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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王可一点都不老。阴素霓想了好一会儿,终是忍不住问道:“我听闻神王不好女色,身边都不留个人儿。他,他可是在等什么人?”
典青岳更是笑得意味深长了:“不错,神王陛下意属一人,除了她,别的女子都入不得陛下之眼。”
阴素霓不由得屏息:“我听说神王在南赡部洲上有一段过往,曾经有过、有过心仪的女子?”
“谁无年少轻狂时?”典青岳哈哈大笑,“如今我家神王喜欢的女子,华美无双、智谋过人,更兼身份尊贵,受万民敬仰爱戴!”
“是,是这样吗?”阴素霓脸上一红。哪怕她平时自诩爽利不让须眉,这会儿也要慢慢低下头去:原来他喜欢的是我!
除了她,天外世界还有哪个女子当得起如此赞誉?
第2401章 河岸上的不速之客()
这幸福来得这样突然。
典青岳笑而不语。神王的意中人是谁,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一位先是喜欢沙度烈的特木罕乌谬,后来又移情神王陛下。只这一点,神王又怎么看得上?
走上好一会儿,阴素霓心头那股热意慢慢冷却,忽然想起自己打探到的神王生平来。女人恋爱时个个都能变身顶级侦探,何况她手里掌握的资源比常人丰富百倍?传闻神王少年时生长在南赡部洲,曾经有过意中人。那女子来历不明,后来声名鹊起,正是如今大名鼎鼎的玄天娘娘!
可是玄天娘娘早在三百多年前就嫁给了撼天神君,与之相对应的,是天外世界已经过去了足足一千二百多年。
一千二百年,沧海都可以变作了桑田,神王还会将她放在心上吗?
哪有一段爱情,是真正可以愈久弥坚的?何况神王那时年幼,所谓爱慕,大概不过是懵懂的少年情怀罢了?变作男人以后再回首,难道不该笑一声“年少无知”?
所以,典青岳所说的神王“意中人”,到底指的是谁呢?不过任她脸皮再厚,这回也是万万做不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事来。
她心中迷思纷纭,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就出现了更加险峻的雄峰。
原本翻过最高最陡的几座山,就能抵达溢洪平原。不过大军走到这里就呆住了:
大山如受外力扭曲,每一座都从中间断开,以至于他们现在一抬头,视线就越过七条山脉,直接看到远处平原上的景象!
无论是谁,能使出这样的移山之力,都堪称伟大!
阴素霓低声道:“怀柔上人。”
也只有天赋特殊的怀柔上人,才能号令群山为他让路。这一点,哪怕是蛮人也佩服不已的。
不过钦佩之心且放一边,他们现在有更实际的麻烦要解决:
既然凤头山都被怀柔上人的神力给扭曲成这样了,山间的排云路自然断得七零八落,根本走不了人。
他们眼前就是奔腾的河水,并且越靠近溢洪平原,这边的水量就越丰沛。
所以,蛮军要怎么走过去呢,趟水吗?好像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因为侦察兵已经发现河水当中似乎有大团黑影潜伏,贸然下水恐怕下场不妙。
她恨恨咬牙:“该死!”自从穿过天隙,她就诸事不顺,哪一件也不能好好办成。似乎冥冥中就是有人故意对付她,拆台拆得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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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缕晨光照在鸣沙河上,凡人们正在欢呼,家家户户挂起了红布条,因为神仙老爷们告知全城:
穷凶极恶的敌人撤退了!
过去的这几天对修仙者来说都是真正的噩梦,何况凡人?
听着城里依稀传来的鞭炮声,正在斗河边埋头苦干的章雨却笑不出来。他是家中独子,早年丧母,长大后就与老父相依为命。他在城里作长工,父亲却还住在城西南十二里外的老家守着田。这一回鸣沙河发大水,城里有神仙护佑还算无事,大半个平原却都遭了水灾,他的村落也没能逃过一劫。
据逃难到城中的村人说,他眼睁睁看着章雨的老父被大水冲走,十有八九是没了。章雨不信邪,想回村儿去找,可是西夜发布命令,所有青壮年劳力都要立即投入奇凌城里、外的建设和修复当中。但有私自潜逃者,杀!
凡人一夜醒来,发现城门口多出一条横亘平原的大运河,都是顶礼膜拜,以为神迹。不过神仙做事喜欢只做一半,运河既然挖好了,也通上了水,那么大伙儿平时要怎么过渡往来呢?十里宽的大河,那是说游就能游过去的吗?
是以西夜还要划拨一部分人手,在运河两岸修造渡口。这可不是怀柔上人会纡尊降贵办的事,只有经由凡人之手了。
章雨见着运河的那一刻,心如死灰。因为这条大河笔直流向西南,而那个方向正是他的村庄所在!
神仙会特意考虑凡人的死活吗?不会。所以他的村子、他的老父亲,真正已经不在了吧?
章雨头一低,眼泪就落了下来,滴在他拿着的板子上。边上督工的西夜修士见他动作迟缓,骂了一声:“敢偷懒?快些儿干活!”
章雨猛一抬头,抗声道:“我爹被水冲走、我村子被淹在河底!我还在这修劳什子渡口!”他把板子一扔,“老子不干了!”
修士斜斜觑他一眼:“不干了?”掌中一亮,法器在手。这些泥腿子目光短浅见识少,知道什么叫小不忍则乱大谋,知道什么叫丢卒保车,知道什么叫顾全大局吗?说也说不通理去,教训一顿就好了。
他手里拿一根长锏,尖端还沾有一点黑血,显然早晨才刚刚打过人,也不晓得是平民还是蛮人。章雨不由得瑟缩一下,随即暗恨自己软弱。
这时候,忽然有个声音响了起来:“你是不是想教训这厮一番?”
他大声应了一个“是”字,才发觉那声音根本不在身边响起,而是自己心底发出来的。并且眼前修士一脸懵逼,显然压根儿没听到。
修士被他喝得一愣,脸上恚怒,抖手就想给他一锏。这时候有个身影从人群中站出,迳直走了过来,漠然道:“别挡道。”
这是个七尺大汉,身材魁梧,面容却如花岗岩般冷漠。奇怪的是他先前站在人群中不显山不露水,谁也没多看他一眼,这会儿一站出来,居然就像尊铁塔,一瞪眼就能将人骇得魂飞魄散。
修士被他这么一看,居然也心中打鼓,不由得恼火:“站住,你干什么的!”这人看着眼生,不似修渡口的工匠。
修士顿时警惕起来。
这人脚下半点不停顿,居然一步就迈到他面前,伸出簸箕大的手掌,抓着这名修士的脑袋一把拎了起来!
修士还未来得及反抗,这人手指轻动,居然“啵”一声就将修士的脑袋捏得稀烂!
这一下,简直就像捏烂一个西瓜那么轻而易举。
第2402章 消失()
他这才将不断抽搐的尸首扔在地上,淡淡道:“说过了别挡路。”
修士倒在地上,红的血、白的脑浆,混和着草原上的积水,一时淌得到处都是。工匠们看得目瞪口呆,一直到有人哇地一声弯腰吐出来,其余人才如梦方醒,四散奔逃!
神仙老爷都让人捏爆了脑袋,他们自己的小身子骨能扛多大劲儿?
章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往地上尸首吐了口唾沫,转身往西南奔去这时候,谁还计较他去了哪里?
至于刚刚杀过人这名大汉,居然信步往河边走去。熟悉地形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往鸣沙河主河而去,再往前走就是奇凌堰了。
他的动作看似悠闲,其实快极,章雨最后一次回首,正好望见他跨步走在河面上。
注意,是走而不是游,那姿态悠闲极了,胜似闲庭信步。章雨忍不住揉了揉眼;
这家伙,是人、是鬼,还是神仙?
而后,这人就沉了下去。
章雨转头不敢再看,抓紧这难得的机会跑远了。
……
大汉入河,秤砣一般沉到了最底部去。鸣沙河含沙量很大,河水昏黄,这会儿虽然是清晨,水面四丈以下就是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到了底部,就迈开腿行走在河床上,仿佛自己徜徉的是阳光照耀下的杨柳岸堤。
若是仔细辨别他所在的位置,其实正是内河后半段,靠近风波堰的位置。这里常年有河水漫过堰顶,倒有大量泥沙落下来留在堰底,所以这儿从来都是每次河底清淤清砂的重点。
此时,河水中有淡淡的、细小的水草飘过来。他自然懒得躲闪,可是这浅绿色水草飘到近前忽然炸开,变作了无数肉眼几乎难见的小虫,劈头盖脸朝他扑来!
一旦被附身,下场甭提有多么凄惨了。今晨惨死的那几个混元境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然而他身上忽然泛起一层浓厚的黑光。光芒不断翻滚,其中似乎有无数鬼脸正在无声哀嚎。
几十只小虫飘得最近,抢先沾着了黑光,竟像沾着了硫酸一般往外弹出,半途中身躯翻滚,似乎想要摆脱什么。
不过仅仅不到两息时间,它们全身就都由绿转黑,跑不出多远就僵直了,而后分解成黑色的、炭粉一般的细末,随波逐流。
这些擅吸生灵精气血的小恶魔,今日却也落得了和猎物同样的下场。
其他小虫哪里还敢再扑上前去?轰然炸开,往四下里逃得没影儿了。
这人也不理会,走到一处忽然停下来,俯身在砂里挖了几下,就碰着了一样黑乎乎的物事,很长、很粗,也很重,表面粗糙不平,甚至长满了蛤蜊。
这居然是那块卧铁,奇凌堰淘沙的标记。
然而这点重量对他来说真算不得什么。他抓着这东西正要上浮,冷不防斜刺里杀出一个黑影,朝他猛地冲来!
这里水体昏黄,能见度不足六尺。直到来袭者近在眼前,才能看清这居然是一条巨大的触手。大汉已可称魁梧,但在这只触手面前,就轻巧得像一只棒球。
他连躲闪都来不及,一下就被抽飞出去!
按理说,他下一秒就要被击出水面的,而堰顶不知何时已经趴着一头圆滚滚的巨怪,正瞪着比磨盘还要大十倍的圆眼等着他露面。
正是令蛮军闻风丧胆的东海神君,虚泫。
先前被他放出来巡视河道的蜚蛭突然奔回老祖宗身边,七嘴八舌地求援诉苦,当然惊动了他。这些小东西跟着他好几万年,从来什么都能吃,就是不吃亏,这会儿在别人手里栽了大跟头,转眼就回去搬救兵。
虚泫却知道,能将他的蜚蛭都逼退的家伙一定不是善茬子,因此这会儿也打起精神准备给这偷进自己地盘的家伙一个难忘的教训。
可是等了好半天,河里也没动静。
人呢?
他的触手在水里能捕捉到最轻微的波动,从而确定猎物的大小、体型、修为,因此后者根本逃不过他的追捕。这可是沉渊的独门绝活儿,比普通修仙者的神念还要好用。
可是河里空空荡荡,除了一群呆头呆脑的鱼儿以外,没寻着被他一巴掌pia飞的家伙。
然而这个人的存在并不是幻觉,因为堰底的卧铁不见了。
这个不知来路的家伙,难道冲进鸣沙河、冲进怀柔上人的地盘,只为打捞河底一块生了锈的卧铁吗?
这玩意儿就是没有别的用途,才被扔在这里当个辅助刻度线用的。
老沉渊又等了半天,甚至在主河里也找过一遍,才确定这家伙是两处茫茫皆不见,只得怏怏缩回主河玩水去了。毕竟内河对他来说小得像个澡盆子,连翻身都困难。
那名大汉来得突兀,消失得更加怪诞。
这人的举动好似并未给奇凌城带来什么麻烦,可是虚泫心底隐隐觉得不安。
似乎……有事即将发生。
……
奇凌城。
郎青走进来时,晏聆雪正倚着朱栏怔怔出神。
阳光照在她身上,给她的衣裙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体态风流,面笼轻愁,看起来别有一番我见犹怜之意。郎青的心不由得软了,暗道发妻虽不似宁小闲那样智计百出,一举定乾坤,却也温婉体贴,汲汲经营,于西夜贡献不小,于是走到她身边,搂着妻子香肩道:“在想什么?”
晏聆雪朝着底下的景象呶了呶嘴:“他要在这里呆上多久?”
郎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来是新挖出的运河,河面上看起来平静无波,连个漩涡都没有。不过他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东海神君愿助我们守城,直至摩诘天退去。”
“你许了他什么好处,让他替西夜卖命?”要请动神境出手,那得有多大面子?她倒真好奇,因为海妖向来不愿意掺和陆地上的麻烦。
“不是我……”郎青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守住中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