,裴旻年轻气盛,不讲情面,不懂变通。犯事落在他手上,天王老子都不会给面子。

    想着自己老爹都忌惮一二的人物,姚彝如何惹得起?

    “兄长,母亲让我们早些回去,说是有要事与我们说。天色不早,我们还是早些走吧,免得让母亲久等,今日之事,日后再算。”姚异心底郁闷,可对方是裴旻,却也无可奈何的打着圆场。

    姚彝顺杆儿下,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们快快回去,此事日后再算。”他放下一句狠话,灰溜溜的走了。

    老鸨看着怂蛋的兄弟二人,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道:“就是欺负我等善良人,遇到厉害的还不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

    “妈妈,那裴公子真的来的?”那个原先给推倒在地的艺妓,眼中泛着光。

    老鸨登了她一眼道:“你呀,老老实实的收拾着,裴公子何等人物,岂是你能想的?”

    姚彝、姚异灰溜溜的离开锦绣坊,兄弟二人越想越是窝火。

    “难怪那贱人对我们不冷不热的,原来已经攀上了高枝!可恶!”姚彝想着娇陈的容貌与技艺,嫉恨之心便不打一处来。裴旻惹不起,只能将满腔邪火,归罪于娇陈身上。

    姚异也暗恨在心,他对娇陈的占有**更在姚彝之上,只是他为人阴毒一些,诸事都让姚彝打头阵,就算有什么意外,大罪由他哥哥顶在前头,就算祸及自身也是小过,愤然道:“贱人当真可恶,对了,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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