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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煞七十二变-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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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一年到头只能和山精野怪打交道。”

    “为什么区区一个七品县官都能对老子呼来喝去。”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成梁一身得好本事,为什么就不能出人头地,为什么就不能荣华富贵“

    他微微一顿,语气中有了些许波澜。

    “直到有人给带了一句话。我才终于明白了,朝廷不能给我的,镇抚司不能给我的,你燕行烈同样不能给我的,白莲教可以!”

    “呵,我猜你一定在想:给我带话的是谁?没错”

    成梁脸上泛出个恶劣的笑容,他瞧着燕行烈愈来愈难看的脸色,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李。”

    第一个字。

    燕行烈已是勃然作色,被雨水浸成缕状的须发怒张开来。

    “魁。”

    第二个字。

    燕行烈的脚步重重一踏,泥水飞溅,人已电射而出。

    “奇。”

    最后一个字。

    燕行烈已逼近成梁跟前,早已高高扬起的厚重剑锋,挟风带雨劈头斩下。

    “咚。”

    声如洪钟大吕。

    火星迸射里,两柄重剑的交击激起无形的震波,光线下飘散的细雨顷刻间被排斥一空,连悬在二人上方的夜雀也被冲翻,萤石的光亮骤然收缩,只映照出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一者狂怒,一者冷笑。

    以及,面孔前两柄相互撕咬的重剑,一者血迹斑斑,一者光洁如新。

    “嘎吱兹。”

    钢铁与钢铁绞杀作一处,发出让人牙酸的声响,然后两柄剑骤然弹开,紧接着,两个身负怪力的猛士作出了同样的举动。

    握紧剑柄,挥出剑刃。

    不同的是,短暂的角力后,燕行烈向前踏出了一步,而成梁后撤了一步。

    然。

    一步之差便是生死胜负之别。

    成梁的剑还没来得及挥下,燕行烈的剑刃已然触及了他的胸腹。

    下一秒,便是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但这刹那间,成梁却反倒咧开了嘴角。

    “得手了。”

    成梁撒了谎,平冶镇抚司中的法器符箓确实消耗一空,但是上头拨付的补给抵达的日子不是明天,而是昨天。所以,他可以从容地挑选些小道具,譬如金甲符,然后耍弄点要命的小把戏。

    燕行烈诚然老于江湖,但世界上有很多东西,足以让人失去理智,一头撞入陷阱。譬如,一个足以让恨挠穿心肝的名字。

    试问,这世上有多少人,比他这个昔日同生共死的袍泽弟兄更加了解燕行烈呢?

    果不其然

    燕行烈的剑锋距成梁止毫厘之间,一道金光构建的甲胄虚影便忽然浮现。只眨眼的功夫,那金甲虚影便被剑锋击碎,但燕行烈这一剑也无功而返,被滑向了空处,徒劳搅碎了一团冷雨。

    与之相反。

    成梁的剑刃已然咬上了燕行烈的头颅。

    “叮。”

    一声轻响融入风雨,几乎微不可听。

    成梁瞳孔一缩,瞧得一柄长剑无声无息自黑暗中刺出,剑尖间不容发抵住重剑剑锷,只轻轻一点,便让他苦心孤诣设下的陷阱变作了梦幻泡影。

    振翅声里,上空的夜雀终于稳住了身形,光亮又扩散开来,照出长剑后一席破烂的道袍,以及一双带着疲惫却依旧冷冽的眼睛。

    正是李长安。

    几乎与之同时。

    随后的白莲教马队终于跟上,当头的一名骑士更是绕过了三人,纵马驰向了羊皮里的白莲圣女。那人一身艳彩衣裳,却是那采花贼桑冲要趁机夺人!

    燕行烈也从狂怒中清醒。

    “道长!”

    李长安微微点头,大胡子挥剑逼退成梁,便舍他不顾,转身就冲向了桑冲。

    “闪开。”

    成梁见着这一幕更是焦急万分,此番出卖故友,本就是他叛投白莲教所递出的投名状,没成想却被道士识破,反倒被将计就计戏耍了一番。当下若是被其他人抢先救下圣女,以后他如何在教中立足?!

    惊怒之下,哪里顾得上对手剑术高超与否,随手一剑便想将道人逼退。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是大错特错!

    那道士手中之剑,哪里是一块死硬的钢铁,分明是条活着的灵蛇,剑尖是蛇吻,剑柄是蛇尾,在空中忽而一颤,抖开了浑身雨水,绕开成梁递出的笨重剑刃,飞窜来就要咬住他的喉咙。

    成梁亡魂大冒。

    幸亏马队其余人已经赶上,一阵腥臭恶风袭来,一个身形蛮横地挤入两人之间,身披重甲,铜皮铁骨,正是坐墓童子手下的铁尸武士。

    成梁踉跄着退后了几步,刚刚提紧的心肝还没放下,便瞧见一点青光一闪而没,那凶猛的铁尸武士忽然就没了动静。

    紧接着,但见剑光暴起,那要命的“蛇吻”又在眼前。

    惊惧之中,成梁哪里敢用手中的重家伙去格挡,只来得及揣住了怀中符箓。好在,前来援助的不止“坐暮童子”一个,一盏青铜提灯探出耳旁,周遭的光线骤然一暗,似有无数的阴影聚拢成丝,将那紧追不舍的长剑紧紧裹住。

    然而,方才惊鸿一瞥的青光再现。

    朦胧如萤火,清澈如溪水。

    青铜灯放出的阴影立时间冰消雪融,青光裹住的剑锋转瞬便占据了成梁所有的视界。

    “叮。”

    又是一声轻响,伴随着金甲虚影再次出现。

    “哎。”

    那道人颇为遗憾地轻轻一叹,抽身而退。

    “大人!大人!”

    耳边听得声声呼唤,成梁被剑光搅散的眸光终于聚拢起来。

    他看见自己的手下指着废墟,对自己焦急诉说些什么。而在周围,坐墓童子抱着铁尸的脑袋跳脚大骂,“怪影”端详着缺了一角的铜灯面无表情,远处的桑冲甩着软趴趴的手臂刚从泥水里挣扎而起而他自己,双手还捂着脖颈,仿若那一剑没被金甲符阻挡,而贯穿了他的喉咙。

    “大人。”

    手下人又唤了一声。

    成梁才彻底回神,他放开双手,低头瞧着手心上一点猩红,再抬起头,便见着那三人已冲开了重围,没入了废墟深处。

    他的脸忽的涨得通红。

    “追!”

    追击并不顺利。

    这片废墟里,充斥着高高低低的乱石堆,像是个杂乱的迷宫。更兼各处布满了湿滑的地苔与纠结的藤蔓。人多势众的白莲教徒们行动不便,组织涣散,在这复杂的地形里又难以形成人数优势,倒是被李长安三人游斗着折损了许多人手。但终究架不住,散在四野的白莲教徒陆续汇聚,终于三人被撵进了一处危楼。

    照理说,对方已是瓮中之鳖,正该一鼓作气冲进危楼中将其拿下。但白莲教徒们却只是将危楼重重围住,个别人倒是鼓动着进攻,但大多数却是面面相觑。

    竟夜追索的疲惫与湿冷,一路来的惨烈死伤,早就消磨掉了教徒的狂热。饶是立功心切的成梁,只往前靠近一步,便觉得咽喉上隐隐生疼。

    恰在此时,那个书生放出个口信。

    “乃公打累了,暂且休战,若是不顾息圣女性命,尽管进来!”

    听到这句话,成梁反倒松了口气,他招呼手下放出焰火。

    “暂且围住,等左使到了,再做定夺。”

    说罢,他也就地歇息,离开疆场许多年,今夜这一番驰聘,倒是磨破了几层皮。借着这喘息的功夫,他打量起周遭的废墟与眼前的危楼,却越看越陌生,越看越古怪。

    夜雨停歇,云翳消散,月光朗朗。

    一座残楼自废墟中突兀拔起,歪歪斜斜,砖瓦离散,像是个血肉腐朽,但却骨架不倒的巨人。刺穿屋瓦的飞檐,如同嶙峋的骨头,斜斜挑着半轮残月。

    成梁皱眉思索,这片废墟既在平冶地界,但他这个平冶百户为何不曾听闻?瞧着废墟的风化程度显然时日已久,周围的其他建筑也尽数坍塌,为何此楼独独伫立?

    正思索间,人群却是喧哗起来,原是白莲左使带着大部精锐终于姗姗来迟。

    成梁赶紧抛下那点儿古怪,上前见礼,临了瞧了眼那危楼。

    没由来的,心肝一颤。

第九十一章 怪雾() 
“你这法子若是不灵,咱们可就都成了瓮中之鳖。”

    瞧了眼外头严阵以待的架势,道士合上这破烂窗柩。

    他这话没说全,三人岂止是瓮中之鳖,更是案板上的鱼肉!若是外面的白莲教徒不顾忌他们圣女的性命一拥而入,凭着三人目前的状态,根本没半点儿还手之力。

    燕大胡子倚在墙角,一边轻声咳嗽一边处理伤口,几番厮杀他都是作为先手,硬生生撞散敌众,饶是他天生神力技艺精湛,此时也是浑身的伤口,好似个血葫芦。

    李长安虽然先前在敌人合围中,闪转腾挪好不从容,但却是有苦自知,他早已撑到了极限,法力消耗一空不说,浑身关节都在嘎吱叫唤着要散架,眼下全凭意志硬撑。

    唯一能让他欣慰的,大抵只有腰间这柄现代工业出品的长剑,依旧锋锐如故。他很庆幸,自己在平冶时留了个心眼,事先把配剑之类重要物品转移了出来。

    至于那个书生,他是半道上加入进来,情况到也比两人好上许多,但也是面色苍白,正倚着房柱处理伤口。他先前被暗箭射中了肩膀,所幸雨水让弓受潮变软,箭矢软绵入肉不深。

    这番听见了李长安的疑问,先是龇牙咧嘴拔下箭矢,再长长的呻吟一声,把自个半躺半坐摊散在了地板上,这才冲着二人笑道:

    “法子灵不灵,还得看时机到没到。“

    说罢,他就着还沾着自个儿血的箭矢,指向那白莲圣羊。

    “即便是不灵,道长也莫慌,你可瞧见外面一个青衣郎君?”

    “当然,前呼后拥好不气派。”

    书生笑嘻嘻的,冷不丁就抖出个大八卦。

    “这位白莲圣女,正是那位白莲左使正要过门的婆娘,半道上便被这镇抚司给截了胡,人家便来了出千里追妻,对付这么个痴情种子,你手里攥着人家婆娘”

    说着,这书生冲大胡子挑了挑眉。燕行烈哼了一声,想说些宁死不屈的硬话,但又想到还牵连着道士,当下也不好言语。

    见状,书生笑得俞是欢畅,晃着箭杆:

    “所以么,不急不急。”

    罢了,他从腰间解下个葫芦,叩指敲了三下作响。

    “这淋了一夜雨,在下是浑身湿寒得不爽利。”

    他作了个举杯饮酒的手势。

    “这时机未到,左右也是无事,不妨饮上一杯?”

    道士眼睛一亮。

    “哦,可是用妖蛇泡的酒?”

    “正是。”

    这书生倒是有些意思,明明是生死危机关头,偏偏透出些疲懒狡黠的味道。不过么,道士与大胡子也不是什么正经儿人,倒也不反感此人做派。当下听说有好酒,更是兴致勃勃地围了上来。

    至于外头还围着的白莲教,管他的勒!

    道士学着这书生,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就地坐下。还别说,这废楼的地板上覆满了厚厚的“青苔”,触感像极了绒毯,一屁股下去硬是巴适。随手一扒拉,就拽起些丝丝缕缕,借着头顶的空隙间渗进的月光,李长安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些不像是苔藓,反倒更像水藻?

    怪哉,这地面儿上哪儿长得出水藻?

    正发散着思绪,旁边的书生已打开了酒葫芦,道士鼻翼一抽,顿时便有醇厚的酒香入鼻。好嘛,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苔藓与水藻的细微差别。眼巴巴看着书生又翻出三个杯子,一一斟满。

    “请。”

    两人哪里会客气,虚敬一杯,便一饮而尽。

    酒液质感浓醇,才下肚,道士腹中就升起一股子热气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不但体内的湿冷驱逐一空,额头上还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燕行烈更好使骤然通了肺腑,人也不再咳嗽,连声说道:

    “好酒,好酒,可惜”

    末了,瞧着周遭的昏暗颓败,摇了摇头。

    “如此美酒,正该择一良霄,备下一席佳肴,痛饮一番才算畅快。“

    “佳肴?在下是无法子。不过这良宵么”

    书生闻言,停杯笑道。

    “倒也简单。”

    说着,他取出腰间另一个葫芦,取了塞口,于空中泼洒。但葫芦中洒出的不是酒水,而是道道清澈光辉。他向周遭一共挥洒了九次,每挥洒一次,楼中便明亮一分,最终竟让整个楼中充斥着浅银色的辉光。

    盈盈若水,清澈可爱。

    伸手一搅,仿佛荡漾起阵阵微澜。

    李长安举目张望,砖瓦、梁柱、墙壁、窗柩以及在清光中舒展的水藻清晰明了,在“水波”里投下点点斑影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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