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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楚枭的寿辰之后,楚文豹再也不让楚文生看自己练剑。
再到后来,徐王王妃积郁而死,徐王府两兄弟更不想来往。直到五年前楚枭得到西凉武穆叶家惨案,不知为何将一贯醉生梦死的世子楚文生赶出徐王府。楚文豹遇到了那个脸带青面獠牙面具的男子,达成了一笔交易,不料失败了不说,更不知为何被楚枭查到,亲手用柳木拐杖打断几名受牵连义子的腿之后,更一拐棍捣碎了楚文豹的舌头,而后更是一系列运作,将楚家军中楚文豹母族的势力连根拔起,再后来,徐王世子带着他的指定世子妃回来。
五年后,校场比武。
楚文豹右手重剑机关启动碾碎楚文生文剑,左手短剑带着森森寒光刺向楚文生的心口,就像这些年木剑串起落叶一般熟练。关键时刻,楚文生看见楚文豹眼中的凛冽杀气,一声清越的剑吟,楚文生手中泛出莹莹青光,剑气成形,而后千道剑气纵横,一往无前的击碎短剑,进而是重剑,然后青莹剑气穿身而过。
母亲,要见到你了么?楚文豹最后一个念头。
“剑骨?”马如龙惊异的说道。
“骨剑!”叶文吐出一口浊气,眼中阴晴不定。
第四十一章 演武七()
青莹的剑气在楚文生手上一闪而过,绽放出璀璨青花,在楚文豹身上穿胸而过。这一刹那,楚文豹纵使再不甘心,也闭上了双眼,面露解脱;楚枭面无表情,拄着柳木拐杖的手却青筋暴起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下一刻,烟消云散,风烟俱净,楚枭揪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虎毒不食子,再怎么说,楚文豹也是他的亲生骨肉。
“你打不过我的,文豹,认输吧。”楚文生卓然站在跪地的楚文豹身边,脸色苍白带着两朵不正常的红晕。滚滚烟尘落下后,众人终于看清楚了他手上的一道青莹,凌冽剑气凝聚成形,剑气四射的青锋剑。终究是亲兄弟,楚文生在最后关头收手了。哪怕再不肯承认这个纨绔的膏粱子弟,此刻也只能认了。
可惜楚文豹执念成狂,状若疯魔,喉咙中发出嘶吼,“认输?认输?认输?你让我认输?”楚文豹不再顾忌自己满是创伤的身体,如一只遍体鳞伤的猎豹挥洒着一滴一滴的鲜血,做着最后的反抗,楚文生退后一步,再退一步,一退再退,终于退无可退转身避开,楚文豹合身如同饿虎扑食,“咔嚓”一身,却是楚文生背后的旗杆被意识不在清醒的楚文豹撞断,数十丈的旗杆就要倒下,楚文生咬了咬牙,眯着眼睛下定心思,左手五指抓住旗杆,怒喝一声,硬生生将无根的旗杆插在校场中,旗杆重新竖立,紧接着右手五指青光环绕,清越的剑吟再次响彻校场,青光闪烁,贯穿楚文豹的琵琶骨,切断手筋脚筋,楚文生死死抓住楚文豹的下颚,在楚文豹的耳边说道,“想想你娘,记住我手上这条命是王妃姨娘儿子的名,要死,你不配!”
“娘!”楚文豹仿佛看到那个坐在绣椅上笑着看自己舞剑的如水女子,慢慢的合上了眼睛。楚文生放下一口气,松开自己的手转身手在旗杆上一搭,整个人窜到旗杆顶端去收取象征胜利者的苹果,不料上去之后,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跌落下去,好好地苹果变成了一个一般大小的石头挂在旗杆上,石头上还画了一条简易的鱼。
楚文生无奈飞下地面,狠狠瞪了一眼面前放着残余果核的叶文武启四人,把手上花着小鱼涂鸦的石头抛给武启,咬着痒痒的牙回到武场台子上,“扶着我点,后面就交给你了,老头子。”说完,楚文生打了一个踉跄。楚枭连忙搀扶住楚文生交给身后的老者,给在场的武将宣布此次比武的结果。这些叶文武启等人自然都不在乎。
“小鱼儿啊小鱼儿,偷了别人的东西悄悄跑就好了,怎么还留下证据啊!”武启看着手上画着一条小鱼的石头,啼笑皆非的假意训斥锦鲤。
“美人哥哥,不是哦,光头哥哥说我们江湖中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敢做就要敢承认啊,对吧,光头哥哥!”睡得不是很安稳的锦鲤说道,最后还问了一下她口中的“光头哥哥”叶文。
叶文却只是宠溺的摸着锦鲤的一头青丝,点点头不甚关心,看到武场台上状态异常的楚文生,丢下一句话,“我去看看。”就大步离开了。形似剑骨,实为骨剑,终于找到剑冢的蛛丝马迹了。
叶文刚走,锦鲤就精神起来,“美人哥哥,你说光头哥哥是不是把自己的头发玩没了,所以就非常喜欢玩我的头发。”眼睛眨巴眨巴的,脸色异常认真。
“嗯,很有可能。”武启忍禁不俊。
武场台上楚枭正不轻不重的训话,而楚文豹也被人抬走了,楚文生倚靠着霸先老者闭着眼睛调整着呼吸。叶文上台二话不说走向闭着眼睛虚弱的楚文生,霸先老者看见眼中寒光一闪右手化作一扇门,只守不攻,将叶文始终挡在三尺之外,叶文纵然手上翻花似得你来我往,却奈何不得,最后还是得逞了,因为楚文生睁开眼,搭在霸先老者的肩膀上阻止了老者的抵挡。
叶文伸出一对剑指在楚文生手腕看似把脉,稍后又在手肘以及肩膀部位停留片刻,原来是剑宗秘术,压下心中的失望,叶文开口道,“现在压制住他体内暴走的剑气去找那个剑宗的白素心,或许能在他完全变成一把冰冷的剑之前得以挽救。”
“霸先啊,麻烦你了。”楚枭走过来,对霸先老者点点头说道,按照叶文的说法去做。
“当年的马踏江湖武林浩劫,所有江湖门派的全部功法秘籍十取其五收录在星罗阁中,剑宗秘法亦是如此,上半部修炼秘法,下半部养剑胎却是在星罗阁中,所以,小文的问题还需要你这个星罗阁的看书人来解决。”楚枭说道。
看着面目仿佛苍老了几分的楚枭,叶文知道这是条件之一,点点头,“我会在日落之前回来,现在只能让同种剑气去平复他体内的剑气,至于我回来后能不能成,我也不知道,若不能成,我会带他进入星罗阁。”
“好,那我祝你一路顺风,马到功成。”楚枭颇为江湖气的抱拳说道。
叶文点点头离去,走到马如龙旁边时候吩咐他在徐王府等自己,叶文自己准备一个人进入这片校场比武第二阶段的荒古森林,不料却被一脸莫名其妙怜悯眼光看着自己的锦鲤缠着要一起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叶文还是挺喜欢这个娇憨的小鱼儿的,不是男女之情,而是类似兄妹之间的亲情,帮她梳头的时候总会有同样一个给小女孩梳头的情景出现在自己脑海里。
“好,走吧。”叶文宠溺的摸摸锦鲤的头发,看着锦鲤一脸无奈怜悯又释怀的表情,总感觉哪里不对。不过却没有放在心上,手上对武启做出手势,午夜正点在这校场等他,也不管武启有没有看懂,转身就走了。
“小鱼儿,接着。”背后传来武启的声音,锦鲤转身过去结果空中丢过来的东西,接住一看原来是另一个旗杆上的苹果,锦鲤眯着眼睛脸上洋溢着笑容。
“我等你。”后面这句话却是武启对一脸深思的叶文说得,叶文知道对方已经明白自己的手势,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和锦鲤一同进入了这片荒古森林。
马如龙牵着那匹价值千金的龙血大马走了,剩下武启和杨宗保两人。
“走吧,去蹭顿饭不过分吧。”武启毫无形象拍拍屁股说出与身份极为不符的话。
“其实你们不必敌对的。”寡言的杨宗保重新背上放着血纹长枪的木盒,罕见的说道。
“啧啧,才见了一面,你就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了,好让我伤心啊,宗保。”武启夸张的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气的杨宗保不再吭声,默默地跟在这个不良的二皇子身后。武启走在前面。嘴角划过一个苦涩的弧线,你不懂的。
另一边,最初拿到苹果的锦鲤是十分开心的,开心到忘记去怜悯把自己头发玩光的叶文,而后锦鲤就陷入了苦恼中,怎么办,要不要分给他呢,我自己都不够吃呢。
叶文看着锦鲤郁郁寡欢的看着手上的苹果,心中明白,笑着说道,“我不饿,你吃吧。”哪知道起了反作用,就看锦鲤肉痛的吧苹果分成两半,计较了半天,还是把少的那一半给了叶文,叶文笑着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吃着,又摸了摸锦鲤的头发。
那个二皇子,武功怕是很高呢,校场里,恐怕除了那个叫霸先的老者,谁都不是他对手,包括杨门杨宗保。
第四十二章 父子()
徐王府内,楚枭书房,此时距离校场演武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白素心也来把楚文生体内的剑气平复下去了。楚枭书房平时人迹罕至,楚文豹的母亲,王妃去世后,就只有楚枭经常一个人在这里发呆,议事也不在这里了。书房内很简朴,仅仅只有两三卷兵书,这间屋子能称之为书房,恐怕是因为屋内堆积如山的那些临摹的字帖了,这些都是王妃生前的字帖,楚枭在王妃身前很少看这些,但在王妃去世之后,就把全部王妃的笔迹抱到了书房。书桌上唯一比较引人注意的就是一杆毛笔。笔身稍微弯曲,长八寸左右,似乎以冰雪凝就,金色凤凰栖息在笔管上部,隐隐约约藏在润玉雕琢成的白云间;顶部镶刻一枚大小恰好的明珠,手握处点缀着七颗红豆大小的红蓝宝石,笔头是青翠的丝毛,看似轻柔,风吹过,凤翅摇曳,青翠丝毛纹丝不动。
这是王妃最喜欢的东西,也是楚枭当初带过去的唯一一件不是金银武器的聘礼,王妃用了半辈子,楚枭准备拿着用后半辈子。奇怪的是金凤青羽毛笔旁放着的不是毛笔,而是一枚朴素到极致的发簪,竹木做成,没有一丝一毫的金玉镶嵌。就这么静静的摆在笔架上,一支笔一枚簪,极为不相称却又莫名的和谐。楚枭知道这枚发簪的珍贵,因为一个女人带着它等了自己十年,到死也埋葬在江边的芦苇荡中等着他;楚文生也知道发簪的珍贵,因为这是他母亲唯一的一件首饰,带了十年不曾丢弃,直到去世之前才交给自己。
书房内萦绕着袅袅的檀香,居中靠墙的位置放着一个精致的小香炉,象牙铸就,放着点点熏香,不腻不媒。再往旁边就是原本放着一个躺椅,供楚枭平时休息的位置。此刻却多搬来一副紫藤木躺椅,两架躺椅上分别躺着楚枭的两个儿子,重伤的楚文生和楚文豹。
楚枭如平时一般翻阅着王妃留下来的字帖,字迹娟秀纤细,就如那个如水的女人一般。楚枭一字一句得细细的研磨着,慢慢的读着,待读到,“少年不羁别离枝一生愧对幽谷蓝。”时,停顿一下,抬起头怀念一番又低下头继续翻阅着,待到翻阅完一卷,把手上的字帖放在一边开口道:
“你有多久没去给你娘扫墓上香了?文豹。”原来是楚文豹不知何时清醒过来,睁开了双眼。被楚枭察觉到却依旧自顾自的看完一卷字帖才开口说话,话一开口,却使得满肚子怨气的楚文豹张不开嘴。楚枭见楚文豹不说话,继续说道,
“字要一笔一笔的写。”话说半句,楚枭停了下来。
“人要一步一步的走。”楚文豹接上后面这句话,若是有其他人在这里,会很惊异早在几年前传闻就被楚枭一拐棍捣碎舌头的楚文豹居然不但能说话而且字正腔圆,毫无窒碍。
“你不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文豹,这次,就没有上次那般轻描淡写了。”楚枭一双眼睛看着楚文豹,目中透露着坚决。
楚文豹看着楚枭的眼睛,咬咬牙,“我需要一个解释。”目光坚定,铁一般的汉子此刻,眼中闪着泪光露出软弱,或许是他的母亲点燃了他心底的那一片软弱。
楚枭站起来,走到书房中间,拿起一根细签调了一下香炉,又回到书桌前坐下。
“二十五年前,我被赶回徐州,生母去世,家无一人,只有一纸婚约,和一个脱离家族只为完成婚约的女子,之后半年内,我完成婚约,不料朝廷起禁武令,我不甘一身本领只能埋头种地,听从主家唾弃谩骂,回到武穆的虎牙军征战江湖,再回来就是十年后。我凭借着武穆给我的一万虎牙军,我把徐王主家血脉一个不留,为了坐上徐王位置,再加上到处寻不得那名女子,我只能迎娶你母亲。你觉得是小文夺取了你的所有,世子身份,以及以后的徐王位置。你到底想清楚没有,是你鸠占鹊巢,占了他十年的徐王长子身份。”楚枭不掩盖的说出这段历史,平淡无奇却满是懊恼。见楚文豹还是默不作声。
“怎么,觉得小文还是欠你的?你就不能动一下你的脑子?你母亲是被你的那些舅舅逼迫站在母族和我之间积郁而死的,要欠,也是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