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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轻歌笑得玩味,将手中茶杯放下:“人死债清,此人已与我再无半点干系。”
“轻歌倒是恩怨分明,这一点本王十分欣赏。”秦瑾昊点头道。
慕轻歌突然起身道:“既然事情已了,我也该告辞了。”
“等等。”不知怎地,秦瑾昊并不希望慕轻歌这么快就离开。他出声阻止,慕轻歌转身回头,眼中带着询问。尴尬之中,他只得道:“既然白汐月的事已经结束,那咱们是不是该谈一下合作的大事该如何进行?”
慕轻歌勾唇浅笑:“这些事,睿王何须问我?这可是那些谋士们的事啊。”
“本王也想听听你的意见。”秦瑾昊硬着头皮道。
慕轻歌笑了,向前走了两步,看着秦瑾昊道:“睿王不是已经让太子与陛下生隙了吗?何不再添一把火力,让太子以为陛下要废太子,逼着他狗急跳墙?到时候,睿王带着慕家军进宫勤王,救出陛下于水火之中。这天下大位,又还有谁能与你争夺?”
秦瑾昊眸光一亮,慕轻歌的话让他的野心蠢蠢欲动。
他本只是随意找个借口让慕轻歌留下,却不想她真的能说出这么一个计策。顿时,他露出真心的笑容道:“轻歌果然才思敏捷,有运筹帷幄的大才。以前真是藏拙了。”
原以为还要与太子周旋一段日子,等到父皇耐心用尽后更改太子之位。却不想,慕轻歌的办法更简单,效果也更好。
若是操作得当,说不定他可以省略太子之位,之间成为秦国新皇。
这么一想,秦瑾昊越发兴奋起来。
顾不得继续留下慕轻歌的想法,他需要赶紧去找他的谋士,将慕轻歌的计策完善,然后尽快实施。
望着秦瑾昊匆匆离去的背影,慕轻歌清眸中冷芒乍现,嘴角一丝冷笑一闪而过。
待看不见秦瑾昊的身影后,她也离开了睿王府。
……
从睿王府离开之后,慕轻歌便骑着黑焱朝皇宫而去。
跟在她身后的是墨阳带领的一组龙牙卫。
二十几人,骑着灵兽焱马,在洛都的大街上缓慢而行。不扰民,却还是让百姓都自动让出路面,让他们行走。
临到宫门处,一辆华丽的马车挡住了去路。
那辆马车,慕轻歌并不陌生。
眸光闪了闪,她拉着黑焱的缰绳停下,却并不下马。
她一停下,墨阳众人也停了下来。
宽大的街道上,双方就这样对峙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少顷,站在马车旁的宫女向马车窗前靠近了一些,然后就朝着慕轻歌走了过来。
来到黑焱前,她有些惧怕的看了一眼,才对慕轻歌俯身作揖道:“小爵爷,我们公主希望能跟你单独谈几句,不会耽搁您太多时间。”
慕轻歌垂眸看向她,想了想,才点头道:“好。”
宫女得令回去,不一会马车就缓缓向前驶来。
慕轻歌也策马而行,向马车靠近。
等双方都凑到一起后,马车那边的宫女与侍卫便自动向四周散去。慕轻歌一抬手,墨阳也带着龙牙卫退到远处,双方人马都警惕着四周的动静,防止有人闯入。
很快,慕轻歌与马车四周,便空无一人。
然,她依旧没有下马,而是骑在黑焱身上,立于马车之外。
马车中,秦亦瑶眸中淡淡伤感一闪而过。这包裹着她的车厢,阻隔了他们彼此的视线,也彻底将他们隔绝。
“你讨厌我?”她轻声开口。
记忆中清冷的声音传来,慕轻歌淡然答道:“并不。”
“既如此,为何要取消婚约。”这一是秦亦瑶第一次问她。
慕轻歌曾想,以秦亦瑶高傲的性子,或许这一生都不会来问她这个问题。甚至,与她会变成陌路人。
然而现在,似乎与她之前的预判有些出入。
“我并非你的良配。”少顷,慕轻歌才开口道。
‘你非我,又岂知我心?’秦亦瑶很想大声喊出这句话。可是最终却还是被她吞咽下去了。
沉默,包裹着两人。
在秦亦瑶将心情平复之后,才道:“也好。当初这门亲事,也是皇祖母一力促成。”
“如此,祝你幸福。”半晌,慕轻歌也只憋出这句话来。
秦亦瑶眼中迅速被水雾包裹,她咬紧牙才忍住流泪的冲动。
她抓紧自己的裙衫问道:“你可知屠国使团来访的目的为何?”
慕轻歌垂眸:“听爷爷说起过。”
‘果然,他是知道的。却从未想到来找她。’
秦亦瑶说不清心中是怎样的感觉,只是有些怅然若失的道:“他们是为了他们的太子求娶秦国公主,并承诺,一旦亲事结成,屠国与秦国之间将休战五十年。以一个公主换来百姓五十年的太平,这笔交易很划得来,对吧。”
似询问的话,让慕轻歌沉默,无言以对。
她看不起这种用女人换来的和平,可是又能说什么?让秦亦瑶大胆拒绝?然后呢?她要负责秦亦瑶以后的情感归宿吗?
“秦国,适婚的公主只有我一人。相较于永欢,或许我去会更适合。”秦亦瑶又道。
慕轻歌心中暗暗点头,承认秦亦瑶的话是对的。
如果一定要联姻,她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品貌才情,眼见性情,都十分出色。
慕轻歌的沉默,让秦亦瑶的心跌入谷底。她道:“今夜的宴会,父皇会确定这件事。”
慕轻歌抬眸,问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如果秦亦瑶不愿嫁。那好,她助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充满利用的皇城。
这句话,让秦亦瑶沉默下来。
在慕轻歌的等待中,她终于开口:“我只是想问,你可愿带我走?无论去哪,就你我二人。”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这一辈子的勇气。
她忐忑的等待着慕轻歌的回答。
慕轻歌依旧沉默。她听懂了,对秦亦瑶来说,她最想要的不是自由,而是她。可是,这偏偏是她给不起的。
她的沉默,让秦亦瑶眼中的希望,渐渐熄灭。“我知道了,你走吧。”匆匆下达逐客令,她不愿让慕轻歌看到她狼狈的一面。
慕轻歌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最终,只能吐出‘保重’二字,策马离开。
在慕轻歌离开之后,秦亦瑶紧咬着的下唇,已经渗出血珠。
她将血液咽下,拂掉脸颊上的泪痕,叫回自己的侍卫宫女,从与慕轻歌相反的方向进入了秦国皇宫。
‘看来以后要注意一些与男女间的尺度了。’慕轻歌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心中叹道。
她仔细回想过与秦亦瑶交往的每一幕,却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让这个冷情的公主喜欢上自己。甚至,她在发现苗头的时候,就及时处理了婚约,斩断了两者间的关系。
却不想,她依然没有忘怀。
在自我检讨中,慕轻歌走到了秦皇宫的大门。
下马而行,她只带着墨阳一人进了皇宫。带来的龙牙卫则在宫外等候。
两人跟着领路的小太监,在宫中走了许久,才被带入一个大殿之中。
今晚的宴会便在这个大殿里举行。
慕轻歌扫了一眼,发现今日宴会的规模远不如上一次接待妖怪先生的时候。转念一想某人在临川的地位,她又释然了。
‘果然,只要足够强悍,走到那都是被供起来的那个。’
慕轻歌撇撇嘴,在心腹诽了一句。
她到达宫殿的时候,里面已经来了不少的人。甚至,她的爷爷和姑姑也已经坐在慕家的席位上。
慕轻歌直接向慕家的席位走去,刚一坐下,慕雄就脸色不佳的道:“歌儿,今晚你要留心。”
慕轻歌眉梢一挑,心中暗道:又关她事?
见她一脸茫然,慕连蓉道:“屠国的使者代表是蛮王赫连拔,他与你爷爷也算是老对手了,只不过在你爷爷手中从未赢过一次。这次见到你,他在你爷爷身上讨不到好,恐怕会从你入手。还有,你别忘了,你与长乐公主曾有婚约,眼下他代表着屠国太子来求娶。一旦皇帝确定让长乐公主联姻了,传了出去,天下人便知屠国太子娶的是你慕府小爵爷不要的女人,恐怕赫连拔会把这口怨气发泄到你身上。”
慕轻歌听得隐隐不悦。
什么叫她不要的女人?这样传出去,秦亦瑶还有什么名誉?可是,天下悠悠之口,她也无力阻挡。
谣言,从来都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当然,皇帝为了名声,只会说是你品行不端,公主不喜所以退的婚。屠国那边也不会自己去宣扬这件事。他们也就只是想出出这口恶气罢了。”慕连蓉见慕轻歌神色不对,又赶紧解释了一番。
退婚,的确有损女子清誉。
可是,慕轻歌的身份本就是天下一大谎话了,又怎么能再扯入其他无辜之人?若是真的将长乐公主娶进慕家那才真的是一个大笑话,对她极不公平。所以,退婚也是无奈之举。她明白慕轻歌的做法。
只是,她却不知道,当初慕轻歌根本就没想这么多。更不觉得退婚有什么了不起的。在她的观念里,结了婚都可以离婚,更何况是退婚?她却忽略了这里并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世界,男女观念并没有那么开放。
“轻歌,轻歌?”
慕连蓉的轻唤,打断了慕轻歌的思绪。
她抬起眸,看向姑姑。
慕连蓉关心的道:“你怎么了?姑姑叫你几声都没反应。”
“没事。”慕轻歌摇头。
慕连蓉见她那样子,以为她是在内疚与长乐公主解除婚约一事,便安慰道:“你也别想太多。谁有知道那屠国太子是不是长乐公主天定的缘分呢?”
慕轻歌扯着嘴角笑了笑,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
“姑姑有一事问你。”慕连蓉脸色突然多了几分凝重。她看向慕轻歌,神色复杂的问:“我到刑部大牢问过,说睿王带走了白汐月。她如今……”
“死了。”知道自己姑姑想知道什么,慕轻歌干脆的回答。
预料之中的答案,并未让慕连蓉意外,只是眸光暗了暗。
少顷,她看向慕轻歌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却没有问出来。
“不是我动的手。”慕轻歌道。
慕连蓉眸光微动,叹了口气,在案几下捉住慕轻歌的手,用力捏了捏。心中的一些情绪,都在这一捏之中烟消云散。
那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少女,最终还是因为自己的选择而覆灭。
慕雄在一旁,将两人的谈话一句不漏的听在耳里,心中除了叹息之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续的,被邀来宴会的人,已经到齐。
屠国使团,为首的蛮王赫连拔也在秦太子秦瑾修的陪同下,进入了宫殿之中。
这是慕轻歌第一次见到这个姑姑口中,爷爷的手下败将。
浓密的胡须,深邃的眼窝,壮实的体格,这‘蛮王’的封号果然是恰如其分。与他同来的,还有使团的其他一些要职人员,他们的外貌与秦人有些区别,骨架要更宽厚一些,五官也要粗犷深邃些。
屠国使团,穿着的都是屠国的服饰,与秦国也大不相同。
秦国喜欢宽袖松袍的飘逸,屠国却崇尚袖口束紧的贴身衣袍。上面绣着的图腾,也神秘精致,带着一种国情。
赫连拔走进宫殿,眼神扫向慕府的席位。
但是,慕轻歌却能感到他的眸光落下的位子,不是自己的爷爷,而是她。
慕轻歌垂眸不语,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好似没有察觉一般。心中却暗道:‘看来还是被爷爷说中了,这条老狗想来找我麻烦。’
抬眸,她眸底闪过一丝冷芒。放下茶杯,她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赫连拔收回眼神之际,慕轻歌又感受到另外的阴冷视线朝自己扫来。她追寻望去,只看到秦瑾修转眸过去的侧脸。
顿时,她嘴角的笑容更加明显。
看来,今晚,惦记她的还不止一人。
秦瑾修带着赫连拔来到使团的席位上坐下,为了方便招待,太子的席位也被安排在旁。刚一坐下,秦瑾修就面带微笑的对赫连拔道:“蛮王,可还记得你我间的约定?”
“记得,怎会不记得?”赫连拔浓眉一挑道。
“如此最好。若是蛮王能在这宴会中取了慕轻歌的命,不仅洗去了贵国太子的耻辱,也能要了慕雄半条命。对本太子来说,也是一恩情。日后本太子继承大统,蛮王若是有所请求,自然不会拒绝。”秦瑾修垂眸浅笑。在旁人看来,就像是在与身边的赫连拔闲话家常一般。
赫连拔嗤笑:“不过一个小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