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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鄙薄不情不愿。换了南赡部洲上其他仙宗,都以强者为尊。信奉拳头大即是真理的信条。不过朝云宗这仙派当真是分外地与众不同啊。
从两边儿修士和妖众的情绪来说,谁都能嗅到那么一点点对立的意思。在这么风头浪尖的时刻,一个处理不好。恐怕这么个小小就会令事件升级化。然而她也绝不能放任自己手下的丹师被对方欺侮了之后,还要再上门热脸去贴冷p股,削了隐流的脸面不说,她身为仙植园园长丹师之首。也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她转头问崖朱道:“你是我手下人,自不能让你白白受伤受气。现下。你可有甚要求?”
崖朱摇了摇头道:“我还有七条胳膊,这条不日也能长出来,其实无甚大碍,大人不须记挂崖朱这里了。”
这孩子。真上道儿。宁小闲道:“我知道了。”让主事取来文房四宝,很干脆地提笔写了几字,又取随身印章盖了。将笔墨未干的纸笺丢给主事,“将我手令交给对方能说上话儿的人。让他们将茗若送过来护理崖朱的伤势直至痊愈,他有什么要求也一概必须满足。”说到这里,不怀好意地看了崖朱一眼,“唔,我指的是正常诉求,你该不会动些歪念头罢?”
崖朱汗都快滴下来了,窘得连声道:“不会,不敢”
宁小闲遂接着对主事道:“告诉对方,事宜时移,不要再拿着绿件说事儿。这是崖朱和茗若之间的私事,最好便是私了,别扯上宗派关系。如果他们非要以门派之力护着女修,隐流这里的医护就别想要了,自己想办法治伤去吧。至于丹师那里,我自会处理。”
主事脸上顿时喜开了儿,捧着这手令喜孜孜地就去了。这法子可比要茗若上门道歉强得多了。道歉不过就是两句一声的事儿,转身就完了。可若是让茗若天天围着崖朱转,那样进进出出也不知有多少人看着了。朝云宗不是对隐流中人满脸鄙薄么,现在就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女修是如何小心翼翼陪护在隐流的妖怪身边,这打脸才打得爽啊让他们再装假清高试试?
有对比才知差距,若在前两天,朝云宗必定不受这威胁。可是隐流丹师一出手才是高下立判,现在让朝云宗自己救治伤员,那手法和效率怎及得上?
所以那位观霞峰峰主就算有心袒护自己徒儿,也要考虑到因他一己之私令隐流撤回丹师,令派内伤员多受苦,这些伤员的亲友同门师长又会作何感想?可是将茗若推进隐流,她的性命倒未必会有危险,峰主自己的脸面却要丢光了,他座下的弟子也都会心寒。
所以目前最感疑难的,正是这位观霞峰峰主。
只有生活在这样传统的修仙门派当中,才能理解观霞峰峰主的处境,也才能理解他的选择。
果然朝云宗那里一时静默。宁小闲也不派人急催,反正重伤待治的又不是隐流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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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朝云宗驻地内。
观霞峰峰主接到宁小闲的手令之后沉默了许久,才叫人找来了茗若。
这女修年龄也不过二十出头,眉目尚称清秀。从剁下了崖朱的手之后,她就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眼下被师尊叫过来听了宁小闲的要求,顿时扑通一声跪在观霞峰峰主面前,流泪哀求:“师尊,我知道错了,您怎样罚我都可以,徒儿不愿去隐流,不敢去隐流”隐流的妖怪都是穷凶极恶,自己又伤了他们的人,被送过去了还有命回来吗?
再说她打伤的那只妖怪,真身是只长相狰狞的蜘蛛若说崖朱的真身可爱些也就罢了,可惜这世上天生就不怕蜘蛛的女人恐怕很少。她自己闯入帐中时,那怪物挥舞着八条腿的可怕场景几乎定格在她脑海当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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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6 再见故人面(为1080月票加更)()
若要她近身服侍这么个家伙,光是想想都不寒而栗啊
这事儿就发生在朝云宗驻地内,被他徒儿剁了一条膀子的还是前来相助的隐流丹师,双方别说无怨无仇,甚至丹师还是过来帮忙的,这一剑性质极其恶劣,朝云宗以“理”立派,既然惊动了掌门,想来茗若多半还是要受罚的。最重要的是,朝云宗可是个修真仙派,其内部关系本就是错综复杂,绝不可能像隐流这样成为长天的一言堂,观霞峰峰主望着地上的徒儿紧皱眉头,虽然恼恨她给自己惹了这么棘手的麻烦,却也不甘心将她就这样交给隐流。
像朝云宗这样的名门大派自有傲气,自己的徒儿惹了祸事也是自己惩戒,什么时候轮得到外人插手了?
这就像娃娃在外头闯了祸,爸妈或许会抓他来一顿竹板子炒肉丝,但若有外人碰自己家的娃一根手指试试?
先莫说这徒弟是自六岁起就跟在自己身边,平素很得他欢心,只这么把她往外一推,自己身为师尊却不担责任,随随便便把弟子往外丢出去顶罪的名声就会传来,此后在派中的威望就要一降千里了。
茗若在他手下习道已久,对这师父的脾气多少有些了解,此刻见他面色阴晴不定,就知道他真在考虑将自己送去平息隐流怒火之事,不由得连连磕头道:“师尊救我,师尊饶了我罢”虽说朝云宗现在和隐流是盟友,可是大军之中要一个人死去,实在有千百种办法,她又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被对方弄死了也没有人会深究吧?
她在这名门大宗内长大。深知师尊此刻护着自己多半还是为了他的清誉着想。若他这一放手,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观霞峰峰主思来想去,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什么两全齐美的法子。他长年专注修炼,尚少处理这些事务,一时竟有些无从下手。恰在此时,营帐外有一条修长的身影徐徐出现,向他作了一揖。朗声道:
“师叔。我奉掌门师傅之命而来,护送茗师妹前往隐流军中。”
白擎居然过问此事了,观霞峰峰主心中不由得一松。却仍在沉吟。这身影适时道:“只须一法,就不影响师叔在门派中的声誉。”
观霞峰峰主心中一喜,却要沉声道:“什么办法?”
“让茗师妹站出来,言道自己闯的祸事不愿意令师叔为难。甘愿自行前往隐流受罚即可。”此人见茗若骇得小口微张就要求饶,先一步开口道。“茗师妹放心,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你去了隐流之后只要护理好蛛妖的伤势,其他妖怪不会动你一根毫毛。”
他的笑容似乎天生就能抚慰人心。茗若怔怔望着他,一时间连心跳都放缓了:“你,你怎么知道?”
宁小闲的手书被置在观霞峰峰主身边的矮几上。这人目光在上头流连了几回,才道:“隐流这妖宗虽然凶狠冷酷。写下这要求之人却是个例外,心地仁善。她既要你前往,那就能护得你周全。有她约束手下,他们不会为难于你。”对茗若道,“若要化解眼前隐流和朝云宗的矛盾,只好委屈茗师妹了。”
他话音刚落,观霞峰主就道:“好,既无危险,若儿就走一趟吧。到了外面,不要再作出委屈模样了。”作为茗若师长,按理他应同去,然而实是丢不起人,若有这人代他,那是最好不过。
茗若的心已经沉到了井底去,知道师尊这是要将自己交出去了,恍惚间一抬头,却见到那人温和的笑容,饶是思绪沉重若此,心里仍是不禁漏跳了一拍。宗内多少女子,都巴望着他对自己这样一笑呢。
茗若就听到他说:“走罢,师兄陪你同去。妖怪复原力强大,隐流又以灵丹闻名,你在那里陪护最多十天半月,也就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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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宗果然将茗若送了过来,但要求隐流保证茗若的人身安全,看来观霞峰峰主是害怕徒儿被嗜血愤怒的妖怪给活撕了。宁小闲只觉好笑,倒是答应了对方这个条件。
因为宁小闲下了严令在先,所以这个闯祸的女修被隐流接管后也只是从众妖飞过来的眼刀子里,感受了一下冬天的严寒,却真没人对她下手。最后她被依约送到了崖朱身边去,后者换药由她来做,后者出入她都要在一旁陪同,直到蛛妖痊愈为止。
宁小闲自然是对这结果很满意了,当即传令下去道:“唤丹师们都回去上工,哪个家伙还敢说不去或者磨洋工的,荆条三十记伺候”
前来通报的侍卫应了声“是”,随后才道:“送女修来的人当中,有一位求见您。”
宁小闲头也不抬:“候着吧。”以她现在的身份,三军当中也不是谁想见便能见的了,一样要按事务的轻重缓急来传唤。
“他说他姓权,是您的故交。”
宁小闲手中一顿,这个字就没写完。她缓缓将笔放到了一边去:“有请。”
这次大战,权师兄果然也随宗而来,他们之间总会见面的。
……
权十方走入帐中。
他一身青袍,连满头黑发都只用一枚碧玉簪定住,素简得很,绝不像汨罗那样喜欢繁复精致的纹路。然而他才一抬头,侍在宁小闲身后的弱萍就觉眼前一亮。
行军打仗哪有那么多养究,隐流一向也不甚注重享受,所以哪怕是营主帐篷也只是宽敞简朴而已。可是权十方迈步而入,却令人顿时有一种蓬壁生辉之感,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亮堂起来。
他的俊美不似长天张扬,也不像汨罗那么妖冶,反透出十足的中正温和,就仿佛是清风拂过山岗,仿佛明月抚照大江。
和前两者的锋芒耀眼不同,他只会使人心生倾慕安宁。
弱萍心里也忍不住嘀咕:莫怪神君大人这般紧紧盯住她,宁大人认识的美貌郎君也太多了,个个赏心悦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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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7章 当年往事(双更合一求月票喽~)()
她却没去想,宁小闲还有没有选择的自由了。
就见在这美男子温润目光的观望下,宁小闲以手支颐,笑嘻嘻地叫了一声:“权师兄”
听这清脆一唤,见她嘴角弯起的熟悉弧度,权十方有瞬间恍惚,似乎七年前那个青涩顽皮的姑娘,那个躲在榕树林里头煮红薯汤的姑娘,和眼前这个坐在黄木案桌后面的佳人重合起来,她们有一模一样的眉眼,一模一样的身段,甚至连笑起来的俏皮也是一模一样。
幸好他在下一刹那就已清醒,想起了这里是隐流火工营营主的顶帐,想起了她虽然还是这样巧笑晏晏地唤自己作师兄,可她本人却是安安稳稳地坐在黄木案后,那案头上高高摞起许多卷宗,被她丢在一边的笔,也许已经可以决定许多人的生死。
帐中灯光只勾起她半边俏面的轮廓,却将另一半都隐在黑暗中,反倒教人心痒痒地更想探个究竟。可惜,敢这样做的人已经不多,她的面貌依旧是十七岁时的娇美,可是眉宇之间已经带上了难以言述的淡淡威严,只这样支着下巴,就有一种看透了世情的写意,那是身居高位方能养成的气度,那也是身经百战方能历炼出的雍容。
她已是隐流的妖王,是火工营的营主,是撼天神君的爱侣,这片大陆上有数十万修士因为她而死伤。而他本人更是清晰无比地记得,这场绵亘了数百万里死伤无数修仙者性命轰动了全南赡部洲的广成宫大战,更是由她在背后一力促成。
若没有她联合汨罗,又说动了白擎,广成宫现在还在乐享太平。阴九幽分身的地位依旧牢不可破。
哪怕他到来之前已将一切都想得清楚明白,也反复劝诫自己,然而见到她的这一刻,心口依旧隐隐作痛,似乎有一处暗疾还未愈合就被重新撕开。
然而他已不是当初的懵懂少年了,这几年修为勇猛精进,更是令他的性格蜕变得更加沉稳。所以他脸上依旧是缓缓绽开一抹温和的笑容:“宁姑娘。数月不见了,一切可好?”上一次见她,还是在迭津州内的富平镇。老刘头的家里。那时她来说服白擎出兵广成宫,却和他干脆俐落地划绝了情意。
再不慕恋这女子,再不记挂儿女私情,这也是他向师尊所作的承诺。
“奉茶”宁小闲先吩咐了弱萍一声。这才耸了耸肩:“尚可。从来都是忙碌,少有一日清闲。真是辜负了我的名字。”
权十方不自禁被她逗笑。她叫做“小闲”,与撼天神君比翼之后,却闲不起来了,只看她案头堆积如山的文书。他就知道她平时有多忙碌,而后就听到她抱怨了一句:“真是怀念当初西行的日子,虽然时常危险。却也自由自在。”
那声音当中微弱显现出来的喟叹和娇气,令权十方面容微微一凝。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击伤她的那一天,她在小竹楼里休养时也这样向他撒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