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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一封信和一块令牌就走了。
靳少游,九州徐州境内东流城城主靳远图的嫡长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儿子。靳远图在这东流城算的上一方土皇帝,作为他老来得子的靳少游按理来说应该是在东流城里横行无忌的存在。实际上东流城这座山上不只有一只霸山虎靳远图,还有一个仿佛过江龙的福威镖局在这里生根发芽。江南道上的镖局,福威镖局算不上第一,但也是数一数二的。因为据说福威镖局的林镇南和徐王楚枭有点关系。所以作为林镇南兄长的林震东在这东流城建立一个福威镖局的分局可以连靳远图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是靳少游。
靳少游眯着眼抖着手,眼神凝重的走在东流城的官道上,街道上贩夫走卒看似生意都很是正常,仔细看去却可以发现每个人的摊上都或多或少的贴着一个符箓,上面用朱砂写着些鬼画符。
炙热的艳阳洒下,靳少游却丝毫感觉不到暖和。大脑一直胀痛,满眼的恍惚,时不时的还耳鸣。这不是被福威镖局气的,而是这几天都没有休息了。只要一闭上眼,仿佛就能看见那个一半血肉模糊一半白骨森森的尸塔,腹中就一阵搅动,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那天他正在父亲书房批示文案,实际上自从几年前城主府的文案就是他在批了,靳远图不管这些事情安享晚年已经好久了。府衙的捕快小六子脸色铁青,嘴角还挂着些呕吐物冲进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眼泪鼻涕挂在脸上。
“失心疯了!”靳少游斥道。
“靳爷,靳爷,伍哥他,他…”小六子说着说着就开始干呕起来。
“怎么,他又去赌了?”靳少游知道小六子嘴里说的伍爷是府衙捕快头子,一身功夫不弱,就是爱赌那么两手,还贼没有赌品,输了就大闹赌场。为此,自己没少说他。
“不、不是,伍爷他死了!”小六子终于完整的说完这句话。却让靳少游震惊了。
“什么?他死了?怎么回事?”靳少游连问三句,不过见小六子那副连路都走不稳的样子,还是放弃让他回答自己问题的想法。“算了,快带我过去。”说完,靳少游连忙穿好衣服,去取了一匹马,见小六子瘫软在地上动也不动,心中不屑,却也没办法,只好单手提着小六子放在自己马背上,自己猛地翻身上马,大声说道。
“你给我指路,带我去瞧瞧哪家的赌场敢动官家的人。”小六子怯怯诺诺的答应道,只不过眼神已经没有了光芒。靳少游顾不得城内不让跑马的条例,用力挥鞭,马儿吃痛,一声嘶鸣飞驰而去,带起一阵惊叫。
一路上,小六子勉强记得道路,带着靳少游前往,靳少游却发现路线不是去东流城赌坊的路线,渐渐的出了东流城。
“难道是哪里来的黑赌档,怪不得敢对官家人动手,这次就拿你们立威,刚好姓伍的不听使唤,用他的人头换来自己建立威信也不亏。”靳少游坐在马上思忖道。暗自打定主意,这次就让你们知道,我靳少游可不是那些只知道喝花酒的贵公子。实际上,靳少游的功夫也算不错,至少在东流城是这样的,只是不显于人前罢了。
终于,骑马飞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城外的一个山坡,山坡上此刻还插着一个旗帜,旗帜上挂着一块令牌。
“福威镖局。”靳少游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福威镖局的旗帜,是在东流城中处处与自己作对的福威镖局。靳少游捏紧拳头,脸色铁青。
“想不到福威镖局但这这般大,现在连我府衙的捕快都敢动,看来是不把国法放在眼里了。”靳少游开口说道,实际上心中却是十分兴奋,终于抓住福威镖局的小辫子了,这次一次把你们踢出局,姓伍的,我记你一大功。
靳少游大步向山坡上走去,却发现小六子死活不动。
“怕什么,我在这!”靳少游回头斥道,拽着小六子就登上了山坡。
“天哪,怎…怎么…怎么会这样!”靳少游膝盖一软跌倒在地上,腹部一阵难受,立刻让他呕出淅沥沥的黄水。眼前一座恐怖至极的尸塔立着,一半红一半白,山坡上晓晓风声吹过,只能听见小六子无意识的尖叫和靳少游的呕吐声音。
“那、那里,伍爷就在那里,嘿嘿,死了,没了,又活了,嘿嘿嘿…”小六子此刻再见到这一幕恐怖的景象,神经混乱了,嘴眼歪斜,无意识的怪笑道,指着尸塔的角落尖叫,如同厉鬼的叫声。
靳少游到底见过写大世面,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顺着小六子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捕快官服的尸体趴在那里,浑身完好,只有整个头颅不见任何血肉,惨白空洞。
“啊!!!”小六子突然一声大叫,转头就往山坡下尸塔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叫到,“不活了,不活了!”
靳少游眼疾手快的抓住发疯的小六子,也不敢管这座尸塔,提着小六子,顺手把挂在旗帜上的令牌转身就走了。
后面靳少游带着小六子开了几服药,从小六子无意识的只言片语中分析得到,小六子两人去那里是听说这趟镖里有黑货,就去找福威镖局的麻烦,就过看到尸塔,他胆小没敢下去,结果就看到伍爷下去之后莫名其妙的倒了,他就跑回来找自己了。
“呼。”靳少游无奈的叹出一口气,没办法了,福威镖局进不去,见不到林震东,也不能乱说出去,怕会引起城内骚动,本来东流城这几天就人心惶惶的。没办法再去瞧瞧小六子,看看能不能再套出些信息。以前挺机灵的一个小伙子,可惜疯了。
靳少游打定心思再去看看那个已经断定得了失心疯的小六子。
“嗯?这么多人围着干什么呢?”靳少游突然看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地方,凑近一看,去发现几个跳大神的,脸上画的跟个鬼似的,在那里跳大神,边跳嘴里还念叨些听不懂的话,这些人面前摆着一个神像,不是三清也不是佛祖,而是一个一面笑一面苦的无名鬼神,听着号称“阎罗”。
“无知可笑。”靳少游暗自啐道,见最里层居然还有人跪着祈祷,无奈的转身就走。
第六十八章 众生相(二)()
日落西山,靳少游阴着一张脸回到了自己的城主府,在小六子那里耽误了一下午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想来自己也是病急乱投医了,靳少游无奈的想到。感到十分无助,醉心道家黄老的父亲那里,也没有办法了,之前就那个令牌的问题,父子两讨论了一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父亲还让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唉,哭笑阎罗,白骨尸塔,多事之秋啊。
“来,擦一擦,少游,看你那满头的汗。”妻子苏柔把干毛巾递过来。靳少游结果干毛巾心有灵犀的和苏柔相视一笑,家里总是会让疲惫的心得以舒缓。
“快一点吧,还要去吃饭呢!”苏柔略为懊恼的看着自己夫君磨磨蹭蹭的样子,气不过这个样子索性拿过毛巾帮自己夫君擦去脸上的污渍。
“吃饭?不是叫你先吃吗,我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靳少游正心安理得的享受妻子在自己面前吐气如兰,听到后皱眉说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忙。可是父亲叫我们今天去他那一起吃,我也没办法不是。快把这身衣服换了吧。”苏柔说着拿出一套衣服递给靳少游。“我先出去了,你快点啊。”
“都老夫老妻了,好害羞这个啊。”靳少游突然坏笑的说道。
“你这人好没羞啊,动作快点,别让父亲等急了。”苏柔羞红了一张脸跺脚说道,转身走出居室带上房门。
“父亲叫上一起吃饭?不会是叫我们和他一起吃那些金丹吧?切,这些妖言惑众的贼子,迟早我把你们全抓了。”靳少游摇摇头换好衣服出门拉上妻子向自家父亲靳远图的院子走去。
“哎呦,少爷少奶奶啊,你们可算来了,饭菜都回锅热了好几回了。”院门口站着一个老仆,正翘首望着靳少游来的方向,见着两人终于来了,急急忙忙得说道。
“嗯,今天府衙有点忙,回来晚了。”靳少游点头向老仆解释,突然看见院墙上贴着一张符箓,眉头一皱正准备训斥,袖子一紧,回头看原来是妻子苏柔拉了拉自己的袖子对自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有吭声。
进了院子见老父亲靳远图已经坐在主位上坐着了,而且居然不是分桌而食,饭菜全都摆在一张大桌上。
“我堂堂九州汉家血脉怎可学那北方蛮夷!”靳少游忍不住说道,看来自己的父亲不止垂心于道家黄老,连成化北迁的佛家也开始效奉了。
“好了,有的吃还这么多话。”靳远图笑眯眯的把自己儿子拉倒身边坐下,一边妻子苏柔也一直想自己打眼色,靳远图想了想还是算了。
“就是嘛,一家人吃个饭自然是坐在一起热闹些嘛,你要是就这样的话,衙里面的那些老油条也不会说你是假正经了不是。”靳远图看见了自己儿媳妇的小动作,这个女孩还不错,就是出身低微了些,不过谁让少游喜欢呢。
虽然说是一桌而食,但大家都安静的吃着自己的饭,没有多言。
吃完饭,东西都收下去之后,靳少游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好了,老爹,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吧。”想来也是靳远图自从心醉道家黄老之后都很少吃完饭,更不用说叫上全家一起了。
“唉,我就想啊,天天这么呆着也不是事,你们两夫妻总要给我找点事情不是。”靳远图支支吾吾的说道。
靳远图一听就明白了,自己父亲又在催着要孙子,自己院子里那些求子护符都快放不下了,连送子观音都有好几座摆着。回头一看,果然自己妻子苏柔脸都快埋到胸口了,想必那张脸已经红彤彤了吧。
“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了,心急不得的,老爹,你也别催我们了。”靳少游无奈的说道,他也能明白父亲这种着急的心情,但就是没有,也没办法嘛。
“好啦好啦,你又在哪个大师那里花了大钱买回来了护符,给我吧。”靳少游心下明白自家父亲要做什么事情,果然就看靳远图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大串东西,有玉佩有黄纸护符,甚至还有几个琉璃彩做成的婴儿,一大串的琳琅满目。
唉,比以往多好几倍啊,不知道又被骗取了多少钱。靳少游叹了一口气,从靳远图手中接过这一大串东西,和妻子一人拿了一部分戴上。没办法,先戴上吧,就当让老人家开心了。靳少游无可奈何的拨打着这串东西。
不对!这个东西,苦笑阎王?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个?”靳少游这次忍不了了,开口说道,从这串挂饰中拿出一个玉质的面具,一面苦一面笑,竟然是城里那个所谓的苦笑阎罗的玉佩。这个叫阎罗教的邪教已经传播的如此之广了吗?靳少游瞪着自己的父亲。连妻子苏柔在一旁连忙拉自己的衣衫都不管。
“这个,这个,哈哈,以防万一嘛。”靳远图看自己的事情败露了,尴尬的笑容代替了小心翼翼的表情,对自己的宝贝儿子打着哈哈。
“爹啊,你信三清,崇真武,我都不管,哪怕你拜那北方蛮子的疙瘩头佛陀,我都不管,至少这些都是正门仙神。可这苦笑阎罗是什么东西,你怎么连这游神野鬼也去拜啊,你好歹是天子门生,儒门学子啊。”靳少游极为生气的说道。
“什么游神野鬼,很灵的好吗?”靳远图嘀嘀咕咕的说道,看见儿子靳少游皱着眉头满是怒气地瞪过来,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气,“本来就是嘛,阎王爷很灵的,断人生死,通晓未来。”
“什么断人生死,预知未来,惩戒坏人,接应教徒。这都是那些神神鬼鬼的妖人随口糊弄那些无知百姓的,你也信?”靳少游气急了,大声说道。
“你不信!”靳远图也生气了,“你今天是不是一大早在那福威镖局等着也没见着林震东?是不是还被那门口的腌臜货给奚落了?给了粉信和一块牌子就离开了,还看到了神教的参拜仪式?是不是?我告诉你,这些我前天晚上,阎王全都让我梦到了,所以我昨天才叫你不要去管福威镖局的事情,你不听,你看吧。”靳远图大声说道。
“你派人跟踪我?”靳少游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狐疑的问道。
“这都是阴阳阎王爷托梦让我在梦中看见的。”靳远图也生气了,大声嚷嚷道。
“算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还有事情。”靳少游丢下那串挂饰,就拉着妻子苏柔就离开这个院子没出门口时看见那张符箓,终于忍不住伸手把那张黄纸扯下来。
回到自己的院子,靳少游脸色依旧铁青,坐在凳子上生闷气,抬头见看见妻子像是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