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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另外一个尊贵的名字。
莱茵跟唐川告了假,主动接受了军校对于他频繁旷课所下达的处罚——关禁闭。
待进禁闭室那间小屋子里,莱茵觉得好多了。但是时间久了,绝对的幽静让他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回到从前。
他想,他还是爱着乔伊的,尽管他再也不会把这份爱轻易地说出来。
除了莱茵,唐川也时常把自己关进实验室里。
实验室能够隔绝外面所有的信号,最大的好处就是他不用再听到那些声音。由此他也想明白一个细节,或许麒麟早在好几天前就开始发送信息了,只不过唐川那会儿一直待在实验室里,所以恰好都没有听到。
这就是一个微妙的时间差。
“夏尔那边有消息了。”贺兰来实验室找他,傅延卿等人都识趣地避退,把最适合搞女干情的一个角落留给他们。
唐川盘腿坐在地上鼓捣一堆设计图纸,“没来直接找你?”
“没有。”
唐川思忖的档口,贺兰把那条麒麟发给夏尔的信息给他看,上面写着——你在哪里?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默契自然流淌。
唐川眼珠子一转,“告诉夏尔,回复他:我在花园洋房第十三号。”
“这是麒麟在的那栋楼?”
“嗯。”唐川仔细回忆着,“我这些天又零碎地梦见一些画面,那栋房子门牌上写就写着这个——花园洋房,13号。”
这些天的梦没有一次像之前那样完整,都是零碎的片段拼凑,但是很遗憾,每次的梦里除了大段大段的空镜头,就是麒麟。
时间仿佛在回溯。
从圣苏里爆炸的那会儿,一直往前倒退,走马灯似地在唐川面前一晃而过。但麒麟永远是那副长不大的样子,所以唐川也不知道梦里究竟是哪一年哪一月,只知道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麒麟还是不说话,于是唐川跟在他后面。
有的时候跟着他走过一条长长的空旷荒芜的大街,有的时候看着他站在那座高塔前,抬头仰望着高塔上的那只眼睛。
整个城市,都弥漫着一种旷古的孤独。
“又想起他了?”贺兰蹲下身,黑色的眸子看着唐川的眼睛,好像想在里面一窥他的梦境。
唐川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我在想你呢。”
路过的贺杉表示——妈呀大哥大嫂真是太肉麻了。
贺兰冷漠脸,“你怎么在这儿?”
“哥,我也是这个项目的成员之一,我上个礼拜就打申请加入了,你也关心关心我好不好啊!”贺杉很气愤。
“哦。”贺兰表示知道了。
贺杉气结,转头看向唐川,“小川哥你管管他啊。”
“哦。”唐川表示知道了。
贺杉真想一线圈绕死这两口子。
“小川哥?”贺兰又忽然抓住一个重点。
“怎么了?”唐川眨眼。
“没什么。”贺兰瞥了一眼终端,“鱼上钩了。”
谢宁看着麒麟给他调出的界面,坐在椅子上久久沉默。花园洋房13号,对方能说出这个地址,就已经让他相信了一大半。
因为在林玄跟他讲过的关于圣苏里的回忆里提到过,那里确实有这样一个地方——很像独栋的小洋房,而且还带花园,跟整个圣苏里超现代化的建筑风格有点迥异。至于为什么相信了一大半,而不是就此肯定,因为看过那本行军日记的人都知道,有花园洋房这个地方,至于这个13号,也可以是瞎编的。
麒麟废了好大力气,甚至放松了对中央系统的干扰,查到了发出这条信息的人——夏尔。目前任职于军情处,可可的哥哥,贺兰的至交好友。
那么这条信息究竟来自哪里,就一清二楚了。
谢宁不由皱起眉,他忽然想起以前乔伊对他说过的话——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无关者呢?
这个他,指的就是唐川。
谢宁一直觉得乔伊比他知道的内情要多得多,他很有计划,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而对于他的目的,谢宁却到现在也没有摸清楚。
养父林玄是在两年前因病去世的,事实上自打谢宁被他收养的时候起,谢宁就知道他身体不好。稍微长大一点谢宁才知道,那是因为禁区辐射。
圣苏里爆炸当天,林玄正好带人拿了物资准备返回,结果才刚走到圣苏里边缘,就看到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升起。当时议会派来的雇佣军就在圣苏里外面,有一部分先进去的已经死了,还有人惊慌失措地从里面逃出来,却被爆炸给轰成了渣。林玄想冲进去,但被随行的两个队友死死拉住,等到那群雇佣兵撤退,爆炸平息,才从隐蔽处出去。
圣苏里变成了一片废墟,整片天空都灰蒙蒙一片,到处都是强烈的辐射。
肃峰已经毫无生还的可能。
林玄却还是不管不顾地要进去,两个队友拉不住他,正想把他打晕了带走,前方的圣苏里却忽然再度消失不见。
被肃峰小队唤醒的圣苏里城,再次陷入沉眠。
其实城还在那里,它只是隐形了,然而不管林玄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它再次现形。
于是这一等,就等了十二年。
林玄因为当初在圣苏里外围受到的强烈辐射,终于敌不过病痛,在伽蓝星肃峰曾经住过的小院里,死了。
而那两个跟他一样幸存的队友,甚至比他死得更早。
作为复仇意志的传承者,谢宁虽然由林玄抚养长大,但是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并不长。谢宁总是在接受各种训练,而林玄总是很忙。
林玄临死前告诉他——你在议会会有一个内应,他会帮助你。
只是当时的谢宁打死也没有想到,那个内应会是狄恩的儿子,最有希望的下一任接班人。
谢宁皱着眉,“乔伊今年三十二岁,十四年前,他刚好十八岁。他跟肃峰和养父又有什么关系?”
这儿没有别人,所以麒麟回答了这个问题,“没有关系,主人。”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不惜放弃莱茵,跟自己的父亲做对,动机何在?
“主人,这不在我的解答范围之内。”
谢宁原本也没想要麒麟回答,目光又回到夏尔发过来的那条信息上。
这时,乔伊打电话过来,“有消息了吗?”
谢宁眸中闪过一道微光,“没有,或许你的猜测是错的。”
“是吗。”乔伊并不多做解释。
谢宁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真的跟公主在一起了?”
“公主很可爱。”那一端的乔伊似乎在轻笑着。
“乔伊,你会遭报应的。”
“很遗憾,我是个无神论者。”
挂断电话,谢宁索性不再去想之前的问题了。
乔伊跟林玄一样,都是疯子。
“主人,你为什么要撒谎?撒谎是一种不好的行为。”麒麟说道。
“我也不能把我所有的底牌都亮给乔伊看,不是吗,我还是不能够完全信任他。”谢宁下意识地回答着,然而过了一会儿,他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抬头,表情略显凝重地看着手上的古董手表。这种看起来毫无技术含量的问题,却透露了一个最重要的信息——它开始思考了。
从前的麒麟也会问问题,但是就像人工智能的设定一样,它很聪明,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永远不会出差错。
可是最近,麒麟给他的感觉越来越怪异。
“你是不是感应到什么了?”谢宁问。
“我能感应到属于另一半的信号确实存在,但我并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麒麟如实回答:“它是我最核心的部分,只有拥有它,我才是完整的麒麟。但是,我的程序现在已经出现了混乱,错误堆积太多,我无法完全自我修复。”
“也就是说,如果找不到它,将核心代码补全,你也会”
“用你们人类的话来形容——会死。”
谢宁默然,良久,才郑重说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隔天。
唐川换下白大褂,再度从军校出发,跟赵毅和查理一起再度去议政厅打申请。秦海他们则都被唐川留了下来,这些人身份都太敏感,一不小心就又扯出一大堆人。比如罗明光家的公司,最近就遭到了议会的打压,虽然罗家的生意还跟军部挂钩,所以罗家并没有对罗明光强行施压让他离开肃峰小队,但总归是有一定影响的。
议政厅里人来人往,唐川三人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是三人早都习惯了这种注目礼,泰然自若地跑去递交申请,然后继续等着。赵毅端坐着,连表情都一丝不苟。查理拿着终端玩游戏,biu~biu~biu~的声音不绝于耳。
唐川继续低头画着设计图纸,三个人,三种画风。
过了一会儿,唐川觉得一直低着头脖子有点酸,正想找个地方看能不能把纸摊在上面写。结果刚抬头,就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小正太仰头看着他,“大哥哥你在画什么呀?”
“图纸啊,机甲你知道吗,特别炫酷的机甲。”唐川翘着二郎腿,把图纸放在腿上一边画一边跟他说。
小正太歪着头,“我知道,我认识你。”
“是吗?”唐川受宠若惊啊,没想到他已经这么红了,“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奶奶说你是个好人,但是我妈妈说不要让我学你。”小正太操着一口软糯的童音,说什么都悦耳动听。
唐川来了兴致,伸手摸摸他的头,“那你说说为什么不让你学我啊?我不是好人吗?”
“好人会死得很快快,而且她说你不是真的好人。”
“那我是坏人吗?你看我像吗?”唐川觉得真是愈发有趣了。
小正太明显被这个问题难倒了,鼓着腮帮子回答不出来。
唐川揉着他那头金灿灿的头发,“那我再问你,你不当好人,要去当坏人吗?坏人都长得很丑哦。”
小正太要哭了。
这时他爸爸走过来,拉起了他的手。唐川抬头看,从身上那考究的打扮和气质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位礼貌的贵族阁下。事实上,议政厅里十个有九个都是贵族,一般平民是不会来这里的。
“我儿子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唐川微笑,“他很可爱。”
“多谢夸奖,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在我儿子面前说那些话,他还小,这会对他产生不好的影响。”男人冷着脸。
唐川没说话,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抱臂看着他。男人见他这副样子,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正要带儿子离开,却听唐川忽然说:“这位先生,请等一下。”
出于良好的教养,他回头,“还有事吗?”
唐川站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首先,是你儿子先来跟我说话。其次,我是在帮助你纠正你儿子养成的错误观念。最后,这个观念是你家人灌输给他的,刚才的话,你不应该对我讲。”
男人脸色有些微变,刚要说话,唐川却打断他,音量微微提高,“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傻逼,但不代表我认为自己就是个傻逼。”
其实我是个天才。
天才的唐川当然能感受到这里的人对他的真实想法,感谢上帝这些贵族里大部分都是有教养的,否则现在都该干架了。
男人对唐川粗俗的用词很是嫌弃,这样的人果然登不上台面,“注意你的用词。”
“我的用词怎么了?”唐川一脚踩在椅子上,站起来,会登凌绝顶,“话糙理不糙,好坏之分都是人说出来的。这位先生,说句实话,我宁愿被人骂一句傻逼,也不愿意你们称赞我一声好人。”
查理见状,乐了——搭台子唱戏,战友又要开嗓了。
144 说()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会误以为你想跟我打架。”唐川站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男人,和被吸引过来的议政厅里的其他人。
他们或诧异或嫌弃或不赞赏地看着唐川,没有像议会里那些人那样激烈辩驳,显得冷静而克制,但是正是这种冷静和克制,生生划出一道无法抹去的距离感。
“唐先生,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绅士拄着手杖从人群中走出来,头发梳得锃亮,老而不衰,“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唐川看着他们,忽然想起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些人为什么排斥唐川?不是他们真的有多讨厌唐川这个人,而是在他们心里,平民跟贵族,就不是一种人。
“这里是议政厅,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作为呈堂证供。我倒想问一问,到底我说的哪一个字触犯了律法?”唐川眼神诚恳,但字句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