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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香黯然垂首:“护臂上的虎头,我记得清清楚楚,左右眼的颜色其实有些许差别。阿贤拿来的护臂就与我记忆中的完全一致,我,我那时好生欢喜!”
宁小闲点了点头:“你小时候落水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爹爹门下的许多长老都知晓。”
“定仲贤有心追求你,自然不难打听出这件旧事,做些手脚。”宁小闲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当年在春阳湖畔救起明玉香的人,是哥哥定伯远,而弟弟定仲贤却在明玉香成年之后,骗走哥哥的护臂,假冒明玉香的救恩命人去博她芳心。明玉香最后是嫁给了定仲贤,可是定伯远分明喜欢明玉香,却碍于她是自己的弟妹而将这份浓情深藏心底,恰巧被蛮祖断臂利用,终酿成了如今的泼天祸事。
就连宁小闲也不得不感叹,这三人之间的恩怨纠葛,真是好大一盆狗血啊。
明玉香垂首。
到了现在,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以为和她笃信的,原来都是错的。
宁小闲安慰她道:“好好休息,五层的风景不错,你可以前去散心。”神魔狱第五层已经变作了广袤的平原,上面种满奇花异草,偏有息壤兢兢业业地打理,那是人间见不着的绝美风光。
明玉香小心道:“玄天娘娘,在转生之前,我想……我想再见我孩儿一面。”
“理所应当。”宁小闲笑道,“我还要将定伯远押回前线去,那时你有机会与孩子再叙天伦。”这是母与子之间的羁绊和告别,她当然不能阻挠。
明玉香感激谢过。
宁小闲出来很久了,这时忙着返回前线,于是交代了穷奇几句就离开了神魔狱。
她离开以后,这座大狱又陷入了完全的静谧之中。
明玉香默默无语,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穷奇抱着养魂木在一边陪站好久,等得越来越不耐烦了。这女子虽然长得明艳,看起来却是几竿子也打不出声的闷瓜,亏得它以为这一路上有美作伴,神魔狱里能够热闹一时呢,看来又是痴心妄想。
啊,如雪的寂寞啊!
炉子刚学着主人叹了口气,明玉香就轻声对它说:“你、您好,请问……”
它立刻打起精神:“要去第五层吗?果然好眼力,那地方在穷奇大爷的精心打理之下,已经不输给漠上风光!”
明玉香:“不,我想请问,定伯远被关在哪一层?”
“第一层第二十五间。”穷奇趾高气昂,“定伯远道行不足,没有资格与神明关在同一排!”
明玉香微微吃惊:“这里还关有神明?”
“当然。”穷奇的炉盖上“嗤”地冒出一股白汽,以表示对这问题的不屑,“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神魔狱!既然叫这名字,当然关有神明!”
这炉子好生可爱,明玉香已经好久不曾这样展颜过了:“那么,也关有魔头?”
“怎么没有?“穷奇懒洋洋道,“你恨之入骨的那个男人曾经入魔,关在这里也算名副其实。”
提起定伯远,明玉香嘴角的笑意就凝固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它:“娘娘将他押回前线以后,他、他会怎样?”
“定伯远是杀掉渭南宗主的凶手,也是挑起战火的罪魁,两边都想要他,估计还有一番争吵。”穷奇哼了一声,“不过据本大爷估计,他的下场一定是不得好死!”
明玉香连呼吸都屏住了。
穷奇在她腿上蹭了一蹭:“别担心,你的仇一定得报!”
明玉香试着伸手轻抚它的顶盖,结果发现它很受用,于是大胆地摸了两下:“谢谢穷奇。”
绝世大美女在感谢它诶,穷奇只觉腿都要酥了,从顶盖里冒出来的白汽都是心形的。这时就听她问道:“请问,我可以在这狱中走动吗?”
“可以。”哇女主人真是神机妙算,居然知道明玉香有此要求,方才就提前叮嘱它了,“你想去哪一层?”
明玉香咬着唇,好一会儿才道:“第一层,可以吗?”
果然,又被女主人料中了呢,女主人就算不当隐流的妖王,去中京算命摆摊一定也能赚得钵满盆满吧?穷奇斜着眼看她:“你想去见那个凶手?”
它特地将“凶手”两字咬得很重,明玉香面色一白,深呼吸了两次才道:“是。”她心底对定伯远的恐惧,已经根深蒂固。想战胜自己的心魔并不容易,可她还有许多话想问他。
穷奇嘿了一声:“跟我来。”
它将明玉香带入神魔狱一层,走到一间阴暗的牢房前:“就是这里了。”
明玉香往里看,望见定伯远坐在黑石床上,双肩琵琶骨都被锁链穿透。锁链收得很紧,末端缩进墙面,令他活动范围只有区区三尺不到。
他原本闭目假寐,这时如有所感,睁开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那目光中如此欢喜,看得她手心都痒了起来。
“他……?”
“你放心,他全身力量都被锁住,手无缚鸡之力。”穷奇很机灵地补一句,“明夫人,你得了女主人还魂香之助,可以接触实体。”
它将养魂木放在牢房之外的木架上:“有事就大呼,我必听见。”说罢,蹬着小短腿一摇三晃地走远了,很礼貌地将空间留给这对男女。
有什么关系呢,它在神魔狱有足够的权限,可以感知这里面发生的一切事情。
当年,神君大人不也是坐在神魔狱底层就能窥见女主人洗澡吗?
明玉香站在牢前好半天,才鼓起勇气,从栏杆当中穿了过去。
风行水云间说
闺蜜来电,吐槽奇葩。这种事一定要跟大家分享,所以切了个精简版:
闺蜜在土房局负责资料审核。有个男人要换房产证,换一半忽然跑来跟她说:不做了,不换了。
hy?
男:你能保证,做出来新证和原来一模一样吗?
闺蜜:对。
男:不会多出一个人名吧?
闺蜜:……不会。只是换证而已,你原来是什么样,做出来还是什么样。
男:哦。那就做吧。
然后第二天,他又来了:我不做了!
闺蜜:?
男:你不知道。那天我和我老婆一起来的,中间我有事走了,老婆把资料上交。她会不会偷偷加自己名字加上去?
闺蜜:不会。
男:哦,那就好。
第三天……
他又来了。
这回带了老婆一起来。
男:我把老婆也带来了,你要当面跟她说清楚,这个房产证换完以后还是不落她的名。
我闺蜜:……
他老婆也很不耐烦。
我闺蜜终于把证打出来了,他一看又跳脚。
男:不是说和原来一模一样吗!我原来是xx路xx号,这里怎么是xx单元!
闺蜜:现在统一都把号改成单元了。
男:可是你先前说了是一模一样。想不认吗?你说的每句话,我都有录音!
闺蜜:祖宗啊,你饶了我吧。
他去找我闺蜜领导:你看你们办事员,前面说过办证前后证件是完全一样的,但这里改了!
(放录音)
领导:给他改回去,他要号就给他改成号!
第2153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说来也怪,明明这人才是阶下囚,可是在他目光注视下,她却紧张得魂体都有些松散了。
她当然不知道,如果未得宁小闲首肯,这牢房是谁也进出不得的。
明玉香慢慢飘近,见他果然一动不动,这才放心又往前靠近两尺。
定伯远肩膀一动,抬了抬手,结果锁链感应到他的举动,将他扣得更牢。
金属晃动的当啷一响,她当即受了惊吓,向后飘飞出去数丈之远。
明玉香的动作,像极了畏缩的小鼠。定伯远将她锢在身边多时,她一直冷淡而防备,他从未见她这副模样,反倒觉得有些可爱,不由得轻声道:“别怕,这些锁链锁住了我全身的力量,现在我与凡人也相差无几。”
“当真?”她瞪大了眼望着他,似乎方才那只能言善道的炉子也说了同样的话。
结果他才一点头,脸上就是火辣辣的疼痛。
“啪”!她掴了他一耳光,打得又清脆、又响亮。
响声在空旷的大狱中回荡,将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又给了他正反十几记耳光,一边骂道:“这一记是替阿贤打的!”
“这一记是代瑞儿打的!”
“这一记是代渭南宗冤死的子弟打的!”
“这一记是代白柳山庄里面被你杀掉的凡人打的!”
……
每一巴掌都是竭尽全力。
直到她终于扇完了最后一记耳光:“这一记……是代我自己打的!”
呆在第五层的穷奇感知到这一幕,不由得伸出小短手摸了摸自己的炉身,喃喃道:“看起来好疼呀。”
心头恶气稍出,明玉香这才捂着脸,放声大哭。
这短短几个月来的惊恐、愤怒、仇恨、茫然、悲伤,大仇得报的喜悦、痛快,还有方才得知了真相的无奈、苦郁,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逼疯了。
直到这时,她才能痛痛快快,全无负担地发泄出来。
定伯远力量被控,身体强度也只等同于凡人,挨了十几巴掌以后,面庞又红又肿,不复原来清隽。他脸上却没有半点怒气,低声道:“莫哭,有伤魂体。”
魂魄自然不会产生真正的眼泪。她如今淌下的泪水,都是自己的魂力,流得越多,对魂体损伤就越大。
听了这几个字,明玉香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她透过泪眼看他,发现他如今终于恢复了原先清冷疏远的气质。那是定仲贤还未被杀之前,她对这个大伯一贯以来的印象。
那截断臂当真厉害,竟然令一位大仙人都变作六亲不认的模样。
定伯远定定地望着她,温声道:“小玉,你喜欢的是定仲贤,还是当日春阳湖畔救起你的人?”
明玉香一噎,怒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死心?”
定伯远想了想,自嘲一笑:“也是,你很快就要转生了,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本不该再纠结于此。”
明玉香冷冷道:“你向玄天娘娘提出那条件,以为可以补偿我和阿贤吗?”
定伯远低声道:“我害了你性命,我就赔你一命;我杀了你丈夫,抱走了你的孩儿,我就赔你下辈子相夫教子,重享天伦。此生是我对不住你,幸好从今以后,你不会再记得我了。”
明玉香咽下一口气,捏着拳头道:“回去以后,渭南宗会将你怎样?”
“轻则封印,重则抵命吧。”他说得淡漠,像是面临未知命运的人根本不是自己,只有望向她的眼神依旧明亮,“小玉,你希望我被封印,还是更愿我死去?”
明玉香蓦地抬头……
有料,有料啊!穷奇正听得入神,冷不防宁小闲的声音自魔眼响起:“偷听了那么久的墙角还听不够?炼丹去!”
圆滚滚的炉身都冒出水蒸汽了:“是,是,俺这就去!”怪了,女主人又不在狱里,怎知它又在扒墙角?难道是将心比心?
话说回来,它怎么觉得女主人特意要安排这两人再见面呢?分明是苦大仇深的夙怨。
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头吗?真不愧是它家的娘娘啊,惟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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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楼和王阳右在原地忐忑良久,不知玄天娘娘会怎么处置自己。
可是等来等去,也没见到她老人家再露面。
白玉楼大着胆子偷偷溜进了荒园,却见花坛边上空空如也,只有虫鸣鸟语。
死的死,走的走,这些神仙都不见了。
两人站在阳光明媚的世界里,只觉得昨晚的风雨飘摇、惊心动魄,更像是大梦一场,醒来之后居然了无痕迹。
白玉楼望着王阳右苦笑一声:“老哥,后面什么打算?”
王阳右摇了摇头:“不走商了。我的时间也不多,要找个地方过完剩下的时日,最好死前能留个种。”
白玉楼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该怎样安慰他,过了好半晌才道:“老哥,我不明白,你这趟为什么要回白柳山庄?”
仙人们是为了争夺那截断臂而来,定伯远是为了寻找断臂的控制之法,而王阳右明知道这里闹鬼,为什么还非要回来不可?
“贪心,想多活些时候。”王阳右苦笑一声,“我得了衰竭之症,药石无效,大夫说我最多活不过一年了。但我记得阿牛当年说过,那截断臂能满足我们所有愿望,我就、就想来试一试。”
原来他是为了续命而来。白玉楼摇了摇头:“这里可是大凶之地,连我都没把握呢,你胆子可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