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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千年的回忆里。”
说到最后愈发激动,明明睁大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滚落下来。
仿佛心中还苦,要一并掏空,“恨她明明忘记却还满不在乎,恨她三生三世身边都有那么多男人,殊不知我是最爱她的那一个。”
“别再说了……”饶是纤云听他的话实在慎人,每一个字包含多大的折磨与心痛,这一坛梨花殇竟是将他挤压千年不甘统统唤醒。
“楚长歌说的没错。”白司离浑然未觉,一边说,一边笑,一边流眼泪,眼前迷蒙早已分不清是冰冷的雪水还是泪水,“我是世间最可怜的人,一点都没错。她现在凭什么还能淡然自若站在那里,我要惩罚她……”
“玄赐。”
“不要叫我玄赐。”一字一句,目光慎人,“我明明知道她就是阿霓,万分笃定,那又如何?她还不是无动于衷,任由你这个假的站在我的面前?她还是不相信我。好,真是太好了。呵呵呵。”
“你别这样,不要这样……”零碎又空灵的笑声叫人冷到骨子里,她不敢告诉他,又怎么可能再有胆子告诉他,唐瑜是被她囚禁在屋里,不能动不能说话,因为他不知道,她纤云等这一刻等了他玄赐几年
她要唐瑜知难而退,她要唐瑜离开他
“所以,我要让她接受惩罚。”白司离抬起眼来,那一霎那,眉间的朱红印记蓦地一闪,纤云惊恐地看着他。
白司离邪魅一笑,“不过纤云你记住了,你永远都不可能是阿霓,永远都不可能”
风雪停歇,时间乍然停止,纤云的眼泪蓦地落了下来。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这次的心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就像白司离亲手在她胸口捅了一刀。
她甚至连一个字音都没有发出来,白司离忽然倾身封住了她的唇。
万千言语如数淹没在无尽的唇齿缠绵中。
她愣愣的睁大眼睛,这俨然就像一个噩梦,可她却宁愿一辈子留恋在这短暂的梦境中。
为了报复,为了报复唐瑜的满不在乎,她反倒一下子成了他手中的利用,可笑
多么可笑,如今的画面是她魂牵梦萦了千年。他紧紧箍住自己的身子,闭着眼睛,轻轻覆住的睫毛是这个世上最美的蝴蝶羽翅,
吸,吮,舔,咬,如此缠绵,缠绵的叫人潸然泪下,挖心蚀骨。
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下来,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终于有一天她得到了他的亲吻,却是以他最爱的女人的姿态,而他心里清楚的很,她真是个笑话。
你永远都不可能是阿霓,永远都不可能
眼前蓦然闪过一丝慎人的狠厉,纤云闭起泪眼,空中的雪又停止了,她的袖间光芒一现,一条雪白的虫子以最快的速度隐没入白司离的体内。
白司离眉头骤收,一声闷哼。
纤云的唇主动迎了上去。玄赐,你别怪我。这一次,就算是错,我也要你陪着我一起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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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恍然大悟()
想起他今日出门临行,去取梨花殇之前对她说,阿瑜,我保证往后每年的冬日都会与你看到这花凉冬雪的。
想来真是好笑,往后的每年冬日她都不想再看到了,这白皑皑的一片简直比鲜血还要刺眼。
沉浮往事,仿佛就在他将阿霓抱了满怀的那一瞬间,就给了最痛最残忍的解答。
唐瑜的脸上没有表情,紧紧闭着眼睛,泪水只是机械的源源不绝流下来,直到耳边重新响起女人的声音。
“怎么,不敢看了?也是,我若是你说不定还一时想不开就咬舌自尽了,看来你比我想的要坚强一些。”
唐瑜皱紧了眉头,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死灰,却在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一颗心还是会抽痛,试着想要睁开眼睛,火辣辣地叫人头晕目眩。
好几次眼前黑了又亮,亮了又黑,一片模糊渐渐清晰然后再一点一点模糊,最后隐约看见相挨着的两个人影站在自己面前。
深深咬紧下唇,只见浑身被雪水尽湿的白司离紧紧闭着眼睛,软软地挨在‘阿霓’的身上,他的脸色苍白,唇色完全褪尽,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眉间的朱红印记像血一样,一边的‘阿霓’紧紧搀扶着他。
“别担心。”‘阿霓’轻轻道,“他方才醉了,情绪又有些激动。”
唐瑜的眼里藏尽恨意,直愣愣地盯着她。
‘阿霓’并没有躲开她如剑的目光,只是搀着白司离的手收的更紧了,半晌又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对了,我忘记了。你被我封了口还不能动。”
以胜利者的姿态勾起唇角,“你等我一会儿,我把玄赐扶到床上去就把在你身上的咒印解开。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那么久,还不能说话,一定很辛苦,很痛苦吧?”
她嫣然一笑倾国倾城,再不去理她,气定神闲地搀着白司离一步一步走过唐瑜的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她一眼,“别这样看着我啊,看的我心里怪寒的。”
唐瑜说不出一句话,浑身的酸痛却仿佛正在一点一点醒过来,接着眼帘中又缓缓映入了‘阿霓’的那张容颜。
她将白司离安置好,此时正站在唐瑜面前,遮住从窗口射进来的天光。
“怎么样,都看在眼里了吧。这回心死了吗,还相信他吗?他已经不要你了。”
‘阿霓’一字一句说着,仿佛炫耀着如今的胜利,漆黑的瞳仁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她带着些许轻蔑姿态勾起唇角,这才眼眸一抬,对着唐瑜轻拂了粉白色云袖。
身上顿时传来一阵排山倒海的酸痛,仿佛把拆散的身子现下再重新组合起来了一样。可是唐瑜眼中蓦然含恨,几乎想都没有想,用尽力气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如此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小小的竹屋,而不过晃眼时间,‘阿霓’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比方才的似乎还要更加响亮,反手一巴掌过去的却是怒目而视的‘阿霓’。
她下一秒箍住了唐瑜小小的下巴,修长的手指带着从唐瑜唇角流下来的斑斑血迹。
“唐瑜,你好样的。事到如今还有力气‘回报’我,你真是好样的。”
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被她那一巴掌扇过的脸上立马火辣辣的疼起来。
而唐瑜此时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方才那一巴掌容纳了她所有的不甘与愤恨,现下不过是垂死的蝼蚁,只要‘阿霓’用手轻轻一捏,她就仿佛真的可以从此香消玉殒了。
穷途末路,唐瑜忽然勾起唇角笑起来,整个脸本来就被泪水冲刷的差点僵硬,如今下巴还在‘阿霓’收紧的指尖,更是仿佛一点知觉都消失了。
喉咙火辣辣的,恍若被辣椒水浸泡过,却仍是倔强地不曾低头,“我是好样的,这一巴掌回报你在我身上施下的咒法。怎么了,这点不甘心都不让我宣泄一下?”
“你没有资格。”
“是啊,这不还是在你手里,你是神仙啊。”微微蹙起眉头,这一句讽刺露骨,唐瑜也不怕‘阿霓’再把她怎么样,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却是死也要死的有骨气的。
“呵呵,区区**凡胎,你怎么和我斗?”她这个样子根本与想象中的九重仙女天差地别,只是被嫉妒心冲昏头脑的普通女人,可是她厉害啊,面对唐瑜直白的挑衅面不改色,大方承认自己的优势。
是啊,像唐瑜这凡世之人凭什么?凭什么和他抢男人。
“和你斗?我从来没有想要和你斗,我至始至终不过相信白司离,可你也看到了,相信他的代价,相信他的下场。”
唐瑜苦笑,却发现下巴还被禁锢着,连咧一咧嘴角都做不到。
“你心里早该明白他真正爱的是谁,可你从一开始就在自欺欺人,我早就告诉过你了。”‘阿霓’目光弑人,“让你亲眼看着他如何离开你,走向我。”
话音刚落,眼泪竟是猝不及防又落下来,正巧滴在‘阿霓’的手掌心,灼痛地要掀起她的一层皮肉。
以为眼泪早就流干了,原来在她说出这样伤人的话的时候,竟还是心痛的一点防备都没有。“是,其实我也陪不了他多久的。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居然这样爱他。”
直到如今,仿佛也根本就不需要再可以隐瞒了,她爱上的下场已经很明显,不过是遍体鳞伤。
‘阿霓’一时竟也微微一愣,饶是此时唐瑜那张满是泪痕的容颜触目惊心。
她第一次这样坦然告诉她,她爱他。
蓦然想起白司离的那句话,你永远都不可能是阿霓,永远都不可能
眼中决然闪过一丝狠厉,手劲又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一分,“不要再妄想了,他是魄,你是人。”
“我,知道。”
又一遍加重语气,“他能活到何时,而你呢,你又能再活多久?”
唐瑜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之时目光轻轻颤抖,竟闪过一霎万念俱灰。
“也许一天,也许一年月,也许下一刻我就死了。”
‘阿霓’的唇角终于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目光摄人,“不错,你有自知之明,早在你把阳寿换给他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老天总有一天会来收你的命。”
话音刚落,唐瑜的脊背蓦地一凉,继而她惊恐地望着眼前相貌倾城的女子,语气不稳道,“不对,你不是阿霓,蓬莱岛主答应过这个秘密不会让他人知道。”
‘阿霓’邪魅一笑,“除非是你亲口告诉的那个人,你还想要她帮你的忙。”
唐瑜终于在瞬间蓦然惊醒了一般,随后她仿佛一下子恍然大悟,一时间所有的事都可以从脑海里串起来了。
她的眼眸笑中带泪竟是藏着无尽的悲凉。
“你是纤云。你居然是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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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大错特错()
是,在这个世上爱白司离的人不少,可是能为白司离掏心掏肺的也不多。 w w wnbsp;。 。 c o m
之前的梦姬算一个,在琅琊山颠已经神形俱灭了;她唐瑜姑且也算一个,还有一个就是青丘帝姬心爱的侄女,也是东极蓬莱岛主君墨上仙的侄女,血狐之后纤云。
她的确和纤云说过的,白司离在白华山苏醒之前,拜托她帮个忙。因为唐瑜觉得自己活不长了,总有一天会离开白司离的,而能在唐瑜有生之年换的白司离一刻苏醒,让有血有肉的他再睁开眼好好看看她,再一起相处些许时日,她也觉得值得了,人这一辈子也是无憾了。
而事实证明,这些时日真的是唐瑜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可是若是到了后来她真的忽然死了,那么白司离该怎么办呢?他又要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个世间多可怜,让他一个人守着这座寂寞的花凉山多可怜。
这些感觉她都是懂得,感同身受。她也曾每日每夜地在山上等他回来过,也曾因为琅琊山一战怨他,恨他,为什么自己死了却留下她唐瑜一个人在这个冰冷的人间。
白司离若是知道一定也会怨她,恨她的。
所以,她找了纤云,想让纤云代替她好好陪在白司离的身边。
可是,后来唐瑜不是遇见九曲了么……
一切又将重新改写了。
?
唐瑜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不是阿霓,眼前的这个阿霓是纤云变的,不是。而真正的阿霓,或许就是自己的前世……
白司离没有骗她,他没有。自己早该相信他的,怎么就因为旁人的一句片面之词又怀疑他了呢。
她真是不应该,真是糊涂,到头来,只不过是她唐瑜对自己太没有信心,对白司离对她的感情太没有信心。
是她错了,是她唐瑜错了……
可是白司离呢?他却怕是永远不会知道了。
原来她和白司离都被纤云骗了纤云冒充阿霓的样子先让自己对白司离产生怀疑,继而又出现在白司离面前让他相信她。
她让他们自相残杀,而自己的双手干净的不沾一滴血。好一出声东击西,好一出玩得人心猜忌。
欲哭无泪原来是这样绝望。
纤云在唐瑜喊出她的名字便松开了箍在她下巴的手指,一手的泪痕与血迹让她觉得心烦意乱,她当下便恢复了自己原有的样貌,阿霓的皮相终是叫她觉得心里不踏实。
而眼前的唐瑜,怕是彻底崩溃了,看她双眼无神的样子,仿佛灵魂在瞬间脱离了肉身,只剩下麻木的躯壳。
这大喜大悲,已然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了,毕竟这一天,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然让她的心理防线溃不成军。
这样的她,已经不用自己再做些什么,就算动一动手指就能让她彻底崩塌。
唐瑜无力地跪了下来,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