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郎的事,说的便是他火烧店小二的命案,一直没有结案,县老爷也没有给个明确说法。
大老爷一愣,立马停了哭闹。
三娘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即便他将此事彻查得再清楚明白,换来的也不过是个心安。
可若是因此得罪县老爷,大郎被判刑入狱怕还是轻的,一个不好,还要杀人偿命!
大郎……可是他们长房唯一的嫡出之子,长房没了三娘,还有二娘八娘,再不济,也还有五娘,可若是没了大郎,那长房怕是要绝后了!
大老爷神色一凛,默默扶着二老爷坐了回去,再不多言半句。
七娘感激地望了望尤氏。
“我的三娘,我的儿!”
不想,陈氏冲了进来,只见她发式零乱,面色惨白,双眼红肿如核桃样大,嘴角干裂渗血,她费力地扶着门框,哭得撕心裂肺。
“大嫂,大嫂……您节哀,您得保重自己啊!”尤氏赶忙上前扶住,一边劝慰,一边将她搀扶进门。
五娘也赶忙起身上前帮忙。
二老爷心下疑惑,大嫂不是伤心过度,被看护在后院,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到了这?
老夫人一见陈氏,脸色立马阴沉,如锋利尖刀般的眼神“刷刷”地直往二老爷射来。
原来,这陈氏因突然丧女,伤心过度,已然半是疯癫,为了封锁消息,不得已才将她锁入偏僻后院。
二老爷惭愧地低下了头。
尤氏半是搀扶,半是拉扯,方才将陈氏弄到椅子上坐稳。
七娘瞧着,心里头莫名一酸。
当初,她痛失父母,与大伯母如今一般无二,只觉得如同有一把刀子,在一刀一刀地剜着心脏,疼得她直想一刀痛快地了结自己。
幸得亲人及时出现,她才没有自我了结。
七娘思及此,感同身受,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
“大伯母,三姐已走,还望您节哀顺变,三姐在天有灵,定也会保佑您的。”
七娘说道最后,已经语带哭腔。
当年,她后来也是祈祷着父母,能如同在世一样,护佑她左右。
不想,陈氏听得此言,竟然奇迹般地停了哭泣。
可不待大家伙惊讶出声,陈氏竟突然起身,冲到七娘身前,一把扯住她的青丝,不管不顾,大打出手!
“都是你,都是你这贱人害的,是你害死的三娘,是你!”
“啊!”
事出太过突然,七娘根本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
“陈氏——”
“大嫂——”
“母亲——”
大家不约而同地往这边冲来。
可是,陈氏已是半疯半癫,她狠狠扯着七娘一甩,柔弱如七娘,如何敌得过疯癫之人,被一把甩开老远。
“砰”的一声,直接撞到了红木桌角,鲜血立马蜿蜒而下。
而她,昏死过去。
“七娘——”
“七妹——”
大家一股脑儿冲上前来。
“是你苏牧梨,都是你,你一回府夺就走誉锦坊,害我们家大郎背负人命,害我硬生生把内院的大权给了二房的贱人,如今又害死我家三娘!”
“誉锦坊是大郎的,是他日后讨媳妇用的,东大街的铺子是我家三娘的,是我要送给她的嫁妆,还有将军府,这座府邸是我们大房的,永生永世都是大房的!你算什么,不过是乡野里冒出的野丫头,你凭什么跟我们大郎争,凭什么和三娘抢,你凭什么?”
“我今日就要杀了你,杀了你这贱人,要你不得好死!”
说罢,陈氏疯狂地扑了过来。
五娘离得近,她眼疾手快,一把扑过去,环抱住昏迷的七娘,将其死死护在怀里,任凭陈氏疯狂地抽打!
“陈氏——”
赶过来的大老爷一把扯住陈氏,奈何他久病,身子骨太弱,如何能是疯癫之人的对手,被她无情推开。
二老爷立马上前,全力一推,陈氏一个踉跄,摔倒下去,他赶忙期身上前,死死禁锢住她。
“啊,啊,苏牧梨,我要杀了你!”
咒骂之声,不绝于耳。
老夫人一把搂住七娘,双手颤抖,哆嗦着唇,“七娘,七娘,我的儿……”
四娘上前握住她的手,哽咽出声,“七妹……”
尤氏也挤上前来。
唯有五娘,强忍着痛意,“祖母,祖母,七妹后脑勺血流不止,得……得马上医治。”
于是,众人又是一片慌乱。
长风堂里人仰马翻,请大夫,看诊,熬药,清理血迹,包扎伤口,禁闭陈氏,一直忙乱不停。
而偏远角落的青茹院,一切如常。
一阵强风携雨袭来,未闭紧的窗脚“吧嗒”一声轻响,屋里头豆大的残灯一暗,烛火摇曳。
六娘睡着床榻内,神色安详,温氏坐在床边,衣着齐整。
ps水剧
某七姑娘(愤恨):为毛受伤的还是我?
某耳(奸笑ing):因为我是……后妈!
某七姑娘:(⊙o⊙)…
第八十三章 诱蛇出洞()
温氏眉心微蹙,仔细掩紧六娘被脚,方才起身。
重新关了窗,她却是立在原地,心里忐忑不安。
子余那丫头天刚擦黑便出了门,怎地丑时已过还未回来?
难道……败露了?
此事事关重大,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想来,她让那丫头行事,当真是鲁莽!
温氏心内一阵后悔,绞着帕子来回在窗前走着,急得不知如何才好。
“噔,噔噔噔”
门被扣响了三下,三短一长,温氏面露喜色,赶忙前去开门。
“姨娘,子余回来了。”丫头回望四周,未见任何异常,方才快速地进屋。
子余浑身湿透,头发尖尚在滴水。
“怎么弄成这样?”温氏诧异。
“姨娘,三娘子死了!”
“你说什么?”温氏一把抓住子余的手。
“我照您吩咐,将写有重要线索的纱条密密给了五娘,却不想她转头就去告诉三娘。”子余仔细说来。
“三娘?她为何告诉三娘?”温氏抓着的手不由得收紧。
“三娘得了线索,却反过来要杀五娘,不想出来一个神秘人,轻而易举就将三娘给杀了,还随手丢到了翠微湖里。”
子余并未回答,而是捡紧要的事讲。
“杀了?还丢湖里?你可看清是谁?”
子余胡乱地摇头,“奴婢藏得远,夜色又暗,未曾看清,只估摸着有那么个人。”
真相,她不能说,身为暗卫子余,她更是说不得。
“后来呢?”
“后来,后来便是被长风堂知道了,老夫人让人悄悄捞出三娘尸首,这会子估计都入棺了。”
“那……丝帕呢?”
“还在五娘手上,想来没有泄露。”
温氏听此,长舒口浊气,“那就好,那就好!”
“姨娘,你说出了这档子事,五娘还敢行动吗?”子余试探问出声。
温氏眉头紧锁,“我也不知道,明日便是将军府大喜日子,想来近日这段时间都不会,不过五娘那丫头向来手段多。话又说回来,我已经成功地将这一柄厉剑安置到将军府后宅,即便五娘不用,可还有四娘,还有大郎,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求我!”
温氏嘴角上扬,眼里踌躇满志。
子余瞧得真切,“那……丝帕的秘密,可是真的?”
温氏眉尖一挑,眼里精光闪过,“是真的又如何,是假的又如何,所谓剑不在长短,好用就行。”
“今日你辛苦了,赶紧下去歇息吧,只怕这将军府,还有的闹呐!”
子余神色一暗,恭身回禀,“是。”
她不动声色地退下,心内暗叹不止,好个狡猾的温氏,到今日还是试探不出,到底丝帕上的秘密是真是假?
而温姨娘,回身瞧着落汤鸡似的子余,眼里明暗难辨。
寅时三刻,长风堂。
七娘被安置在老夫人屋内,头部的伤口已经包扎妥当,伤药敷了,汤药喂了,人参燕窝也多少喂了些,可她,还是昏迷不醒。
四五个大夫都都找不出昏迷的原因,如今仍全部候在外间,讨论治疗方案。
尤氏最为焦急,一直守在床前,她趁半香尘素不留意,扯着七娘衣袖,反复摇晃,可人还是不见醒。
不过三个时辰便是四娘的及笄之礼,身为赞者岂可缺席?
何况,来的宾客有多少是为着七娘金贵出身来的,她最是清楚不过。
本想着在及笄礼上,让七娘与四娘上演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好让天下人都知道,她家四娘与长风将军遗孤,感情最是深厚。
可如今,女配躺尸在床,你叫她如何不急!
“大夫可都还在?”她追问。
“在,都在外间候着,二老爷也跟着守在外头。”半香如实禀报。
“老夫人呢?”尤氏不放心。
“奴婢不知。”
尤氏不耐烦地摆摆手,老夫人的事,又岂是她一介小丫鬟能打探得到的,倒是给急糊涂了。
尤氏准备起身,可瞧着七娘这样,又不放心地坐了回去。
还是等吧,不管怎样,四娘的及笄之礼照常举行,而她,只能等,等天亮!
此刻,苏老夫人去了七娘的暖阁,随她一起的,还有五娘。
一反常态,她老人家竟然听劝的,随着庶出不得宠的五娘子一起前来,更何况,受伤的七娘还昏迷在床,老夫人这会子急急忙忙的和五娘子来暖阁作甚?
身后跟着的王婆子,心里头的疑惑越发浓厚。
“你先下去吧,帮我看好七娘。”老夫人低声吩咐。
王婆子一愣,迟疑地望向前头,五娘正搀扶着老夫人坐好。
“是。”她只得躬身退下,临走时,还不忘仔细掩紧房门。
五娘并没有跟着坐下,她走到门窗前,一一仔细检查,方才回来。
“砰”的一声,她直挺挺跪下。
老夫人眉尖一挑,“有话直说,不要动不动就下跪求情!”她眼角闪过鄙夷,“行事不良,你即便是跪破膝盖,老婆子我也定不轻饶!”
五娘心头一颤,头不由得垂得更低。
不怪她口出此言,而是此前种种,五娘行事不光明磊落,心思杂乱,又急功近利,长房出了那么个不中用的大郎,接着娇蛮张狂的三娘又落得如此下场,对于眼前的五娘,她老人家不得不出言警训!
“开门见山的说吧,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七娘还昏迷不醒,她实在没有太多耐心耗在这,要不是五娘自告奋勇地说自己知道三娘的死因,在这紧要关头,她如何会离开七娘。
五娘紧咬着唇,死死搅着衣袖口,迟疑不语。
脑海中,慕容公子所讲的一切在不停重复,可是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她还是很难开口。
隐藏在屋顶的暗卫,不由得双拳紧握。
“你倒是说还是不说?”老夫人语带不善,“三娘到底是何人所杀?”
“说,是不是你居心不良?”她厉声逼问,早前她曾探得一二风声,大郎与五娘的事与三娘脱不了关系。
“不是。。。。。。。不是我!”五娘急得直摇头,“孙女就是再胆大妄为,也不会做出弑杀自己亲身姐姐之事!”
“那。。。。。。到底是谁?”老夫人眼神死死盯着神情慌乱的五娘,感觉有一个巨大的谜团正在一步一步被揭开,她既急切又有担忧,眉头皱得更紧。
第八十四章 双面绣绢布桃花()
五娘被逼得无奈,深呼吸一口,咬咬牙,索性一股脑儿地拿出了双面绣绢布桃花。
“这是什么?”第一眼瞧着格外眼熟,她一把接过,仔细查看。
“双面绣?这个你是在哪拾到的?”
如今双面绣问世,都是出至誉锦坊绣娘之手,这块小小的绢布桃花,绣工精良,布料硬实,应该是某件衣裙上面的装饰之物,而能够用得上双面绣装饰的人,定是身家不凡。
双面绣问世不久,所有绣品皆是被高价抢走,远远供不应求,这几日,已经销售出近百件,单凭这小小的双面绣装饰品,该如何来查证。
五娘并不知老夫人心中所想,她只得老老实实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至于祠堂中的遭遇,她隐晦的省去,只道是自己夜来睡不安稳,心中烦闷,方才夜游翠微湖。
她日前方才遭遇贞操被失之事,如此简单的理由倒并未引起老夫人的怀疑。
“也就是说,这枚双面绣绢布桃花,你是在三娘事发点拾捡到的?”
“是。”五娘半垂眼睑,敛了心神,平声回答。
“你可瞧见了是何人所为?