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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的郝三娘也被她安置在镇上的一家小客栈里,再有几个时辰之后就会醒来。宁小闲无意中救了她一命,这次的“上天梯”直接让很多人上了天堂,若她也进了秘境,此时有没有命回来,还不好说。
若在两个月之前,宁小闲必定会为自己破坏了秘境、埋葬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而自责不已。不过这一路走来,她的见识渐长,心性也发生了重要的转变。
她不是观音菩萨,有时只能明哲保身,却救不了所有人。
在安静下来的小镇里逛了两圈,天也差不多黑了。正常的世界可不像秘境那样一天有八个时辰是黑夜,所以今晚很重要。
她和长天,要试验月光杯的效果。
涂尽附身的麒兽载着她远离云霄殿的范围,选了一个安静的山头。她将这其貌不扬的杯子放在山顶最突出的岩石之上,然后盘膝坐下,静静等待。
长天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丫头,进来等吧。”这丫头,怎地比他还紧张?
“不,今晚事关重大,我就守在这里了,以免来一只不开眼的猴子、松鼠偷走了杯子!”她胡言乱语,以消除心中的不安。不紧张就怪了,长天被困在神魔狱中,虽说月光杯已经滴血认了主,但不知道放在外头还能不能生效。
天气也很给力。今夜有风少云,月明星稀,正是做试验的好时机。因为再有小半个月,就是帝流浆大盛之日。群妖起舞的时刻,怎能少了她和他?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月儿自一小片薄云中探出头来。接着,就有丝丝缕缕的白色光华从月光中析出,仿佛被吸引一般,慢慢地凝进了月光杯中,在杯底徘徊了几圈,最终消失不见。杯底的木壁上,则悄悄地凝出一抹极细极细的水痕,肉眼几不可见。要经过整整一夜的凝结,这抹水痕才会壮大为一颗圆滚滚的露珠。
在秘境里,这场景她已经见过了无数次,但从未觉得像今次这样唯美!
成功了,月光杯果然可以为神魔狱中的长天吸聚灵力。从此,只要长天不使用耗力巨大的神通,他们就再也无须担心他的神力消耗问题。
宁小闲的眼中慢慢噙上了泪花。这十余天来的踟蹰独行,这十余天来的担惊受怕,这十余天来的艰苦卓绝,终于有了最完美的回报!
值了。
长天何等精明,从她骤然加重的呼吸声探晓了她此刻心潮起伏变化,于是温和地安慰她道:“莫哭,后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的唇边绽出一朵微笑,哪怕长天看不见,也知道这个笑容必然很美。
涂尽坐在一旁看着,不发一语。宁小闲既在外面守着杯子,长天也命他随候在侧。这凡人女子可以为了狱中的神君大人只身犯险,闯入秘境,壮着胆子与他这样的魂修周旋;而素霞仙子呢?若她对他能更早些假以辞色,他会不会就此改邪归正,与她双宿双飞呢?
这一轮月下,几个人都痴了。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待得东方破晓,天上的明月终于要隐去身形了。持续了一整晚的月光像春蚕吐丝,呼出最后一口芳华之后暂别了人间。
她虔诚地举起杯子看去,杯底果然凝出了一颗灵露。不过这露珠与她在秘境中见过的都不同。
无论是张生先祖的记叙,还是她的亲眼所见,月光杯在秘境中凝出来的灵露,都是透明中带有一丝丝闪烁的金光。
然而此刻她杯中的露珠却不同,尽管体积上没有多大变化,但整滴灵露都绽放着耀眼的金黄色,就像用十足金熔化之后的金水一般!
涂尽也看到了,乍舌道:“神君的修为真是深不可测,居然能令月光杯凝出这等品相的灵露来。杯子在素霞手中多年,我也从未见过这等耀眼的金色。”
月光杯凝出的灵露质量,是与主人的修为挂勾的。若这杯子在秘境中就能凝出这样上等的灵露,他也不必费心让凡人们自相残,来获取魂魄补充灵力了。
“嗯!”她快活地点了点头,转身进了神魔狱。
长天站在化妖泉边,正含笑等着她进来。
宁小闲将杯子递了过去,见他端过来一饮而尽。唉,能不一饮而尽么,总归也只有一滴的份量。
“如何?”她双眼亮晶晶地,等待他报告药效。
“嗯”他咂了咂嘴,“没什么味道。”
第187章 那一吻的风情()
她气结:“莫开玩笑了,我是问,效果怎样啦!”
“哦,你说效果啊。”他忽然笑得很玩味,“百说不若一试。你亲自试一试,便知道啦。”
亲自试一试?她眨了眨眼,没明白过来,就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都被搂进了宽阔的怀抱中。
下一瞬,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颌,温柔而坚定地吻上了她的唇瓣。
上一次,他的动作慢了一步,让这丫头跑了。这回吸取教训,可不再轻易容她从掌中逃脱。
他的俊颜突然在她面前放大。玉色的肌肤、斜飞入鬓的剑眉、挺直的鼻梁,突然离她好近好近。长天面庞若刀雕斧凿,眼窝很深,平时眼露神光,失之于冷厉。可是现在他闭着眼,这晦暗的光线下,睫毛就显得又密又翘,在脸上留下一小片神秘的阴影,令身为女人的她都妒忌不已。
这男人的美色,比起狐妖汨罗也不逊半分。
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端详过他。这个出其不意的吻,令她浑身都紧绷起来,触觉也更加敏感。
长天的唇,暖暖地、滑滑地,而且出乎意料地柔软,带着天然的媚惑。
他低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傻丫头,把眼睛闭上,把牙关打开。”
他的嘴巴都没空呢,怎么说的话?她迷迷糊糊地想到,这似乎是澹台翔展示过一次的传音之术。唉,有神通在身的人,果然处处便利,连亲个嘴儿都占便宜。
长天自然不知道她走神了。他只以为这丫头太震惊了,牙都咬得紧紧地。让他不得门而入,一时又好笑又好气。
不过,他自有妙法。
他微微抬头,舔上了她秀气的耳廓,拂过耳旁的气息和酥酥麻麻的感觉,令她身体顿时弓了起来。“乖一点!”他对着她的耳朵吹气,引发一阵颤栗。随后恶劣地轻轻一咬。
“啊!”心底都痒了起来。她一声轻呼。小口微张。这回终于可以长驱直入了。长天顺势深深攫住她的樱唇,贪婪地吮吸起来!他逗弄着她的丁香小舌,尽情享受她的不知所措。甜美的感觉让他怎么吻都吻不够。
他的舌头太灵活了,不停地与她追逐、嬉戏、纠缠,宁小闲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这魂淡明显吻技极佳,不知是在谁那里练得这么好?她昏昏沉沉地想着。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应他的邀请,体会唇齿相交的美妙触感。
她不知道他们亲吻了多久。但在长天结束这个吻之前,她终于尝到了月光杯凝出的灵露味道。满口清香、还带有一点点蜂蜜的甜味儿,因为长天的口中,满是这样的味道。
他挑起一边长眉。兴致勃勃地问道:“什么味道的,嗯?”这丫头软软地瘫在他怀中,面色潮红、吐气如兰。让他很想接着再欺负欺负她。
“软的。”她迷迷糊糊道。嗯,其实她本来想说的是……甜的。可是长天的唇和舌头都好软。
他很不满道:“答错了。你再尝尝?”说得好像路边卖柑橘的小贩常常说的“不甜?你再尝尝”,可是他的唇又老实不客气地覆了上去。
她研习调息术这么久,气息悠长,断然是不会被吻到窒息的,他放心得很。
宁小闲却能感觉到这个吻与上一次又有不同。上个吻若是小心翼翼、轻怜蜜爱的,这一回长天却有些急切、有些凶猛了,似乎是经过第一次的试探,已经微微有些不怀好意。他的舌头更加深入,带着蛮横的意味强迫她的小舌与他共舞,可是她却兴不起半点抗拒的念头。或许她的身体也在等待着这次亲吻,等待了太久。
所以她闭起眼,任他予取予求。
他感觉到她下意识地抬起玉臂,轻轻揽在他的颈后。这个举动鼓励了他,令他用力将这个小人儿揉进自己怀中,更加肆意地向她索取着。他只觉得心底那只名叫欲|望的野兽,随着这个缠绵的吻而越发膨胀、咆哮,逼迫着他要实施下一步的进攻。他不愿屈从于心底的愿望,可是她给他的感觉太美好了,美好得让他欲罢而不能!
好了,该见好就收了!若再有进一步的举动,他又要吓坏她了。长天用尽最大的自制,才强迫自己结束了这个吻。从她口中带出的透明而纤细的涎丝,充满了*的味道,让他小腹一紧,欲|念再起,差点儿又做出更恶劣的事。而且这丫头双眼迷离,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令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君子!
宁小闲终于回过神来了,并且如长天预料的,瞬间羞愧难当,想要抽身离开,却被他紧紧箍在怀中,动弹不得。
他将她的小脑袋也按在自己胸口上,低声笑道:“你想往哪儿跑?”现在放她跑了,她接下来两三天内都会找各种理由不回神魔狱的,他太了解她了。
她没有说话。过了好半晌,闷闷的声音才从他胸口上传来:“为什么吻我?”言下有几分委屈。
“我说过,账要一笔一笔算。”他将下巴枕在她头顶上。就两人的身高来说,他还要略弯腰才能做到这个动作。不过没关系,他不介意辛苦一点,“你淘气的账,昨天已经算完了。你助我解决神力问题的账,刚刚也算完了。”
她纳闷了:“那该是你感谢我。为何还是我吃亏?”
他忍不住笑道:“你自己不是常说么?吃亏就是占便宜。”两人此时静静相偎,她的身子又小又暖,让他心中一股喜乐之感油然而生。
他很少这样逗她。她看不到他的笑容,但能感觉到笑意令他胸腔轻微震动。她有些羞恼,于是无师自通地伸指揪住他的腰肌,用力拧了一把。
这点儿轻微的刺痛,长天显然不在意。他将女孩从怀中放出来,双手放在她肩膀上,双眼直视她,正色道:“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亦合天道。你为何害怕?”他能感觉到她的彷徨和犹豫。
宁小闲瞠目结舌,终于想起眼前这家伙并不是个普通的男人。她要怎样与一条神兽解释少女情怀?他浅金色的眸子熠熠生辉,清澈无比,显然心中坦荡,其热度简直要将她灼伤。
“你不明白。”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我若喜欢一人,那便要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可是我终归是要回去的!”她不自觉地被他吸引,却不希望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西行路上互相扶持的情人。可是,她的心还念着故土。另一个世界还在等着她。
他深深望进她眼底:“这是你心中所想?”
“嗯。”她点了点头。这人的眼睛漂亮得可怕,多看两眼总会令她走神,不过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她还是抬眼与他对视。
长天看到了她眼中的希冀,一个“好”字差点冲口而出。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轻轻抚了抚她的秀发道:“我明白了。你很快便会知道我的态度。”
她有些难过,因为终于想起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回家的梦如此遥远,远得让她立下的最伟大目标,也只是平安活到西行路结束而已。可是,然后呢?他得了自由,她得了返家的机票,这难道不是两人一开始就订好的协议么,为何她现在会觉得胸口闷胀、心绪难平?
终有一日,他又能重新笑傲于天地之间。这世界如此精彩,他凭什么对她一心一意?何况那时,她或已不在。
她终究只是个过客。
“怎地又哭了?”耳畔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她才发现自己果然又掉了眼泪。长天伸出手指,将她的泪揩掉,反手放进嘴里尝了尝,笑道,“好咸。”
这动作太亲昵了,她忍不住脸红道:“眼泪当然是咸的了。你从没尝过?”
“不曾。我可不像你这样爱哭鼻子。”他只流过血,不曾流过泪。
她本想问他,有没有尝过其他女人的眼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突然间又不想知道答案了。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郁闷之色,所以开导她道:“有个你苦等多时的好消息,想不想听?”
她赶紧点头。
“你的体质基本淬炼完毕了。”说到正经事,他脸上的笑容敛了起来,又变成了那个冷静的长天,“据我计算,最多再有五日,你便可以尝试修炼神通法门了。”
她的脸又红了,这回却是激动得满面通红。终于,她也要有自保之力了!
“再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月光杯每日凝结的灵露,足够补充我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