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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这样想着,楚芊华越觉得委屈,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就这样狼狈的瘫坐在台阶上,粗糙布料制成的衣衫上粘得满是灰尘。孟氏看着这样柔弱的楚芊华,怒气顿时消了大半,心底涌上一股心疼和同情,伸手想要将地上狼狈的女子拉起来,后者却伸手一把挡开了她的手臂。
“芊华……”孟氏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的看着眼前全然有些陌生的女子,“你……母亲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楚芊华冷嗤一声,满是讥讽和嘲弄的眼神直直的看向孟氏,被咬得毫无血色的嘴唇轻轻抖动,“母亲,你当真是为了我好啊……芊华受不起。”伴随着她的话,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看得孟氏懊悔不已,手臂僵硬在空中,不敢上前去触碰地上那心易碎的女子,生怕一个不小心的动作又会让她彻底崩溃。
这满脸泪水的女子一把推开孟氏,拼命的朝院外跑去,身影转眼间在视野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芊华——”孟氏在后面声嘶力竭的呼喊着,也不知那满心委屈的女子是否听得到。
芊华,你为何,就不能够理解母亲呢?母亲这是为你好啊……
“你说的是真的?”芝兰园内,那高傲的女子手中端着一杯上好的茶叶,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目光如炬,红唇轻轻勾起,扬起一抹不算太深但很是得意的笑容。
下面俯身的小丫头也笑道:“奴婢怎敢欺骗小姐,奴婢亲眼瞅见的,那芊华小姐哭着就跑出去了,孟夫人在后面喊了好半天呢,小姐真是聪明,这样就让她们离了心,往后看她们还敢不敢奢望小姐这个位置!”说罢她轻轻哼了一声,满脸傲然。
呵。孟芷菡微微笑着,眼中的光芒有些冷冽,既然来了定国侯府,楚芊华就别想讨到半点好处,什么血浓于水,在利益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不把别人牢牢踩在脚下不得翻身,将来自己就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这荣华之路,一刻都不能放松,等清除了所有的障碍,就是她孟芷菡,带着孟家的荣耀,凤袍加身的一刻!
“说到底,楚芊华比起孟氏来,还是差得太远了,不然我们的计划也不会如此顺利。”孟芷菡心情很好地靠到椅背上,挥手示意她离开,“好了,你去领些赏赐,记得,一定要密切关注那里的动静,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及时汇报给本小姐!”
“奴婢遵命!”
……
月家城堡内,月凌殇依旧身穿一袭墨色的衣袍,坐在檀木制的桌边,姿态慵懒的趴在桌子上,手中把玩着月夫人新得的宠物红鹦鹉。那鹦鹉的脚上系了一根小铁链,爪子正牢牢抓在露天铁笼坚固的铁柱上。
“小鹦鹉……”月凌殇双眸闪着不同与往日的狡黠,伸出手去趁那鹦鹉一时没留神,狠狠地用力拔下它身上的一根羽毛。
“哇,哇……好痛,好痛!”那红鹦鹉顿时痛得上蹿下跳,模样甚是滑稽,一个劲地喊疼。
这只鹦鹉是前些时候月族长特地搜罗来送给月夫人的,由于这段时间琐事繁忙,没有时间陪他们母子,内疚之下才专门派人送了这只鹦鹉回来陪月夫人聊天解闷。
这只红鹦鹉很漂亮,额间一撮白色羽毛,双眸充满了灵动的色彩,很得月夫人欢心,还专门给它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阿琳,能言会道,还会说些好话哄月夫人开心,月夫人是把阿琳当宝宠着,而月凌殇却是很讨厌它。
可碍着月夫人的面子,他不敢在母亲面前太放肆,但每次只要月夫人不在,他就喜欢偷偷的拔它身上的毛出气,看它疼的上串下跳的小模样,他心里就乐呵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恶趣味。
刚才他来找月夫人议事,结果谁料到月夫人竟然不在,他闲着无聊,又将阿琳放到桌上,开始拔毛这项工作。
见阿琳嘴里直喊着疼,他不仅没停下来,反而更迅速的拔下它的另一根羽毛。
“啊!啊!你这个坏人,坏人,坏人……我要告诉主人,你欺负我,你又欺负我……”阿琳不仅仅会学人说话,而且能言善道,就像刚学会说话的孩子,嗓子又尖又细,十分讨喜,对于别人来说可能非常好听,但是听在月凌殇耳朵里却是十分刺耳,恨不得就这么掐住它的脖子,让它不要再开口叫唤。
“我让你告密,让你告密!”月凌殇薄唇轻勾,眼底闪过一丝乐趣,接着左手右手一同开弓,拼命的拔着阿琳身上的羽毛。
“啊……啊……啊……”随着他拔毛的节奏增快,阿琳也很有节奏的跟着惨叫,想要脱离这个恶魔却苦于脚上的铁链束缚,真是欲哭无泪啊!
“殇儿,别胡闹了!”月夫人还没迈进门便听到阿琳的惨叫,如今看到这人鹦开始大战,再看着满桌的羽毛,顿时深感无语的摇摇头,柔声开口喝住月凌殇的动作,“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清冷的模样去哪儿了?每次一看到阿琳就本性毕露,真是的……
“额,母亲……”月凌殇略显淘气的吐吐舌头,像个开朗的大男孩,毫无平日的冷漠高傲,暂时放过了可怜的阿琳。
阿琳顿时如获大赦,水灵灵的眼睛激动的看着月夫人,拼命扑扇着翅膀,恨不得把月夫人抱住好好感激一番,可惜脚上的铁链再一次束缚住了它。
“殇儿,不是母亲数落你,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还跟阿琳置气!你自己好好看看,它身上的羽毛差不多都被你给拔光了!现在可是快要临冬了啊,你难道想活活冻死它不成?”月夫人狠狠瞪了月凌殇一眼,将桌上的阿琳交到身边贴身婢女的手上,亲自给月凌殇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喏,喝点茶水。”
月凌殇摸了摸后脑勺,轻轻接过月夫人手里的茶,一口气仰首喝完,呵呵一笑,满不在乎道:“没事!母亲你担心它做什么?它别的东西倒是不多,就是这毛多,别的宠物都冻死它也冻不死!”
“你这孩子,真是没个正经!”月夫人丢给他一个白眼,略显无奈的摇摇头,但还是掩不住内心的喜色。近些日子殇儿的性子是越来越好了,看来他也渐渐从那件事的阴影中摆脱出来了,果真是时间的功劳啊,消磨了伤痛和回忆……当她看到月凌殇一脸疲惫的样子时,心疼的抚上他的手背,柔声道:“殇儿,别太累了!你看看你,这些天瘦了多少!母亲看着都够心疼的,这族里的事有你父亲呢,再不济,你妹妹也大了,也该管点事了,你呀,该休息,就休息着!”
闻言,月凌殇心里一暖,一丝复杂从眼底深处稍纵即逝。不管母亲是不是他的生母,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至于那深宫之中的亲人……不过是一份血缘关系罢了,而母亲,一辈子,都会是他心中最好的母亲,这是永远不会变的事实。
“少爷,少爷!”正在这时,一声呼唤从两人背后响起,月凌殇眉心不经意间一蹙:“何事?”残影从不轻易露面,除非……她出了什么事……
第一百五十九章 木已成舟()
“罢了罢了,殇儿,母亲先出去,你们说。”月夫人通情达理地笑了笑,起身离开了这里。在她转身离开的一刹那间,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空中显现出来——
“阁主,定国侯府,出了些事。”残影低垂着脑袋,看不清面容,月凌殇也不看他,只是淡淡的又给自己冲了一杯茶,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半晌才说了一句:“说吧。”
残影将自己所看所闻统统说了一遍,最后从袖中抽出一张薄纸,恭敬地递给月凌殇:“另外,这就是属下从孟氏衣袖中发现的。”
“哦?你是怎么取到的?”月凌殇慢吞吞的接过来,只消一眼,就看到了顶端两个字——“命格”。
“属下在府门处使了些手段让孟氏的衣袖轻拂,趁这张纸掉落之时,用一张白纸替换掉了。”
“好。”月凌殇赞许地点点头,越往下看,眸光就越凛冽,“看来,她到了定国侯府还不肯安生,有必要来一次收网了。”把所有威胁她的因素,统统清理掉!
“可是……此举会不会……”会不会触怒明曦郡主……残影不敢把后半句说出来,为难地抿着嘴唇,他知道自家阁主对明曦郡主的看重,生怕此言会触怒阁主。但月凌殇似乎早已猜到他会如是说,勾唇一笑:“放心,她不会怪我,我也会同她商议。”
“属下明白。”残影犹豫了片刻,欲言又止。
月凌殇淡淡瞥了他一眼,那微微发颤的脊背已经透露了一切,他轻声叹了一口气,几乎细不可闻:“还有什么事,一同说了吧。”
“也不是什么大事。”残影一下子卸去了周身的防备,提到自家妹妹,满脸都是无奈和担忧,“只是残月这丫头,最近快到了琉小姐的忌日,她……情绪有些失常。”
姐姐的忌日快要到了?月凌殇微微怔了一怔,沉默半晌,他这是怎么了?以往快到姐姐的忌日,他都会早早把自己关进房里,一边回忆,一边神殇,可现如今……他居然需要旁人来提醒姐姐的忌日了,是近日里烦心事太多,还是……
罢了,不过……既然知道了楚芊凰就是晚晚,不妨,也带她去姐姐的墓前看看吧……
“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本座会安排的,你秘密安排几个阁内的高手在暗处保护本座和她的安全便是。”他口中的这个“她”,不用说残影也知道是谁,“还有,把残月也叫上吧。”那丫头对姐姐是一片忠心,每次到了那儿在他走后都趴在墓前哭得撕心裂肺,如此忠心的下属,实属难得了。
“属下明白,明曦郡主那边,可需属下去通传一声?”
“不必,本座亲自去找她,这些事,还是要当面说个清楚的。”月凌殇眼底有一抹暗光闪过,当年姐姐永远离开的时候,只有绾绾陪在她身边,也只有她,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是否……与飞羽皇族有关……
残影明白自家主子一旦打定了主意,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索性也不说什么,单膝跪下道声明白,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七日后,定国公府。
这七天里,不只是老夫人,连定国公都有几分提心吊胆,生怕突然等来了月皇的赐婚圣旨,然而提心吊胆了整整七天,圣旨终究还是到了。
当听完皇上身边的贴身大太监宣读完圣旨,老夫人顿感一阵天晕地转,一瞬间对这个孙女心灰意冷。
别说是她了,在场的除了本就知情的人外,其余的人也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好端端的,陛下怎么就突然赐婚了呢?何况芊兰只是个庶女,怎么高攀上了皇家呢?不过虽然嫁给三皇子是正妃,但怎么也比不上太子妃荣耀,更何况,三皇子早已失势,太子登基只是早晚的事,等到新皇册立,第一个容不下的,就会是这个曾经争夺皇位的对手,到时候就连定国公府说不定也会被牵累。
“楚三小姐,快些接旨谢恩吧。”见楚芊兰有些反应不过来,再加上周围略显尴尬的气氛,大太监只当他们是太震惊高兴了,所以才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还是蛮有耐心的开口,不过语气中多了几份同情,嫁给了早已失势的三皇子,这女子怕是彻底埋没了,好在只是个庶女……
“臣女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楚芊兰苦着一张脸,刚站起身,就发现膝盖不知何时已经麻木了,四肢也酥软无力,连接过圣旨的动作都是那般的困难,那明黄色的圣旨就摆在眼前,上面苍劲的笔迹无一不昭示着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尽管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悲戚还是禁不住涌上心头,楚芊兰死死注视着圣旨,眼前突然一黑,紧接着大脑一片嗡乱轰鸣,彻底席卷了意识,整个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啊呀!眼看着这一脸憔悴的女子毫无征兆的倒在地上,众人只来得及捕捉到她倒地时四散的乌发,不由得生出几分同情,老夫人和定国公同时转过头,瞳孔骤然一缩,再转过身果然看到了大太监脸上明显不悦的神色,皇家天威不可冒犯,楚芊兰刚刚接到圣旨就晕倒了过去,岂不是对圣旨,对皇恩的大不敬?
“公公,芊兰最近没有休息好,这才一时出了些意外,您多担待着些。”老夫人脸上尴尬地陪着笑,暗暗使了个眼色,安嬷嬷会意的点点头,上前从衣袖里掏出一绽银子顺势塞到大太监手中,后者脸上的不悦尽数敛去,浮上几分笑意。
“好说,好说。”他脸上挂着略带深意的笑容,“既然圣旨到了,奴才就先回宫向皇上复命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会另择吉日作为二位贵人的大喜之日赏赐稍后就到。”
“有劳公公了,安嬷嬷。”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