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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以守护为名义了,这一次,他是以陪伴为目的的……和她一起渡过难关。
值得吗?凌殇,为何要变成这样?如果这些记忆给你带来的只有悲伤和为难,为何不忘掉?为何要……如此执着于一个念想?
然而当她提出这个问题时,一向清冷的少年露出一抹令人安心的微笑,璨若流光,嗓音清透:“这些回忆,带给我的,不只有悲伤绝望,还有希望……”看着那相似的眼神,月凌殇半眯起凤眸,又道,“如果我忘了和你的过去,又怎会在你的转世,认出你呢?”
他感觉到她身躯一震,半响无声。过了良久,心里渐生不安:“晚晚?”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和她说这些,都怪他,太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月凌殇捧着那张日思梦萦的绝美容颜,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一般,眼底露出的宠溺和温柔,仿佛要溢出水来。
“好了。”芊凰无奈的拍开他的手,伸手拿过剩下的药丸,活动了一下恢复知觉的手脚,朝瘫倒在桌上的众人走了过去,一一借着茶水喂下解药,最后径直来到了五姨娘面前,脚步微微一顿。
她俯下身子抚了抚那身沾满鞋印的衣裙,真没想到,在那紧要关头,试图保护她的,竟然是一向工于心计的五姨娘……若不是她拖延时间,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咳咳咳!”服下解药后,这脸色憔悴的妇人剧烈的咳了几声,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精致的面容映入眼帘,眼眶竟是微微一酸,“郡主……”好在,三小姐没有得逞,否则,她一定不会轻易原谅自己的。
“这……”众人包括楚芊雨在内,都缓缓恢复了意识,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一边淡若清风的少年。
“月少爷……”定国公微微挑眉,慢慢直起身来,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只是对眼前的局势,还有几分迷糊,“这是怎么一回事?”月少爷怎么来了?
“国公爷,本少只是恰巧路过贵府,出手相助而已。”
虽然他这么说,可谁会相信有这么巧的路过?不过月凌殇确实救了全府的人,但是这个恩情,就是定国公府还不清的。
“可是……三姐她……”楚芊颜对楚芊兰的心狠手辣仍然心有余悸,试探性的插嘴道。
“她?”定国公轻蔑地瞥了她一眼,“此等孽障,理应乱棍打死!”
“不,父亲。”芊凰忙道,“三姐还有婚约在身,不可鲁莽。”
“晚晚,你就是太心善了,什么婚约?她都对自家亲人下毒手了,日后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老夫人恨得直跺脚,她一把老骨头了,竟然还要遭此横祸,真是造孽啊!国公府怎么养出这么个孽障?!
“母亲说的是,这孽女,断断不可轻饶!”
芊凰脸上笑意更深,幽幽道:“现在对三姐不利,被宫中有心人得知,只怕会牵连到国公府,不如三日后让三姐光明正大的嫁过去,日后犯了什么事,也牵连不到府上利益。”
她的一席话点醒了定国公和老夫人,两人相视一眼,暗自称是,虽然芊凰没有明提,但他们也听出来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大不了日后犯了事就从族谱上将其剔名,既牵连不到国公府的利益,也不会搏了皇族的恩宠,嗯,好。
“还是晚晚考虑周全,只是……”定国公冷淡的瞅了一眼昏厥过去的楚芊兰,抬了抬下巴。
“不碍事。”芊凰凤眸半眯,嘴角扬起一抹极浅的笑容,装作无意的碰了下戒指,一根银针准确地射到楚芊兰渐渐发青的脖颈上,刺目的青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那昏厥的女子也轻轻低吟了一声,抬手揉了揉昏沉的脑袋,艰难的睁开双眼。
发生了……什么?
她嘤咛一声,慢慢转过头来,这一眼,惊得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连话都咬不清楚:“你……你们……”公子的毒……竟然解了?这怎么可能呢?!
“孽女!”定国公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楚芊兰纤细的身子撞到桌角上,头脑一下子清醒了,以出乎意料的速度爬起来,冲到月凌殇面前,眼眶一酸,竟是落下一滴灼泪。
“月少爷……”他当真,这般狠心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大婚风云()
“月少爷……”他当真,这般狠心吗?
楚芊兰垂着眸子,丝丝痛意都被强行按捺在心底,不能露出半点痕迹。她勾唇苦笑,原来在他心里,她连一席之地都没有……
月凌殇突然抬眸从桌上拿过茶壶,睨了一眼身前虚弱的女子,冷嘲一笑,抬手,缓缓往她身侧的满水之杯中注入茶水,血色的眸子暗光涌现。
楚芊兰愣了一愣,茶水满溢而出,顺着桌子流淌下来,险些滴上她的衣裙,她忙闪身躲过,那浅褐色的茶水,便顺着地砖的缝隙,一直流淌开来。
然而,他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楚芊兰顿时手足无措,见他面色阴沉,也不敢言声,周围也因为月凌殇这一奇怪举动重新陷入一片死寂,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这么做有什么用意。
“月少爷……茶水,已经满了……”楚芊兰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了,忍不住提醒道,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这虚弱的女子话音未落,月凌殇手中的茶壶便狠狠摔在地上,声音极其响亮,仿佛震到在场所有人的心坎里。
他的动作这般突然,连久经沙场的定国公都惊了一颤,更别提其他人了,除了芊凰还保持的原有的平静,剩下的人无一不脸色惨白,直勾勾地盯着那喜怒不明的少年:“月少爷,你这是……”
昏暗的阳光轻洒在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映出几分邪魅和诱惑,他慵懒的抬了抬眼皮,入地狱阎罗般的冷眸微微一扫,众人皆是一惊,心也高高提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也是在这么一瞬间,众人才发觉,这尊贵的少年,竟然有着如此凌厉的气势,恍若九天之上的神祗,高贵不可亵渎,茶壶不知碎了多少片,那些碎裂的青花瓷片四下弹开,砸在桌子或是地上,叮叮作响。
月凌殇凤眸半眯,眼光冷戾无比:“你看看,这满地的茶水,可还有收回的可能?”
等了许久,却是等来了这样一句话。楚芊兰面色惨白,如木偶一般呆呆的蹲坐在原地,仿佛失去了意识和知觉,痴痴的看着他冷酷的脸庞,慢慢睁大了瞳孔,露出几分惊惧,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如此无情。拥有这样一张纯净完美面孔的人,原来……也如此残忍。
明明知道事情不尽人意,为何她还要放下尊严去乞求?一滴灼泪划过眼角,如果乞求可以挽回他,那么不用犹豫,她愿意放下一切尊严来求他,可是……
“覆水难收……”是啊,她自己把自己从他身边推开,她自己将自己抛进了深渊,还有何资格怪他无情无义?
他慢慢俯下了身子,那样冷冽如寒冰的气息令楚芊兰双唇发抖,脸色惨白如纸,十指绞在一块,低着头,哪还敢说一个字。
“好了,安嬷嬷,找几个人,把三小姐关回去吧,三日后,就是大婚之日了,千万不能出什么差池。”
“老奴遵命。”安嬷嬷目光冷淡如冰,自知是被眼前这虚弱的女子使计利用了,这样心思歹毒的女子,失了势,她更没必要客气了。
几个粗使婆子一拥而上,死死束缚住她的动作和肢体,不可违抗地押了出去。
“月少爷……”楚芊兰死死扳住门框,眼泪夺眶而出,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心如刀绞,嘶喊道,“为什么?!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这般对她,为什么如此无情,为什么他的眼中装不下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可最终,他还是没有施舍给她一个眼神,这不依不饶的女子,在大力的压迫下,手指慢慢松开,身子被扯出了前厅——
“啊——”她奋力的嘶吼着,可没有人再去理会,任由她被拖拽过去,直到最后一声回音也慢慢消失在耳畔。
“造孽啊……”
……
次日,定国公府,迎兰苑内,楚芊兰的琴声一遍一遍,怎么都停不下来,一旁的明珍眼见着自家小姐这样,心里又急又挠,却也帮不上手。
琴声刚开始还是忽快忽慢,到后来却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得连明珍的脑子都开始发晕,紧接着,她才暗道一声:“不好!”小姐……
楚芊兰捂着胸口一痛,接着便听到琴断的声音,而后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小姐,你这是何苦呢?”
楚芊兰怔怔的看着那断了弦的琴,冷冷地笑着:“是啊,我这是何苦?我这是何苦呢……”
自家小姐什么性子,明珍的心里比谁都明白,从来都是不甘失败和落于她人之下。可是这一切,楚芊凰的崛起,让自家小姐整个人生都颠覆了,她视为生命的东西被别人夺了去,她怎么受得了?
“小姐,奴婢求您,换一种方式去想吧,不管如何变化,您都是未来的三皇子妃啊,那月少爷,他毕竟只是贵族之子……”下面的话,明珍咬着牙没有说出口,“您将来飞黄腾达,还怕一个郡主吗?”
这一点,她懂,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这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命运,不是这样的……
剩余的两天转眼间过去了,这一日,定国公府内到处飘着红色的彩球和喜带。这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来添妆的人络绎不绝,不过相比起预料中的状况,楚芊兰的院子里要稍微冷清些。
楚芊兰这桩婚事,处处透着破落冷清,待发嫁时,嫁妆匆忙中还透着敷衍。
梳妆时,全福人拿着梳子为楚芊兰梳头,笑靥盈盈着念叨道:“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这第三梳刚一插进头发里,正准备往下梳时,发现梳子竟然“咔崩”一声,断了。
众人看着这一幕,眼里全是惶恐,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吭声。按照习俗,这意味着婚后幸福的礼节,居然在此刻断了,那就说明这桩婚事怕是个不如意的,这新嫁娘,只怕日后有得是苦头吃。
楚芊兰霎时间白了一张脸,嘴里低声的嘀咕着:“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也是楚芊凰算计的?
全福人的脸色很是难看,当了这么多年的全福人,梳了那么多千金小姐的头,却从不曾想遭遇这种事,这不仅是新娘寓意不详,连全福人都觉得自己沾了晦气,她这些年积累的好名声,怕是全毁在这上面了。
她对自己当初的行径很是懊恼,原想着定国公府出了一位明曦郡主,底下的小姐也是好的,谁知出了这么个不吉利的事……
屋子里人都牵强着笑脸,陪衬着,笑容僵硬不已。
很快,门口便来了迎亲的人,墨君凌一身大红的喜服,骑在白马上显得风流倜傥,尊贵高傲,只是他的脸上,比起以往倒显得清瘦了些,精神上也不如以往那样足,看上去对这桩婚事也很是不满,只是不敢表露出情绪。
“来了,来了!迎亲的来了……”
热热闹闹的声音,在一声一声的催促声,这位新娘子辞别自己的家人,装模作样哭哭啼啼的上了花轿。
芊凰只是象征性的去那里站了一站,没有说话,目送着楚芊兰的背影上了花轿,她的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楚芊兰,但愿你会喜欢我这个礼物。
一向热闹的月国京都,今日尤甚,百姓路人纷纷围上来凑热闹,想一睹皇室风采。
三皇子府派往定国公府的迎亲队伍,绵延数十里,如此奢华的仪仗,一路喜乐震天,将整座京都染上一片大红的喜气。
看来皇后为了给足自家儿子面子,是费了不少心思。
楚芊兰安静地坐在奢华的迎亲花轿之中,双手紧攒,指尖微微见汗,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也会这么紧张,这么想要逃避,从今日之后,她就是另一个男人名义上的妻子了,再也没有资格,在他身边了……
楚芊凰给她下的毒,似乎一直没有发作……楚芊兰握了握掌心,兴许只是虚张声势吧,也是,公子怎么会连这种毒都解不了,是她多虑了。
忽然,宽阔的大道上,远远奔来十来匹黑色战马,恍若离弦之箭,原来排列十分整齐的迎亲队伍,此刻如红色的潮水纷纷向道路两侧涌退下去,面露惧色。
汗血宝马低声嘶鸣,稳稳停在墨君凌面前。
看着来人,原本一脸喜色的墨君凌面色微微发沉,不由自主地策马退后一步。
马上的人一身墨色锦袍,金冠束发,更衬得他面如冠玉一头乌发在春风中轻轻地飞舞,浑身散发着俾睨天下的王者气势!他手臂轻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