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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夫人咬咬牙,事情的原委她再清楚不过,要不是你慕容钦用玄武逸城那厮的命来逼迫七娘,七娘如何会点头,而今却妆模作样的,真真是个伪君子。
苏老夫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此事真实情况是如何,老身今日就不跟陛下多言了。七娘若是满心欢喜地嫁与陛下,我这做祖母的自然是无话可说,可既然七娘是被逼迫的,那就不能怪我这老婆子今日到御书房来叨扰陛下了!”
“圣人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想来陛下该是明白的。七娘她不愿意入宫,不管是面对先皇还是而今的陛下,都是一样!若说以前陛下和七娘交情过密,那也是一般好友之间的情谊罢了。七娘与陛下之间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更何况入宫为后,日后将要面对的是何种情形,过得是怎样的日子,陛下早年生活于皇宫,该是最清楚不过!”
“老身前来。只为一事,还请陛下高台贵手,放了我家七娘!”
慕容钦闻言,冷冷笑了一声。
“朕还是一句话,君无戏言,国公夫人该明白。”
走到今日却来和朕说不想嫁,不想入宫为后,不管你将军府有一千个理由一万个理由,不嫁也得嫁!
慕容钦心头不由得着了火一般愤怒起来。
对峙不下,苏老夫人心里的决定也越发坚定起来:慕容钦这样的人,她就更是不能让七娘嫁进来了!
“陛下莫不是忘了,苏七在这世间,最听的就是老身这做祖母说的话了,老身想若是用命来拼,想来我们将军府的七娘该是会答应的吧。”
“陛下圣旨已下,老身难以奈何,可此事若是传到朝堂,传到民间,甚至一个不小心传到了西南边境,也不知道那位威猛神武的季羽大将军会如何想。”
“陛下,天色已晚,老身方才辞谢了太皇太后娘娘出来的,七娘还在府里等着老身的消息,老身就先告辞了。”
说完,苏老夫人也不管前头那位年轻的皇帝作何回答,直接推开了御书房的黑漆龙凤金丝大门,昂扬走了出去。
黄昏将至,御书房只点了六盏油灯,里头的光线就显得越发昏暗。
邵公悄声走了进来。
“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慕容钦闭着眼问道。
想不到素常看起来柔弱的国公夫人竟然这般强势,上次这样对着他咄咄逼人的时候还是在岑州,才知道苏七傻了那位苏三娘的时候,而今却又是为了嫁给他之事。
难道在这位老夫人眼里,他慕容钦即便是坐上了皇帝宝座也是那般差劲,还是说苏七难以忍受嫁给他这样的人,竟然不惜让自己的祖母舍了面子冒着风险进宫来说?
慕容钦心里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时难以言明。
“国公夫人爱子心切,陛下不能不防。”邵公道。
方才的话,国公夫人可不像是说来听听的,若是陛下囚禁玄王殿下逼迫苏七娘子入宫为后一事若是传出去,特别是传到西南季羽将军的耳中,还不知道那位性情耿直的季羽大将军会不会直接揭竿而起,何况二十万的‘常胜之军’在手。他们即便远在帝都,也不得不防。
若是能够早日将苏七娘子纳入宫中就好了。
想到这,邵公心中一动。
“陛下,虽说老祖宗的规定的是尚未及笄的女子不得嫁娶。可却并没有严明规定不可先圆方。”
慕容钦睁开了眼,皱起眉道:“此话何意?”
邵公就说得来劲了,“尚未及笄的女子不可嫁娶老奴查问过了,在五洲大陆,玄武北宜未曾有过此规定。南蛮子自是不必说,就是向来最重规矩的南海也是未曾有过,老奴想着既然这规矩只是咱们大越国定的,而今您是陛下,规矩自然能定就能改,何况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即便苏七娘子尚未及笄不能迎娶入宫为后,可女子最是看重贞洁,若是,若是陛下早日与之圆房。那还何来退婚之说?”
“生米煮成熟饭,也就省得日常梦多了,陛下。”
话落,慕容钦原本紧皱的眉已经舒展开来。
可心里头却还是有着迟疑。
若是那女子不是苏七,不是阿钦的阿七,邵公想出的主意也不为不是好的。只是那女子是阿七,是他阿钦最为看重的阿七,他如何能够下此毒手?
他还想着日后好好与苏七走下去,想着阿钦能够和阿七恩恩爱爱,比翼双飞。
“不行。朕为君子,如何能够做出此等不耻之事。”慕容钦拒绝道。
邵公就皱了眉。
“陛下所言甚是,是老奴一时心急想岔了。这位国公夫人性情这般执拗,若是任其为非作歹。只怕迟早会坏了陛下的大事,若是能够一手除去就再好不过了。”
慕容钦闻言也沉思起来。
若是苏七没了祖母,尽管会伤心一阵子,可是没了这个在她身边时时叨扰的老家伙,或许苏七也就会慢慢接受了他,心甘情愿入宫做他的皇后。
何况苏老夫人还知道了‘噬魂引’一事。知道将军府的人是他指使苏七杀的,这样的人留在苏七和他的身边迟早是个祸害,邵公说得对,苏老夫人迟早会坏事。
既然如此,留不得的人,还不如早下手!
慕容钦闭上了眼。
“娘子,娘子,老奴可算找到你了。”尘素满面焦急,再一打量苏七,面色顿时大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祺灵也跟着扫了一眼,面色不由得红了。
现如今苏七樱唇红肿、面若桃花,再加上发丝凌乱、衣带不整,难怪尘素婆婆一眼便瞧出了端倪。
祺灵道:“还不快去给你家娘子梳妆,等会儿太后娘娘问起,难不成让你家娘子这般去面见?”
话语里带着往日少有的威严与焦急。
尘素心里头的不安就更是浓厚了。
这段时日祺灵郡主多半在将军府里与娘子一处,对她们这些娘子近身服侍的下人也是和颜悦色的,不要说责罚了,就是一句重话也从未说过她们。
而今却是这般少有的语气。
难不成娘子当真出了什么事?
尘素心头一颤,顾不了其他,与祺灵郡主一道半扶着娘子躲进了一间空房内,祺灵郡主派人弄来了梳妆的水和脂粉,一番补弄,终于是看不出端倪来。
苏七经过这番折腾,心里头好像拨云见雾般终于醒了过来。
她吸了口凉气,道:“我被人算计了。”
清晰的话语,坚定认真的眼神,一时间祺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七叹了口气便将方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说了出来,如何发现的密道,如何进入,然后看到了玄武逸城,再然后……她省略了,只道自己像是被灌醉了酒般,意识模糊,却是异常的热,像是置身火海般,根本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再然后便是祺灵的那声尖叫……
她便问起了尘素婆婆是如何找到这边来的,又是为何要这般急切的找她。
尘素婆婆想了想。道:“老奴一直守在娘子的厢房,突然有公公来报说娘子崴了脚,急着找老奴前去,我便随着他指引寻到了这……”
听了这话。祺灵也是跳了起来,她不敢置信地瞪着苏七,方才皱着眉头回想道:“……女儿情的酒是玉嬷嬷说的,说是那处院子别人不知道,慕容钦哥哥定是能够找到的……还说太后娘娘的酒都是外人不知的……我当时根本没听懂。方才一急便只想着去找慕容钦哥哥来帮忙……然后……”
玉嬷嬷,不正是那位身边的得力助手吗?
苏七冷笑出声。
真真是好计谋!
只是不知道她苏七何德何能,竟然劳动那位亲自动手!
然后,她想起了自己挣脱玄武逸城怀抱的那一刹那,那厮冰冷清晰的话,“装病,逃离!”
四个字,清晰无比。
看来,玄武逸城应当是一早便知道实情的,只是等着她苏牧梨与阿钦跳入陷进。
而她。傻得不是可怜,而是可悲……
苏七神色一敛,冷声道:“走,咱们也该去太后娘娘跟前问安了!”
任何行动都得有目的,她不信太后这般精密谋划就是为了离间她与阿钦,她要知道目的,方才晓得如何回手。
所以,没有退缩一词!
更不可能,装病,逃离!
苏七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却在迈出脚的那一刹那停了下来。
脑海里闪过阿钦的眉眼,还是那般俊俏、清贵的眉目,只是眉眼里不再是云淡风轻、浅笑悠然,取而代之的全是震惊与悲凉……
那失望的眼神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般直射而来。苏七胸口一痛,硬生生停住了脚。
她还没有找到阿钦,她还没有向阿钦解释,如若现在只想去找太后问个清楚,阿钦可怎么办?
更何况,找到太后就一定能问个清楚明白?
苏七回身一把握住了祺灵的手。焦急道:“祺灵,你定要帮我!”
祺灵不傻,方才苏七的一番话她稍稍一想便想到幕后之人,是以当听到苏七的求助时,她愣了一下,皱着眉道:“要我怎么做,你尽管说!”
即便对方是皇祖母,她也定不会眼睁睁瞧着苏七不管的。
苏七眼眶微湿,可此时此刻却不是标示感激的时候,她当即道:“我定要先找到慕容钦,太后那边你且帮我盯着,咱们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
“好!”祺灵立即应道,“皇祖母做事向来神秘,有时候就是皇舅父都不知道她老人家的意图,你且速速去寻慕容钦哥哥,皇祖母那边我定会留意,一有什么异常及时告知,可好?”
说完,祺灵也不待苏七应答,连走带跑出了小院,直到再看不到她的人影,苏七方才冷然道:“走,咱们快快去寻。”
也只有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阿钦在她苏七的心目中已是这般重要,即便知道现在太后联手玄武逸城算计陷害她,即便不知道等会会面临怎样的危险与困苦,而今她苏七仍旧毅然决然决定去寻找阿钦,去向他解释,只为得一个他的原谅……
可是,她没有找到阿钦,即便她已经将西直行宫转了个遍,即便连楚晴、半香都用上了,依旧不见丝毫人影。
她一心扑在慕容钦身上,连西直行宫里随处可见的外来公子哥华服俊影也没放在心上,甚至未曾引起她丝毫的疑虑。
祺灵一路焦急地问过来,最终却被公公们拦在了门外。
“回郡主,太后娘娘正在与使臣密谈,吩咐了任何人前来都不得打扰,还望郡主见谅!”
祺灵气得脚一跺,一个翻飞,一转眼已经落到了院子中央,她盯着那四位小公公道:“你们若是敢张扬,本郡主定要了你们的脑袋,皇祖母这般疼我,要杀要刮还是本郡主一句话!你们可得想清楚了。”
于是,一个个吓得面色惨白,纷纷跪倒下去,再不敢多言半句。
祺灵眉眼一扬,大步走了进去。
西直行宫的正殿里,八面扇的黑漆楠木雕花大门紧闭,就是梧桐树下的精雕小窗此刻也是闭得严严实实,祺灵一时心中闪过诧异。她轻声靠过去,正欲推门,手却在触及楠木雕花大门时弹了回来。
她矮下身,躲到了后殿窗户下藏好。
这个地方。还是小时候与玄武哥哥玩捉迷藏的时候发现的,三面都是齐人高的花木,又正是内室的窗户下,躲藏也好、偷听壁脚也罢都是再好不过的。
于是,更加清晰的话传来。
“都这么多年了。哀家终于将你给盼了回来,事到如今,你也都长了这般的高大,身子骨也再不似小时候那般孱弱,皇祖母终于可以放下心来,这些年漂泊在外,可是苦了你,钦儿……”
接着便是“嘤嘤”哭泣声传来。
“孙儿不苦,有皇祖母的关心爱护,孙儿过得很好……”
醇厚、低沉的声音。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正是慕容钦哥哥。
祺灵额间的眉头皱得越发深了。
钦哥哥怎么会在皇祖母内室里,外头的小公公不是皇祖母正在面见五国使臣吗?若是早知道钦哥哥在皇祖母这,她就不要和苏七分头行动了,正是皇祖母不是素来都对钦哥哥冷淡嘛,为何今日却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还……哭了!
皇祖母那般慈善喜乐的老人家,怎么会哭?
这么些年了,威严的,慈善的。乐哈哈的,还有就是严厉的,可是她祺灵却从未见过皇祖母哭过,今儿个是怎么了?
祺灵稍稍起身。将耳朵根子紧紧贴到了窗户缝隙上。
“钦儿,如今你也年纪不小了,婚嫁之事自然是不能再拖,今日里皇祖母特地将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