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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司离有些无奈,“你们若是不再上神上神的叫我,我就考虑把手升高点。”
白司离露出一张臭脸来,可恨的是那张臭脸居然也那么迷人他抿嘴一笑,唐瑜感到呼吸一窒。
那些小孩子似乎活蹦乱跳地更加欢快了,只是嘴上的称呼还是理智地改了。
狐狸就是与众不同,在面对更深一层的诱惑,从小就还保持清醒
“美人哥哥,桃子美人哥哥。”
白司离似乎听着很满意。他点了点头,胳膊往上一伸,露出令人喷鼻血的一支雪白臂膀来,唐瑜深深捂紧胸口。
他的手指稍稍一勾,树上水嫩嫩的蜜桃便落在了他手里。
“喏喏,每个人都有份。”
他温柔地将手中的桃子分给周围的狐狸小孩,眼眸清澈地要滴出水来。
那双手忽然越过重重人影,出现在她眼前,唐瑜微微一愣,抬头对上白司离的目光,他手中握着一颗大桃子,朝她努努嘴。
“还有一个,你要吗?”
他薄唇微启,晨里的阳光洒落他的发间,睫毛。
唐瑜一个激灵,收回目光,那些方才吵嚷的狐狸小孩不知何时已经全部安静了下来,他们手捧蜜桃一口一口地咬着,眼珠子都齐刷刷地望着她。
她忽然在思考一个特别严肃的问题,白司离手中的桃子该不该接。
“大早上的,你们这里很热闹嘛。”
伴随这溪落谷间的清澈声,楚长歌懒懒地从旁走过来。
他一身雍容华衣,头戴羽冠,嘴角带笑,手执一把玉扇,目光深邃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摄人心魂。
方才围着白司离的狐狸小孩即刻纷纷弯腰齐声道,“长歌哥哥安好。”
楚长歌温柔地点点头。
唐瑜顿时感到自己解脱了,她像如临大赦,一把接过白司离手里的桃子,转过身便递到楚长歌面前。
“长歌,刚刚摘下的水蜜桃,很甜的,给你吃。”
她只不过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接过桃子不让白司离尴尬,桃子转送给长歌狐狸小崽子们就不会张牙舞爪地来了。
唐瑜觉得自己当时必定是笑颜如花,她如此坦荡地接受了白司离与众狐狸小孩那一道道凌厉的鄙视眼光,并且笑得从容。
楚长歌感动的接过,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抬,桃子在他手中灵活地跳起来。
他掂了掂,道,“桃子回去慢慢吃,小鱼儿昨晚睡的可好?”
“甚好甚好。”唐瑜抱了抱拳,“长歌你的地儿还有你的床我都太喜欢了。”
“咳咳。”白司离在这时适时地轻咳了两声,楚长歌细长的眼眸划过他的脸。
白司离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到唐瑜身上,“你这么说真的很让人误会昨晚你是不是睡在他房里。”
“啊”众狐狸小孩更是适时的一阵轻呼。
白司离慈祥地轻拍了拍每个狐狸小孩的头发。
唐瑜扶额。
楚长歌用玉扇抵住自己的下巴,他低低地笑着,“不想白公子也是喜说玩笑之人。”
白司离抬头望天,两眼微眯,他喃喃自语道,“我从前也不是这样,自昨晚来到狐狸窝也不知是怎么了……”
楚长歌的脸僵在那里。
唐瑜觉得虚弱,她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碰巧对上白司离的目光,澄澈干净,竟还带着些许挑衅与狡黠。
在那一瞬间,她一下子明白过来,竟忽然觉得此刻这阳光明媚的早晨隐隐泛着些醋味与火药味,觉得白司离那么多年未开发的潜在能力在昨夜收到了引爆。
她觉得在楚长歌遇上对手了。
唐瑜费神地擦了一把汗,她想到凤息,忽然觉得他很庆幸,在白司离的潜力未开发前选择了走为上策。
唐瑜看着楚长歌抽动的嘴角,再看他手中被捏地皮肉相容的可怜的水蜜桃,她觉得白司离真的太可怕了
“小鱼儿。”楚长歌终于停止了对大桃子的折磨,转眼又是阳光和煦的笑容,“你昨夜刚来青丘,我也没时间带你好好看看这里,趁着这大好时光,我带你到处走走如何。”
唐瑜的头点的如同捣蒜,“晚清姑娘呢?”
楚长歌含笑,“届时我们再去找她。”
唐瑜想想觉得好,继而又将目光转向白司离。
白司离抬手一拂衣袂,“你们去吧,我自己就在这里看看便好。”
唐瑜看着他,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些什么,被楚长歌一把抓住手腕,咬牙对着白司离笑道,“白公子竟有如此雅兴,素来喜爱一个人游园,本君便不叨扰奉陪了。”
白司离提了提嘴角,点点头,深深地看了唐瑜一眼,大步走开了。
“长歌,公子平时脾气很好,也挺平易近人的。”唐瑜靠近楚长歌的耳畔认真道。
楚长歌的目光仍停留在白司离大步离开的身影,他一声轻笑,“本大爷我比你早认识他”
唐瑜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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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暮时,夕阳的余晖将整个青丘笼罩在一片暖色的格调中,带着令人不忍触碰的静谧。恍惚间倒让人想起了花凉山的时光,却感叹着再回去不知是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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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1)()
白司离推门进到房里的时候,唐瑜已经喝完了第七杯茶,见到来人,她立马站了起来。
“怎么出去了那么久才回来,公子,你不会是迷路了吧?”
淡淡的微光映射在唐瑜的脸上,晚霞投影在她深深的眼睑下,她浅浅地笑着。
“你怎么会在我房里?”白司离的语气稍显疲惫。
“长歌和晚清早早回去了,我在青丘找不到你,只好在这里等你。”她的嘴角露着两颗浅浅的梨涡,“青丘真漂亮,长歌带我和晚清去了好多好多地方呢。”
仿佛对她的手舞足蹈恍若未见,白司离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自顾自地行至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喉咙里得到滋润,微微觉得身体上下一阵舒畅,果然赌气地一个人跑去游园,真是在自作自受。
想来方才唐瑜的那些话又微微掀开了自己心底那一层封闭醋坛的薄纸。
“出去了一天,我觉得有些乏了。”他淡淡道。
唐瑜上前一步,“不要吃点东西吗?方才长歌叫人过来唤我们吃晚饭去。”想着或许美食能够诱惑到眼前人,唐瑜眉眼带笑,“我特别叫了公子最爱吃的。”
听到她长歌长歌地叫唤,竟不自觉有些来气。
努力平复此刻波澜起伏的心境,白司离语气平缓,淡淡道,“我不饿,你且先去吧,莫要让暮赤君久等了。”
唐瑜一愣,“公子……”
他的反应显然是她没有预及到的。
可是白司离已经不动声色地越过她的身边,再也没有回头看她。
唐瑜叹了一口气,没来由地觉得心里甚堵。他的背影永远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冷漠与距离,仿佛把世间所有的一切包括她都隔绝在了身后。唯独留自己一个人在旁人无法越及的空间里。
“那我先去了……”
低低地回了一声,唐瑜转身离开了有他的视线,不带一刻停留。
直至身后再也没有声响,白司离这才深深闭了闭眼睛。
他悄悄握紧了腰间的青玉扇坠,竟觉得自己手在隐隐抖得厉害。
***
晚饭白司离没有去,楚长歌也没说什么,晚清就更不说话了,一顿饭吃的也算安静。
自从来了青丘,晚清便自始犹如换了一个人。她素来爱笑,可现在都不怎么眉眼舒展了,最多在大家都很开怀的时候提提嘴角。
爱情让她成为了另一个人,楚长歌让她想成为另一个人。
白日里他们也没有多余的对话,只是偶尔长歌会时不时地看她一眼,总是在晚清低着头不知想什么事的时候。
“不是我不接受她,而是如今不能。”
楚长歌坐在桌前把玩着一盏琉璃杯,久久叹了一口气。
他的对面坐着发呆发了很久的唐瑜。此时,她现在脑子里面一直回闪的是黄昏时白司离疲惫的神情,那样的他真的很让人很神伤
月光清冽当头,广洒银辉,斑驳树影在身侧翩翩,时不时拂过的丝丝凉风叫人沉醉。
白玉桌加琉璃杯,仰头一饮而尽地叫人忘了喝的是醇酒还是月光……
楚长歌一口饮尽杯中酒,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有些醉意地举起左手在唐瑜面前晃了晃。
“我说,我刚刚的话你有没有在听”
唐瑜慢慢回过神来,看着楚长歌醉眼朦胧的样子皱皱眉,三下两下挥掉他在自己面前的爪子,“有有有,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有听着。”
楚长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他的两颊微红,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睫毛湿湿的,如今头上的羽冠与身上的锦袍都已卸下,取而代之的是往日的一身玄衣。
他的眼中秋波阵阵,桃花朵朵,唐瑜抚住胸口,万恶啊真是让人想要犯罪。
楚长歌抬手拂袖,又往自己杯中注上酒,摇摇晃晃地拿起,头一仰便是一杯下肚。
他笑着,“小鱼儿,你不会懂的。”
唐瑜叹了一口气,瞥眼望着他,“事到如今,我还真是不懂,像晚清那么好的姑娘,你若还借着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错过了她,那还真是以后打着灯笼都找不来了。”
明月当空,桌上几坛酒,清风为伴,对影婆娑,楚长歌已经不知道是几坛酒下肚了。
大晚上的把唐瑜从房里拉出来死缠烂打地央求她陪自己对饮,一改平日青丘暮赤君高高在上的模样,又回到了当初与唐瑜两人在江南游玩的日子。
楚长歌醉眼微眯,缓缓吐出一口气,带着淡淡的酒味,他的眉宇稍稍皱起,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抚平他额间的褶皱。
他苦笑了一声,摇摇头,“不说这个了。”伸出两根手指夹住酒杯,“我这青丘的果酒虽没有那白司离酿的梨花殇来的好喝,来的烈,不过也是上好的。”他举起杯,“来,小鱼儿,陪我干了这一杯。”
说完一仰头,倒了下去。
唐瑜握住面前的果酒,睫毛悄悄地盖住了明澈的眼睛。
白司离的梨花酒……忽然想起自己笄礼之日梨花林的那一杯梨花殇。
那个陌生的名字,那种莫名的痛楚。
唐瑜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心一下子疼得厉害,却不知情由何起,她想起那个名为阿霓的女子,想起在梨花小筑,白司离为她描地那一幅画。
她究竟是怎样存在在白司离的心里……
而自己,对白司离而言,又究竟是什么,是牵绊?是陪伴?还是……
唐瑜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觉得头痛欲裂。
抬了抬眼眸去看楚长歌,这才发现那厮已经不知何时醉倒在了桌上。
“长歌,长歌……”她耐心地用手拉了拉楚长歌的袖子,那厮不耐烦的动了动,嘴里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醉言醉语。
唐瑜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打算将他扶回紫镜殿,一个人若是醉了过去,真是觉得没想到会变得如此之重……
“我来吧……”
轻柔的声音恍若微风拂面,在如此寂静的夜里。
唐瑜一愣,回头才发现晚清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的树影里。月光浮动,她的脸上亦是光影流动,却模糊着,如何都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哦,哦。”唐瑜的嘴里干干地挤出几个音调,手上的力道也随之渐渐松了下来。
烂醉的楚长歌即刻软软地要倒下去。
鼻尖拂过一阵清香,发丝微动,晚清一个晃影便掠了过来拖住了楚长歌的身子。
她没说一句话,也没有再看唐瑜一眼,双手搀着楚长歌,回过头一步一步朝自己屋的方向走去。
两团背影由清晰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最后竟是恍惚合成了一团。远远看去,倒是像极了恩爱中厮守的眷侣……
不知为何,觉得触动。
唐瑜失神地杵在原地,风中带来晚清的香气,还有顺着一股醉人的酒香。
浓重的夜色中,久久回过神来的她这才发觉自己的眼睛不知何时干涩的厉害。
脑门忽然传来一阵微痛,唐瑜一个激灵,回神再看。
“公子……”轻呼出声,眼睛更是忽然猛地胀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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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2)()
“可是看够了,我来了那么久竟是浑然不觉?”
眼前的月牙白身影登时一片模糊,就像月下如镜西湖,忽然往里投下一颗石子,层层涟漪,月影碎裂,满腹伤心。
白司离的手轻柔地缓缓抚上她如瓷的脸,拈掉一颗泪珠,皱起眉语气心疼,“莫不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