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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升此时自然知道此地的不简单,那“尽头”两个字,让他灵魂都感到了一股寒蝉,甚至他可以嗅到一股死亡的气息,牙齿都不禁打起了冷颤。
老管家看了一眼四处张望的大公子,自己却低眉顺眼的在古朴的石板上走着,嘴中急忙嘱咐道:“进了尽头之内,一切看到的,都要当成没有看到,你我的命,在走入尽头的一刻起,就挂在了你我的嘴巴上,祸从口出便是这个道理,如果尽头之内的辛秘在咸阳城外传出,太师府将招来灾厄!”
甘升听得倒吸口气,急忙点了点头,心中万分的忐忑,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叔,这是血……血潼关?”
老管家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睛猛地一睁,一丝亮光骤然迸发,干枯的手指如闪电般伸出,带起了一股强风。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幽静的长街瞬间归于寂静,却见老管家干枯的手掌停在了甘升的咽喉处。
而那干枯的手指末端,却是死死的夹着一枚青铜月牙镖,镖头冷冷的寒光就离甘升涌动的咽喉,不过三寸的距离。
刹那间,甘升感受喉咙处阴森的寒气,不禁面如死灰,额头上冷汗直下,如不是老管家扶着,险些就要摊到在地上。
生死一眨眼间,居然就在他身旁走了一遭,却让他心中更加恐惧,而他仅仅是说了“血潼关”三个字,便招来了杀身之祸,那如果他将看到的说出去,后果是什么……想到这里已经让他全身不寒而栗了。
老管家收起青铜镖,冷冷一笑:“老朽是奉相国之命前来拜见的!”
话音刚落,尽头的青砖秦瓦,轰然一动,随着铁锁链条摩擦绞动的声音,无数青铜锁链被拉直,归然不动的墙面,如匣子一般,开了一条缺口,露出了一条通往地下的道路。
随之而来的是幽幽森森的杀气……
老管家眼睛一亮,望着灰色山冈岩堆砌而成的石阶,在那无数火把下,照的如镜面一般映着寒光,通向了黑不见五指的深处。
“走吧!”他深吸了口气,拉着浑身颤抖的甘升,步步如绥靖,小心翼翼的走向了这仿佛通往地狱的天梯。
数十步之后,随着一声轰隆之声,却是来时的墙壁猛地合拢,如钢牢一般,将二人封笔在幽暗的地下。
“嘶——”老管家被这幽暗所震,倒抽口冷气,却是强自按捺下心中的悸动,沿着幽暗得如同深深峡谷的石阶,向下走去。就如同幽暗中行来的人,造访了魔王的王城。
此时,咸阳君侯府大门紧闭,普阳又恢复了君侯府大管家的气派,颐指气使的吩咐着下人们。
魏姬却没有选择普阳为她准备的华丽房屋,而是选择住在了君侯府院角落的小庭院内。并且拒绝了服侍她的下人们,自己在庭院的衣杆上搭晒着衣衫,自己淘米做饭,自给自足。俨然与这赫赫侯府格格不入。
而君侯府正堂之内,白色海棠纱帐随着几缕寒风翩翩起舞,如坠云山幻海,再加上大堂正中火红的青铜吞兽铜炉中冒着的袅袅烟气,竟是将大堂变成了仙境一般。
成喬此时正襟危坐,看着案上的阴符经,脑子中却是回想那日议政堂上的情形。
老王叔赢傒突然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安,那个蛰伏王城的猛兽,竟然默默躲在一旁十数年如一日般蛰伏,舔着伤口,可是那双看上去平静的双眼,在他眼中,却别任何毒蛇猛兽都要凛冽,都要凶狠。
“呵呵……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天下叫的欢的狗,从来不咬人,咬人的都是那些不叫的狗……”
话音刚落,一身劲装的章邯迈着赳赳大步走来,手中恭敬的递上了一份精美的羊皮请柬。
“君侯,长史大夫李信生子,在鹿鸣居大庆,宴请朝中大臣……”
成喬望着眼前的请柬,眼中露出一丝精芒,沉默良久,方才缓缓说道:“李信是一个人物,年纪轻轻便做了长史大夫,虽说他是娶了华阳夫人侄孙女,借助了外戚攀的势力,但李信此人本身能耐也不可小觑,俨然成为未来朝臣的中流砥柱……”
说着成喬看向章邯,问道:“宴会都有谁去?”
章邯一听,仔细回想起来,答道:“蒙氏将由蒙恬代表其父蒙武出席、王家自然是王贲,除此外还有御史大夫司马勒、太尉魏撤、尉撩,上卿张唐,上大夫胡伤、王陵,左徒司马梗,士大夫井忌,大司农司马空,昌平君,昌文君兄弟,太师之子,士大夫甘升,次子捕盗偏将甘文……”
说着章邯深深看了一眼沉思的成喬,顿了顿,别有深意的说道:“这次筵席,还有一人十分特别,武城君之子,司农府掌事赢辉!”
“赢辉?”成喬下垂的双眼,猛地睁起,直视章邯,脑中却是快速运转起来。
虽然赢傒为王室宗亲,但是宗亲历来不被授予重权,以免王室旁支做大,危急王位。
这赢辉为宗亲之后,本身并没有爵位,只是在司农府任一个小掌事,如此规格的筵席,按理说李信不可能不知道到场人的身份是如何尊贵,怎么会让一个旁落的王室宗亲之后出席……
难不成……是李信邀请了武城君赢傒,而赢傒让此子代父出席。可是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这都会招来君王的猜忌,毕竟赢傒身份地位尴尬,作为前代太子储君,最后却沦为宗亲,这是任何君王都要猜忌的身份,以免死灰复燃,觊觎王位。
李信如此聪明一个人,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那他又是出于什么考虑,让赢辉出席,或是又是出于何种考量,邀请赢傒呢?
第二十五章 罗生堂下兮秦筝扬(二)()
第二十五章 罗生堂下兮秦筝扬(二)
想着成喬再次拿起那份羊皮请柬,只见上面用小纂精美的镌刻着:诚邀长安侯莅临鹿鸣居,信扫榻以待君侯!
“君侯,黑冰台的间客今日来报,荀卿不日将入秦!”
“荀卿入秦?”成喬闻言放下手中羊皮,思考此事,顿时大殿之内针落可闻,只有成喬手指敲击玉案的“咚咚”声。
“本侯记得几日前你曾报过,相国郑重的接见了一个门客,叫做李斯对吧!”
“是的大人!”
“派出黑冰台间客,密切监视相国府一举一动,特别是李斯的一举一动……荀卿入秦下榻之处安排在驿馆,看看荀况这个时候来秦是所谓何事?你派出密探,密切观察六国举动,特别是赵国邯郸的一举一动!”
“诺!”章邯拱手答道,想着犹豫半晌,不知该不该问,最后还是一咬牙,问道,“君侯,您打算何时启动罗网组织!”
“罗网,天杀地灭,如蛆附骨,如影随形……这个大杀器一旦启动,势必会招来君上的猜忌,吕不韦就是因为掌握了血潼关,势力壮大,才招来君上的间隔与猜忌,记住,一个雄才大略的帝王,是不允许他手中存在他不能掌握的势力!”
说着成喬一笑,看着沉思的章邯,端起玉瓷碗,浅浅喝了一口茶,继续道:“你以为黑冰台已经被本侯掌握了吗?如果你这么想……你就大错特错了,黑冰台是我出征之前,君上与虎符一起交给我的杀器,……在大秦……黑冰台他的主人历来只有一个,那就是大秦的王,……年轻的君上虽然现在不能亲政,但是他却可以利用黑冰台看到整个帝国的缩影,而黑冰台便是王观察天下动机的眼睛!”
章邯闻言心中大惊,面皮抽动一下,惊疑不定,抬头看着如暗夜举火的君侯,心中万分震惊他敏锐的洞察力,就连他这个黑冰台的管事,都没有察觉黑冰台间客居然是为王上效忠的,而君侯不出门,却可以决胜千里之外!
想着章邯迫不及待的问道:“如此一来,君侯手握龙形兵符,更应该启动罗网,拥有自己的势力才是?”
成喬一听,浅浅一笑,莫言不语,挥了挥手,让章邯退下:“你下去吧,告诉李信,本侯会如时赴约!”
章邯见君侯不愿提及,以为他心中有更大的计谋,便不在问了,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下去。
就在章邯刚退下,大梁之下,一道如鬼魅的身影倥偬落下,却见一全身劲装,面带黑色面罩的男子,单膝跪倒案旁。
而那男子低着头,看不清面貌,成喬感受男子的动作,眉头微皱,却能感到他身上浓厚的杀气,可是随之却又消散一空,如一个朴实的路人。
这种控制杀气收放自如的本事,本身就说明此人是一个剑道高手。
“天网跗骨影卫参见君侯……”男子冰冷的话声传来,让大堂内顿时充斥一股寒流。
成喬头也不抬,仿佛没有看到这个人一样,只是看着手中的阴符经,良久……方才缓缓道:“地网的噬魂杀卫抽出四名武功高强之人,远赴齐国一趟,将韩聂解决了,回来的途中顺道去一趟卫国,给本侯调查太子少殃是否身死,如果没有死……杀了!”
话音刚落,案前跪着的天网影卫首领,已经消失不见。
成喬见此,眼中露出一丝狠辣,拿出了前日送来的密报,却忧心忡忡。密保上说信陵君、春申君、孟尝君三大公子汇聚齐国,居然请出了归隐的齐国名将田单,一举颠覆朝堂政局,劝阻了齐王田健收兵议和,归还卫元君濮阳城,并且同意赔偿魏国钱粮……
这个消息对于成喬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他本是希望魏、楚、齐三国混战,消弱实力,让大秦坐收渔翁之利,可是如今却成为了泡影。
而罗网组织在嬴政眼中更是一种威胁他地位的组织,所以决不能让嬴政知道罗网已经被启动,一旦嬴政知道被成喬启动了罗网,势必招来嬴政的猜忌与忌惮……所以成喬表面上并没有动作,可是暗地里却早就联系了罗网之人……说起来自从他在母亲韩夫人遗物之中发现龙形兵符的那一刻起,罗网组织就如影随形的保护着他了,只是他并不知道而已。
“嬴政啊嬴政,暗夜之中的剑,在杀死敌人之前,是不能露出它的锋芒的,要么一击毙命,要么远遁千里,碰上你这么一个强势的君王,我成喬其能不留一手。”
此时,幽幽的地道之中,无数火把通明,青铜铁器如一个牢笼,将地下的血潼关编制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钢铁之心。
老管家带着忐忑的甘升,跟随在一个蒙面少年身后,走进这个地牢深处。
那少年虽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是老管家却能嗅到少年身上浓浓的血腥味道。
这就犹如美姬身上的体香一样,美姬常年泡浴,身上便会沾有花瓣的香气,而此少年身上那浓浓不化的血腥味,就足以证明他是常年杀人,才能沾染如此浓化不开的血腥气味。
想着老管家心中对血潼关更加震惊,这果然是一个以杀人为生的组织,跟秦国的黑冰台、罗网,赵国的“黑衣”、楚国的“吴钩”、魏国的“苍獒”、韩国“剑士”、燕国“洛袍”、齐国的“七海蛟龙”并称苍龙九宿——九个绝密的杀手组织,各国君王手中强大的密兵。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一间密室之中,只见四周墙壁上挂着各样的酷刑工具,而远处玄铁牢笼之中,一个男子被高高的吊起。
那男子双眼隐藏在黑暗之中,却如毒舌一般噬人心魄,浑身被刺满了七国大牢的邢文,可是却没有给他增添一丝邪恶,反而让人感觉到了他的孱弱。
只见那人身形枯瘦如柴,看似孱弱,但老管家深深打量了一番,却能感觉那瘦小的身躯下,隐藏如山洪般爆发的力气,一旦释放此人,必将惊动天下。
“踏踏踏……”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老管家只见相邦吕不韦负手而来,急忙躬身说道:“见过相邦大人!”
甘升闻言回过神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也急忙躬身说道:“见……见过相邦……大……大人!”
吕不韦呵呵一笑,如鹰隼的双眼却望向铁牢之中被高高吊起的太子庚,缓缓说道:“太子庚,本相敬重你是一个英雄,当初若不是晋鄙陷害你,你也不会脱离农家,更不会失去你的弟弟!”
说道弟弟两个字,太子庚苍白的脸色明显涨红,如毒舌般亮人的眼眸,直视吕不韦,声音沙哑低沉,如猛兽咆哮般说道:“他……人在何处?”
吕不韦一笑,眼中露出一丝阴狠,缓缓道:“太子少殃做了卫国的少年将军,还赢得了卫元君的女儿魏姬的倾心!”
太子庚闻言,狠辣的眼中突然露出一丝柔情,喃喃自语道:“他生活得开心就……好!”
“可惜,他死了!”吕不韦这句话一出口,便如钢刀砍在铁索上,震得众人心惊动魄。
“啊”太子庚顿时癫狂的如发情的苍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