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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内心的波动还是会有的只是不常表露出来罢了。
想要不遭遇是不大可能的，顾陆远手握着烟枪敲了敲船的边沿，烟灰掉落到水中，渐渐散开。
“来了！”
光芒从不远处出现，顾陆远已经抬手举起了手上的木棒，眯着眼睛瞄准着。
“击沉他们！”
没什么计划，但唯有一条是必须的，那就是先下手为强。一条暗红色的光芒从木棒尖端出现，先是一个小球的形状，随后变成了一束，飞跃了出去。
紧接着，华特苏也举起手，一道浅绿色的光芒同样的从木棒当中射了出去。
“中了吗？”华特苏问道，论感知，还是女性的魔法师更为擅长一些，他看着虚弱的法兰吉丝的脸，此刻她的脸正埋在散乱的发丝之中。她无力地摇了摇头，但不开口的话，华特苏也没法知道是中了还是不知道这两者之中的哪一个。
回头看了一眼海面上，灯笼的光扑闪扑闪的，好像是要沉到水里了一样，这样华特苏稍微安心了些。
只不过，下一秒，一个冷漠的声音从他的耳旁给响起来。
“醒醒吧，华特苏。”
“醒醒”
冰冷的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
是谁？
“不认识我了吗？”一缕笑意出现在他的脸上。
“你是吉吉。”华特苏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黑发少年是谁了，只不过两艘对向行驶的船竟然一点都没有动，并且四周看起来比原先还要暗。
“你这是”华特苏对吉吉并没有恶意，反而从他的身上能够感到亲切的感觉，但至于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他终究还是不太清楚。
“我可以帮你一个小忙，不过你得把夺来的那边书让我翻一遍。”吉吉对他说着，声音并不算大也不算小，但其他人也都还在并没有任何的动作，仿佛这个世界除了他们两个以外都静止了。
连海水的波纹都没有动，不对，应该说是动地非常之慢。
“哼，我需要你帮什么忙？”华特苏略有些不屑，虽然无法理解当前的情况，但要说非要被人所帮助在他眼里还是不必要的。
“我可不认为你们的水性都很好，和我们硬拼起来的话，恐怕你们都会是回不去的一个状态了。”
吉吉抿了抿嘴，接着说道：“还有就是，你刚才所看到的完全是我捏造出来的假想，包括现在这个也是，都是通过声音传达给你的。我们合作一番的话，书归你”
“怎么听起来净是我们这边占了好处啊。”华特苏明显露出了不信任的眼色，“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倒是想要倒戈加入我们了。”
“你倒是可以那么理解，不过我之前已经说了，我要看一遍那本被你们夺来的书，这对我来说或许和你吗想要他的意义是一样的。”
“你拿走了又能有什么用？”
“那你们拿走了那？争一个本来就没有用的东西？我已经知道你们到底想用它来干嘛了。”
华特苏咽了一口唾沫，连顾陆远师傅都没有被告知实情，他怎么会知道，而眼前的这个人竟然信誓旦旦地说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这边计划的全貌了，这让他脖子上流了一道冷汗。
“想明白的话就照我说的做，至于要不要倒戈，我觉得这也不是你判断的事，我说的对吗？”
华特苏明白自己被眼前的这个人给小看着，但也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将黑色的书拿出来，被海妖拴着的书上本身有着许多粘稠的液体，不过都被他擦拭干净了，要不然的话可是会让人呕吐的。
“打开它。”听着像是这么一句话，华特苏二话不说把书页打开，朝向吉吉，而吉吉迅速地翻了一遍，将其复制了下来。
少年的微笑中带着狂妄，带着欣喜，也带着决心。
“那我们有什么对策吗？”
“没有。”
耳边传来的又是这么熟悉的一段对话，诶，奇怪？
华特苏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再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有一个突然出现的卷轴放在自己的脚边。
用这个，来隐蔽身形吧。
最后留下的一句话应该是让他来使用这个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用途的卷轴了。
只不过隐身的魔法阵之前并没有被开发出来过，对于吉吉的能力的肯定以及恐惧又上了一层。
“我有办法。”华特苏看着书还是完好无损的样子，向其他两人说着。
“详细的我之后再说。”展开卷轴，华特苏半信半疑的往其中注入魔力。
“师傅，先不要动。”看见顾陆远已经抬起手来准备了，远处的灯光细微可见，在接近着。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而对方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他们一样，就连吉吉也是丝毫没有异样。
成功了，华特苏在内心暗道。
只不过其他两位却是非常疑惑，就等着他来解释。
回到了陆地上之后，与张坤回合，他们几个开始听华特苏是怎么解释的。
“看来他是不想要让这本书落入史克威尔的手上了。”
“准确的说是诸葛佟的手上。”法兰吉丝恢复了些，纠正着张坤的发言。
张坤再次挠了挠头问道：“可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叼着烟枪的顾陆远总结着，“我觉得他与我们的目的性是一致的，至于他想要什么，我猜只有两位至高才会知道了。”
他的眼睛朝着岛屿的方向望去，那里除了吸饱了鲜血而兴奋的海妖和满地的尸体以外什么都没有了，只能说史克威尔这次是白跑一趟了。
第八十三章 空无一物（）
预料想的一样，岛屿上不仅是一片死寂，而且还是一片狼藉。
喘着几口粗气爬上了台阶所看到的是台座上什么也没有了。
“该死的！”史克威尔用力踹了下离他最近的一根石柱，从上面震下来些细沙，但整体的大殿还是安稳的。
中央台座上的红色海妖虽然看起来很暴乱的样子但也还是没有真的能够从台座里出来，它的身体的其他部分看起来像是在这个底下，而从台座上露出的部分只是它的一角罢了。
“我们走！”史克威尔立刻立即转身，上台阶所消耗的体力还不至于让他放弃追逐偷窃者，但他不知道追上去也来不及了，此刻的法兰吉丝他们已经坐上了离开海岸的马车，悄悄离开了夏之国的领地。
吉吉的心里倒是在暗爽，既给自己延缓了时间也把书给拷贝了过来，偶尔也会有运气不错的时候嘛。对于教会和巫师会的纷争他不敢兴趣，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理由去帮助其中任何一方。
不过嘛，巫师会的上层可不这么想，只是这个时候确实还不需要他的力量，直至出现了那个东西之后。
“傻笑什么呢，阿吉？”佟像是送了一口气一样问道，全然不顾焦躁地直挠头的史克威尔。
“嘿，你猜。”吉吉难得地与她打趣道。
坐上船，它还是按照固定的速度行驶着，史克威尔直跺着脚，他心想着该把这个消息通报给大教会才行，看到倒下的那些人还是拿着食物的状态，可以判定这和海岸边的渔民有关系。
教会与国家所签订的互助协议其实比想象中的要松散的多，甚至有个别的王国想要推翻教会，将王权发扬光大，像这样轻松地就把一批法师和修士修女给撂倒的事件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办到。
骄傲自负向来是法师们的秉性，也许是这一点造成了这一切，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他们到底是想做什么？”史克威尔小声地问着自己。
“试炼他们是不可能接受的，那么难道是魔法阵？嗯，魔法阵，难道说他们巫术也可以使用魔法阵？如果是这样的话，神啊，难道所有的魔法都能够使用您的魔法阵来共通吗？”
史克威尔口中的神指的就是波噜波鲁斯大贤者，龙神魔法的创始人，法师的至高之神。
“老师，魔法阵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佟问道。
“唉，许多人都认为魔法阵是没有必要的东西，毕竟在等级高的情况下使用低阶的法术根本不需要，但其实这样做是比较危险的，我时常告诫你们即使是最基础的魔法也要使用上魔法阵，它正如同一个振幅与稳定同时起作用的道具。不要太过自信而不使用魔法阵，这只会让法师自取灭亡，被魔力之魂所吞噬的样子可不是说起来那么随意的。”
一想再怎么去追寻也无济于事的史克威尔决定安静下来和他们好好讲一课，毕竟他的本职还是一名教师，只不过因为拥有“释义之书”的缘故而与教会有着相较于其他人更近一步的关系罢了。
“魔力之魂又是什么？”佟继续问道，她突然之间对这些原先都不怎么感兴趣的内容给继续问道。
其实这些内容之前的课程应该也是讲过的，只不过那时候她打瞌睡或者望着窗外而完全没有听进去罢了，史克威尔无奈地微微摇了下头，继续讲着课。
“你们在修道院里接受‘真实之书’洗礼的时候，不是有永久性的文字给赋予你们身上了吗？那个就是魔力之魂了。”
吉吉摸着脖子左边，那里就有一个磨灭不掉的印记。
而佟是直接吃下去的，这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一点吉吉倒是没有深究过，只是认为她与常人不同罢了。
“我们使用魔法，使用的就是魔力之魂的能量，没有了魔力之魂，我们就是空无一物的存在。”
想起了“白昼夜”老大面具男默的禁魔术，这对于法师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
“而魔法阵，则是让魔力之魂解读出他的形式，就像是将木棒的一端削尖的形式，这就是对原先的加强了，而如果没有使用魔法阵的话，则很容易对自身形成反噬，魔力之魂会吞噬法师自己的灵魂。”
史克威尔用随时带着的粉笔在船的木板上画起了图，简洁而明了。
“所以说你们现在明白使用魔法阵的必要性了吧。”
“嗯，明白了。”佟回答道，吉吉则是微微点了下头。
“而根据我的猜测，他们巫师也会想要这个高级的魔法阵的理由是一样的。”
“您的意思是他们也会使用魔法阵来解释他们的巫术，可这样子的话他们的施法速度的优势不是全无了吗？”吉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提问道。
“你不知道也是应该的，他们所食用的恶魔血才是他们力量的根源，所以才会展现出与普通人不一样的体力与爆发力，如果在双方都不使用魔法的情况下，他们绝对是占有极大的优势的，但我肯定他们绝对没有那么多的禁魔者。所以施法的速度现在已经不是他们所需要的东西了，而更加需要的是进一步的强度，甚至他们会改写那本书当中的魔法阵”
说到这里史克威尔的脸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下，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这个结局了，一旦“释义之书”被改写，他们或许变不变强是无所谓的，但自己这边的法师们登上特级的途径就被封死了，等于少了许多的战斗力，就比如这个红发的女孩，如果让她升格为特级魔法师那一定会给对方更多的压力。
他并不知道，吉吉早就已经开始改写他手上的复制版本了，现在完成的进度还不快，等到闲下来的时候就有办法使用所有的巫术魔法了，前提是吉吉他冒险喝下去恶魔血的稀释版本。
在将来，所有法术、巫术和血魔法，没有一项是他吉吉所不能掌握的，而那个时候他也将有一个新的称呼，叫做“界之破坏者”，只不过现在的他还未知这一切，在小船上盘算着剩下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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