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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七问道:“今日的事你也都看到了,我的身份,你们是不是早就怀疑了?”
楚晴是慕容钦那会子送过来的,她一直认为是阿钦为了顾全她的安危,可是此时此刻,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多么的幼稚!
“不是,是楚晴有些怀疑。”冷冰冰的话,一字一句的回答。
苏七回身。“哦,那你都说说,你楚晴有看出些什么异常?”
“异常说不上,自是楚晴感觉到了。”那丫头不卑不亢。说得不急不缓。
苏七忍不住一记白眼丢了过来。
敢情这些都是姐姐你凭第六感觉,感觉出来的?
真是可笑,真是荒谬!
“楚晴不敢欺瞒娘子,只是这些异常,楚晴都没有告知慕容钦公子!”
也就是说,今日之事与她无关?
苏七忍不住仔细打量起这丫头来。
从来未曾变过的一身黑。依旧是平平无奇的胸部,外加那总是绑得恨不得再高出两分来的马尾,还有那手上就是吃饭都未曾离过手的马鞭子,苏七摇了摇头。
这样的人,性子直,心眼狠,却是从来都不说谎。
看来,还是自己原先想到的了。
只是眼下瘟疫救治迫在眉睫,她没有心思理这些,慕容钦既然怀疑了,那总得找出些证据来才是,他多年前便是与尘素婆婆联系了,既然如此,那她着什么急,慕容钦若真的确认她不是那个苏牧梨,自然会急着找上尘素婆婆的,自己是借尸还魂,又不是贸然地多出个人,慕容钦实在有兴趣,让他费劲心思也无妨。
想到这,苏七心头一松。
她道:“我知道,你楚晴早已是我苏牧梨的人,这心自然是向着我的,既然大半夜的你我二人没了睡意,不如咱们接着去忙活好了!”
说着,苏七欢呼一声跑下了小山坡。
楚晴立在原地没有动,夜半的风鼓动着她夜色般的黑衣,高高束起的马尾青丝迎风扬起,楚晴的心却飞扬得更高,那一句“你是我的人……”一直回旋在耳边。
像一股暖流,像一阵清风,吹动她的心间。
楚晴嘴角一动,风一般飞到了苏七身边……
其实不怪他们多想,现如今老夫人只要涉及七娘的事便是格外容易动火,稍不留神她便是大动干戈。
慕容皇子的事还未消散,她可不放心七娘出府,这保不定就是敌人的阴谋。
“不要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老夫人端了茶,示意王婆子送客。
大老爷二老爷面色尴尬,陈氏满面焦急,尤氏不知所措,四娘沉着脸深思,就是七娘也是面色难堪。
毕竟事关自己,又是人命关天。
“祖母,您还是让我去瞧瞧吧。” 七娘主动提了出来,“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七娘虽说年幼。可是人命关天,这心里头还是放不下的,还望祖母成全七娘的不忍。”
二老爷见此赶忙说道:“县老爷一直对我们将军府礼遇有加,又一直是交情非同一般。上次还是他松口方才让大郎逃过一劫。”
陈氏听此眼睛一亮,“是啊是啊,母亲,大郎之事乃是无心之失,求您看在他的份上同意了吧。”
老夫人冷哼一声。却是沉默不语,既不答应也不回绝。
七娘知道祖母这是动心了,她赶紧乘热打铁,“孙女本事不大,这能不能救治好王老夫人姑且不说,可是如果孙女明知道此事而袖手旁观,他日若是此人因自己而不幸过世,孙女岂不是成了将军府的罪人?”
“祖母,何况还牵涉大哥之事,孙女就更不能甩手不理了。”她走过去拉着老夫人的手。“孙女保证,一给那老夫人诊治完便立即打道回府,决不在外面逗留!”
老夫人瞧着她,满脸的不忍心,可是她仍是不松口。
七娘眼里闪过无奈,她想到什么赶忙接着说道:“祖母若仍是不放心,那便辛苦大伯陪着孙女去一趟可好?”
大老爷听此眼前一亮,“儿子带将军府十余护卫一起护送七娘前去,儿子保证全程看护七娘,绝不会让她出任何意外!”
陈氏听此先是一喜。接着心里头却是嘀咕不停,这排场未免也太大了,七娘是何身份,出趟子门还需要劳动护卫数十。想着她这长房夫人出门上香都从没有过这种待遇。
尤氏虽面色如常,可心里头也很不是滋味,七娘这一回来就把她家四娘的风光抢走许多,老夫人的心思未免也偏了太多。
她望向四娘的眼光里便满是怜爱。
“祖母……。”七娘难得地撒着娇。
“好了好了,不过只有这一次,往后不管他哪家有病都不得再找我们七娘。”她老人家凤眼一横。“还有,以后你们不孝子做下的丑事可别再叫七娘帮忙抵债!”
大老爷和陈氏听此心虚地低头应了声“是。”
第二日一早得了信的王家便派大管家及看家护卫二十余人前来迎接。
王家是世代经营“万字玉行”的东家,在这商人辈出的岑州城里头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家族。
七娘由尘素婆婆陪着,一大早给祖母问了安,又照她老人家的要求多喝了碗燕窝粥方才出了府。
她心里头抑制不住地高兴,自从回了府她都多少天没出过门了,当真是“一入豪门深似海。”
若不是县老爷这次帮人来求诊,她还不知道要何时才能被解禁出府。
她心里头止不住的偷乐,仿佛是得了颗糖的奶头娃娃,那嘴角的笑意就是藏都藏不住。
尘素看在眼里,心内暗暗叹气,娘子毕竟年幼,小孩子心性,哪能被整日关在府里头。
轿撵并没有走多久便停了下来,七娘她们下轿由王掌柜携家眷亲自迎了进去,大老爷与王家人又是好一阵寒暄。
七娘依照祖母要求一路带着帷帽,四面垂下的青纱完全遮住了脸,王掌柜他们就是再好奇也看不到神医娘子的丝毫风采。
大老爷委婉地拒绝了王家的茶宴,直接与七娘进了王老夫人的院子,王掌柜陪大老爷在外间品茶闲话,尘素随七娘进内室为老夫人诊治。
七娘取下帷帽方才仔仔细细询问了病史,又为老人家探了脉、施了针,然后留下一副药方,嘱咐王家每日来回报病情,便出了内室。
整个过程尚不足半个时辰,可屋里头的王老夫人已经停了连日来的哀叹,直唤着饿得慌。
王掌柜瞧着母亲没了多日的不适,满面喜色,一个劲地给七娘行礼道谢,又赶忙嘱咐管家送来黄金一百两。
七娘推迟,大老爷反复说着“不要。”,奈何王家百般强求只得收下。
七娘他们正准备打道回府,不想王夫人神色焦急地连走带跑地赶了过来,“神医娘子,神医娘子,求您救救我大郎媳妇,求求您!”
王掌柜神色一慌,腿脚便是止不住地软倒下去。
七娘不敢推脱,赶忙随着王夫人去了别的院子。
原来这王家长房孙媳现如今正是怀胎八月有余。今日不知怎得在后花园闲逛时滑了一脚,如今下头已经见了血,她也痛得昏了过去。
七娘稍稍探了探脉,幸好摔得不重。下面虽见了血,可是还没有明显惊动胎气,也无任何早产的迹象。
七娘给她施了针,又开了副安胎固本的方子给她服下,不多是王家孙媳便醒了。
她虽然眼里仍有惊吓。可再没有一个劲地喊疼。
王夫人爱怜地给媳妇擦尽额间的汗水,大大地松了口气。
不怪他们府里如此紧张,只因为这媳妇前两胎生下的都是女娃,而他们大郎又是个药罐子,大夫都说只怕越到后头,子嗣越是不济,媳妇怀的这胎十个大夫八个都说是男孩,你说他们如何不紧张万分。
七娘又给她细细探脉,脉象已经平稳如常,想来已无大碍。只是………
她又伸手摸了摸王家媳妇的肚子,柳眉微蹙。
“神医娘子,我家大郎媳妇可是有何不妥?”王夫人面色着急。
“脉象已无大碍,只是……恐怕胎位不正。”七娘刚刚仔细查探过了,以她前世多年学医的经验来看,只怕这位的胎位乃是横位胎。
“啊!那……。。那可如何是好?”王夫人慌了神,而王家媳妇直接被吓得哭出了声。
在古时社会,生产可是女人们的鬼门关,就是怀胎一切正常的都是生死无常,更何况是胎位不正的。那可是铁定难逃一死的!
“神医神医,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媳妇与孙儿啊!”王夫人直接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
尘素婆婆忙上前扶了起来,七娘面露难色。
胎位不正,又已是怀胎八月有余。只怕是难,可更难的是祖母那一关。
昨晚大伯他们恳求了许久,又费了多少口舌方才有今日这出府的机会,如果要为王家媳妇诊治,只怕以后每日都要来王府,祖母又怎么会答允?
可是。你要她眼睁睁地见死不救她如何做得到?
“我会尽力,只是希望王家娘子一定要多加配合!”
纠正胎位可不是闹着玩的,其中的风险与痛苦不言而喻。
王家人赶忙道谢。
于是,大老爷只得差人回府汇报情况。
一直忙到下午,七娘方才停了下来,王府早就备好了饭菜,她累得慌,只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不想她还未净完口,前头便来报说县老爷进了王府,王掌柜和苏大老爷只得立马赶去陪同。
七娘不敢私自回府,便带着尘素婆婆去了王家后花园散步消食。
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前行,转过一个雕花红木门栏,眼前便是景色一新。
数株高大的樱花树,此刻正是花开满枝,就是地面上也都是层层粉色花瓣铺就,空中不时有樱花散落风中,随风起舞,迎面扑来的空气里都藏着一股子馨香。
七娘深呼吸一口,胸腔内便满是清新之气,她忍不住摘下了碍眼的帷帽。
樱花树下有一男子背身而立,衣袂飘飘,绝世而独立,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飘然若仙。
旁边的青色石桌上,一壶清茶正是热气腾腾,两个青花细瓷乳白色杯盏摆放有序。
此情此景,是如此的熟悉……。。
七娘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到嗓子口,她稍稍压制住心里头的欢喜,便情不自禁轻唤出声。
“可是……。慕容公子?”
慕容钦闻言回身,瞧见的便是樱花树下多日不见的佳人身影,他心头一动,不再犹豫走上前来。
“娘子……。。终于来了。”
多日不见,终于盼来了你的出现……。。
轻轻巧巧的话语穿过樱花随着风落入七娘的耳里,便立马沿着奔腾的血脉涌入她的心间,让她的心跳抑制不住地加快。
她也很想说,终于见到了你!
现在,便是用这世间所有,也抵不了慕容钦嘴里的“终于”带给她的快乐。
不是好久不见,不是脱口而出的平淡问候,而是……终于……你来了。
这轻轻巧巧的两个字眼又暗藏着多少盼望多少等待多少急不可耐,唯有慕容钦他自己知道。
两人落了坐,慕容钦娴熟地为七娘斟满清茶。
他今日泡的,不是以往素日的花茶,而是新制的君山银针,茶叶细嫩如银针,茶香清淡,味却微苦,一如他多日来的心境。
急于解释,却是不知如何开口,因此苦涩暗生。
两人静静对坐,茶香四溢,偶有樱花落入肩头,时光好似静止了般。(。)
225 诊疗()
毒汁沉淀,分出三层,最上层是清亮液体,中间一层薄得不能再薄的白膜,最下层是浑浊的白色悬液。
“咱们要的是中间那一层白膜,看到没,就是现如今跟着晃动的。”苏七指着半透明的小酒杯对楚晴、半香道。
“可是那一层是最少的,娘子,咱们够了吗?”半香问道。
“够不够再说,咱们先试试。”苏七将酒杯举到烛火下,严肃道。
死马当活马医的结果就是:大家伙都以为她疯了!
“用蛇毒?请问这位神医之名的苏家七娘子,西城如今弥漫的可是瘟疫,是邪气所侵而致人高热、昏迷最终无药可救的瘟疫,娘子用蛇毒,这般牛马不相及的法子,老朽敢问娘子是从何学来的?”陈太医正襟危坐,说出来的话却是咄咄逼人。
“是啊,老朽也是迷惑了,娘子命人捉来百十条毒蛇,又让一众将士冒着生命危险采集了毒蛇汁,最终却说要制作毒针,用在而今的瘟疫病患身上,咱们这些知道的会说娘子为了瘟疫治疗煞费苦心,那些个不知道的百姓们只怕是娘子这是在想法子早点了结他们!”另一位不知名的太医不紧不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