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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司离微微一愣,自然眼前的女子迄今为止并还未曾有从前的记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若你们真是有缘,等下一回你再见到他,或许他会告诉你为什么。”
唐瑜的眸光蓦地一暗,“可是或许不会有下次了。”
白司离的手冷不丁地一抖,却极力保持声调平稳,“这又是为何?难不成在之前琅琊山颠他也出事了?”
唐瑜攥紧了手中的裙摆,脑海中想起在焚仙崖下的堕仙道,虽然凤息最后答应了自己会活下来,可是这又是有几成几率,再者,这件事是绝不能告诉白司离的。
她极力忍着发酸的眼眶,平复波澜的心境,唐瑜抬起眼来,一双明眸望进白司离的眼睛。
“公子,你认不认识一个人,她叫瑶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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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时白司离的脸,唐瑜不禁还是有些余悸,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脸色几乎是刷的一下白了。
冬日阳光穿透云层倾泻下来,照在白司离身上,仿佛散发着神圣祥和的微光,让人看着十分温暖。
可是他却终是语调不稳道,“你是从哪里听说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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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深情暖暖()
唐瑜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想了想,嗫嚅道,“凤息告诉我的。 ”
“难道你与他在一起的日子里,他竟是还得空与你说起那个名字来?”
唐瑜的眉间又收了一分,“想必你是认识她了,那她到底是谁呢?”
这一问之后又是半晌的沉静,白司离的眼里是说不清的意味,暖阳映射进他的瞳仁,连唐瑜在那里的影子都在微微发光。
最终白司离叹了一口气,缓缓从位子上站起来,“瑶锦是喜欢凤息的。”
“真的?”听他话音一落,也不知为何,唐瑜的心里竟是一阵松气。
“嗯。”白司离背过身去,双手负在身后,“喜欢到甚至可以不顾一切,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终于知道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为什么这般轻松,原来那瑶锦是喜欢凤息的,怪不得那时与凤息说的话都是又是难懂却仿佛又带着爱恨。
这样好了,她就不会忍心伤害他,凤息也就不会有事了。
想到这里,心情便不由自主地好起来,若是下次真的能有缘再次见到,一定要好好问问他,谢谢他。
想不到像凤息这样逍遥散仙却还是有这样的痴心女子为他的,可又转念一想凤息那般好,自然是有人会欢喜的。
转身之后,白司离的眉头紧紧锁着,袖中的手指轻扣,无论如何再算不出前程的命运,瑶锦,瑶锦……他忽然蓦地睁大了眼睛,白司离的瞳仁剧烈颤抖的,仿佛回忆起什么极其恐惧的事情来。
原来……那个人也是她……
“公子,我今晚想吃烤鸭,能不能做给我吃。”
身后传来女子清灵的声音,却不知何时她的心情又一转明朗了起来。
白司离深深闭了闭眼请,半晌后继而又回过身去,映入眼帘的是女子重新恢复成清甜的笑颜。
“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了?”暖阳升起,将整个花凉山照的一片温暖光明。
“嗯。”唐瑜摇摇头,“知道有人喜欢凤息,对我来说是好事。”
白司离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抑制自己不再去想方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个可怕的念头。
“那何时下棋呢?”
“你先答应我今晚做烤鸭给我吃。”
白司离终于忍不住展露了微笑,“好,午时我便为你去捉一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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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失了法力就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只能握握锅铲了。这不,连捉鸭子这样简单的小事都弄得白司离满头大汗,山下池水还湿了自己一身。
早知如此就不该这么轻巧地答应了这个小丫头。
午后的暖阳将白司离脸上的汗珠照的晶莹剔透,他微微喘着气,托着腰,表情复杂的面对清凉池里尽管是冬天还尽情嬉戏的几只野鸭子。
身上湿漉漉的有些难受,一阵风吹来冷的仿佛要透进骨子里去。
白司离颇有些无奈,却硬是一副义气凛然,“我说这么冷的天,你们不觉得岸上要暖和许多么?”
“嘎嘎嘎。”
“还是趁早乖乖听话,别让我失了耐心便要出手摧毁你们。”
“嘎嘎嘎。”有几只欢快地游远了。
“你们若是再不过来,我就下来了。我若是下来,你们也就完了。”
“嘎嘎嘎。”应该是表示很欢迎。
岸上的人一时半晌没有一点声音,阳光映在池水上粼粼波光,分外迷人。
“不要动了好不好,到我这边来,我就给你们鱼吃。”
唐瑜拿着竹竿赶到山下池边的时候,就是看到这样一幅祥和有爱的情形,白司离耐心地对着鸭子们自言自语,或许他是以为鸭子们听得懂自己的话。
她竟然饶有好戏地站在白司离身后很久,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月牙白衣的男子一个人说着不同的话,天地间只有他一人,耳边只有他一种声音。
像个平凡的尘世之人,不是什么残魂鬼魅,是她心中的男人,而她多希望这样的画面能够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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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在回去的路上被白司离铺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诚然他从未亲手捉过鸭子,诚然他不知道鸭子还有赶这一说。
晚饭的时候白司离终于对唐瑜下达了命令,过几日下山去买些酒给他喝,饭前没有酒对他来说就是一种遗憾。烤鸭的味道自然堪称一绝,看着唐瑜那意犹未尽的表情就能知道,白司离摇摇头不能再觉得自己厉害,“这怎么得了,阿瑜若是有一天一个人在山上,那一天不得活活饿着。”
唐瑜也没反驳他,呵呵笑着,树上挂着的夜灯比月光还要明亮,衬得白司离此时的眼睛微闪微闪的,一时也是看痴了。
此情此景,叫人忘了当下时光。
夜风袭来带着微微凉意,白司离没有喝酒,表情却是微醺,他吸了吸鼻子,“看来以后吃饭要进去屋里了。”
不说还好,白司离这么一说,唐瑜倒是真的觉得身子好冷,仿佛又回到六岁那年冬天了,诚然这十余年都没有感受过冬天的滋味,差一些就忘却了。
她点点头,“嗯,明日开始就进去屋里吃饭……”
“阿嚏”话未说完,白司离的一个大喷嚏便打了出来,他狠命的吸了吸鼻子,幽幽道,“看来白日里捉鸭子的时候,真的被寒风与凉水侵了身子了。”
想想这是白司离活了千万年以来第一次感冒,觉得隐隐新奇之余还带着一点心酸。
唐瑜立即关切地站起来走到白司离身边,“公子,你还好吧,我们进去。”说着便弯下身去扶他,白司离也是没说一句话乖乖就范。
身子软绵绵地顺势靠在唐瑜的怀里,竟觉得有些害羞,还十分欢喜,白司离的脸上红红的,也不知是不是多是因为风吹的。
不经意间触到他的手,唐瑜皱了皱眉头,“你的手好冷,这下可是真的病了。”
“还不是怪你,想吃什么烤鸭,我自然是从来不吃的。”
唐瑜竟一时真的觉得过意不去。
“好啦,没事没事,不过只是受了寒,我会照顾你。”
饶是觉得此时的他一点都不想之前淡薄清冷的公子,倒像是个委屈的小孩子。
“你是要负责的。”
“好,我负责。”
说着说着,唐瑜已经将白司离扶到了屋内的床榻边,寒风隔绝在外的确觉得暖和了一些。
莹莹烛火映在窗纸上,轻轻跳跃,白司离吸了吸鼻子又是一个大喷嚏。
唐瑜轻柔地伸手抚着他的背,关心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她的公子,白司离可是从未有如今这样落魄没有面子的时候,也是终有这么一天,能换她反过来照顾他了。
“看来今晚不能与你下棋了。”唐瑜略显遗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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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兰溪玉佩()
“无妨,往后的日子有的是机会。 ”白司离摇摇头,觉得晕晕的,原来凡人生病竟是这样一件痛苦的事情。
唐瑜弯了弯唇角,也不知怎么回答他,心中一阵复杂,最后凝成一声轻轻叹息。
他凉凉的手一点一点挪上去,抓住她热热的手,握在手心里,唐瑜半依半就地坐到他身边。
白司离的屋里弥漫着熟悉的淡淡梨花香气,空气里似乎还微微氤氲着梨花殇的味道,让人觉得一阵舒畅。
他的墨发整齐地散在身后,发尾系着一根素缎带,眉眼如画,侧脸如削,瞳仁里闪烁着不一样的光彩,此时的脸颊也因为小小生病微微泛红。
白司离的手抬上去,轻轻碰了碰唐瑜发间的梨花簪。
他的眉间微微蹙起,叹了一口气,“如今我什么事都做不了,早已经不胜从前了。我别的什么都不再怕,现在唯独担心你在我身边,却觉得辛苦。”
唐瑜弯起唇角,“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你又是哪里什么都做不了呢,不就是不会在天上飞来飞去,不会再变好看的花朵讨我开心,不会让花凉山再像从前那样四季如春。”她眨了眨眼睛,露出唇边浅浅的梨涡来,“不过那又什么关系,你照样可以每天做超棒的菜给我吃,可以陪我下棋,抚琴给我听,陪我看,陪我说话,而我就下山给你买酒喝,这就足够了。我本来就不需要公子你要如何如何厉害,我就想你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就好,就像白日里可以为我努力捉一只鸭子,只为我一个人,我就很幸福很满足了。”
白司离心里一阵澎湃,仿佛整个身子都随之热起来,“真的,真的一点都不嫌弃我?”
“不嫌弃不嫌弃。”唐瑜摇摇头,笑嘻嘻的,“你像从前那样我还觉得我和你有些距离,可是如今却仿佛一点都没有了。公子,你知不知道在我们凡人的世界里,你现下算是我的谁?”
白司离勾起唇角,竟有些迫不及待,嘴上却还是说着,“我是你的谁?你的公子,还是义父?”一边说,一边还扣起手指抬了起来敲向她的脑门。
唐瑜一把及时捉住,“这可是冷雾告诉我的。”
“嗯?”
“你是我的男人。”
话音一落,时间蓦地停驻了半晌,白司离怔怔地望着眼前明眸皓齿,扑扇着美目的女子,唐瑜亦是眉眼带笑带着希望又带着没底的心情回望着他。
忽然,一片黑影快速压过来,接着唇上一热,顷刻间的大脑休克之后,眼前又重新恢复了光明。
唐瑜一瞬呆呆地愣在原地,许久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就在方才,自己的吻又被偷了。
白司离轻轻在唐瑜唇上狠狠小啄一口。
脸上顿时升起一片云霞,再往前方看去,不想那月牙白衣的公子更甚,竟一路脸红到了耳根。
白司离深情地望着眼前此时面若娇花的女子,这一刻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目光微烁,“对了阿瑜,你的兰溪玉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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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瑜看了看他,顷刻间反应过来,继而伸手在怀里一阵摸索,最后终于摸出两片碎掉的玉佩。
灯火的柔光下,两片兰溪碎玉一闪一闪散发着迷人的微光。
想起它为何而碎裂,心中还是微微痛楚。
“是这个吗?可惜那晚被我不小心弄碎了。”唐瑜有些失落道,这一刻心里别说还特别没底,就怕白司离会气自己,总觉得那块兰溪玉佩其实是维系着她与白司离之间的,白司离因为兰溪无论她在哪里都能找到她。
唐瑜幽幽道,唯怕白司离不相信她极其忏悔着,“再如何说也是我自生来携带的,我也是拿命一样重视它,如今它就这么碎了我也觉得难过。”脑海里忽然一闪,“对了,倒是凤息曾像是说过,玉佩的最初拥有者可以帮忙复原它……”
唐瑜的话还未说完,白司离已不动声色从她手中接过了玉佩。
他静静地凝视着它,就像望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薄唇微动,白司离目光闪烁轻轻念起诀来。唐瑜愣住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兰溪玉佩在白司离的掌心散发出微微的白光宛若倾泻的月色。
白司离握紧它,那光芒从他修长的指缝穿透,待他缓缓睁开眼眸。
唐瑜的目光也随之抖了抖,兰溪玉佩安静地躺在白司离手心,光芒渐渐散去,露出它光华温润的完好通体。
碎裂的玉佩竟奇迹般地复原了。
白司离却是微微一笑,“即便失了法术,归属的宝贝却自通灵性。听得懂法诀亦是感应的到主人的。”
“公子你……”唐瑜的话再也说不下去,呆呆看着他。
白司离对她弯了弯嘴角,“阿瑜,我就是玉佩原来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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