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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有术:妖仙宁小闲(宁小闲御神录)-第16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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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前方传来一阵凉沁的质感,就好像受到海浪的迎面冲击,甚至她都能感觉到余波越过她向后继续扩散,不知其蔓延几千里也。

    宁小闲不敢怠慢,第一时间睁眼,随后就站直了身体。

    ……

    她还站在原来的位置、八古峰的顶端,然而周遭的一切都不对了:

    可怕的雷暴就在头上,然而一动不动,保持在最耀眼的姿态,里面的电光千奇百怪,有的像电圈,有的像蛇、像戟,又或者什么都不像。这世上或许从来没人能将它们一一分辨得这样清楚,可今日它们只能凝固在半空,任凭观众一一细数。

    阴九灵原本立在大树下,树冠被雷暴震动,落了不计其数的叶片下来,也是一片片凝在半空,保持着被风吹扬的姿态。

    如果有人愿意细细观察,大概可以印证那句话: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

    可是宁小闲当然是不愿的,因为树叶还在、雷暴还在,周围的一切也都还在,这就证明了时间的停滞阴九幽借由妹妹之手控制了“寸光阴”,让它将时间暂停在雷暴刚刚落下来的那个瞬间。

    这便是传说中,时间的裂隙。

    或许阴九幽落杖时她正在边上,也被一齐带入了时间裂隙当中。

    到得这时,她也不由得暗叹阴九幽好灵巧的心思:“寸光阴”只听从阴九灵或者神王的命令,绝不理会旁人。然而他是魂修,只要占据了阴九灵的皮囊,也就间接控制了“寸光阴”为他所用,毕竟“寸光阴”认的是“人”,不是“魂”。

    不过现在,阴九灵和“寸光阴”都不见了。

    没来得及多想,眼前寒光闪动,一截戟尖已朝着她眼睛刺了过来。

    宁小闲可没打算再躲了,毫不犹豫伸掌,将它一把抓住,往前重重一推!

    这一击、这一戟,就被凝固在半空,似乎也和周围奇怪的凝滞感融为一体。

    只有角力中的两人知道,这截断戟其实一直颤抖着、哀号着,承受不起如此巨力。

    这戟的主人望着她,眼里像是能喷出火来,然而目光里又带着冰寒彻骨的杀意。

    想将她生吞活剥、想将她碎尸万段!任谁见着,都不会错认这种眼神含义。

完结篇 最终之战(59)() 
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寒冰炼狱里刮过的透骨寒风:“宁、小、闲!”

    她只觉手上像架着一头狂怒的雄狮,攻击时刻不离她要害。她不敢卸开半分力气,嘴角却微微扬起,打了个招呼:“特木罕,好久不见!”

    乌谬不说话,忽然将戟尖往自己方向一扯,另一截断戟迳直向她咽喉戳去。

    与丰神飘逸的外形不同,他天生神力,连啚末都强不过他。可是眼前这女子的力量也实在太惊人,只论单纯的物理力量,竟能与他搏个平手,哪里像是新晋的神境?

    乌谬不错眼地盯着她,盯得那么用力,琥珀色的眼珠子甚至爬上了轻微的血丝。

    原来这才是宁小闲的庐山真面目,原来她真正长得这副模样!

    乌谬很早就见过旁人拓下来的玄天娘娘影像,可是平面视像和真人,毕竟观感完全不同。明明那张脸他早就一笔一划都能绘出来,可是头一次见到真容,见到那一双灵动不可方物的眼,他才确定这就是重溪!

    害死了娜仁的重溪,害得他祸起萧墙、兄弟反目,害得沙度烈内战的重溪!

    宁小闲正在说话:“这地方诡异,你不想快些离场,反要跟我分个生死高下么?特木罕怎会这般不智?”

    她声音清琅琅地好不悦耳,和“重溪”完全是两种声线,可她说话的口吻方式,都是他熟悉已极。

    曾经“重溪”就是这样,反复给他谏言。可是做回自己以后,她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上位者特有的沉稳、自信和威严。

    这才是名满天下的玄天娘娘!

    只恨他当时怎么就瞎了眼,将老虎当作了小猫看待。乌谬面部神经跳了几下,低吼道:“闭嘴!”

    声线有些嘶哑,饱含的森寒和暴%~虐让宁小闲挑起眉,却没有趁他的意抿起樱唇不说话。他修为精深,这地方又是危机四伏,原本她可不想火上添油,在这当口上跟他打生打死。可是乌谬红着眼好似受到重大刺激,目光中甚至透露出几分癫狂,她立刻就改变了主意,轻描淡写道:“特木罕出手这样狠辣,是打算取我性命去讨好神王?”

    乌谬眼中红光更盛。

    她轻笑两声,无限鄙夷:“沙度烈如今也坦荡荡做了圣域的走狗?”

    乌谬嘶声道:“你们绝无胜算,那是大势所迫!”

    他再气怒交加,这时也忍不住为自己辩解,说话的同时,手中攻势如水银泻地,恨不得在宁小闲身上戳出十个八个窟窿来。

    短时间内,谁都奈何不了谁,这么打下去何时是个尽头?她眼珠子转了转,又接上文道:“我还道特木罕是人中豪杰,有两分气节,原来不过趋炎附势!嘿嘿,这么多年又何必负隅顽抗?啚末死得冤、娜仁死得真冤!”

    这两个名字一出,乌谬只觉自己心脏都被扎得鲜血淋漓,不由得高声怒吼:“宁小闲,你该死!”戟尖红光暴涨,连下手都陡然狠辣了十分。他一生冷静自持,能迫得他如此失态的,除了啚末就要算是宁小闲了。

    宁小闲面对他就如同面对滔天的洪水,要以一己之力去对抗天地磅礴之威。

    然而她还是面不改色地硬生生扛下,纤细的身影如修竹,历尽飘摇而不倒。

    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交手百下,每一记都是凶险无比。

    乌谬精擅空间神术,可以轻易出现于敌后,毫无轨迹可寻。这天赋珍贵已极也实用已极,别个神境应付他这样的神通少不得焦头烂额,偏巧在宁小闲这里,威力居然无法尽施!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他屡次闪烁至她身后一戟刺出,速度何其迅猛、角度何其刁钻,更兼无一丝杀气泄漏,捅着的无一不是要害,她不死也该重伤的。

    然而他刺中的,往往都是虚影。

    这女子的化虚之术出神入化,早过了假作真时真亦假的地步,有时他直觉眼前应是假象,结果对方匕首快刺到自己眼皮上才爆发出无边锐气!

    宁小闲晋入神境不久,原对自己提升的境界威力不甚熟稔,却借着这一次强敌当前的机会,打磨得越发圆融无碍、得心庆手。乌谬首当其冲,只觉她的攻势如绵里藏针,初时不觉狠辣,却像海浪一般要将人溺毙,更有种种千奇百怪的花招,每每能将他的注意力和杀意挪去别处,当真泥鳞一般的滑不溜手。

    而在宁小闲而言,亦能清晰感觉到乌谬的修为比起当年沙度烈王都时,又往前迈进了一大步。这人天赋、根骨、气度和心性都是当世罕见,只是运道差了一些,若无神王和长天这两人珠玉在前,乌谬其实是最有可能晋入真神境的下一人。

    一时间,整个空间裂隙中只见着淡淡虚影。二者行动的速度之快,再无第三人可以捕捉到。

    乌谬挟怒出手,却屡发而不中,宁小闲虽然未必打得赢他,但腾挪招架和闪躲的本事实是了不起。这么百余回合下来,他眼中仍在喷火,手中动作却慢了下来。

    这女子不似巴蛇那般强横霸道,一出手就要将敌人逼得无路可走,可是短时间内他是莫要想将她拿下来了。

    急怒攻心过后,这个认知很快就随着他的理智一同回归。

    宁小闲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这也正是她所要达到的效果:只有让乌谬发觉自己杀不掉她,才能快速冷静下来。

    毕竟,消失在时间裂隙里的还有一对儿阴九幽兄妹。

    观颜察觉,她的声音放缓下来:“军营里翻天覆地,你不想赶紧回去处理么?”怪就怪在这里了,她知道乌谬恨自己入骨,可是“七日谈”杀蛮人又快又狠,乌谬向来以大局为重,这回不着急想办法救人,怎么反而有空来寻她的晦气?

    她的话果然生效,乌谬的俊面依旧胀红,眼中的暴躁之色却稍微减褪了些,忽然道:“把解药拿出来!”

    宁小闲这才结结实实吃了一惊:“什么?”

完结篇 最终之战(60)() 
“‘七日谈’的解药在你手里。”乌谬狠狠道,“交出来,否则我令你生不如死!”他和这女人之间是新仇加旧恨,再无绝期。

    宁小闲更奇怪了:“哪个告诉你,我会有‘七日谈’的解药?”

    乌谬的回答很干脆,却教她心头一震:“阴九幽。”

    “那人阴险狡诈满嘴跑火车,他的话你也信?”乌谬惯有识人之能,不会轻轻易易相信了阴九幽。

    乌谬抬眸看她,眼中意味难明:“就与你一样?”

    宁小闲面色不变,心里有如惊雷滚过:阴九幽说得对极了,她手里是有“七日谈”的解药,千真万确!

    昔年她从岩炭城救走的少年,血液中生出“七日谈”抗体。她最后放走了他,却偷偷留下了他的血液样本,又进行了无数次反复试验。

    “七日谈”是变种极快的病毒,疫苗当然也没有那么容易拿出来。这事情连隐**英丹师都不晓得,知情者只有她和长天。

    那么,阴九幽又是如何知晓的?

    其实怀柔上人冷心冷情,是真不打算给蛮人留活路的,因此根本不曾留下“七日谈”的解药。甚至他秘密将“七日谈”培育了无数代,让它传播、生效和致死都越来越快,却又不在蛮人入侵大陆后立即施放,而是挑拣了神山之役

    只因这是所有蛮人精锐都参与的最后一场大战,只因他要这病毒发作起来迅猛无伦,一下就将蛮族击溃,绝不给他们留下一点点反应的时间去研制解药。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放出“七日谈”的时机,一定要快、准、狠!最好能变作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令人唏嘘的是,怀柔上人倒是给自己报了仇。

    他早将病毒分作几份,转交给白虎在内的几位神境。在他殒落以后,白虎才勒令自己黑山军施放出来,而当世也只有宁小闲拿得出疫苗,解得掉这种蛮人的致命恶疾。

    这其中多少曲折弯绕,都不足为外人道也,阴九幽却清清楚楚。尤其昔年岩炭城事件,宁小闲很有把握,最后的处理结果只有自己、长天和怀柔上人知晓。

    可是她漏算了神魔狱。

    阴九幽当时虽被困在狱中,却有的是办法获知外界发生的一切,尤其丹炉穷奇的嘴,一向不怎么严。

    她当时可真没以为阴九幽还能逃脱出去,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哪知……

    这该死的妖人!她心里狠狠咒骂,脸上却笑开了:“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乌谬从来以大局为重,就算恨不得生啖她血肉,也不会置国人生死于不顾。

    乌谬面色一凝:“你果真有!”

    他对阴九幽的话原本将信将疑,此时得宁小闲印证,手上不由得一顿:“何以为证?”

    宁小闲从战局中抽身而出,食、中二指挟着一枚琉璃珠,对着他摇了摇:“这就是‘七日谈’的疫苗,我亲手研制,实证有效。”

    圆珠中封闭着淡蓝色的液体,看起来很稠。乌谬冷笑:“数万人染疫,只这么一球解药,不过杯水车薪!”

    “浓缩的才是精华,特木罕可就不懂了。”她笑了笑,“这是籍由巨灵炮打入云层当中,催下来的每一滴雨都是解药!只这一球,就足够解救数万病人。”

    “不过么”珠子一下不见了,她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好整以暇,“这一回说不定能将蛮人斩草除根,凭什么要把解药给你?”隐流制药向来讲究适销对路,对付这种规模大、发效猛恶的疫疾,一个一个救治显然是来不及的。数万人的大军发放物资的程序有多繁琐她又不是不知道,可能药还没递到手里,病人就死了。

    乌谬胸口起伏几次才将怒气勉强压了下去:“口说无凭,我怎知那是真正的解药?”她眼中满满都是嘲弄,他费好大力气才忍住再度出手的冲动。

    “在这里当然无法印证了,不如早点出去?再等下去”宁小闲啧啧两声,“就算有百万大军也快要败光了吧?”

    乌谬沉着脸道:“这里是时间裂隙,无论这里面过去多久,外头不过眨眼功夫。”

    他头脑果然清醒了,连这细节都没忘掉。很好,那便还有道理可讲。宁小闲真心不想在这诡异之地与他纠%~缠,遂后退一步,指着远方主峰留下的大坑道:“那里有些异常,想必你有同感。”

    巍峨入云的主峰已经不见了,原地只留下可怖的大坑,面积辽阔又深不见底,仿佛要择人而噬。两人的神念早就扩散开来,无远弗届,几乎可以概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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