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可是逐字逐句地和她反复推敲,寸土不让。
这可是一场纸上的战争啊,一个疏忽就是数百万灵石的损失,哪个不得提起全副心神来仔细应对?眼前这货,绝对是公报私仇,要对她先前的拒嫁来打击报复,绝对的!
汨罗微笑起来,一派风度:“公私怎可混为一谈?好在这事儿已经完成,你可以好生休息了。”将协议妥善收了,又不经意道,“对了,撼天神君还没有消息传回么?”
他果然还心存疑虑。宁小闲也知道长天消失太久,惹得这狐妖猜疑连连,因此依旧是云淡风清道:“快了。”
汨罗也不追问,只笑了笑:“仗打完了,公事也谈完了。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可愿在中京小住一段时间?天上居的发卖会十一月开始。”
她对这天下繁华之都也甚是向往。上次到中京还是四年多前,为的是追查南明离火剑的下落,那时候大半时间都耗在白玉京里头了,在中京却没甚心情和时间玩逛。她自然也接到了发卖会的消息。天上居商会自四年前白玉京变故之后,一直努力重振旗鼓,这一次冬季发卖会号称依旧是四年前的规模和水准,她作为天上居的客席长老,也该去看一看的。
如今战事落幕,汨罗这个提议很让她心动,并且她也明白,双方协议签定之后,此时奉天府的头号大敌已经变作了北境仙宗。此一时彼一时,他自也打消了对付她的念头。
当然,大前提是他猜不到巴蛇已经被她收到神魔狱中去了,并且暂时是放不出来,否则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心思来。
而对宁小闲而言,广成宫大战已经结束,但由于北境仙宗的乱入,南赡部洲中部现在局势不明,隐流又新接管了大量的地盘、产业。(未完待续。)
ps:不好意思,今儿上午忘了更新就出门了^0^让大家久等。
第1399章 长天手书()
这些都的确需要好好梳理和考察一番,再做下一步决策。毕竟由奉天府代管产业,那只是权宜之计。
多方考虑之下,她只犹豫了几息,即点头道:“好,正有此意。”
汨罗闻言展颜一笑:“善。既如此,我与隐流同行。”
宁小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快要渡劫了么?怎地还有时间北上?”他最多再有一个月就要渡劫,此时战事好容易止歇,他不该是赶紧闭关静养,以备天劫吗,怎地还有空到中京去?
“顺道而已。”汨罗正色道,“我天狐族的发祥地青丘,在中州西南三千一百里处。历代天狐若要渡劫,都要返回这里来。”
宁小闲眨了眨杏眸,想起自己似乎还真在言先生的书里见过青丘的记载。大概天狐在这里渡劫,可以享有圣地的护佑,渡劫成功率更高罢。天劫是修仙者一生中最可怕的大劫,能多提高一分成功的机率,那是什么代价都值得的。何况他只不过是返回本族圣地而已。
汨罗都说了不是特地缠着她的,不过是正好同路。这去往中京的路也不是她家开的,自不好推辞,只得道:“那好罢。”
“三日后启程。”隐流和奉天府虽有协定,但战后这一系列事情繁琐无比,等到处理完至少还要好几日功夫。汨罗达到目的,也不再耽误,站起身道,“你好好休息吧。”
隐流当中疑点重重,除了撼天神君迟迟不归之外,还有几个问题始终悬而未决,比如宁小闲如何得知阴九幽召唤分身的方式,这本应是阴九幽一个人知晓的绝密。他也没忘了她那天用叶笛吹奏出来的曲调,明显稚嫩又生硬。以汨罗对音律的精深理解,这只说明一个问题她新学这首曲子,不会超过两个时辰。
她明明不曾离开大车,又从哪里、向谁学来的曲子?
这些,他早晚有一天可以找到答案。
他一离开。这帐中顿时空空荡荡,连手下人也被她打发出去打事。宁小闲这才从袖中取出一枚叠作了方胜的金玉笺。纸张的折痕已经很重,看起来她都打开过许多回了,然而她每一次拆开来都是小心翼翼。然后逐字逐句地看完、推敲。
这枚方胜是池行递上来的,据说是神君大人在决战之前亲手写好,让他转交给宁小闲。
宁小闲只看了第一眼,就知道这确出自于长天之手。这家伙在各色号令上一般笔走龙蛇,森冷霸气外露。不过因为大概这封是写给宁小闲的私信,字里行间的锋芒虽未尽敛,却隐隐透露出来几分温情脉脉。她久受长天熏陶,自个儿的字虽然写得一般,却能从他的字体中辨出,这人当时的心境平和,并未表现出对即将到来的决战之担忧和犹疑。
长天开篇第一句话,即是信誓旦旦地安抚她:“我必胜归,勿忧勿怖。”
天知道几日前她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差点儿淌下来。可是在如今看来。这个“归”字用得实是巧妙。
若未远行,谈何“归”字?再联想池行告诉过她,神君大人在手书方胜的时候,就曾言及“若她回来时我已不在”。这便说明,长天对于自己接下来与阴九幽的战斗早已有了预判,很清楚这一战之后,他可能要过上许久才能再见到她。
果然再往下看,长天就在信中明确写道,广成宫之战的目的,本就在于追剿阴九幽。可是这家伙的最难缠之处在于,他的遁匿之术天下无双,加上生性谨慎,只要一击不中。往往就逃得无影无踪,连长天都没有把握留得下他。
这种情况下,要抓住阴九幽的办法只有一个:请君入瓮,困而灭之。
要将他诱入无法挣脱的囚笼中,这才能一举成擒。而能勾得阴九幽心动难抑,不惜以身犯险的诱饵。不是宁小闲,不是隐流,甚至不是数十、数百万条生魂,而是一具强大无比的躯壳
这世上,还有哪一具肉身能比巴蛇更容易令阴九幽锲而不舍?
当阴九幽有了这份执念,抓捕他才成为可能。
宁小闲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这里,险些儿连银牙都咬碎了。
萧寄云至少有一句话说对了,隐流、奉天府、广成宫,乃至于整个南赡部洲,不过是两大神境争锋的工具而已。可是她不知道长天居然心狠至此,甚至不惜连自己的本尊也贡献出来,诱使阴九幽来吞饵。
可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强如长天,就算他料事如神,考虑周详,战局的发展却未必尽如人意。他也万万算不到,阴九幽自虚空回返的过程中,居然还吞掉了整整一界数十亿生灵,魂力重新回到了数万年前的颠峰时期,甚至犹有过之,所以这一次请君入瓮,到最后变成了引狼入室。
宁小闲捏着方胜,嘴角露出冷笑。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恨阴九幽更多一些,还是恨长天更多一些。长天也知她必不会同意这次冒险,干脆就不跟她商量了。
什么仇,什么怨,让他恨阴九幽如斯,甚至赌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弄死他?
反过来,阴九幽也一样呢。
这两人互相算计,却是谁也没得了好去。阴九幽必然也以为这次能以压倒性的优势吞噬长天魂魄,随后掌握巴蛇真身,从此无敌于天下。可是这场决战又发生了一系列变故,导致他接连受创,力量被大幅度削弱。这点毫不稀奇,连她都明白,长天能与他僵持至今,就是最好的佐证。
宁小闲在这无人的帐中一会儿暗自磨牙,一会儿冷笑,可是接着就慢慢伏到长天最常坐着的那张书案上,放声大哭。
这一次,她先是亲手将缚龙索穿回了情郎的琵琶骨,又顶着魂伤和北境仙宗、和汨罗斗智斗勇,最后还回到了隐仙峰,处理战后这一筐又一筐的烦琐事务,眼下身边虽然有手下无数,她却只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西行路上,倍感艰难孤单。(~^~)
第1400章 知情人()
并且西行途中虽多惊险,至少有长天始终陪伴,然而这一呢,就连长天自己也生死未知。
就仿佛她自己孓然一身,遗世而独立。
她现在最渴迫的愿望,不过是想和他再说上一句话,以知他仍然存活。只可惜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也被阴九幽从中作梗。
她连日操劳早已筋疲力尽,哭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有人轻触她布下的结界,才将她惊醒。
她揉了揉眼,望见透入大帐的阳光从东边照进来。
方才仿佛不是这样呢,莫不是她直睡了一宿?
她给自己脸上放了个清洁术,再凝出水镜一看,还好,昨晚哭红的眼眶已经消了肿。
宁小闲顺手将方胜重新细细叠好,收入怀中。除了以上内容之外,长天还推演了战后的南赡部洲中部格局可能生的变化,并且指点她如何进行广成宫战后的安排和利益分配同时将她修行过程中的诸多难点一一解析。
这人思虑缜密,办事可谓滴水不漏。一要在与阴九幽决战的前夜,他居然就已经将后续种种都安排妥当,可谓瞻瞩极远,长放眼线。若非这一次天不从人愿,想必现在他已可完成对她的承诺,在战事结束之后,与她做一对神仙眷侣了吧?
她随手整了整自己的衣妆,才沉声道:“进来。”
声音中,又带上了隐流的妖王该有的威仪。这里是中军大帐,她在这里所要履行的职务,从来都很严肃。
门口人影晃动,池行进来向她行了一礼:“赈灾的粮食、衣物、药品已经全数送到二十七座大城的府衙当中,接下来将由凡人自行运输、分。接下来将有三十七名火工营管事分赴各地,以防地方豪强贪|污倒卖。”
宁小闲点了点头:“此事后面交给你办,不用知会我了。”
池行应了声“是”,迟疑几息才道:“那么,神君大人他”
话未说完。身上突然一凉,却是宁小闲两道森寒的目光扫了过来。隐流两大妖王之中,长天杀伐果决,宁小闲对下严厉却不失亲和。自从他向隐流投诚后,从未见到她流露出这样强大的杀意。
池行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只怕再晚几秒小命就没了:“属下多嘴,请大人责罚。??”
宁小闲冷冷道:“总算你还有两分眼力。”长天的下落,是绝不可外泄的机密。南赡部洲上目前只有她一人知道唔,她杏眼突然瞪圆了,不对,不对!这个说法有误,至少还有一个人知道生过什么。
她这几日心神瘀堵,怎么将这般要紧事儿给忘了!
她捺下心事:“还有什么事?”
池行道:“如今各大宗派论功行赏已近尾声,预计三日内可以全部完成。有些宗派已经递来消息,打算返了。”
众多仙宗都是随着隐流自西南老巢一路跟来这里,现在仗也打赢了,战利品也拿到了。加上这里局势又不好,北境仙宗如狼似虎般到处抢掠,他们当然就是归心似箭。
倒在她意料之中。宁小闲想了想道:“去通知琅琊,请他点三万人马,随我北上中京。赤必虎领余下人手返巴蛇森林。如今中部不太平,那些附庸宗派如果打算与隐流同行的,可去赤必虎那里报备。”
池行听了,不由得喜上眉梢:“我们要去中京?”
原本老成持重的少年面上写满了期盼,显是掩不住内心的激动。中京这天下富庶之地,也不知是多少人的梦想。偏偏池行虽然道行不高。却向来胸有丘壑,总希望有施展抱负之所在。
对他来说,中州是何等广阔的舞台。
若干年前,她自己也是抱着这样雀跃的心态走入中京。从而加入了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南明离火剑的角逐战当中。
宁小闲望着他,心中一动。池行也是个人才,不仅擅出奇计,于城地治理也是经营有方,可惜道行太弱,若是留在中州打理隐流事务。那里鱼龙混杂,恐怕他难保其身。
倘是如此,倒不妨给这少年谋个机缘。她眼珠子转了转,口里应道:“十一月又有天上居的卖会,你还不去办差,早办完早上路。”
池行赶紧向她行了一礼,眉开眼笑地去了。
宁小闲也没心思和他多说,待他走后又顺手布下了结界,这才拿出一撮柔软的白毛,点上真火烧掉。
说来有趣,这白毛燃烧冒出来的烟也是乳白色的,并且凝在空中聚而不散,很快形成了一个头像出来。
烟雾拢成的面庞,和长天、汨罗这样的美男子比起来,五官太过普通,但是温和儒雅,似乎只要看上他一眼,就能心平气和。
有这种安定人心力量的家伙,她只认得一个呢。
果然紧接着就是言先生温醇的声音从烟雾中传了出来:“小闲姑娘,何事找我?”
上一次分别前,言先生将谛听真身上的软毛取下来两根,送给她作为信物,以作通联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