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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玛修那边也能一切顺利吧。”
罗真一边挂念着自己的后辈,一边还不由自主的喃喃出声。
这样的喃喃声似乎就被听到了。
“那个叫玛修的就是你的契约从者吗?”
只见,贞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结束了休息,正从另外一棵树下起身,望向罗真,轻声笑着。
与桀骜不驯又充满憎恨的黑贞德不同,这位圣女在平时展现出来的笑容显得非常祥和又温柔,让人不禁有点着迷。
“是啊。”罗真眯起眼睛,像是对贞德的笑容感到耀眼一样,道:“你已经没问题了吗?”
“是的。”贞德点了点头,实诚道:“因为没有伤及灵核的关系,伤势的恢复并没有什么阻碍。”
一般而言,从者就跟活体的自动人偶一样,只要有魔力,理论上,所有的伤势都会以极快的速度恢复,除非伤及灵核,亦或者是灵基本身遭受到了难以磨灭的重创。
而万幸的是,由于没有御主,自身乃是〈圣杯〉自行召唤的关系,包括贞德在内的所有从者都是由〈圣杯〉来供给魔力,不需要太过于担心魔力的损耗问题。
既然魔力充分,那贞德的伤势自然也就不需要耗费太多时间来恢复。
所以…
“即使是现在也能正常战斗了,请毫不客气的使役我吧,御主。”
贞德便当仁不让似的讲明了这一点。
“御主吗?”
罗真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严格来说,贞德可不是罗真的契约从者。
不过,为了接下来的战斗,罗真亦向贞德一行提出了临时契约的要求,方便自己提供魔力,增强他们的战斗力,还能用令咒来强化他们。
如此一来,贞德称呼罗真一声御主,似乎也算理所当然了。
只是…
“既然你叫我御主,那我就得尽职的再问一次了。”
罗真望向了贞德,这般出声。
“这样真的好吗?”
这是白天也问过的问题。
而它的言下之意也很简单。
“你真的打算再次为了法兰西而战吗?贞德?”
罗真终于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没办法。
“就像〈龙之魔女〉所说的一样,法兰西背叛了你,坐视了你被处以火刑,你生前拼命想守护的东西结果竟是这样对你,你就算不憎恨它,那也没理由再继续为了保护它而战吧?”
罗真紧视着贞德,这样子说了。
“难道,你的心中就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憎恨吗?”
这是罗真一直想问贞德的事情。
对此,贞德如同困惑而起一般,稍稍陷入了沉默。
可是,沉默了一下下以后,贞德就毫不犹豫的回答了罗真。
“是的。”
贞德如此说了。
“我的心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憎恨。”
这样连犹豫都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让罗真彻底的愣住了。
罗真甚至几乎脱口而出。
“为什么?”
是啊。
为什么?
为什么被这样背叛了以后,你依旧能够奋不顾身的为他们站出来呢?
罗真不明白这一点。
但贞德的回答却依旧那般简洁。
“因为,我早就接受了这个结局。”
贞德抬起头,看向了夕阳,声音如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缓缓的响起。
“我早就知道,自己最后一定会被处刑。”
这即不是预言,更不是未卜先知,只是贞德内心的一个直觉而已。
而这样的直觉会出现,理由也很简单。
“我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下姑娘,从来都不是什么圣女,在侥幸的听到主的声音以后,连考虑前方有多少困难和阻碍都没有就冲动的离开了家乡。”
贞德似自言自语般的呢喃着。
“结果,为了拯救祖国,我夺去了许多敌国的人的性命。”
“结果,为了让人们从战争的痛苦中获得解放,我又亲手夺去了许多倒在我身下的敌人的希望。”
“贸然离开家乡,立下不知天高的愿望,结果就是我的双手早已沾了许许多多的鲜血。”
“这样的我,如果不被处刑的话,那才是不正常。”
贞德的诉说,让罗真张了张嘴巴,却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也就是这么说吧?
“你…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吗…?”
罗真的语气异常的沉重,又异常的苦涩。
换来的还是贞德不假思索的回答。
“是的。”
这就是贞德一点都没有憎恨的理由。
174 愿主保佑你(求订阅)()
因为认为自己有罪,理应被处刑,所以不曾有憎恨。
因为认为自己罪孽深重,双手沾满了鲜血,所以不曾考虑过能逃脱判决。
贞德是这么想的。
“祖国的这份背叛,乃是我理应承受的处罚。”
既然如此,何来憎恨之说?
这就是贞德想表达的意思吧?
而得知了贞德这个想法,罗真只有一个念头。
“真是荒唐。”
可不是?
明明是为了救国而抗敌,凭什么就得有罪行?
明明是为了解救而战斗,凭什么就得被处刑?
你手上所沾的鲜血都是敌人的鲜血。
你身下所倒下的生命都是原本打算夺走你生命的宿敌。
难道,保护国家有错?
难道,结束战争有错?
既然没错,那何来罪孽一说?
这,难道不荒唐吗?
然而,罗真只能在心里想想,根本无法说出口。
因为,罗真知道,这就是一个虔诚的信仰者会有的想法。
贞德毋庸置疑是一个虔诚的信仰者。
她的信仰使她能够听到主的声音。
她的信仰甚至能够化作最高等级的抗魔力。
而在天主教中却有声明,杀人乃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因为,人的生命都是主所创造,为主的所有物,杀人是在背叛主,连自杀都不应该被允许,只有造天地万物的主才能主宰生命,人没有权利更没有资格去决定他人与自己的死亡。
甚至,在《圣经》中还有记载,人的灵魂将于世界末日以后接受主的审判,善人得享永福,恶人要受永苦,肆意夺去生命,那就相当于夺去主的审判,那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理念,贞德从来不曾想过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既然杀了人,就该承担这份罪行。
贞德就只有这个想法而已。
拜此所赐,贞德不会对自己的火刑有任何的怨言,更不会对自己的遭遇有任何的怨念,一如传说的那般,直到最后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污垢。
由此,贞德才会成为圣人。
由此,贞德才会是全世界最知名的圣女。
现在,贞德再一次的为了法兰西挺身而出,一点都不需要迷惘。
没到这种程度的话,那就称不上是救国的圣女了。
罗真还能说什么呢?
“你真傻…”
罗真只能这么说了。
毕竟…
“如果是我的话,绝对做不到像你一样…”
罗真低声说着这样的话,并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来了。
回想起那纯白的房间。
回想起那刺鼻的药味。
回想起那冰冷的仪器。
回想起那不快的床被。
然后,罗真这么说了。
“我的话是会去憎恨的…”
“会去憎恨带给我这一切的人和物…”
罗真如压抑着感情般说着这些话。
贞德便将视线转至罗真的身上,似看穿了一切一样,露出了笑容。
“这才是人类。”
贞德没有看不起罗真,反而给予了认同。
“我的话肯定是哪里不正常了,你才是再正常不过的人。”
说着这样的话,贞德来到了罗真的面前,半蹲了下来。
紧接着,在罗真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贞德伸出了手,将罗真的双手都握了起来,仿佛在祈祷一般,把罗真的双手包裹在掌心中。
“你…”
罗真为之愕然。
贞德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捧着罗真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只希望,你能看清自己,别被这份情感所左右。”
贞德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由衷的出声。
“愿主保佑你。”
贞德就这么为罗真进行起了祈祷。
罗真只能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名少女,不由自主间竟是忘记了收敛。
“芙呜!”
芙芙看着这一幕,卷起身体,躺在一旁,让尾巴不停的摇动。
夕阳下,少年少女便手握着手,一个沉默不语,一个用心祷告,身旁亦有白色的小兽在衬托,形成非常唯美的场景。
殊不知,在离这边有一段距离的阴影中,有两个人正在看着这一幕。
除了玛丽和阿马德乌斯以外,还能是谁呢?
“真棒!”玛丽便极为亢奋似的道:“呐,阿马德乌斯,你不觉得这一幕实在太棒了吗?”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我与你有着同样的感官,但这次我就老实点吧。”阿马德乌斯则无奈似的笑道:“耿直的少年和神圣的少女互表心意的场景,啊啊,总觉得很想给他们来上一段小夜曲做背景音乐。”
“很可惜,那两人之间没有恋爱的情感喔。”玛丽像是纠正般的道:“用倾诉爱意的曲子作为背景音乐,那太不合适了。”
“是吗?”阿马德乌斯煞有其事的道:“既然是恋爱脑的玛丽亚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是这样吧?”
“才不是恋爱脑!”玛丽再次纠正道:“我只是喜欢恋爱而已!不觉得很棒吗!?恋爱!”
这就是恋爱脑啊…
阿马德乌斯只能将这句话藏在心里了。
要是说出来的话,肯定会没完没了的。
于是,阿马德乌斯转移了话题。
“我也学御主一次,再问问你吧,玛丽亚。”阿马德乌斯看向了玛丽,道:“你这样真的好吗?”
与贞德相同,玛丽同样是被法兰西给背叛了,才会走上处刑台的。
这位天真浪漫的王后背负起了超出自己能力的责任,想为人民谋福利,却沦落为了反抗王权的革命的牺牲品,被自己想拯救的人民押上处刑台。
如果这都不算背叛,什么才是背叛?
可是…
“这样当然好啦!”
玛丽不容置疑的回答了。
“将微笑忘记,将爱忘记,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不论是伤痛也好,憎恨也好,放弃微笑都是不正确的吧?”
“就算最后面临的结局是那样,我都不想放弃微笑,更想让所有人、所有国家乃至整个世界都努力的去微笑。”
“这就是决定作为法兰西的白百合生存下去的我所作出的决定喔?”
听着玛丽那不失欢笑的回答,阿马德乌斯心中也只有一个感想。
“啊啊,果然是这样呢。”
阿马德乌斯知道,玛丽并不是对法兰西没有一丝的怨恨。
所以,这位王后才会对遭遇与自己相似,却能保护好民众,又不会憎恨一切的那位圣女产生憧憬。
阿马德乌斯还记得,昨天遇到贞德的时候,玛丽眼中闪烁的光芒有多耀眼。
也正是因为这样,阿马德乌斯才决定。
“不管你有多任性,这次就让我奉陪一次吧。”
阿马德乌斯之所以会同意加入罗真的队伍,这就是理由。
对背叛无动于衷的圣女。
对背叛选择包容的王后。
以及对心爱之人被背叛却依旧放任她的艺术家。
即使理由都很酸楚,可这三人还是加入了罗真的队伍。
为了明天。
为了未来。
175 真正意义的重逢(求订阅)()
次日,清晨。
当罗真从睡梦中醒来时,立即就是感到一阵腰酸背痛。
“这就是在野外露宿的后果吗?”
昨晚只是靠在树干上睡觉的罗真不由得一阵咧牙呲嘴,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
而与一如既往脆弱的体质相比,罗真的魔力却是完好的恢复了过来,填满着整个魔术回路,告诉了罗真,魔术回路的状况有多好。
连旁人都能看出罗真现在的状况。
“虽然在野外露营不是很理想,可至少魔力算是完全恢复了,恭喜你,御主。”
帮着罗真戒备了一整夜,一直在旁边守护着他的贞德转过身来,对着罗真露出了一如昨天那般安详又温和的笑容。
从者即不需要进食,更不需要睡觉,只要有魔力的提供就行,作为守夜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