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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八个字没有人比他们更明白其中的含义。
“嘶——”
两匹骏马一声嘶鸣,蹄下溅起阵阵灰尘,墨色的马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奢华的轿壁反射出万千光芒,在场的人下意识的闪开了视线,内心暗暗惊叹对方家世财力的雄厚。
随即,在众人惊奇期待的目光中,南海珍珠串成的轿帘被一只纤纤素手轻轻撩开,紧接着,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优雅从容地踏下轿子,冰蓝华裙飘逸出尘,娇嫩柳腰不盈一握。
弃了繁重的步摇流苏,三千乌丝仅用一支雕刻细致花样精美的雪莲簪绾起,淡上万千芳华,双颊晕染着淡淡的殷红色,紫色的眸子像宝石般晶莹澄澈,眼神却是无比疏离淡漠,散发出点点冰冷的光泽,眉若远黛,淡若铅华,几缕零碎的乌丝垂在胸前,如出水芙蓉。
“老奴见过五小姐,老奴是奉老夫人之命前来迎接五小姐回府的,请五小姐移步寿康苑,老夫人和老爷夫人已经在等您了。”安嬷嬷恭恭敬敬地见了一礼,语气中多了几分羡慕和恭敬。
芊凰目光深邃且暗藏锋芒,美目灵动却犀利无比,神情淡漠,神色冰冷,一双清澈的美目暗含冷洌和聪慧,上下打量着安嬷嬷苍老的身影。祖母院中上年纪的奴才不少,单单打发了这个安嬷嬷来,想必这个安嬷嬷也是极有手段,短短数日就把祖母哄得妥妥的,这样的人如果能拉拢还是尽力拉到自己这一方的好,多一个朋友总比多树一个敌人强。
“安嬷嬷请起。”芊凰转身撩开轿帘,一名明艳的女子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一跃而下,身影灵动,关切的握住芊凰的玉手,轻责道:“以后这种事让无双她们来做就好,你只管站着你的。”
无双闻言赶忙将芊凰挡到一边,乖巧地伸手搀住月心璃,柔声道:“小姐您小心脚下。”
月心璃看着这有眼色的丫鬟,心情不觉得好了不少,抬眸望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称得上英俊的脸庞,当即高傲地扬起下巴:“这位可是楚六少爷?”客气归客气,她可不打算委屈了自己,这嚣张跋扈的名声不坐实了怎么好。
楚云浩这才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转眸望向这名模样高傲的女子,心里咯噔一下:“正是,这位应该就是月小姐了吧。”必要的礼仪还是要有的,只是他怎么听着这月小姐语气里有一股子火药味?他貌似没有得罪过这位家庭背景雄厚的千金小姐吧。
“哼,正是本小姐,不是说请晚晚过去吗?怎么还不带路?”月心璃蛮横地冷哼一声,一双星眸里蕴满了寒冰,抬步就要往里迈。
“是是,月小姐,五小姐,请跟老奴这边请。”安嬷嬷恭敬的拱了拱手在前引路,此刻还有几分心有余悸,这尊小金菩萨她可得罪不起,自然是顺着她的心意小心翼翼地应着,生怕冒犯了这位娇贵的小姐。
楚云浩深叹了一口长气,不明所以的跟了上去,心里直打鼓。
寿康苑内,老夫人下首坐着定国公府所有的女眷,足以见其对此次的重视。
孟氏阴着一张脸,指节微微泛白,怨毒之色毫不掩饰,她分明还在禁足之中就被老夫人叫来了前厅,一名庶女而已,怎值得这般兴师动众?还不是因为结交了月氏小姐,这才被老夫人另眼相看,直觉告诉她,这后宅又要不安宁了……
楚芊华的眼底迸发出毒蛇般怨毒嗜杀的寒光,指尖狠狠划过手掌,仿佛要滴出血来,一双红唇被咬的微微泛白,脸上挂着不甘心的神色。为什么?为什么她精心布置的一场暗杀都能被楚芊凰完好无损地化解,甚至还因此搭上了月家这条线?这一切本就应该是她的,她才应该是光耀门楣的嫡女,身份高贵,可现在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庶女夺了去,屡次用计都被对方巧妙化解,这让一向骄傲的她情何以堪!
对面的楚芊颜和楚芊兰脸上也挂着不同的表情,楚芊颜用力撕扯着手中的锦帕,死死的咬住下唇,满脸的嫉恨,身为庶女,她没有楚芊华的身份地位,没有楚芊兰的玲珑心窍,亦没有楚芊凰的身姿容貌,所以她才费力地讨好祖母和父亲,以求一个安稳的局面,可偏偏同为庶女的楚芊凰一朝之间蜕变,不仅赢得了老夫人的偏爱,还和月氏一族的小姐做了闺中密友,这样的荣耀是所有京城小姐渴望而不可及的,凭什么她轻而易举就可以摘到手甚至还作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当真是可恶!
反观楚芊兰却没有太多表情,表面上平静如常,一双眸子里却是暗潮汹涌,深如寒潭,俨然把芊凰当做了自己的对手,一个计划已经在心底成了雏形。
“禀老夫人,五小姐和月小姐到了。”安嬷嬷上前叩施一礼,恭恭敬敬道。
老夫人面露喜色,忙道:“快带上来。”之间话音未落,两名绝色女子已经并肩步上厅来,一个衣着奢华通体流光溢彩,一个衣着简雅却是光华四射,一个明艳,一个倾城,当真是羡煞旁人的人间绝色。
定国公就那么带着几分痴痴地望着芊凰那张与她神似的脸,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一名笑靥如花的女子,唇角微微扬起一抹轻柔的笑容,与往日冷酷的形象大相径庭。
孟氏正准备转头低声吩咐楚云浩几句,哪知却发现自己最为自豪的小儿子如今一回厅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芊凰,一时间心火更盛,怒火在心间熊熊燃烧。
“母亲,恕儿媳多言,芊凰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应该本本分分的在府里歇息着,这般冒失地闯去西郊树林也不知是何用意,传出去只怕会惹人非议。”孟氏率先冷冷开口,目光锐利如鹰,心里有了点底气,多少楚芊凰还有把柄在她手上,她就不信她敢把事情的经过抖出去。
孟氏冷哼一声,楚芊凰从小就性子怯懦,现在只怕还想着如何息事宁人,她就给她一个台阶,她若是乖乖下了,不禁老夫人和老爷怨不到她和芊华头上,楚芊凰懦弱的名声也就坐实了,老爷一介武将,自是不喜性子怯懦的子女,少了老爷的庇护,那丫头也就翻不起多大的浪来。
孟氏打了一手好算盘,只可惜她算漏的是,如今的芊凰已经不是那个任她拿捏的楚芊凰了,这把算盘注定要打空。
“哦?恕晚晚多言,母亲是如何得知晚晚此趟去了西郊的树林?晚晚依稀记得这次出行只有灵犀和湘儿知道我的行踪,莫不是她们二人透露给母亲的消息?那不然就将她二人叫来同母亲对峙一番如何?”芊凰毫不畏惧的昂起脑袋,直直的对上了孟氏的眸子,心底一阵冷笑,她才刚回府,孟氏就等不急了么?那就让她们见识一下,她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孟氏没想到对方会拿这个堵她,一时间一口气噎在嗓子里出不来,脸色涨的通红:“这……芊凰是误会了,只要有心想必要打听出什么也不是那么困难,母亲担心你的安危,这才会到处搜寻你的下落。”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轻轻巧巧一句话就把这个毛病揭了过去,令人挑不出错处,不过……芊凰冷冷地一扬唇角,她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么?还早呢。
“母亲多虑了,晚晚并没有怪母亲的意思,倒是母亲误会晚晚了,晚晚从未想过要隐瞒母亲,想必母亲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派人去帮晚晚了吧?晚晚先向母亲道谢了。”芊凰说罢微微行了一礼,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眸子却是寒光一片,就先让孟氏尝尝被捧高的滋味,站得越高摔得越惨,将你捧到最高点再猛地摔下,看能不能给你重创!
孟氏一肚子的话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倾吐,楚芊凰的话说的很明白,就是她以小人之心在度人家的君子之腹,好一个狡猾的丫头,想把她搅进去,还没那么容易。想到这里她脸上绽开出一抹虚假的笑容,柔声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母亲确实派了人去协助你,只可惜母亲的人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你的身影,倒是母亲的失责啊。”她的人确实去了,只不过去找的是楚芊凰的尸首罢了!
第七十五章 舌绽莲花()
“我还是这国公府的主母,打听庶女的下落有什么错?倒是你,身为国公府的小姐,擅自离府不说,竟敢彻夜不归,传出去像个什么样子?真是给整个国公府丢人现眼!”孟氏声音尖锐的吼道,那嫌恶憎恨的目光无比凌厉,指甲深深嵌进肉里都浑然不知。
月心璃一听就忍不住要抄起袖子给这个恬噪的女人一个耳光,这就是国公府主母对待子女的态度吗?是非不分,不分青红皂白,是非不分就要定晚晚的罪,她算个什么东西?
月心璃正要开口,芊凰已经面不改色地向前跨了一步,风轻云淡道:“晚晚自知比不上二姐花枝招展,才艺出众,魅力惊人,否则怎么会让你如此宠爱她,将一颗心都放在她身上,宠得连其他庶女都忘了呢?”
芊凰不紧不慢地把一席话说完,当即就气得定国公和老夫人怒目圆瞪,看了一眼满脸尖酸的孟氏,心里的怒意慢慢溢了出来,孟氏此刻也注意到了芊凰在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方才那席话表面上是在夸赞芊华,实则是在指责她一心扑在嫡女身上,全然不顾庶女的死活,不配做一家之母,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贱丫头!若是她连这其中的含义都听不出,真是枉费了这么多年在府里打滚积累的经验了。
她只觉得自己讽刺的拳头就像打在棉花上,对方不仅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淡淡笑着,一脸从容地望着她, 她的眼睛笃定平静,不卑不亢,这样浑然天成的气度让她微微一愣,竟是有了刹那间的恍惚和迷茫,她真的是那个胆小怕事的楚芊凰吗?怎么仿佛变了一个人?
“哼,主母教训庶女天经地义,你还敢讽刺我,真是无法无天了!”孟氏瞪大眼睛,一个小黄毛丫头也敢对她不敬,让她在老爷面前失了面子不说,更让站在那里的月心璃小瞧了,孟氏哪里肯服气。
芊凰看了看蠢蠢欲动的月心璃,一只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臂,月心璃太冲动了,不好好还敬她几句怎么对得起她这么些个月的忍让?想到这里她看向孟氏,嘴角有几分讥讽地微微勾起,轻声道:“晚晚怎敢,母亲您是定国候的嫡三女,又是高门之妻,高高在上,晚晚讽刺您岂不是大不敬?”
孟氏冷哼一声,芊凰脸上越是带着得体的微笑,她就越是恼怒,索性不假思索道:“小贱人,这是谁教你的规矩,见到自己母亲不行礼也就罢了,还如此阴阳怪气的对母亲不敬,难道没人教你规矩吗?一身的乡野气息,走出去真是丢尽了我定国公府的颜面!”
她已经彻底被激怒了,芊凰说得好听,嫡三女,其实就是讽刺她身份不高,真当她听不出来吗?身份一直都是她心口的一道伤疤,挂着嫡三女的名号,说好听点是嫡女,实际上吃穿用度上都与庶女差不了多少,嫡出的姐姐都顺理成章地嫁到了高门望族,而自己的这门婚事还是自己跪了一天一夜才向父亲讨来的,和定国公根本没有培养过什么感情,纯属政治联姻。
孟氏这么一骂,芊凰的脸色突然冷凝起来,深寒的眸子却嵌着嗜血的漠然,仍旧不羞不恼,淡定的看向她:“母亲这话说的不对,这不是指桑骂槐吗?我若是小贱人,那祖母是什么?父亲是什么?你又算是什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彻底把孟氏问愣了,周围的丫鬟却是窃窃私语起来,纷纷窃笑着,五小姐若是小贱人的话,那老夫人就是老贱人,定国公就是大贱人,孟氏是定国公名正言顺的妻子,自然就是母贱人了,五小姐什么时候这般能说了?
“我……”孟氏当众被芊凰借词羞辱,却找不出话来回骂她,她骂她小贱人,她却专门往其他话题上引破坏她与定国公之间的感情,专门往她身为嫡三女的痛处上使劲戳,且揪到错处就抓住不放,把她在老夫人心中的形象都快要踩到地缝里去了,这贱丫头,真是太嚣张了!
“你这丫头真是欺人太甚了!祖母和父亲就在这里,你就胆敢对母亲如此不敬,你也不拿镜子自己照照,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德性,不孝的野种!”楚芊华实在是忍无可忍,当下站起身来指着芊凰的鼻头变开口骂道,哪里还有嫡女的修养,活脱脱一个市井泼妇。
楚云浩蹙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姐姐,一张俊脸拉得老长,他的母亲一直都以贤惠为名,姐姐也是恬静的性子,怎么如今变成了这幅模样?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哥被贬回边关受苦,真的如母亲所说那般都是五姐所害吗?五姐的性子他是清楚的,那一向温顺恬静的性子绝不会主动害人,除非被人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