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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她怎么也砸出去好几百两银子买东西,长天将小山一样的货品都丢进储物戒,仍旧两手空空、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边。宁小闲自行脑补了一下他帮她拎着大包小包、充当移动购物车的“买买提”场景。
哎,那画面果然是充满了违和感啊,真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发生的事。
长天看她面上窃笑,茫然摇了摇头。逛一逛街,出去一点点银子,就能令她高兴得意成这样?女子这般天性,他从来也理解无能啊。
这般磨迹到下午,挨家挨户都在准备年夜饭了,路上行人已经少得只剩下小猫三两只,沿街店铺更是多半都关掉了门面。她这才心满意足地伸了伸懒腰:“回去罢。”
凡人这几日在家都忙着去尘秽,净庭户。而有妖侍们在,桐棱小筑从来都是一尘不染的。她拿出刚买的桃符,让人挂到门首上去。
这个世界不流行春联、春帖,民间在新年到来前,悬在门上的仍是桃符。这是用桃木刻成的神像,用以御凶鬼。《典术》云:桃乃西方之木,五木之精,仙木也。所以能够厌伏邪气,制百鬼。简单地说,就是可以辟邪啦。她还特地问过了长天,发现传言竟然不虚,桃木符的确有这个功效。可是
“有我们在,还需要辟邪?”长天和隐卫们的表情都很不解。什么样的邪物敢撞进这满是妖怪的屋子啊,尤其神君还在此亲自坐镇?
“嘿嘿,习俗嘛。”她只能干笑。
“接下来,要做什么?”他随她走进书房,看她将新买的蟠桃童子摆件放到博古架上。
“天黑之后就要吃年夜饭啦,过了子时还要吃饺子。”她拍了拍手,“我去看看厨房做好了没。”
“不急。”他拉住她的手。将她抱起来侧坐在他腿上。“我有事与你说。”
这个姿势好像抱小孩。她不安地扭动一下,却发现他剑眉颦起,薄唇紧抿。她只在他翻阅战报时见过这样的神情。顿时连带得心下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
他伸手抚着她后背上丝滑的长发,沉吟了很久才似下定了决心道:“小闲,你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他们做过的约定不少啊。她想了半天:“你指的是哪个?”
他附在她耳边低语:“最初的。你刚刚得到神魔狱的时候……”
她的杏眼蓦地睁大。
她怎么可能忘记?她第一次踏进神魔狱,遇到这只俊美无俦的妖怪时,他们就作过约定,他可以送她返回华夏。代价是她要帮他求得自由。脱离牢狱之灾。
这也是她所有艰难历险的开端。
她瞪着他,只说了两个字:“骗子!”
长天奇道:“为何骂我?”
宁小闲嘟起嘴,气鼓鼓道:“你还好意思提!当时我只是一介凡人。什么也不懂,才和你作了这约定。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若没有标识,你就算有破开虚空的能力,也根本不知道我的世界在哪里!”这个玄幻的世界,和她原本生活的世界,只不过是大千世界中的两个。这浩瀚的宇宙中到底存在多少个世界,谁也说不清。大概就如满天繁星,数不胜数。
最关键的一点,彼时长天又没有她原世界的空间座标,根本无法定位她来自哪里,这就像ps再牛,接收不到卫星信号一样没办法工作。就算他能一刀斩开虚空。鬼知道黑洞的那一头连接的是哪一个未知世界。说不定还溜进了沦陷中的白玉京呢!
长天白玉般的面庞上浮起一点点红晕,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道:“当时我与你只是初识。并不信你真能救我出来……”即使以他的脸皮,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当时这小姑娘溜进了神魔狱,他所想的不过是让她陪他说说话,打发一下数万年来的寂寞罢了。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女子,谁相信她能助他脱困?他许下承诺的时候,原本就没有多少真心。
可是,她居然当真办到了。他们的约定,她圆满地完成了自己的那一部分,以生命为代价。这样的恩情,他要如何偿还?
“所以你就骗我!”她恨恨地盯住他。她虽然与他做过约定,但事后想想自己与他并不熟悉,这家伙又是活了好几万年的大妖怪,论奸滑狡诈,她怎么是对手?只是她当时太过弱小,唯一能倚靠的力量就是他,即便心里隐隐有这样的念头,也只能强自压下,劝说自己相信他。
“算不得骗。我当时想,若你当真、万一能将我救出,我必会另寻法子报答于你,像我这样的大妖,满足凡人的愿望岂非很简单?破开虚空并不难,或许当我道行更加深厚了,能研得带你回家的办法呢。只是,那恐怕又得千百年后了。”哪知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就算能送她回去,也舍不得了。
她气得胸前丰盈起伏,长天见机伸手,要帮她顺气,被她一把拍掉:“千百年,你还好意思说!千百年后,那个世界还有任何我怀念的东西么?”说不定那里已经像科幻小说里所述的,变成了危机横行的末世呢。
呸,她脑洞也太大了吧!拉回正题。
长天知道理亏,将她箍在自己怀里,低声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咬唇不说。他不提也就罢了,一提起这事,她就觉得心梗。被心爱人所瞒,谁能不郁闷啊?
长天轻轻晃了她两下以作催促,她才心不甘情不愿道:“在龟仙人那里。当时你得了龟珠之后就闭关了,我找机会向他请教。龟仙人很忠厚,他虽然说得隐晦,但我还是听明白了,你根本无法送我回家!”事后她也想明白了,若是长天或者白虎这样的妖怪能够随便破开虚空,跑到别人的世界里去。那么以他们浩瀚无匹的神力,恐怕她的世界早就被破坏殆尽了吧?!
她声音中的委屈,听得他心中一疼。这丫头。原来早就知道这个约定无法兑现,为什么一直不说,为什么还尽心尽力地替他寻求解脱之道?他将她抱得紧紧地、紧紧地,轻声道:“为什么?”
这话问得没头又没尾,但她一下子听懂了。她嘟嘴不说话,脸却是渐渐红了。最后赌气道:“不为什么!”她要怎么回答?她那时便喜欢他了。知道自己回不去。说心中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当时她便分明地猜到了长天的想法,可是能陪在他身边。也……也没什么不好。再之后,虽知他有不尽不实之处,却也仍是情根深种,连她自己都无法自拔了。
情|爱这样古怪事物,谁又能说得清楚?
长天终于叹息道:“对不起!”
一听到这三个字,饱满的委屈反而自心底浮起,鼻子开始发酸。她瞪大眼用力眨了眨。想将泪水眨了回去,不意长天却俯下俊面贴着她的脸,轻声道:“我错过一次了,不能再瞒你第二次。小乖,你是可以回去的。”
她顿时听得樱口微开,连委屈和流泪都忘了。呆呆道:“什么?”
长天抿唇。好久才长吁了一口气道:“服下道果之后,我的悟道方式乃是周游三千世界。其中便有一个世界。与你曾经描述的很像,凡人比这个世界的更加弱小,却独霸了天下,许多人都生活在高大的楼宇之中,路上奔跑的也不是马车,甚至那世界的灵力都很稀薄。”他嫌恶地皱了皱眉,“空气糟糕透顶,妖族所剩无几。”
“不过我记下了那里的方位,若是折损三千年道行,的确可以破开虚空,斩出一条通往那里的道路。”他一字一句道,“我可以送你回去。”
她抓着他胳膊的手都有些儿发抖:“当真是我生活过的世界?会不会只是很相似罢了?”
长天看着她,眼底有复杂的情愫,却低低在她耳边说了一个城市的名字。
她面上的表情凝滞了,只有两行泪珠淌了下来,滑过面颊,落入他胸前。即使以她现在的心境,也不由得语带哽咽:“真的,真的便是华夏!”
她再忍不住,搂住他脖子,埋首在他怀中簌簌流泪。他都能感觉到掌下的娇躯微微颤抖。
这么多年了,即使自身修为节节升高,她也只是飘泊异乡的无根浮萍,始终没有真正融入这个世界。她心里,还装着自己出生的那个小城,哪怕那里的生活单调又枯燥,哪怕她从来都是孓然一身,可那又如何?那里始终是生她养她的故乡,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就会想起她曾经埋耗在故乡的青葱岁月。
独在异乡为异客。这般孤单寂寞,格格不入的感受,这世上又有谁能体会?
长天轻柔地拍抚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很久之后,当她抽泣的声音慢慢变小,他才怅然开口:“小乖,你想过没有?若是去了那边,你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她顿时一噎。
她怎么会没想过呢?以往觉得他无法送她回家时,她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我,当真回不来这里?”她知道自己有点儿贪心,所以越问越心虚,“你不能再将我带回来?”这么劈上一刀就要三千年道行,他想将她带回,就费六千年……她是不是太任性了?
他摇了摇头:“破开虚空离开的人,从来没有再回来过。我没做过这样的事,不清楚能不能第二次再斩开同样的空间,将你带来。”
她顿时愁眉苦脸。
“鱼与熊掌不可得兼,此事两难全。”长天叹息道:“小闲,你可想好了?”
“我……”她支支吾吾。她好想回去看看,可是若让她从此离开他身边,再也见不着他,再也触不着他,她是万万不愿的呀!
她居然在犹豫!长天眼中有光芒一闪而过。
紧接着,他就将埋在他怀中的小脑袋瓜子挖出来,抬起她的下巴迫她直视他,声音有三分沙哑:“小乖,留下来罢。”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那双光芒四射的金瞳离她不到两寸距离,她被其中的神光灼得神智都要昏沉。赶紧摆头,想离远一些。不意他牢牢按住她后脑勺不让她移动,反倒更加靠近她。轻启薄唇道:“为了我,好么?”热气喷在她耳上,引发阵阵颤栗。
他们挨得这样近,他长而卷翘的睫毛几乎都要碰到她面上的肌肤,一向清冷的凤眸含情,其中有无数细碎的光点闪烁。仿佛阳光照耀下的海面。耀眼得令她只想熔化。他的鼻子直而挺,嘴唇薄而朱红,弧度完美。实在是极适合亲吻的尺寸啊。
若去除了满身的寒意,这男人实在比妖孽还漂亮。
他这般前所未有地、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咳,别靠这么近,她没有抵抗力的。她咕嘟咽了下口水,呼吸下意识加快,然后吸入肺中满满地全是他的气味。
她想重拾七零八落的理智。滞然开口:“我,让我想想……唔……”话未说完,已经被他薄唇一下子堵上。
他温柔而专注,一点一点地引|诱着她的唇舌脱离理智的控制。待得几息之后,她已经不自觉地反手去搂他的脖子了。
孺子可教也,他嘴角微勾。悄悄去解她领子上的纽绊。很快剥出细长的脖颈,如同去除了外衣的嫩笋。“留下来。陪着我!”他呢喃着说完,然后露出白牙,一口咬在了她咽喉上的气管位置。
极度危险又极度销|魂的感觉,令她一下子软软地瘫了下去,小声呻|吟。神智飘啊飘啊,好像快要离体而出。
她眼前浮起另一个时空里亲人的面庞,浮起了往昔上学、读书、考试的生活,却遥远得似乎变成了上一辈子的记忆,那些断断续续的片段,渐渐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她在那个世界里还拥有什么?继续普通人的生活么?
耳边他醇厚的声音一直在低低重复:“别走,小乖,别走……”
“别丢下我。”他在她耳边叹息着说出这句话,暗含着她从未听过的祈求和痛苦,温热的面庞紧紧贴着她,熟悉的气息将她深沉包围。
他是她的长天呀!她的心里一会儿酸苦,一会儿沁软,一会儿又有甜蜜浮现。她在他的温柔中化成一滩春水,也不知道为什么,眼角慢慢淌出了泪,终于低声道:“我不走。”一双雪白的藕臂环住他脖子抱紧,潸然泪下,“长天,我只有你了。”
这话说完,她心中突然一阵轻松。
他动作一顿,更加用力地亲吻她,像是要将她吞进肚中,而后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宽大的书桌上。
他终于遂了下午的心愿,将她的白嫩从一层又一层束缚当中剥脱出来,然后将自己再度埋入阔别数日的温暖和紧致之中。这美妙的味道,他一日不尝就想念得紧。
宁小闲被他摆弄得神思昏噩,脑中渐渐空白一片。
她什么也不愿去想。
直至午夜子时,清脆的更声敲响,将她从昏沉中唤醒。
新的一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