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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世人对这份凭空冒出来的密诏尚有所期盼,不想公开之后竟是如此,不由大觉失望。这份密诏明显破绽百出,当年之事真真假假世人早已谈论了无数遍,金匾之盟更是无稽之谈,自太宗死后,这份质疑早已变成定论。竟然有胡氏三魁弟子现身江湖,这份谜底不论真假,都将大白于天下。
张少英无暇顾及这些,七宗定侠因其而起,玄天派受此难也在预料之中,并早做了准备。只是相对于其他门派,玄天派自姬灵霜霜率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大闹灵州之后,兰州南北早已稳定多时。玄天派尚有不少三会居弟子在玄天派驻山教习,本该安稳无虞。张少英一行人先派人去玉琼峰拜山,随后起飞翅直达凤凰顶。
暗流涌现(59)()
这时的玄天派,楚云重伤,陇西三杰仙逝,掌门夫人白氏重伤,唯掌门人韩白完好。
张少英自天际下得地来,韩白领着一众指挥弟子迎候。来不及客气,韩白便领着张少英夫妇三人进入玄门殿,此刻楚云因不便移动便躺在临时安置的软榻上。柳燕见到奶奶的那一刻,但瞧得其面无血色的面庞不由伤心欲绝,知已无力回天了,奶奶强撑着一口气便是等自己回来。柳燕紧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楚云奄奄一息中睁开眼瞧得是柳燕时,不由心神一松,泪溢而下,微微眨了眨眼,示意韩白退下。
柳燕极力控制情绪,咽泣中轻唤了一声奶奶。这二字一出口,酥得楚云情绪激动起来,这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好听的称呼了。楚云微微摇摇头,咽哽着想说话,柳燕急忙身过手去,一探脉象,当下一股真气输了过去。心脉俱损,却撑了这麽久,玄天派的灵丹妙药可都用上了。楚云向柳燕微微点头,喘了口气,这才看向一旁的张少英与姬灵霜,此刻的夫妇三人甚至都没如何梳妆,神色各异,决裂明显。张少英唤了一声奶奶,楚云点了点头,又看向姬灵霜。姬灵霜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其较楚云大了三十岁不止,奶奶这二字辈分上虽叫得,但她却如何也说不出口,能够来玄天派已是看在柳燕的情分上,当下姬灵霜只是点点头。楚云这才张口说道:“我撑着、、、撑着这口气便是想再见见你们。我为玄天派倾尽一切,数十年的光阴寂寞,你们不可走我的老路啊!少英,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不可休妻。娶一个也好,两个也罢,答应我。”张少英不觉一阵眩晕,姬灵霜可是早已写了休书,他说不出口,心中亦是一阵感动,油尽灯枯之际其竟然还想着他们。张少英有些犹豫,楚云看向姬灵霜,颤声说道:“你本非俗世之才,一个玄天派也许没甚麽,但一个丈夫对你来说如果都可随意丢弃的话,那这份情便微不足道,今后便各不相干,谁也不欠谁。你从心里都没认过我这个奶奶吧?”姬灵霜摇了摇头,只得硬着头皮唤了声奶奶。
楚云再望向柳燕明显气力不支,声音渐弱,只听其咕噜说道:“我这辈子最风光的事情便是养了你们几个,个个都没令我失望。为了玄天派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不会怪奶奶吧?”柳燕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直摇头。楚云这才微微一笑,看向张少英,张少英忙道:“不敢有违奶奶期望,孙婿至死不休妻!”这句话说得沉重肃穆。楚云听得此言,强自言语的口气一松,当即没了声息,忍耐已久的柳燕这才扑倒在楚云怀中大声痛哭起来。
玄天派出此大事,震惊江湖。但韩白向武林正宫送了丧贴,言明非常时刻务须劳师动众,玄天派可自行安葬。所谓武林同道,道同而礼平,楚云与那些牺牲的各门派弟子一样,皆是为了除魔卫道,弘扬正义而死。韩白这一手确实做的漂亮,但张少英很快便让人将谢陵谷,林子通二人抓到了韩白面前。当几片未烧尽的残纸和寸厚的兑帖放在韩白面前时,林子通与谢陵谷皆不由而同的厉声大笑起来,如此,二人合谋里通外敌的罪名算是证实了。但张少英并不满足于这些,像谢陵谷,林子通二人这种高傲的性格,即便是叛门也不会蠢到两人合谋。两人所得的兑帖一个六千两黄金,一个四千两黄金,明显有两拨人。玄门殿中,楚云灵前,玄天派指挥弟子皆在,韩白当众审询了二人。皆是受咒印控制,金钱利诱,以及孟依仙与云馨。至此张少英已可确定,当中确实有杀手组织牵扯其中。至于另一波人,当张少英收到一封密信时,至此已可确定,正是黄河北兰州的仇家堡。当韩白看到密信时不由目瞪口呆,仇家堡与玄天派不仅生意上来往,与上任掌门私交甚厚,怎会突然变成杀手组织六大家之一?他如何也不相信。
张少英没有多做解释,三日后,御留香一众暗中将仇家堡堡主仇坚等一家老小送来了玄天派。与韩白所问的一样,仇坚之父仇武已去世三月,仇家代代相传的宝盒证明其是六大杀手组织之一。但张少英细细观视,当下大笔一挥让纵横卫将仇家上下尽数戮了。韩白本想阻止,但见仇家上下并无孩童在其中,知张少英还有后着。至于谢,林二人,自小一起拜师长大,韩白将二人脚筋挑了,关在牢中度余生了,随后韩白询问其由来,张少英说道:“六大家的财源何其之大,仇家堡每年虽巨,似乎还不及其十之一二。一个控制杀手组织的幕后老手,这等非常时刻,杀手叛变,朝武联合追剿,你觉得他们会在仇家堡等着咱们来抓吗?”韩白皱眉道:“你是说这是障眼法?”张少英应道:“这只是一种猜测。这些人定是蓄谋已久的金蝉,好一个仇家堡。”
韩白有些无言以对,相对于武林,玄天派尽管居八大门派之首,依旧显得单薄。这些武林争锋只有张少英这种上位者才有能力力挽狂澜。仇家堡的变故让其真实意识到了江湖的险恶,他还经验不足,无法应付如此庞大的人力物力。再看看张少英,数年之前其较自己相差何止千里,如今倒是反转过来。姬灵霜与柳燕就这般静静的盯着丈夫,美目中俱是深深的陌生感。却又感到一股凄凉,昔日期望的不正是如此麽?这股讽刺感亦是越来越强烈。两人已不愿再看了,理了理身上的丧服,转身出了玄门殿外。
不时,张少英走了出来,瞧得二女的倩影。张少英沉声说道:“数年夫妻情深意重,张少英从不敢亵渎,今生竟娶便不会有休妻之日。即便有,那也是尽头,除了你们我仍旧一无所有。”说罢,转身走了。
死很可怕吗?姬灵霜暗暗冷笑,内心却不敢反驳,张少英的真挚她岂会不明白。只是心中那份怨气难消,爱之越深,恨之越切,无以原谅。
楚云的丧事办得很快,同时仇家堡的秘密玄天派也在公开亭做了公示,剿得钱粮达数百万贯之巨,武林盟与朝廷各得一半,玄天派分文未取。柳燕数度伤神,这番折腾竟然劳疾发作,病倒了。姬灵霜本想一走了之,但柳燕的两度下跪让姬灵霜又有些舍不得姐妹情分就此断得一干二净,只得照顾柳燕。只是身旁没有了侍婢做起来自然辛苦,她的大幕司副使身份尚在,但那一日纵横派上下听令于张少英,而忽视她让姬灵霜拉不下面子,数十年指挥惯了,当着自己的面不听令亦是心里有气,不愿传唤部属。
晚间,姬灵霜刚睡下,凝香,窈楚,明珠,柳纤,柳泗和侍婢队赶来了。但姬灵霜心里有气,知道是张少英叫来的竟然对凝香大发脾气,还甩了凝香一巴掌。张少英只得进屋来劝,姬灵霜却恨意愈重,言辞渐近激烈,最后不由嗷嗷大哭,哭着求张少英放过她,让她走,不要再寻她了,那一声近乎哀求而梨花带雨般的哭泣,一句放我走吧,好不好?萦绕在张少英心头,久久不能忘却。张少英瞧在眼里亦是心灰意冷,只得放她走。姬灵霜独自一人走了,张少英只得令横网注视其动向,每半日一报。
这时的张少英神功虽成,却殊无喜色。进入纵横派核心虽是大权在握,担负明显更重,甚至姬沄有可能将纵横派这个担子放在他肩上,否则御师哥如此张狂的一人怎会如此协助自己?没有双妻的陪伴这世间还有何乐趣?遍尝人间美味,览尽名山大川,已是一句空话。
虽然只是在大幕司挂职,但大幕司的文书策令都会送与张少英观览。整个纵横派的事物实在太大了,较七坛事物多了三倍不止,即便是看也看不完。待张少英回房时,柳燕没有睡,瞧得丈夫进来的那一刻,亦忍不住哭了起来。张少英劝慰了一会儿,柳燕要张少英留宿。自夫妻决裂以来,怕姬灵霜吃醋两人从未真正同寝过,虽是在楚云丧期之时,张少英也只得应了。刚想躺下,大幕司副使曲鸿便示意有紧急之事。这个刚从大幕司调给张少英的幕僚已过甲子之年,一眼便知行事老练,端重稳健。张少英只得起身穿衣在厅中相见。这一番细看文书,张少英不由暗暗冷笑,强如纵横派竟然也有今日。
尽管早在大幕司的预料之中,但发生的要比大家想象的快。姬灵霜掌管心坛数十载,副坛主扶摇更是心坛十年之久的元老,姬灵霜对其何其信任?时至今日,心坛,箕坛,尾坛三坛乱象已现,四派分离逐渐清晰。
以箕坛副坛主扶摇为首,心坛六十三分坛主竟然有四十一分坛主跟随。其联名向大幕司谏言,认为纵横派沉珂难治,更革太慢,并无实效,尚无信仰支撑,众弟子犹如行尸走肉,虚度光阴,指责纵横派组织制度。言之云云,竟无造反之用意,亦无过分之行事,各坛运事如常。
暗流涌现(60)()
第二派则以尾坛副坛主百里鸿为首,尾坛四十二分坛尽数跟随联名,尚有心坛十八个分坛主越制跟随,谏言纵横派更革变动太大,将来尚在未知之数。这番更革变动折损各部属不少利益,干系千家万户,不可莽撞而为。均言,对纵横派大幕司更革谋划异议,并提出脱门之言,叛门之势已然在上书中公开。纵横派七坛相互之间除了横,七坛相互之间均无衔接,一直在均衡竞争,能够同时联名,诸众必定会约过,此乃纵横派门规大忌。纵横派门规虽不干涉建制之外人事,但建制之内是不允许有联名等契合的事情发生。
第三派则以箕坛副坛主谣光为首,箕坛三十一分坛虽未僭越,却有二十三分坛主言词相附,联名上书意愿让男女主人回归纵横派,入大幕司,箕坛重新择贤能坛主以安人心。且直言夫妻同家掌权不利纵横派壮大,同时对心坛,尾坛谏言直呼叛门之举,两方争端愈烈。
第四派则是身兼箕坛管家,纵横门大管家的角羽为首,箕坛余下八分坛,以及心坛和尾坛余众均主张各坛归制,男女主人三坛坛主身份尚在,纵横派更革之下任何不法举动皆为叛门。
如是,一向听命于坛主的各坛职事弟子轮番联名上书表达自己的意愿,监察司,执法,人事,斥候,度支,幕僚六司权利虽大,却都不敢有何异动。六司人员并不多,四派虽维持了本坛的正常用事,但分派明显,六司任何一司停下,都会落下叛门的罪名。于是六司也只能自己上书大幕司,各执己见,如今的大幕司已然乱成一团。门规严谨的纵横派竟然发生如此众多的分派之别,虽未直言反叛,但乱局已显。大幕司也没有处理过如此大的事情,报给姬沄,姬沄只言三坛乱局务须过问,保证横更革即可。
大幕司均是御事能手,心思缜密,对姬沄的命令更是维护。只是下令三坛不可乱制,所有上书大幕司会斟酌,这无疑是对四派的纵容。四派分裂将越来明显,张少英只是轻叹一声,让曲鸿打发赏钱遣斥候回去,并不表明态度。曲鸿也并没有询问男主人的打算,张少英明白,姬沄是有意让他来平乱,增加其在纵横派的威信。身上担负的胆子越来越重,张少英都感觉自己变了。
这晚张少英难得睡了个好觉。
巳时,大幕司副斥候令传来讯息,箕坛管家角羽率箕坛余下八分坛及心坛四分坛正坛主前来拜见,人已在小院外。张少英起身接待了角羽,问了三坛近况,并未有所指导,角羽数次欲言又止,终究忍住了,男主人在纵横派已是权力滔天,这番变故他不会不知晓,亦不会没有谋划,角羽待了一日便回去了。次日,尾坛副坛主百里鸿领心坛,尾坛共六十分坛主,六司令主一众前来拜女主人柳燕。不想柳燕当面发作,直言不愿再担心坛之责,并已上书大幕司请辞,同时责备百里鸿,心坛,尾坛竟然联合越制,纵横派门规之下是为叛门之罪。但百里鸿等言辞虽委婉,却再次拿出了心坛,尾坛共六十分坛的联名血书,意在脱离纵横派。柳燕拿在手中心绪久久不能平复,这还是往日纵横武林的纵横派麽?如此荒唐,明显叛门的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