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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人却像是抵受不住了,细细切切道:“我不要了,饶了我罢!”她这哀求如泣如诉,软腻诱惑,倒比娇吟更加撩人。花想容听见她的声音就知要糟,果然里间传出来的旖旎旋律更加急切,渐如狂风暴雨。
后来大概这两人终于想起来隔音结界了,花想容不复得闻,可是依旧能够敏锐地感知到微小的震动。
唔,震动是能传导的嘛。
直到天明,这异动都不曾停歇。
清早,青鸾来轮值,见她面色通红不由得好笑:“怎么了?”
“没事。”她就郁闷哪,早知道该让这有夫之妇来守夜的,结果她现在心头鹿撞,还有一肚子火气。咦,话说回来,这几天在中京里见过一个俊俏的小郎君,看着就很干净清爽,可惜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
花想容抚了抚下巴,要不要找他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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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醒来时,首先望见一张放大的俊颜。那个正式成为她夫婿的人显然心情很好,候到她醒来,蜻蜓点水般在她细白的颈上落下一串轻吻。她颈上今晨的红痕还未消褪,看得他又有些眼热。
她还浑浑噩噩,睁眼好半天才从他绵密的发丝之间看见了透进来的阳光,那是晚霞才有的红。
“什么时辰了?”声音中还是浓浓的困意。
“日落而已。”长天懒洋洋道。
宁小闲微惊:“这又要过完一天了?”神君大婚,结果他们第二天连门儿都没出,别人要怎么想?她正想翻身起来。那坏人长腿微一使力,又将她压在身下。佳人娇躯柔若无骨,并且抗压性还是一流,让他忍不住又要上下其手。
她咬牙气道:“放开了,你,你还不够么?”以她渡劫前期的体力都远不是他对手,好几万岁的老家伙,怎么还能这么生猛?
她昏睡不醒,长天从早晨一直候到现在,哪里还愿再忍,咬着她的耳朵保证道:“一回,只一回就好。以后再不将那物用在你身上。”行动比话语更快,已经在抢滩登陆了。
宁小闲挡了几下,终捱不过他的死缠烂打,心下一软,于是又被他得逞。
这一番颠龙倒凤,不觉又到华灯初上。
长天食髓知味,不过虽然还未餍足,也遵诺不再欺负她。反正未来日子还长,想到这一点,不知怎地心中暖融。
宁小闲推开他着好衣裳,才坐到梳妆台前,梳理凌乱的发丝。修仙者能做的事很多,却不包括这一项。胡天胡地一整天,她也没好意思叫侍女进来。
才顺了两下,手上一暖,却是连手带梳都被他握住了,随后这人轻声道:“我来吧。”接过梳篦,轻轻替她梳拢。
他从未服侍过别人,手上就有些儿没轻没重地,虽然尽量小心,却不可避免地扯疼了她。
宁小闲咬了咬唇,任他施为,也不喊疼。好在他一直仔细观察她的反应,加上手指原就灵巧,力道也掌握得越来越好。
乌光水亮的发丝从他指缝流走,令他不由得想起它们倾泻在枕上的模样,于是低头在她额上落吻,换得她眯着眼,惬意地轻哼一声。
这一番梳理,足足比平常多用了三、四倍时间,最后主动权当然又交回宁小闲手里了。他能背下世间最复杂的口诀,可是女子花样繁多的发式,一秒钟就能令他眼花缭乱。宁小闲当然不会强求,松松挽了个髻。自今日起,她终于能名正言顺地梳起妇人的发式了。
“你今儿不忙?”她一边问,一边拿出螺子黛。大婚之后,就算是凡人也不得闲,长天平素日理万机,像这般无所事事地一耗十几个时辰,那是很罕见之事。
“不急。”让他们等着吧。他懒洋洋地,因为失了手上的工作而有些遗憾,见她正要画眉,也是跃跃欲试:“我来罢?”
宁小闲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突然迸发出少有的好奇心,但也不浇冷水,只将螺黛交到他手上。
长天凑近过来,一手捏着她小巧的下颌,一手将墨黛蘸了水,开始给她画眉。
两人的距离太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热力。他的金眸灼灼,牢牢锁定在她身上,薄唇抿起一个专注的角度,原本威严冷漠的面容,这时却多了一份孩童式的固执。
近距离欣赏大美人,越看越是惊心动魄,远没有旁人想得轻松,尤其他的眼神太有压迫感。所以她很快就闭上眼,不敢与他对视。
看来他进行得很不顺利……感受到长天笨拙地在她眉上描来补去,宁小闲不必照镜,也知道自己额上大概是不能见人了。
她闭着眼,嘴角的笑意却没忍住。结果下一瞬,他将黛子扔到一边,低头咬住了她的红唇。
她闭着眼,红唇微噘,这不就是在索吻么?他理直气壮地给自己找借口。
这一番纠缠又趋火热,最后是宁小闲一把推开了他,转头去看明镜,顿时气结:“怎是这样!”
她猜到描得丑,却不知道丑成这样。横卧在她眼睛上方的,是两条蚕宝宝吗?!还是肥胖升级版的。(未完待续。、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16…11…20 01:48:09
第1963章 回门儿?()
在深黛的掩盖下,她原本弯而细巧的眉不见了,变作浓墨重彩、又直又长的两撇,中间还有些不明突起,想来就是长天补刀的结果。
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犹如蜡笔小新附体。对着这么丑的眉,难为他怎么亲得下去!
长天则是耸了耸肩,毫无愧疚感:“这玩意儿,太难了些。”平时偶见她自画,似是简单已极,哪料到东西交到他自己手里就压根儿不听话,让它往东,它偏偏就能向西。
果然这世上,不是每件事都能用神通办成的。
宁小闲瞪他一眼,自行施了个清洁术,将他画的部分都清理了去,重新描摹起来。中京今年不流行远山眉了,却喜月棱眉,她用的螺黛色彩也罕见,乃是淡黑中带一点点浅褐玫红,更衬肤色。
长天以手支颐,坐在榻上看她描眉。这等闺房闲事,不知怎地让他看得津津有味,明珠灯柔和的光芒将小妻子的娇躯衬得更加玲珑有致,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份柔婉风情。
那是只属于成熟女子独有的妩媚,他就这样看一天也不觉厌倦。
唯到此刻,他才觉得心有所栖,心有所安,踏实而无畏。
原来,他等待这样的幸福已经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不记得了。
此时一人描眉,一人相伴,虽然相默无言,这闺房中却有旖旎气氛暗自流动。
相和相乐,岁月静好。
宁小闲收拾好自己,又反过来替他绾发。这人发质乌黑油亮,流瀑一般,真是教女人都要妒忌死。
好半天,长天见她终于拾掇完毕,才道:“有人候着你我。”
这才新婚第二天,哪个人那么没有眼力价?她手一顿,等着他说下去。
“是那姓言的,还有天道化身。”
他说得轻描淡写,宁小闲却吃了一惊:“他俩怎么来了,何时来的?”
“一个时辰前罢。”言先生和月娥刚到得愿山庄,他即能感知。
那不就是两人方才胡闹的时候!这家伙明明知道,还这么……“怎不早说?”
“他俩等得起。”他懒洋洋道。那两人成天无所事事,又无寿止,是大闲人两个,他这里有正事要办,让他们等上一等又有何妨?
宁小闲狠狠啐他一口:“还不快去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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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先生和月娥,果然已经坐在平澜居里饮茶等待主人的出现。
虽然他们神情从容,没有半点不耐之色,可是宁小闲一想到现实世界发生的一切实事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心里就不淡定了,面色微红轻咳了一声:“您二位怎么过来了?”长天能将这二位视若无睹,她可办不到。
言先生拱手笑道:“恭喜两位,贺喜两位,新娘子果然光彩照人。”这倒不是虚言,新娘子双颊染晕,眼若秋水,顾盼间葳蕤生光,真当得上明艳动人四字。
月娥却不会讨这些口彩,只说了句:“好看。”就不再言语。
宁小闲知道她说一是一,从不撒谎,她若真说好看,那定然发自肺腑,因此也是笑着回礼:“劳驾二位了。”言先生早在大婚前两天就已经赶到,送上来的礼物是一对儿精巧的玉狮子,唔,至少在别人看起来是狮子形的,不过宁小闲却知道这仿的是言先生的真身谛听。普通宝物当然不好拿来当作神君大婚的赠礼,因此这对玉兽上面都由言先生灌入一道神通,乃是谛听的看家天赋“隐匿”危急时刻,可以凭此遁入青冥,躲避来自现实世界的伤害,时效为十息。
宁小闲有神魔狱在手,原本就可以随时逃脱。不过她几番经历,知道在不能动用这座大狱的特殊情况下,这一对儿玉谛听就能派上用场了,因此依旧珍而重之地收下。
月娥看着她,眼里有些不知名的色彩。若非宁小闲知道她不通人间情意,八成会以为她是心生羡慕了。只听这位天道化身道:“我身无长物可以送你,只得来完成你我的约定。”
她代表了天道的意志,行走世间要不偏不倚,清明方正,她若送礼给长天夫妇,就等于天道送礼,世间无此先例,她也不得破例。所以她空着两手来,别人一点也不介意。宁小闲听到她的话,目光一闪:“哦?”
“我在梦中德水城答应过,将你送回原先的世界,时限五日。”月娥一字一句,“宁小闲,你可需要我现在履约?”
她出现的时间掐得很准。新婚后第三天,新郎照例要随夫人要回岳父母家拜会,称为“回门”。宁小闲自幼失怙,仅存的血亲在另一个世界,按理说这回门儿可以略去了。月娥突然提出,她先是一怔,心里不由得活动开了。
她生于斯长于斯,前后十六年,若说从不想念,那肯定不是真话。可是……
她心中念头还未转完,长天已经沉声道:“好。今夜准备,我们明日启程。”
宁小闲微讶,一抬头却见他眸中闪着淡淡金光,温暖和煦。
原来他知道她的心意和思念,从来都知道。
这时月娥却开了口,声音清泠泠地好听却不近人情:“这是我和她的约定,没有你。”顿了一顿,“你是神兽,我打开的时空裂隙有限度,无法将你带过去。”她能打开的时空裂隙,也就是普通人家的一扇门大小,宁小闲可以轻易走过去,长天却不行别看他现在是人形,时空壁垒可不会错认他的真身是比山岳还庞大的巨蛇。这种将大象装进冰箱的事情,她办不来。
宁小闲想了想:“如果长天躲进神魔狱呢?”皇甫铭、白虎都是用这种取巧的办法通过时空裂隙的,没道理长天不行啊。
月娥眼都不眨一下:“我不知道,那与我无关。”
她作为天道化身,不能主动透露这种bug,不过宁小闲已然意会,喜笑逐开:“好,多谢!”
月娥板着脸道:“那个世界没有灵气,不比南赡部洲。你若要打开神魔狱,须抵用自己的力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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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4 出发,我的世界()
宁小闲微愕,旋即明白。神魔狱是个实打实的耗能大户,先前她是凡人时也可以自由打开,却是因为南赡部洲灵气充裕可作支撑,不须她自己耗费力量;可是回了她自己的世界可就不同了,在那里,每一次动用神魔狱都要消耗她自己的神力。
要命的是神魔狱现在的容积至少是她刚拣到板砖时的百倍都不止,如今里面关押的犯人不下三千员,其中包括两个神境,第五层还有一望无际的灵田,上植灵花异草无数。要她自行打开这座大狱,恐怕耗能不少啊。这就像上医院看病,前者刷的医保,后者全部自费,那负担还是大不相同。
不过只要能将丈夫装着带过去,这麻烦都可以解决。
月娥点头:“明日午时,我送你上路。”
这话真心不怎么好听,尤其在人家新婚之时。言先生也听不下去了,轻咳一声:“言某又要厚着脸皮叨扰二位的酒水吃了。”
宁小闲正满心雀跃,也不计较这个,闻言笑道:“正该如此。”拍掌唤人前来开筵,有山珍海味无数。
她自婚夜就没水米沾牙,这一回倒趁机将自己喂饱了,再听言先生和长天聊些从前的旧闻,月娥也同她一样闷头猛吃。
咳,这一夜可谓宾主尽欢。
夜色深沉,长天将她抱回毓华殿,一路上看她猫儿一般乖巧地蜷在他怀里,脸上红扑扑地,黑眸晶亮,显然心情极好。她笑嘻嘻地戳了戳这人**的胸膛:“在我的地盘上要低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