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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那一刻的震撼绝对是平生所未见。所有人皆目瞪口呆,不可置信。舞依神色呆泄看着的慕秋白,眼泪已酣然流出。这一瞬间的生死,令她所承受的实在太多,她已是在快要崩溃的边缘。虽然惊鸿紧抵着莫峰的眉心二指处,却再难挺进丝毫。
莫峰的水寒丝毫无差的刺中了慕秋白的神阙穴,这已是不能改变的事实。然而,当冰冷的水寒架在莫峰颈侧时。这一刻,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莫峰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那自信而迷人的微笑却出现在这不该出现的场合。莫峰身子斜侧半跪,左臂撑地,右臂仍是保持着反手拿剑向后疾刺的手势,水寒紧紧贴在慕秋白的左肋。却是在那千载难逢的瞬间,原是准确无误的瞬间,莫峰这一剑歪了。所有人都能清晰见到莫峰那凌厉的一剑刺中慕秋白的神阙穴半指处即如刺在一根极是光滑的石柱上一般,随后奇迹般的滑向慕秋白左肋。
虽然上乘高手自身的真气都能在受到攻击时身处紧缩,自形成护体真气相抗,但防守却也有限,岂能抵挡得住水寒这样的利器和力道。然而,莫峰这一剑却偏偏是在刻意之下所狙寻一瞬间。高手搏斗,气随剑行。剑即是攻击武器,也是防守的最后屏障。慕秋白气随剑行之时,体内似乎还存在着另一股真气。究竟是否是罡气的作用,莫峰都无法判定。那股真气竟无真气的强劲,也无内力反摄,平静的像一滩静幽幽的湖水。明是向着水面力发千均的一击,然而水面却无丝毫波澜,但那柔弱无力的深渊却让你再也无法越过丝毫,事实证明了这一切。
当的一声,惊虹颓然落地。舞依身子一阵抖泣,脸色颇有些惊慌,神态甚是畏惧。她紧紧把握着双手,不知所措,垂首不敢再看慕秋白。慕秋白冰冷的目光并未波及到她,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身下的莫峰,眼神里没有一丝色彩。这个位居逍遥城双尊五行,七杀四使第三大杀手组织的首领如今就臣服在自己的脚下。周围没有一丝声响,所有人皆沉浸在那深深地震撼之中。
莫峰仍保持着姿势,轻轻说道:“你赢了!”慕秋白道:“似乎,你并不惊讶这个结果?”莫峰笑道:“输了便是结果。”慕秋白颇为赞赏的说道:“人不乐观,岂不悲观,你的确、、、、、”
说话之间,数道人影自屋顶飘落,七杀余人将慕秋白,舞依围在中处。眼见慕秋白被围,花妃等人心中虽担心。但没有慕秋白的命令,踌躇之间却也不敢轻易上前。慕秋白对于违反命令的人,其结果便是死,无论任何人。在这个世上哪怕是皇帝,只要他想,就一定能做到,因为他有这个实力。
慕秋白静静地看着莫峰,良久,慕秋白说道:“你很得属下的忠心,这一点我与你相同,但我从不喜欢在结果注定的时候有人打扰。”莫峰应道:“不错,你是个崇尚实力的人,我相信现在只要你一声令下,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杀过来。”慕秋白咧嘴笑道:“你确实很了解我,但今后你我将不再是对手。”莫峰一愣,恢复笑容,问道:“你不敢杀我?”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慕秋白谈谈说道。莫峰虽大有不解,却也难寻头绪。慕秋白将水寒剑收了回来,接说道:“曾经你答应了一个女人不再受伤,今日你仍未受伤。”莫峰收回水寒剑,站起身来,凝视慕秋白,说道:“我倒真想你将我一剑刺死,若要我感激你,似乎还未有那份心情。”
慕秋白道:“若是那样,你也就不再是莫峰。”说罢,慕秋白凌厉的目光转射向舞依。舞依身子一震,紧张的向后退了一步。虽然他能清晰的感到慕秋白身上并未有一丝杀气,但她相信慕秋白绝不会因为二人的关系而对自己手下留情。在这个男人的心里,他是从不需要别人相助的。慕秋白凝视舞依,心中虽恼,暗中叹了口气。无视身边七杀的围攻,慕秋白走近舞依。水寒自地上的惊鸿剑身上一扫,惊鸿直向清幽射去。清幽早捡起舞依落下的剑鞘,惊鸿接入剑鞘。
连环夜战(2)()
舞依突然仰头直视慕秋白,眼神中充满了满足,柔情无限。两行清泪自眼角坠落,楚楚可人之态惹人怜爱。慕秋白明白舞依的那份满足来自于谁,更明白她甘愿替自己代死的决心。自清幽,舞依二女跟随慕秋白。二女俱是自持婢女身份,唯唯诺诺的侍候,从未有过今日这般的大胆。然而,这正是慕秋白所期望的。人若有了实力,便得活的有尊严,才有生存下去的意义。他给了清幽,舞依二女这样的权利,只是二女却不敢有这份心境。
“你有这样的实力,为何没有这样的心境?你该懂的。”慕秋白重复了这句话。
舞依一片轰然,慕秋白居然不惜违反自己的规矩放过自己。舞依只觉心中一暖,身子失去重心。慕秋白上前一步,轻轻接住了那柔弱的身子。慕秋白将水寒掩与腰侧,竖扣于腰间托扣内,不再瞧七杀一眼,已欲离去。只是七杀皆哼一声,又围进一步,显是不愿放慕秋白离开。诸人均是一般心思,此时七杀聚众而上,即便是两个慕秋白也逃不过这七杀绝天阵的一击。慕秋白今日如此之强盛,虽不知何门何派,但死在他手上的逍遥城几十条性命却不能没有交代。
慕秋白幽幽说道:“在这个天地间,没人能挡住我的去路。”听得慕秋白如此狂妄,七杀便意欲动手。
莫峰一声长叹,挥手示意七杀让路。莫峰竟为七杀首领,一众人自唯他马首是瞻。知道莫峰注意已定,便让开了路。慕秋白抱起舞依大步走了出去。清幽余人跟着慕秋白就这样去了去了。临近院门,清幽忽转过身来说道:“莫宗主,自此你我等之间恩怨两清,谁也不欠谁。”说罢,跟着去了。
莫峰若有所思,突然他笑了,却是那般的苦涩。众人不解,齐看向莫峰。柳天波这时也自上处下来,一言不发的盯着莫峰。莫峰笑过之后,面色便即沉思起来。回忆起那一剑的光华,莫峰始终不得其解。慕秋白能完全放弃防守攻击,似乎同时也在防守。自己这一剑自缝隙中刺出,即便是慕秋白的护体真气再强也绝难抵挡水寒锋芒。然而那一剑还未触及肌肤便已侧滑,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人的护体真气能达到如此地步。
“先天罡气”莫峰缓缓地说出了这四个字,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解释。
众人也在思索,莫峰这一剑失手,确是受到强劲的内力牵引以至偏移。柳天波清楚莫峰的心思,他所说的先天罡气是武道七宗之一,仙宗门的镇门绝技。传闻能结合人体周身所散发的气息而凝结成的一种护体罡气。这类武功江湖上虽颇为赞颂,却实无人见过,更无人有成过,究竟是真是假,却未有证。柳天波摇头说道:“武林中虽有此传闻,却也未知真假。至少可知道,无论慕秋白是在攻击,还是在防守。他势道都很均衡,始终保持在同一时候。”柳天波这句话点醒了所有人。
确实,慕秋白无论是攻击的凌厉,还是防守的细腻,看似势如狂风,内力的运用却沉着稳健。苍龙站了出来,他是个武痴,对于武林中的武功法门皆有渗入。
“即便是真,先天罡气运用之时,受力之处为罡气所罩,刀枪剑气难入分毫,反噬之力随着攻击力量而增强,慕秋白却没有这样。”苍龙说道。
莫峰微微一笑,说道:“也罢,输便是输,又何以常挂于心。”
柳天波点头同意,叹道:“今日之所见,实乃平生异事,看来我们两派化干戈实乃上策。”
莫峰说道:‘柳兄能有此心意,在下实感欣慰。若不嫌弃,柳兄便随我去看场戏如何。”柳天波笑道:“正有此意。”
寒夜之中,透过月光,河畔的岩石上负手站着一人,正静静地注视着夜空。那人一身黑褐色的宽袍,身形修长挺拔,是个男人。他头上包着块黄色蒙面巾,只露出两只深蓝色的双瞳,幽幽的深邃之中看不出深浅。远处,数人走了过来,正是慕秋白一行人,花妃,臣钟却不在其中。近至石下,慕秋白停了下来。那人突然幽幽的长叹一声,说道:“你今日所暴露的实力必将引起逍遥城的重视,小慕,你太感情用事了。”男子说话的声音苍老沉着,隐隐透露着一番威严和霸气,是个老者。
慕秋白身子仍未包扎,却不见有何不适。慕秋白不解道:“你从不出山,何以来此?”老者沉声说道:“究竟是对是错你要自己找答案。”慕秋白应道:“我一直在找。”老者叹道:“在你找到之前,你不能暴露,我会帮你。”慕秋白道:“我心中早已无剑。”长老转过身来,眼见得慕秋白一身血迹,闪过一丝疼惜。责怪道:“你要好好活着,或许,她是对的。”说罢,长老从怀里拿出药瓶仍给了慕秋白,自顾去了。清幽,舞依等人急忙让行,恭敬站在一旁,不敢直视老者,甚是敬畏。
许久,舞依关心慕秋白的伤势,近前来取过药瓶。慕秋白取下水寒自石上闭目坐了下来,清幽服侍慕秋白解衣。舞依拔出惊鸿插于石内,瞬间将方圆丈内照的五光十色。见得慕秋白肩上透穿的伤口,清幽舞依二女俱心疼的泪滴儿滑落。那伤口虽已不再流血,却也着实吓人。清幽拿着手帕擦拭慕秋白身上的血迹,舞依撕下腰间的一截腰带,闻了闻药瓶里的气味,顿喜上心头,说道:“这可是长老的秘药,半个月内你便可恢复。”说罢,小心翼翼的将秘药倒于手帕上,细心地擦拭伤口。这时,河畔上闪过一道人影,瞬间及至,却是花妃,她手中拿着个包袱。
见得花妃来,清幽急忙起身抢过,向花妃道谢。花妃咯咯一笑,风趣地说道:“不客气。”接过花妃的包袱,清幽取出一套白色的宽袍来,与慕秋白身上所穿的一样。换过新衣,慕秋白坐在石上,凝视着远处,久久不语。许久,花妃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长老可是从不涉足武林,此番前去,岂不是更加暴露?”余人也均是一般心思,齐向慕秋白看去。慕秋白淡淡说道:“我们的存在并非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一句话,所有人都释然了。清幽舞依却不禁担忧起来,舞依担心道:“此事因你而起,恐怕、、、、、”“如果你多跟她在一起,或许你就不会有这样的担忧了”慕秋白直接打断了舞依的话。
灰袍人侧目瞧了瞧远处,说道:“闪灵久久未归,定是出事了。”此话一出,花妃等三女倒是一愣。花妃疑道:“闪灵的轻功可是长老亲授,天下间能截得的住她的人似乎也没几个。”慕秋白站起身来,说道:“也就是说,仍有人能截住她。”慕秋白的话,三女是从不怀疑的。灰袍人问道:“不去救她麼?”慕秋白淡淡一笑,说道:“莫峰不会杀她,走吧。”说罢,慕秋白当先去了。花妃不解道:“头儿,能说下这是去哪里麼?”慕秋白道:“去约会。”
茂密的林间,数道人影正疾速腾飞。诸人身形如风,快如闪电,正是七杀众人。奔行十余里地,便见到自深林内冒出旺盛的火光。众人奔至火源停了下来,场中烧着一大堆枯柴,枯柴边上的石墩上坐着个蓝衫女子。她年龄似乎不大,身上却流露一股历经沧桑的成熟气息。优雅的坐姿,窈窕的身段儿,温润的鹅蛋脸。修长的弯眉下掩得一对灵气逼人的美眸,火红的篝火映在她那丰腴的脸蛋上,则是更加的娇艳迷人。此女正是逍遥城冷雪十三堂的第二位,灵女。冷雪十三堂虽效力于逍遥城,却不受逍遥城约束。当年逍遥城立足于江湖,极大程度上归功于冷雪十三堂。逍遥城血腥江湖之时,唯有冷雪十三堂并未参与其中。故而江湖上虽知逍遥城有冷雪十三堂这一票人物,却不知究竟是些甚麽人。只知冷雪十三堂几乎全是些女人,个个身手了得。
灵女身侧则笔直站着个身着夜行衣的瘦个子。虽然她蒙着面,但身子凹凸有形,却也不难看出是个女子。篝火旁,四个花衣少女正绕有兴致的烤着手中的野兔,对于众人的到来却似不见一般。只听一少女担忧道:“咱们把这小兔一家子都给吃了,若是它们的鬼魂寻我们报仇可怎麽办?”另一少女笑道:“兔子可不会报仇,不过它会钻到你的肚子里去,然后在里面生根发芽,咯咯、、、”那少女俏脸佯怒,气道:“你才生根发芽呢!”说时,四女已笑成一片。
胡渊忍不住上前调笑,说道:“想生根发芽还不容易,找胡哥哥便是了。”最先说说话的那少女回过头笑道:“你太老了,可不合心意。”胡渊走近四女身旁蹲下,振振有词说道:“姜还是老的辣,想生根发芽,还是得老家伙。”另一少女装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